許嘉眉建議：“能不能剖開看一下？”

大夫一時聽不明白：“什麼剖？”

許嘉眉：“開膛破肚。書趣樓()”

大夫：“嘔！小姑孃的膽子真不小，你也不怕這隻狗晚上找你詢問為什麼要把它開膛破肚。”

大夫屈服在金錢的魅力下，生疏地剖開狗的，又剖開狗的腦袋看過，說：“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許嘉眉：“勞煩你把起來。”

大夫拒絕了：“我的手不是拿針線的，不可能！”

這事太惡心了！給錢也不乾！大夫是有守的！

找不出狗的死因，許嘉眉唯有作罷。在二姐的幫助下把小狗起來，埋在郊外一向的山坡，為了防止疫病，坑挖得很深。

大姐因為要求大夫剖開小狗的檢查，氣壞了，不過大姐還是按照要求安葬小狗。

家裡氣氛低迷，父親心疼夜裡抹眼淚的大姐，提出抱養一隻一樣的小狗。

大姐：“不要！我不要小狗了！”

二姐：“別發脾氣。我們家需要一條狗，沒有狗看家護院不行。”

大姐：“抱養的小狗死了，難道你不傷心嗎？眉眉也是，居然那麼殘忍地剖開狗的肚子和腦袋！”

許嘉眉無奈：“我是想弄清楚小狗死亡的原因，總不能讓它死得不明不白吧？”

大姐勉強接解釋，吸了吸鼻子，妥協道：“阿爹再去抱一隻小狗，不要一樣的，要一隻其它的。”

母親：“你阿爹還在忙著把你們三個送進學堂裡。你們有空也留意一下，看看誰家有多餘的小狗，要是小狗機敏，我們買。”

接下來又發生了一件事。

這一天是小狗去世的第七天。

大姐早起洗漱完，把關在籠舍的鴨放到院子裡氣，發現了一隻母。籠舍裡，那隻母靜靜地躺著，羽沾著，脖子幾乎被咬斷，已死去多時。

後又傳來鴨子力撲騰翅膀的聲音，大姐茫然地回過頭。

鴨子死了。

它的嚨裡卡著一塊石頭，被噎死。

石頭是院子裡的石頭，很普通的一塊石頭。

母像是被老鼠咬死的。

籠舍下方發現了新鮮的老鼠屎，但家裡養著貓，家裡沒有見過老鼠。

許嘉眉懷疑，鴨的死不是巧合，小狗的死也存在蹊蹺。

可許嘉眉沒有證據。

許嘉眉自己手解剖了母，沒有發現異樣，把這隻母燒灰燼埋了。鴨子被母親收拾乾凈，許嘉眉也看過鴨子的臟和腦袋，沒有發現異樣，但不贊吃掉這隻鴨子。

“扔掉太浪費。”母親說，“你已經扔了一隻母。”

“要是鴨子有問題呢？要是我們吃進肚子裡出了事呢？”許嘉眉認為家裡人的健康比省錢更重要，“我們不缺買一隻鴨子吃的錢。”

“我也覺得，這隻鴨子還是別吃的好。”二姐認可許嘉眉。

母親拗不過們，惋惜地把鴨子燒灰。

父親提倡節儉，默默地盯著兩個兒看了十五個呼吸，嘆氣道：“選個好日子請神仙住進咱家裡吧。”又說，“西郊的慧燈寺好像靈驗的，素齋做得好吃，我們明天……明天可能沒空，我們後天去慧燈寺拜佛。”

連續死了三個，兆頭太不好了。

母親想了想，說：“我記得巷子裡麵有人種了柚子樹，找他們要一把柚子葉煮水洗澡，能去晦氣。”

許嘉眉沒有意見。

許嘉眉扯了一下有意見的二姐。

請神仙、拜佛、去晦氣，都是求一個心安。

許嘉眉說：“明天做一次大掃除，墻都給堵了，免得藏著老鼠。”

第二天早上，大姐給鴨準備食，仔細數了鴨的數量，沒有把鴨放出來。

鴨也吃午餐，許嘉眉和二姐準備食，檢查了籠舍，沒有發現不對勁。

傍晚，大姐把鴨的食放在院子裡，將鴨放了出來。其中一隻吃著吃著飛到了墻頭上，當著三姐妹的麵，把自己摔死了。

父親剛好從外麵回來，也看到摔死的全過程，臉極難看。

父親請了一尊神像，騰出一張桌子作為供桌，恭恭敬敬地將木雕神像放上去，仔細地擺好香爐。

母親和三姐妹將瓜果等供品擺在神像前，買了鮮花，晚飯也分出一部分作為供品。

香煙裊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誰也沒有說話。

許嘉眉環視一圈，道：“父親、母親，大姐、二姐，我懷疑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家，我要把那個人揪出來。”

父親沒有說話。

母親沒有說話。

大姐問：“你怎麼把那個人揪出來？萬一那個人不是……”

萬一那個人不是人，我們怎麼辦？

直子的大姐也學會說話留一半了。

許嘉眉：“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乾著急吧？我說的把人揪出來不是很準確，我應該說，我要弄清楚是不是有人搗鬼。”

二姐說：“針對我們的人，多半跟我們有仇。我們在郡城沒有仇人，會把我們當仇人的，可能是和我們一樣做吃食生意的同行，也有可能想得到我們做吃食的方。”

許嘉眉：“確實有人覬覦我們家的方。我們可以賣掉幾個新鮮吃食的方，十兩銀子一個方，誰想要就賣誰，就像賣吃食一樣賣。”

父親遲疑：“別人拿了我們的方，跟我們搶生意……”

許嘉眉道：“覬覦我們家方的人不會樂見我們把一個方賣給許多人，覬覦方的人更想獨吞方。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且是他搗鬼，他會主現。”

除了許記吃食的方，許嘉眉不認為自己家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別人費心思。

二姐說：“如果是同行搗鬼，同行也會對我們的方興趣。”

大姐又問：“如果搗鬼的人不是沖著方來呢？”

那就嚴重了。

許嘉眉沒有回答大姐，說：“最好的況是我們疑神疑鬼，也許明天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商量好應付的辦法，許嘉眉挑選幾樣不是那麼暢銷的吃食和一樣暢銷的吃食，將方寫下來，放在桌子中間。

醒來一看，方沒有被過。

的心往下一沉。

梳洗後，許嘉眉進廚房幫忙準備鴨的食，看見貓睡在柴堆裡，了貓。

“喵？”

被弄醒的貓睡眼惺忪地抬頭看。

貓和許嘉眉同年齡。

在許嘉眉出生的大前天，貓被它的母親生了下來。

許嘉眉和貓的很好，說：“我擔心你。”

貓蹭了蹭的手，喵喵地喚了兩聲，從窩裡拉出一隻蟑螂，推到許嘉眉麵前。

“……謝謝，你留著自己玩吧。”許嘉眉沖到水缸旁邊，“大姐快舀水，我手臟，我要洗手！”

一家人計劃去慧燈寺拜佛，許嘉眉不好缺席，把寫好的方送去店鋪，叮囑秋嬸：“十兩銀子賣一張方，誰買都行。”

秋嬸很驚訝：“三娘子這是？方怎麼能賣！”

許嘉眉說道：“這是我們家的決定，照著做便是。”

……

……

西郊的慧燈寺規模不大，和尚約有三十多位，始建於兩百年多前。

當時的皇帝推崇佛教，在位期間蓋了大大小小幾千座佛寺，被後來的皇帝們拆了一半，剩下那半有的改道觀，有的改供奉道教神靈的廟宇。留存的佛寺不多，博安城隻有一座慧燈寺，天海郡的寺院不超過隻手之數。

此間的佛教勸人向善，隻要相信佛、堅定地信仰佛，就有可能在死後進佛創造的佛國得到永生，遠離世間苦難。注1：關於佛的描述皆是小說設定，現實的佛不是這個樣子的

沒有凡人可以佛的說法。

佛隻有一位。

菩薩、羅漢都在佛的永生之國。

菩薩、羅漢都不是佛。

慧燈寺的大殿正中是佛的金像，菩薩、羅漢如同文臣武將分列在佛的左右手兩邊，善男信們隻能跪佛拜佛、隻能念誦佛、向佛祈禱。

這和許嘉眉記憶深的佛教很不一樣。

許嘉眉仰頭注視金閃閃的佛，故作懵懂地詢問知客僧：“為什麼不能拜菩薩？”

知客僧雙手合十，溫和說道：“小施主，菩薩不是佛，佛隻有一位。”

許嘉眉眨眨眼：“拜菩薩會怎樣？”

知客僧看年可，耐心說道：“菩薩不起你的拜，羅漢也不起。你若是拜了菩薩、羅漢，佛會生氣，菩薩、羅漢也會生氣。”

許嘉眉撓了撓後腦勺，很是不解：“佛那麼慈悲，為什麼會生我的氣？”

知客僧說：“佛也有容忍不了的事，佛不是沒有脾氣的麪人。”

這也和我記憶深的很不一樣。

許嘉眉好奇地問：“小哥哥，你知道佛是怎麼來的嗎？”

知客僧說：“在天地尚未存在之前，佛已經出現了，佛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佛的來歷不是凡人能夠知曉的。”

對於此間的佛教，許嘉眉有一點興趣，就像對此間的歷史興趣一樣。

回想說書先生講的故事，神話傳說大多與道教有關，和佛教有關的之又，倒是江湖武功有不是從佛寺傳出去的。

稍微琢磨一下，也有意思。

但是現在不是考慮有趣和有意思的時候，許嘉眉詢問知客僧：“我家遇到難以解決的事，可以請求幫助嗎？”

知客僧：“小施主請說。”

許嘉眉：“我說不了，得爹孃和姐姐們來說。”

自己的人設可是天真懵懂小朋友，不能崩壞人設。

神遊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