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市

「嘿嘿！大師兄不在真好，我聽說，妖界也不是所有食都是苦的，今晚街上有老手藝人做糖畫，二師兄你要多買幾個給我吃！」

南山雖然臉還不大好，神頭倒是很足，一路拉著清越沿河而走，很快到了一街口。書趣樓(www.shuqulou.com)

穿城而過的小河在這裡分流到四麵八方，周圍都是青磚白瓦的建築，家家戶戶的門頭上都掛滿了五彩的燈籠，遠遠去別有一番風。

至於大街上行走的小妖們就更多了，街道不寬，若是走馬車的話，兩輛並行都有點吃力，但是街道乾淨有序，街道兩旁都是擺攤賣各種件的小販。

再往前走鑼鼓喧天，南山好奇地跑過去，踮起腳來一看，原來是兩支舞獅的隊伍正在爭鬥技藝，圍觀者甚多。此時舞獅正進行到最張激烈的一步，兩隻由舞獅人直接幻化出的「獅子」忽閃著大眼，全都看向最高長竿上懸掛著的一塊紅布。

南山隻覺得從沒經歷過此等熱鬧景象，又驚又喜，一時間都呆住了。

依照規矩，「獅子」需要跳著專有的步伐，配合著鑼鼓聲去爭搶那塊紅布，南山睜大雙眼，了小拳頭，更看好一方火紅的「獅子」，正暗自在心裡給他加油鼓勁。

清越好不容易到南山旁，見沉浸於麵前的舞獅表演，一臉張的神，反而揚起角欣然笑了起來。

他的小師妹，就應當如此平安無憂地活著。

「哇！我贏了我贏了！」南山見到最終果真是那紅「獅子」奪魁，拍著雙手幾乎跳了起來。

「傻瓜，你又沒與人打賭，說什麼贏不贏的。」

「二師兄，我贏了你便是輸了，你得去給我買糖畫！」

南山眨眼，指著街角那一塊人群，笑道：「我聞到了麥芽糖的味道，快去給我買！」

「一起去吧，這裡人多，別走散了。」清越環顧四周，到比肩接踵，有些擔憂。

「我就站在此等你，待會紅獅子要單獨舞一段，我還想再看一會兒。」南山把清越往人群裡推了推，目一刻也沒從舞獅隊伍上移開過。

「好吧。想來妖界也不會有什麼能傷到你。」

清越了一下腰間的玲瓏鎖，轉往那邊畫糖人的攤位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人群中投來幾道來者不善的目，紛紛落在南山上。

「就是這小姑娘吧？」

「公子，不會有錯！沒想到竟隻有一人。」

「這姑娘自神界來，必然不好對付，上次飛鳴大人給的那個，還剩下多？」

「足夠足夠，都帶上了。」

「如此，便手吧。」

幾個傢夥竊竊私語之後互相對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笑。

而被那幾人稱作「公子」的，正是先前南山在浣紗湖邊遇到的豬妖公子，當時船翻了之後他與隨從都被巨浪捲回了岸上，雖說一條小命是撿回來了，卻也是一肚子不甘心。

若是能得到遮天荷葉那般絕世好，獻給族長大人，他紅豬玀在族還怕沒有出頭之日麼？

清越等了足有三刻，纔等到那老手藝人做完南山所說的「最大」的糖畫，拿到手裡的那一瞬，差點沒被死。

擔心周圍人太多把糖畫給壞了，清越隻能抖著雙手，高高舉起那巨大的糖畫，一步一步挪到剛才觀看舞獅的位置。

南山卻不知所蹤。

「南山！南山！」清越轉子，大聲呼喚。

人群紛紛回頭看他，卻隻是驚異於他手裡巨大的糖畫，幾圈轉下來清越心裡有些慌了神，用幻收了糖畫，他立即凝神靜氣開始在周圍知南山的氣息。

非常微弱的一氣息……

正當他打算給東籬等人傳音時，麵前人群一陣，隻見東籬和白小花已經憑空現，氣勢洶洶，無形中將二人旁的小妖們得連連後退。

「是誰？」東籬的眼神冰冷。

「不知道。我隻是離開了一刻。」

「是三刻。」

「你一直在監視我們？」清越咬牙，眼神從東籬轉向了白小花。

白小花低頭不語，去看東籬的臉。

「是我讓小花用鑄靈鎖一直在保護南山。」東籬道。

「那你定然知道南山被何人所劫，還來問我作甚？」

「鑄靈鎖有那麼一瞬間被鎮住了，是有人暗中起了個陣法，這個陣法比較陌生，我在鑄靈鎖上，也隻知到了一陣非常微弱的妖力殘存。」白小花心中擔憂南山安危，並不希清越和東籬在此刻爭執。

東籬也知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好在南山上有他種下的芳跡草，想要找到南山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隻是這裡是妖界，界心還於未加固的狀態，如果他們貿然使用高階的神力，害怕會對界心產生更大的搖，東籬思前想後，還是喚來了孟逆。

「諸位稍安，南山姑娘在妖界遭劫，在下一定會給幾位滿意的代。」

孟逆微微躬，極為冷靜地給了東籬一句回應。

豬妖公子帶著手下一路匿形，繞過大街小巷，不多時就來到城中最負盛名的折柳巷。

這裡有全城最大的風花雪月之所，名為留煙閣。

那豬妖錦華袍，後的跟班們也個個趾高氣揚，進了留煙閣之後就大搖大擺往裡闖，嫻地彷彿自家後院一般。

「哎哎，這不是紅玀公子麼……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這留煙閣的大當家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妖，扭著腰肢就迎了上來。

「當家的，給我們來一間上好的廂房，再來一桌好酒好菜，姑娘們也都來弟兄們一人一個，誰都不能！哈哈哈哈。」豬妖眼神促狹。

「嗯？公子這又是從那家綁了姑娘吧？」當家妖看到豬妖的跟班肩上扛的麻布口袋，一臉的心領神會。

「嗬，這就不是當家該過問的事了，速速去做你的事吧。」

豬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瞪，當家妖微微一頷首，「那是自然，奴家這就去給您準備好酒好菜好姑娘。」

孟逆此時也藏匿了形，正巧跟到此，曾經他還是妖界將軍的時候，也沒和下屬們來這折柳巷尋歡作樂，如今再憶當年，隻覺得唏噓不已。

說起來這當家妖和他還是舊識，隻是他現在做了妖聖，份貴重，自然不好直接現去找查問，隻能繼續藏匿形，化作一縷青煙，隨著當家妖進了一間廂房。

廂房裡一片烏煙瘴氣，煙的煙，劃拳的劃拳，有兩人已經醉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屏風的後麵，還不斷傳來幾聲的嬉笑聲。

而那塌邊有一姑娘倚靠著牆角，昏迷不醒，孟逆定睛一看，正是南山。

聽得當家妖指著南山調笑道：「老經營這留煙閣上百年，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標緻的小臉。」

「嘖嘖，綠腰兒你也不看看我家公子是什麼人，一般俗豈能了我家公子的眼？」

「那是那是，但看著長相，這裳，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孩子吧？綠腰兒的留煙閣雖說背後有人撐著，可難保這孩子的背景……」當家妖言又止，笑著看向豬妖公子。

「大當家莫要擔心，知道你留煙閣家大業大，背後有蛇族撐腰，等我將這小妞獻給飛鳴大人之後，族這邊也不會了你的好。」

豬妖摟著一左一右兩個姑娘，滿麵紅。

「呃，如此，如此綠腰兒先行謝過公子了。」當家沒再多說，心下卻是自有一番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