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收服

山壁上藍霧散盡，孟逆顯出形，他的真乃是一隻羽翼幽藍，青冠金足的大孔雀，此時他高高揚起脖子，眼中儘是平日裡見的狠厲。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哎呀，真真不知你從何來的自信，」飛鳴瞇起雙眼，轉頭向站在半空中還在努力維持陣法的白小花，道：「這位神仙姑，勞煩您先收一收神通，在下和這位……這位炸綠還有幾句己話想要說，能否行個方便？」

「孟逆！莫要信他，我大師兄答應了會幫你尋人就絕不會食言，妖界一日，人界三月，你在妖界已經耗費了整整一年，你覺得還能活在世上嗎？」

白小花大聲勸解，手上又揮灑出幾道仙力，那白巨狼頓時渾一，再次不控製地往那陣中走去。

「神仙姑！祖！」飛鳴的聲音嘶啞，「當初他為了奪取妖聖的位子，不惜吸取人類的氣息來修鍊，您剛剛說的沒錯，杞塵早已不在人世，而並非善終，一生盡折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這位所賜！」

「我隻管收服於你，完我對大師兄的承諾。至於你們妖界的恩怨，人界的悲歡，我都管不得，也不想管。」

白小花雙眉一蹙，手指尖迅速淩空寫出一個「歸」字，也不管陣中的孟逆如何掙紮大喊，執拗地將法陣的威力提升至最大，隻求在短短的幾個瞬息間，便決出勝負。

孟逆到了此刻才深深明白，自己與白小花的修為簡直是天壤之別，他從前也嘗過不敗果，卻從來沒有如此這般毫無招架之力，完完全全淪為了別人施法的一件，而且對於那個施法者來說，或許他這件就不是決勝的關鍵所在。

白巨狼覺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大風暴的中心，渾皮都彷彿要與骨剝離，他突然有一種恐慌，一種前所未有的畏懼，他角的邪笑僵住了，嚨裡不由自主發出了野垂死時的悲鳴聲。

然而這種近乎於求饒般的悲鳴聲沒有對白小花產生毫影響，厲喝一聲，「碎！」

法陣四周的九凝釘應聲而斷，接著作為陣眼的孟逆心口一道衝出，隻一瞬間，白巨狼就被那道吞噬殆盡。

原本森灰暗的山穀間一下子雲開霧散，萬清明，夕無限好。

白小花的陣法也立時自解，孟逆得以，順著峭壁直溜溜地向山穀。

穀底有一汪深潭，山澗水流湍急，好在白小花及時追了上來，很快便用仙練拽住了即將被水捲走的孟逆。

「咳咳咳咳……」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等到孟逆再次睜眼時，已經恢復了人形，左右顧盼之下，他看到白小花正坐在一塊飛巖上閉目養神。

「你為何那般著急要收服他？為何不讓我問個清楚再手？」強忍住心口的不適，孟逆一瘸一拐地到了白小花旁。

「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況且，我答應了大師兄的。」

白小花沒有睜眼，正在用仙力驅意念，尋找東籬與南山的去向。

「聽一聽又不會怎樣，反正最終你還是能收服他的……為什麼就不能多等一會，幾句話的時間而已。」

「哎，你這個妖聖當的……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白小花搜尋無果，索抬起頭目炯炯，道：「妖聖閣下，想必我那大師兄已經與你說得十分明白了……五界都有界心，倘若界心穩固，可保一方界土千萬年平安無事，若是遭遇爭鬥，界心便會搖損，一方不安，五界遭殃，最後整個世間生靈塗炭。」

「這個……我知道，我隻是……」

他回想當初，自己還是先代妖聖麾下最得力的一員猛將，卻一夜之間莫名遭到先代妖聖的猜忌，後來更是牽扯進了一樁冤案之中，至今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因為這樁冤案，那時的他險些喪命，還狼狽不堪地在人界被先代妖聖追殺了足足三百年。

白小花對他如何一雪前恥，榮登大位的那段歷史並不興趣，隻沉聲勸誡他道：「你既奪了妖聖的位子，就應當做好妖聖的分之事，妖界的界心已經因你有了些許搖，如果我今日不當機立斷收了族族長，他日族必然為你最大勁敵，而那時，一即發……你可知，每加固一次界心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麼？」

「我，我並不知曉。」孟逆老老實實地搖頭，「尊神隻說，讓我帶著他和那位南山姑娘去九妖靈眼，需要南山姑娘上……上什麼東西相助即可。」

「唉。」白小花眼神複雜，沒再說話，隻是一聲嘆息。

兩人之間氣氛正有些冷場，斜照過來的方向突然一道耀眼白襲來，孟逆正對著那個方向，反應十分靈敏，揮手便想用妖力生出屏障去擋，誰知白小花卻是一陣欣喜，一下子把他撞到一邊。

「大師兄！」白小花喊道。

白落下，正是先前追著黑袍虛影而去的東籬和南山兩人。

白小花張口就想問東籬追蹤結果如何，卻見到南山偎在東籬懷中似是不省人事的樣子，連忙問道：「南山怎麼了？」

「我一路用南山的氣息作引，果然約能知那黑袍的去向，誰知行至半路南山突然說不舒服……」東籬摟著南山肩頭，往自己上又靠了靠，「清越那傢夥此時又不知去向！無論如何傳音都不回信，小花，你且先幫診一診吧。」

「好！」

白小花答應得乾脆，雖說的醫遠遠不及清越，卻也跟著在仙靈山上學了百年，平常清越懶不想做的事，也會毫不客氣地推到的頭上。可一診之後，還是出了幾分怯，抬眼向東籬，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真麻煩……先走吧，回去。」

東籬隻好把南山橫抱了起來，淡淡地吩咐道。

孟逆看著白小花垂頭喪氣跟在東籬後的樣子，聯想到之前對抗巨狼飛鳴時表現出的自信和氣派，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角還沒揚開，就到了來自白小花極不友善的眼神攻擊，慌忙低下頭安靜走路。

「對了小花，都解決了？」東籬微微頓步，轉頭問了一句。

「不負所。」

白小花明眸一閃，先前的那子傲氣又充滿全，笑得春燦爛。

從孟逆的旁觀者角度來看，白小花此刻的神，像極了一個炫耀新玩的小孩子，那種昂首等待對方誇讚的樣子，著實有趣。

但是孟逆此刻並不想笑了，他又回想起飛鳴臨了時說的那一番話，一顆心頓時急墜而下，酸沉酸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