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妖界

「你為何要私自帶離開仙靈山？」東籬邁步走向玄靈門，之前那玄靈此時現出真，畢恭畢敬地立於一旁。書趣樓(www.shuqulou.com)

「你還是那般冷酷無，妖界易主，你又要傷了是不是？」清越抱著雙臂跟在東籬後，搖頭嘆息道。

「不過是取一些骨，又不會傷命。」

「不傷命？在你眼裡，不傷命便是你對的恩典是嗎？」清越拍上東籬的肩膀猛一發力，東籬被扣住子，腳步一頓。

東籬嘆道：「妖界易主，界心必定搖，新任妖聖又忙於尋找妖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想到加固界心的事，若我們不儘快趕去妖界，一旦界心有損，五界都要遭殃，至於南山……到時失掉多骨，我三倍還就是。」

「哎喲喂，我的頭好疼……」南山捂著被石頭撞痛的後腦勺，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什麼味，這麼臭？」

不遠，是一片綠的沼澤地，裡頭不斷往外翻湧著黑紫的泡泡，如一鍋煮沸的爛番茄。南山抬頭看了看日，平日裡十分耀眼奪目的太，在這裡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霧，看上去十分鬼祟的樣子。

「記得《五界通鑒》裡有載，仙靈山的玄靈門大若星雲，連通人界，可這無論如何看起來，也不像是人界的景緻啊……也不知道二師兄能不能打得過那大眼睛玄靈。」抬頭著懸於半空的玄靈門發了好一會兒呆，都不見清越從中出現，南山覺得有些無趣，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截枯木，準備一會用來做柺杖探路，誰知那截枯木突然扭曲變形，一下子從南山手裡掙。

「咦？蛇嗎？」南山上前一步想看清楚些，心下毫不懼。

誰知那截枯木豎立起來，似乎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喊聲，周圍突然聚攏來許多的黑虛影，逐漸顯出形態之後，竟是一群手腕細的黑鱗大蛇，隨後那枯木子一展，淩空彈起，又是一聲尖，聽到聲的黑鱗大蛇一齊長大了，出滿的毒牙，朝著南山直撲過來。

南山見狀立即揮舞長劍，劍四散，劍花飛揚，瞬息間便將那些大蛇切得七零八落。看著腳下斷許多截尚在抖的蛇，南山鼓起嘆道：「可惜可惜，早知道應該上三師兄一起，如此今晚就能有味蛇羹可以喝啦。唉，都怪二師兄走得急……」

冷不丁地，後突然冒出一柄鋼叉，南山警覺，手中長劍一撥將鋼叉擋到一旁。

一回，是一隻矮小的妖，滿臉怒氣沖沖很不友善的樣子，那妖頭上一對三角形的耳朵，尖細脖，後拖著一條茸茸的尾，除此看上去倒更像是個長相刻薄的人類。

莫不是，一隻修鍊即將圓滿，快要擺形的狐貍妖？南山心下揣測，接著一陣興，原來仙靈山的玄靈門，另一頭竟是妖界嗎！

「臭丫頭！竟敢殺掉我的那些召喚寵！」狐貍妖扯著嗓門大。

「嗯？你是說那些蛇嗎？難道說妖也會養召喚寵？」南山難以置信地著一地七零八落的蛇，記得清越師兄倒是養了不召喚寵，用途各異，以前隻當是仙家專有。

「你，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家……」狐貍妖眼珠子轉了兩圈，觀察著南山略微有變的臉，語氣忽然變得哀怨，「又何嘗能瞭解我們這些小妖的苦楚。」

「小狐貍，你的召喚寵十分地不友善呢，方纔二話沒說就要咬我，我不過是揮劍自救罷了。」南山收起劍芒，理直氣壯地回道。

「啊呀呀！這裡可是妖界，比不得神界仙氣繚繞，靈力充沛，您看看我，四千年才修得如此形態，好不容易馴服了這些蛇，每日將它們放出去幫我吸取周圍妖力，我也不必四奔波勞苦了，結果，結果你這丫頭不由分說就殺了它們，你可知道，它們上攢了我多年收集的妖力嗎……嗚嗚嗚嗚……」狐貍妖說著居然出了幾滴眼淚。

看著狐貍妖那樣真切地訴苦，南山頓不安，雖說平日裡總有幾分小聰明，但一百年沒有離開過仙靈山的，如今是真的不諳世事。

一著急，南山說話都有點結：「那我，我該，該如何才能補償你呢？」

狐貍妖正做一副掩麵痛哭的模樣，聽到南山問話嚨裡一，估計做夢都沒想到這小姑娘會這般好騙，促狹的眼從指間出，對著南山略一打量，見兩頰盈盈若淡霞，眼眸昭昭如星月，竟是出塵的清容妙……

「那不如，你陪在我邊，用仙助我修鍊可好？」狐貍妖邪一笑，心下唸了好幾遍靜氣訣才忍住沒讓鼻噴出來。

「你敢。」

伴著清冷的兩個字，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那玄靈門裡忽地墜落下來三道金的影。

那狐妖瞇起眼睛，還未看清來者何人，便被一強大的拉扯力拽了過去，白玉雕琢般的手掌一把掐住了狐妖的脖子，狐妖隻覺得脖子上好似被套了一隻鐵鉗，完全不明就裡，一張臉漲得通紅，雙腳懸在半空胡踢打著，連求饒聲都被卡在了嚨裡。

「不過一隻尚未形的小東西，也有如此大的膽子。」清越一邊欣賞著東籬的臉，一邊對那狐妖做了個「算你倒黴」的表。

「你們，該不會是來抓我回去的吧？」南山隻瞧了一眼東籬，就慌忙低下頭不敢再看，隻因東籬眼神寒冽，好像頃刻間就能從眼中刺出萬把鋼刀的樣子。

東籬卻沒去看南山，隻一言不發地提著那小狐妖的脖子，往不遠的野林子裡走去。

林中，東籬一把將小狐妖摁在樹榦上，語氣冰冷：「帶我們去見妖聖。」

「你，你們是誰，我可是族族長的手下！」狐妖覺得脖子上的鐵鉗略微鬆了鬆，立刻來了勁，雖渾止不住地發抖，卻不打算就此示弱。

「唉，族……」清越一個嘆息，抱著雙臂出現在東籬後，語氣嘲諷道：「東籬呀東籬，許是你太久沒在五界麵了，連這樣的小妖，也敢在你麵前自報家門了，等等，你該不會，一會兒去滅人家全族吧？」

東籬眼角掠過一寒芒，轉頭狠狠瞪了清越一眼，手上一鬆，那狐妖順著樹榦到地上，兩一，竟不控製地跪倒在地。

「念在你未曾真的傷到南山，便留你全。」東籬說著，卻並未見他出手。

而那狐妖的子倒是抖地比先前更加厲害，幾個呼吸間，轉而變了搐，可惜沒幾下就恢復了，逐漸暗淡，不一會兒便僵地如同一塊長了的石頭。

「千年修行，終究敵不過你上那子肅殺之氣啊，說真的，我覺得仙靈山冷麵無敵大師兄的形象並不適合你，還是覆手間便能伏百萬的惡魔形象，更加與君契合……」

清越的話聽起來有些令人玩味，他卻沒去理會東籬那越變越冷的眼神，倒是蹲下子開始在狐妖的皮間索起來。

「這麼留了個全給我，丹可不能浪費了。」

清越一副撿到了寶的表，樂嗬嗬地將手掏進那狐妖的心門深，濃稠的紅「噗嘰」一聲噴濺而出，東籬在一旁頓時皺了眉頭。

「南山不喜歡見。」東籬掏出一方絹帕，丟了過去，「用完不必還了。」

清越瞭絹帕，又瞭東籬的一雙眼，淡淡道：「裝模作樣，假慈悲。」

「大師兄！二師兄！」南山遠遠朝他們揮手。

剛才聽白小花說，他們三人來妖界尋並不是為了即刻帶回去，南山的表立刻舒緩了不。

幾人站定，南山剛要開口，一隻嘟嘟的小犀牛從南山的頭髮間出頭來，大笑道，「哈哈，妖界！妖界！醃魚大人又回到妖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