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遮天荷葉

而此時，他們乘著的荷葉筏正漸漸追上了先前那豬妖公子的木船。書趣樓()豬妖公子睜圓了一雙大眼，十分難以置信：「這些，這些人究竟是何來頭！」

南山大約是興過頭，毫不介意之前豬妖公子的囂張樣，還友善地朝他揮了揮手，笑得很甜。

「公子，有何不妥嗎？」跟班小聲問道。

「若我沒看錯，這荷葉……莫不是古書記載的遮天荷葉？」

豬妖公子想湊近些看清楚，險些一個趔趄掉到水裡。

「遮天？荷葉？您說的是他們腳下那……綠油油的玩意？」跟班長了脖子也在看。

「沒，沒錯，就是遮天荷葉！這可是產自神界的上乘之，難道他們是從……」豬妖公子轉而又想，沒道理啊，既是神界來的高貴神仙，會連浣紗湖上「輕者落，重者過」的規矩都不懂？剛剛還傻乎乎地想劍飛過去，再愣頭青也得有個限度吧？

「南山，往裡頭坐些，小心落水。」

「大師兄，別擔心嘛，這湖水雖然脾氣不太好，卻十分地清涼甘冽呢，你看……」南山突然甩起手裡的水花，濺了東籬和清越一頭一臉。

東籬和清越都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用袖子去臉，「胡鬧。」兩人同時嗔怪道，語氣卻都有掩不住的寵溺。

南山俏皮一笑，氣氛頓時活絡起來，彷彿回到了逍遙城中日常嬉鬧玩耍的時。

遮天荷葉做的筏子隻用片刻就帶著幾人開始逆流向上，一路行進順暢，而一旁豬妖公子的那艘小船就顯得極為吃力了，連他自己都不得不親自開始用妖力搖槳，漸漸被東籬等人甩在後老遠。

「你們都是死人嗎！再多使點力氣！」豬妖公子不甘示弱，可眼見著小船開始在原地打轉，地還有倒退的跡象，「可惡！我要見妖聖！我要……啊……」

南山回頭去看，豬妖公子那一群人大呼小，再仔細一看，他們的小木船好像裂兩瓣了，隨後，被巨浪吞沒不見。

「呀，好可憐呢。」南山皺眉。

「嗯，的確可憐，整豬白灼，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驚奇的吃法。」

白渺用手打起眼簾，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那群傢夥被巨浪拍來打去，很是狼狽的樣子。

湖麵越到中心海拔越高，遮天荷葉載著幾人卻依舊如魚得水，一路上南山看到許多船隻都被風浪無地捲走，有的船隻甚至高如樓宇，居然也不知為何呼啦啦倒下來沉沒不見。

不過浣紗湖畢竟不是食人湖，湖水隻會將那些船隻上的人用浪花拍回到岸邊去，可是如此舉，令南山覺得不解。

「妖聖建行宮，不是為了更多的妖能去給他傳遞訊息嗎？為何這湖水好像十分地不歡迎他們呀。」

「照二師兄看呀，這些人不是為了去傳遞妖後娘孃的訊息……」清越看到除了南山，其他三人都在安靜打坐，接著對南山說，「新任妖聖上位，八方小妖正不知該怎麼攀附結他呢，現在這裡剛好有個行宮能見到妖聖，小妖們還不抓一切機會速速去混個臉？」

「可是二師兄怎麼能斷定，他們都沒有妖後娘孃的訊息呢？」

南山的餘裡，又有一條船被掀翻，一船的驚聲響起，還伴著滿滿一大箱奇珍異寶落水的聲音。要說隻是去遞個訊息，確實沒太大必要帶整箱的珠寶做盤纏吧？

「哎呀，當然是因為二師兄會讀心了。」清越眨著眼睛，表坦然。

「狗屁讀心……」船尾打坐的白渺淡淡地從裡蹦出幾個字。

這可一下子把清越的麵掃了個，本來南山都預備好了一副驚訝的表，結果被白渺這麼一打斷，險些咬到舌頭。

南山還想再問，卻覺得腳下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再低頭一看，頓時驚出聲：「我的媽呀！遮天荷葉水啦！」

東籬幾人立即起，果然看到南山站著的那一，正是之前遮天荷葉破了個的地方，湖水正汩汩地湧流上來。

「那邊原本就有個你還非得站在那，還蹦蹦跳跳把那破越踩越大，你說你，遮天荷葉萬年才能長一片，你也是真能下得去腳啊。」

水已經漫過清越的小，眼看巨浪滔天就要襲來，他卻還是滿不在乎地調侃著南山。

東籬也不見驚慌，一手拉過南山，一手將仙力注湖水湧的地方，心下默唸咒訣，突然水麵一陣，整個遮天荷葉竟生生長大了一圈，比先前更加鮮艷，穩穩噹噹地在眾人腳下鋪開。

「哇……這就算補好了嗎？」南山用力踩了踩腳下。

而湖水彷彿有靈一般，見到荷葉做的筏子不再有水湧，再一次平息下去，轉而又去折騰湖麵上其他的船隻了。

「遮天荷葉破了是無法修補的，隻因這不是一般的遮天荷葉，大師兄也不是一般的大師兄。」白小花笑道，毫沒去掩飾此刻一臉欽佩嚮往的神。

白渺看著白小花微紅的側臉，眼神卻有幾分暗淡。

「噢，這樣的呀，我還以為遮天荷葉被我不小心毀了呢。」

「不會，遮天荷葉的母株，沒那麼輕易被毀。」東籬輕輕地了一下南山的小腦袋。

「母……豬？」

南山自言自語重複著，還獃獃地把自己的鼻孔往上推了推。

「好了，快要到了。」東籬知道南山的念頭已經歪到十萬八千裡之外了，隻是淡淡提醒一句。

隻見遮天荷葉帶著眾人來到了湖心的最高點，此時他們已經進了濃霧的中心，稍一抬頭便能看到那巨大的飛島懸在半空，卻離他們還有很高的一段距離。

眼看遮天荷葉從湖心的高點就要往湖的另半邊漂去，水流也變得比之前逆流而上時更加湍急，東籬一聲輕喝：「阿。」

「看我的。」白渺呼哧呼哧地挪到荷葉筏中間，子一沉，「給我定！」

「嗯，小胖子這一不是白長的。」

清越知道白渺不是靠著型，而是天生的一子千鈞頂的神力，卻還是忍不住想上一句。

「清……越……」

白渺兩眼赤紅，剛想回兩句，卻覺得肩上一重，正是清越飛而起，踩著他的肩膀，就往那飛島直衝過去。湖水也立刻作出反應，整個湖心突然旋轉起來，以遮天荷葉為中心是擰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似是下一刻就要將眾人吞沒。

「走。」東籬也是當機立斷，拽起南山的領也飛向上。

「不對呀，還有小花師姐和師兄呀！」

南山想順勢抓住白小花，結果東籬飛得太快，隻到了白小花的一縷碎發。

漩渦中聽到白小花的聲音大喊著「莫擔心，你們先去……」這樣的一句話，再之後，所有的聲音都被湖心漩渦的轟鳴聲吞沒，什麼都聽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