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九妖靈眼

進裂隙之後，彷彿到了另一片虛空之地，穹頂低垂好像馬上就要下來一般，南山不知道是一種錯覺，還是這裡真的非常侷促。書趣樓(www.shuqulou.com)

黑暗中聽到孟逆兩掌輕拍，突然周圍火劈啪炸開，幾人所站之立即升騰起無數盞螢火明燈，整個空間如浩瀚星海，幻景迷離。

「哇……好啊，這裡是哪裡？是書上說的星璿之海嗎？」南山想用手去旁的一盞螢火燈，卻發現那燈火好像與不在一個位麵，自己的手能從中穿梭自如，卻就是抓不住，不著。

「非也，此乃是九妖靈眼。」

孟逆雙手指尖疊，心中默唸心訣，不一會兒便有轟鳴聲自地底傳出，四周圍的腳下都震起來。

「小花師姐，我們牽著手吧。」南山站立不穩，厚著臉皮拉起白小花的手。

正在此時，突然幾十道柱從地上貫而出，直衝穹頂，一下子整個空間金炫目，極強的芒令人幾乎睜不開眼。

待到南山使勁著眼睛適應了周遭線，方纔看清了四麵八方一又一高可通天的巨大柱。

「大師兄，這些都是什麼呀？是用來尋找妖後娘孃的法寶嗎？」南山這回沒有貿然去那些柱，而是向了東籬。

東籬沒有回應，反倒是清越朝了眼睛，道：「大師兄此刻纔不願多說呢，二師兄想說卻又不太敢說，小南山，不如你到我邊來，我悄悄說與你聽。」

「清越！」

東籬又想給清越心下傳音，清越卻立即挖著耳朵大：「我閉，我閉好了吧。」

一邊著，一邊還朝東籬那邊彈了一個耳屎。

「呃……尊神打算如何起陣？」孟逆猶豫著開口問道。

先前其實東籬已經與他商討妥當，此九妖靈眼就是妖界的界心所在，由為妖聖的孟逆開啟鎮界心的四十八龍柱之後，再由東籬取南山骨熔於界心之中，等龍柱全部由金轉為紅，加固界心的「大事」便是完了。

聽起來不算複雜，但孟逆那時隻當南山對東籬等人來說，不過是個工般的存在，所以覺得不算複雜。

可與幾人一番相之後，發現南山的份的確微妙，如此眾星捧月、百依百順的「工」，實在是世間有。

「阿，小花，你們先……帶清越到一旁等候。」

「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害怕我一會搗不？我可不像你這自私無恥之徒，我向來深明大義，顧全大局……」

白小花和白渺應了一聲，就一左一右架起了清越，毫沒去理會清越用仙力小小地掙紮了幾下，白渺力氣極大，此刻恨不得把清越整個舉過頭頂呢。

「喂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小南山！快來救我！」

「唔，大師兄，我，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南山本想問東籬這又是鬧得哪出對哪出，突然口一陣酸，捂著口就蹲了下去。

「南山，怎麼了？」東籬慌忙也俯下子，蹲到旁，聲問道。

「很……很不舒服。」

南山的裡含糊地出這幾個字，眼前一黑倒在了東籬的懷裡。

「放開我！」清越用力推開白渺，也衝到南山麵前，「我能治好。」

清越略一診脈，一雙秀眉立即擰一團，「不妙，不妙。」他喃喃自語。

「什麼不妙，南山這是怎麼了？」東籬忙問，論起診病用藥，他深知自己遠遠不如清越。

「心悸之癥又犯了，先吃一粒藥丸一吧。」

清越隨有帶各種靈丹妙藥，從懷中出一枚硃紅丹丸，塞進了南山裡，幾人都異常安靜，都在等待南山醒轉。

然而藥丸並沒像往常那樣立刻將南山喚醒，反而南山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

清越似乎也對自己的藥丸產生了質疑，神有些不安，一麵裡絮絮叨叨，一麵閉著眼睛又開始診脈。

「妖聖閣下，今日恐怕完不了，給我們安排一地方歇息，改日再起陣吧。」東籬將南山橫抱在懷裡，嘆氣道。

這一聲嘆息聲音不大，卻讓清越心下一鬆。

躲過一日算一日吧，反正界心搖，也不至於妖界馬上就會大，或許暫緩幾天，東籬能找到更好的法子去加固界心，南山說不定，也能逃過一劫呢。

清越走在眾人最後，角邊揚起一微笑。

第二天的夜裡，南山才醒轉過來，但是看上去還是十分虛弱，清越忙前忙後，顯得甚為殷勤。

找了個空，東籬在門邊的角落拉住了他，低沉著聲音問道：「你給南山吃了什麼？」

「養心丹啊，怎麼了？」清越一臉莫名。

「你別給我做戲，南山的心悸多久沒犯過了？偏偏現在又犯？你還說自己深明大義，顧全大局？」

東籬向窗外，萬家燈火，黑夜並沒有讓妖界變得沉寂，反而大街小巷一片喧鬧之景。

「一百年前你來找我，讓我醫好，當時我放下心中私怨，為了顧全大局，我照做了。我也知道，你讓我跟著你們一同住在仙靈山，隻是為了讓我可以隨時在旁救治，因為……你隨時準備傷，是不是？」

「當年十二龍城叛導致神界界心搖，可那一次傷，並非因為我……」東籬言又止，不知該從何說起。

清越突然神淩厲地與東籬對視，憤憤道：「過去你對我做的種種，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因為我並不在意過去，往事已矣不可追，我不是那種會沉溺於過往，錙銖必較的人。但是，一百年了，曾經作為凡人，我會了無數個一百年，那是我無數個一生，我激這無數個一生，讓我與你不再是同類人。這一百年我早已把南山當作我清越的師妹，真正的師妹，我傾我所能想要治好，是想要治癒！我希能健康、快樂地活著，這是我作為一個醫者的執著，也是我認為的活著的價值。」

「清越，你不願憶起過往，所以很多事你並十分明瞭，或許你應該找回那些記憶，南山……」

「我再說一遍，往事已矣不可追，哪怕南山曾經是個妖邪，哪怕南山曾經是殺我的仇人，都不重要……你給我那些存著記憶的玄晶石，我一拿到手就都碎了。」清越做了個握五指的手勢，又緩緩鬆開，掌心空空如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南山好起來之前，你帶著，在妖界散散心吧。」

東籬盯著清越的手掌心，麵淒然，竟忽然有些羨慕清越的執拗，或許清越是那個真正灑之人，如此也好，他的選擇不失為一種明智之舉，無形中讓他了許多煩憂。

「大師兄？二師兄？你倆真是讓我好找！」

南山在門外指著東籬和清越，滿臉興地招著手：「快來啊，妖聖哥哥說今晚有夜遊會，大街上可熱鬧呢！」

東籬眉頭一皺，妖聖哥哥？還真是個自來的厚臉皮。

向來南山相邀，清越都是最為積極的那個，此刻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轉頭還不忘給東籬投去一個十分不友善的眼神。

門外，南山背後站著的是一襲白的孟逆，月下竟有幾分艷俗。

清越故作慍怒地攬過南山，小聲在耳旁道：「離他遠點兒，他是妖，你是仙，當心沾了他上的妖氣，會讓你變醜的哦。」

「二師兄你是嫉妒別人比你長得好看吧？」南山嘻嘻一笑，毫不在乎地挽起孟逆的胳膊，「妖聖哥哥，我們走。」

「南山，休要無禮。」

東籬從門裡出來，二話不說就將南山拉到旁。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孟逆隻好輕咳一聲道：「在下還有些公務要辦，諸位可以自行去夜市遊玩，順著河邊一路前行即可，若有需要可以驅這個玲瓏鎖找我。」

「嘻嘻，謝謝妖聖哥哥！等我養好了病，一定替你去冥界尋！」

「清越，你帶著南山去吧，我也有些事。」

東籬看向孟逆，孟逆立即心領神會，手劃出一道傳送裂隙，兩人一前一後進裂隙之中，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