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取葯而去

神魔妖冥四界生靈皆有一魂一魄，所謂的魂飛魄散，即為歸寂天地，便是消散在天地之間，無跡可尋，迴天乏了。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唯獨不同的隻有人類，人類的一魂一魄會在冥界迴的時候接迴司的重置，再世為人的時候煥然一新，隸屬神界的幽冥之地掌控著凡人迴，可以說，這是眾神對人類的一種無形的掌控。

一魂所承載的是記憶、修為、等後天取得的東西，而一魄，乃是神魔妖鬼生存之本，是與普通凡人生來有別的高階存在。

麵對帝宵難以置信的眼神，清越卻是坦然一笑：「神魄於我，不過是一枷鎖，不要也罷。」

「那你這次來取我淵靈芝，又是為了哪一位故人吶？」帝宵撇了撇，仿著清越說話的模樣，怪裡怪氣地。

「這回啊……哎我說，你能先收斂一下表嗎？就不能端起你上古神的架子來麼？你這樣一副表，會讓我以為你是那種……特別喜歡邊嗑瓜子，邊聊八卦的村口老大爺……」

「咳咳，你這番一說我倒是回想起一件事來……當然，這都是我在那群徒子徒孫們閑談的時候，巧聽來的啊。」

帝宵清了清嗓子，依舊保持著他村口嘮嗑老大爺的形象，道：「說起這十二萬年前，神界有兩位初代尊神，不知道結了什麼仇什麼怨，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打了三天三夜，眾神規勸皆無用，直到打上大羅仙宮，將仙宮門前的鎮天柱都打斷了十二，惹得祖神震怒，一位被判了裂魂奪魄，一位被判寒冰地獄，結果，一位在刑場上掙了縛龍鎖，躍過羅剎海去了魔界，另一位……」

清越瞥了眼帝宵，發現帝宵正玩味地著他，隻好乾笑一聲，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另一位怎樣？」

「另一位雖說老老實實伏法，了寒冰地獄，誰知十萬年後，竟又被人從寒冰地獄給劫走了。」

帝宵雙掌一拍，做了個攤手的作。

「哈哈哈，那你可走運了，時隔萬年的今天，我捨命給你帶來了這段八卦的後續——便是那傻子用自己的神魄換了人魄，歷經百世迴，如今，連你的封結界都破解不了啦！」

清越依舊保持笑容，好像隻是在閑談一個與他無關要的陌生人。

「咳咳……」清越沒去理會帝宵驚愕的表，有點耍賴皮地接著道，「那看在我讓你牽掛了萬年的八卦故事，終於有了圓滿大結局，能否速速帶我去取靈芝？我那病膏肓的小師妹，簡直是天上地下第一妙人，你若是助我一臂之力救治了，改日我將帶來臨淵找你玩，如何？」

帝宵站在當場愣了好一會神，末了才輕嘆一聲，「哎，罷了罷了，定然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孽緣……你隨我來吧。」

說著，他搖頭晃腦地往穀底更幽深之走去。

雖說他一向喜探聽神魔妖鬼各種辛之事，卻也知道分寸，不會為了自己一時爽快就去揭人傷疤，那十萬年寒冰地獄的苦楚，又人間百世的轉，他連想想都覺得心中不忍。

「你個村口八卦老大爺，懂什麼孽緣不孽緣，我和我小師妹纔不是孽緣！」清越跺著腳跟了過去，小聲唸叨著。

沿著仙草藤蔓織就的一段長廊，兩人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忽然麵前的場景豁然開朗，不再是那般星河浩瀚的幻境之景了，而是漫山遍野大片的山花怒放，他們所站的位置居高臨下，腳下的花海無邊無際，一眼不到頭。

然後清越就傻了眼，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你，你們這，族，這……是準備……我的天，你們……」

「咳，若不是那次你來我族取靈芝，我還不知這些野花雜草的用，如今為了我族那些徒子徒孫，自然要給他們留些家當，雖說我不想離開臨淵，但他們還年輕，出去闖一番也是很好。」

「所以你們一向自詡冷傲的族，如今開始種草賣葯了？」

清越著足有百千畝之多的淵靈芝，生機，再遠一點是紫極寒花、瀟湘靈竹、月影草、斷空果……還有更多連他也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鋪滿了整個腳下的無邊曠野。

「也是經你啟發嘛，不過……」

帝宵麵尷尬的神，手撓了撓鬢角，無奈道：「哎，自你走之後，來我求取各種仙芝靈草的著實不，可惜會用的沒幾個，再之後神界將十二萬年前發生的事生生地了下來，又一直瞞住了你的去向，沒了你，我這裡漸漸也鮮有人再來了。」

「難怪我說，那一時怎會有那麼多仙家同時來找我煉藥，忙得我都快認不出自己了！不對呀，我回去之後沒與旁人提及族一事，他們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這個這個……」帝宵眼皮一跳，咧笑道：「你能知曉我族有淵靈芝，不也是我那些碎的徒子徒孫們傳出去的麼。」

清越聽後瞭然一笑，手一揚大大咧咧道：「行了，閑事莫提，既然你現在已經量產，就隨便送我個百八十棵的吧，那邊那些，也一併打包，我不貪心，合計著來個萬把斤就行了。」

「萬？萬把斤？」帝宵了下頜，發現隻是有些僵，還沒掉到腳背上，頓時把之前對清越的那子同心，全都拋諸腦後了，「你也開得了口？因為你，就因為神界沒了你，十多萬年來我一筆生意都沒做！我看你這臉皮不是厚，而是兒沒有吧？是在寒冰地獄給凍化了？」

「十多萬年都賣不出去？那我這可是在替你解決滯銷問題啊！老，你怎的這般不識趣？不過經你這麼一提，我覺得我該重新考慮一下，是不是該找你要點賠償金，畢竟，這些草藥年代久遠，藥效是否還有保障尚且未知呢。」

清越麵帶微笑，開始發揮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特質，毫沒去介意被帝宵揭了短，彷彿那十萬年的煎熬在他看來隻是彈指一瞬，恩怨仇的所有種種，都已銷匿於茫茫塵世之間。

「無……無恥之徒！」

帝宵指著清越的臉，差點沒被氣背過去，渾上下火閃現，能看到金紅的翎羽懸空將要包裹上來，清越周的也溫度瞬時上升，蒸騰的熱氣讓他立即舉起雙手投降。

「好好好，老我錯了，求您老人家行行好，賜予我一萬斤……呸，賜予我一株淵靈芝，我清越來生做牛做馬，做你上一爛羽，也一定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哼。」

帝宵冷傲地瞟了眼清越，不再多做計較，抬手一拈，自那遍野的花田中緩緩升起了一株仙芝，搖搖晃晃地飛他手中，「拿去吧，這是上回我得了眼疾，親自用我的淚澆灌而得，藥效絕對有保障！」

清越一聽，忍不住瞄了瞄帝宵的一對長眼，腦袋裡浮現出了多個稽的畫麵，口而出道：「該不會是你得了一場眼疾，就澆灌出這麼一大片吧？果然是為了徒子徒孫們的好生活，拚盡全力了啊。」

「我知道你一向灑，但並非人人都與你這般，倘若有一日你不得不去麵對他人的計較，又該如何？」帝宵抬頭著深淵之上那片濃鬱的漆黑，語氣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灑如他，依舊是淡淡一笑，道：「難得糊塗嘛。」

「唉，好吧，此番我也不多做挽留了，這就送你一程。」帝宵上炫一閃，金紅的羽翼迎風而生，振翅一揮，一道妖力飛過清越頭頂，將他一下子丟進了羽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