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嘉眉看來，學堂的考覈不難。書趣樓()

小學生會做的兔同籠應用題比考覈更難。

和二姐順利通過考覈，大姐在準備充分的前提下，勉強過了。

這是難得的好訊息，許嘉眉一家五口吃著、翅膀、鹵水爪、鹵水鴨脖有說有笑，一改往日沉悶氣氛。

走進自己的房間，許嘉眉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封署名“雲八”的信，展開看了，愉悅心煙消雲散。

雲八找了三個接活的武林人士，都是郡城小有名氣的後天高手，最厲害的一位距離先天高手隻差半步，然而三個人都失敗了。

周承宇還活著，了重傷。

此外，雲八已經肯定周承宇是針對許嘉眉家的黑手。

許嘉眉去學堂念書前，寫了一封回信放在桌子上，用一個藥瓶著。

然後……

事在雲八找人解決事的時候解決了，許嘉眉無需問雲八，也能從街坊鄰居口中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一輛外表低調的車去到周承宇居住的院子外，趕車的八尺壯漢提著刀一腳踢開周承宇家的門，周圍的人看到一個猴子似的黑影慌慌張張地躥出，試圖逃離，結果被壯漢追上，一刀劈下砍死了。

壯漢將重傷的周承宇拖出來暴打一頓，就這樣拎著周承宇，跟在車後麵去王家。

住在郡城的人沒有不知道王家的，王家對王爺、皇子、公主們態度冷淡，對皇帝也不熱，對坐在車裡的人卻是畢恭畢敬極為謹慎，唯恐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王家老爺和王家太太將坐在車裡的人稱為仙師。

聽說仙師是來收弟子的。

許嘉眉從雲八手上取回著回信的藥瓶，又用藥瓶裡的兩顆凝換來詳細報：

仙師有兩位，一位是看似三十歲模樣的麗人，一位是歲數和許嘉眉差不多的小姑娘。壯漢是先天高手，而且是先天巔峰，即便周承宇沒有重傷，壯漢也能死他。在壯漢下車之後接替趕車工作的青年也是先天巔峰的武道高手。

跟著仙師抵達郡城的人當中，有份貴重的齊王世子，有錦玉食的皇商之，有武林知名門派的優秀繼承人……

仙師確實是來博安城收弟子的，齊王世子、皇商之和門派主等人都是靈的未來仙師，可以跟著仙師前往傳說中的仙城。

王家那位神仙就在仙城修行，已經幾十年沒有回博安城。

與許嘉眉相關的是，許嘉眉三姐妹讀的學堂將會組織學員前往王家測靈，這是不要錢的。

以往，仙師不來博安城，王家是唯一一個知道怎麼測靈的。

每年元宵節的第三天，王家召集年齡合適的子孫測靈，外人若想測一測自己是否有做為神仙的資格，就得給王家禮，請王家測靈。

縱觀整個郡城，能夠送得起王家禮的人沒有幾個；放眼全國，拿得出禮的人也不多；可想而知擁有一位活神仙的王家是何等地位。

現在，仙師的尊駕降臨郡城，王家像個哈狗一樣湊上去，敢當麵嘲笑王家的人寥寥無幾，暗地裡看笑話的，隨便一抓一大把。

例如門路眾多耳目靈通的雲八，他在一夜之間為許嘉眉的同學，笑著跟許嘉眉說王家如何向兩位仙師以及擁有靈的準仙師阿諛諂，又說起一樁舊事。

“齊王爺那位世子你知道吧？”

“知道。”

“世子當年來郡城找王家測靈，不知怎的跟王家爺打起來，王家那些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世子趕走。如今世子是個有靈的，麵對當年折辱他的王家，世子會怎麼做呢？哈哈哈哈，王家怕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別忘了王家那位神仙。”許嘉眉冷靜地說道，“世子若是長了腦子，他不會仗著自己有靈就跟王家過不去的，除非他不怕得罪王家那位活了一百多年的真神仙。”

“不，神仙和凡人是不一樣的。”雲八搖頭，“會武功的尚且不將普通人放在眼，會法神通的如何能看到渺小凡人？也就是個沒靈的子孫後輩，王神仙若心狠手辣，摁死他向世子賣個好，王爺隻能自裁了。”

“這很可怕。”凡人和神仙之間的力量鴻太深了，深得人打心底裡絕。

許嘉眉不喜歡這樣的世界。

許是起了談興，雲八又一個訊息：“聽說世子的靈很不錯，在那群有靈的人裡頭是佼佼者。”

許嘉眉哦了一聲，問：“神仙是不是不常出現在我們國家？妖鬼怪之類的東西好像也不怎麼興風作浪。”

“你家不是才遇到一個修習邪的周承宇麼？”雲八翻白眼，“這裡沒有神仙和妖鬼怪需要的東西，他們當然不會來這裡。說實話，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人其實在福中不知福，換了別的地方，三頭兩天躥出一隻妖鬼怪搞事，那簡直……不，那本就是醒不來的噩夢！”

“神仙理應生活在神仙生活的地方，妖鬼怪也是。”許嘉眉深以為然。

前往王家測靈的學堂學員是論年紀的，年紀越小，測靈的排位越靠前。例如學堂山長那位未滿五歲的兒，被安排在第一批測靈的人當中，但王家冷酷無地將這位山長家的小千金攔截下來。

山長不服氣，事關兒的未來，他顧不得給王家麵子，當眾質問：“憑什麼不許我家測靈？難道仙師說我家不符合要求？”

出麵的王家人在輩分上是王家爺的叔叔，一位先天高手，王自若。

他說：“沒錯，你兒不符合條件。仙師講過，測靈的人必須在五歲往上，你兒未滿五歲，你非要測靈，有可能變一個白癡。”

這什麼話？測靈有可能讓人變白癡？

前來圍觀自家孩子測靈的家長一下子起來，有幾個沖的甚至想把自家孩子拖走。

王自若看向這些人，道：“不滿五歲的孩測靈有一定危險，年滿五歲的請不必過於擔憂。”問學堂山長，“你還堅持要求你的兒測靈嗎？我認為你沒有決定的資格。”

山長的皮子哆嗦著，沒說話。

若是錯過這次，他家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測靈？

王自若自顧自地詢問山長家的小千金：“你怕不怕變傻子？”

誰想做傻子！

小千金毫不猶豫：“怕！”

王自若把小千金的手遞給候在一旁的王家丫鬟，又將剩下幾個不滿五歲的孩子找出，揮揮手讓年齡過關的孩走進專門用於測靈的莊嚴大殿。

八歲的許嘉眉改回孩裝扮，站在一群八歲的孩當中旁觀，想起雲八說過的話，有點擔憂自家店鋪的大主顧王爺。

王爺喜歡吃許記店鋪的吃食，是許記店鋪的形靠山。

若是王爺被要求自裁賠罪，那麼許記店鋪……

姑且不提利益，王爺的為人不錯，沒有大家族紈絝子弟普遍存在的惡習，因小時候的一件事不得不自裁，這是很過分的事。

希王爺能夠保住命。

許嘉眉聽到大殿裡傳出的腳步聲，不由得睜大眼睛看著門口，很快看到像是生過一場大病的眾孩臉蒼白地出來。

家長揪心，擔憂的話語此起彼伏：

“怎麼了？”

“是不是很難？”

“有沒有被仙師選上？”

“仙師如何說？”

有的孩從未吃過苦頭，剛從大殿出來就哇哇大哭，彷彿大殿裡藏著可怕的怪。部分孩沒有哭，像是嚇懵了，眼神渙散心神不守。數幾個沒有嚇壞也沒有嚇懵，說的話顛三倒四，唯獨一件事十分清楚——

誰也沒有被仙師選上。

王自若安排第二批人進大殿，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們真當仙師是那麼好做的？我王家有一位仙師在仙城修行，這一百多年以來，有千上萬個族人測過靈，愣是找不出第二個能修行的。才二三十個人，沒有靈太正常了。”

話是這樣說，萬一呢？僥幸心理是抹不掉的。

甭管人們怎麼想，王自若被孩的哭喊聲和家長們的喧嘩吵得耳朵疼，一雙眼睛淩厲地瞪向王家的管家：“你是不是傻了？趕把測完靈的人弄走！”

能當上管家的一般不是什麼傻子，反正測過靈的都是已經證實沒有靈的，管家不客氣地命令王家的家丁護院將人請出去。

之所以用請字，當然是齊王世子鬧的。

如果這些沒靈的人有親朋好友被證實擁有靈，那麼囂張趕人的王家……

隨著一批批人進去，一批批人出來，有靈的未來仙師一直不出現。

轉眼間，許嘉眉也能進大殿了。

隨著八歲的孩踏大殿，覺大殿和外麵並沒有什麼不同，非要說不一樣，大約是兩位仙師高高在上，如同真正的神仙一般俯視人間。

可是仙師非神仙，許嘉眉認為仙師是會施展法的人，就像武林人士大多會兩招拳法。

仙師也不是可怕的怪，如果沒有靈，的餘生不會有太多機會和仙師打道，前提是安心做一個凡人。

神遊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