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養病還是坐月子？

兩天後，南山終於知道了一些來龍去脈，也知道了自己依然在妖界，是妖聖賜了一宮殿給他們師兄妹幾人歇息調養。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原因無二，竟是因為他們來自仙靈山的幾人，傳奇般地為了平定妖界滅頂之災的大功臣。

妖界有發生滅頂之災嗎？南山的記憶明明還停留在王穀……

於是，當聽著白渺一番手舞足蹈的描述之後，隻覺得自己腦袋上一圈一圈飛了一群小麻雀，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白渺說：「那時候的你啊，拳打東門獅子頭，腳踢西街虎狼，一柄長劍定乾坤，三符四咒滅狂妖……」

南山張著，明的小臉上寫滿了驚詫。

「那我……為什麼都不記得了？」

傻傻地用手合上了僵的下，南山開始拚命晃腦袋，好像此時的腦袋是一個裝滿豆子的竹筒，晃一晃就能倒出很多很多的記憶豆子。

「因為你後腦以前過重創嘛，一些激人心的事記不住也是十分合合理的。」

白渺咧著笑，就憑他那個憨厚富態的模樣，隨便往人界的哪個寺廟打打坐，香火錢和貢品都是不用愁的。

「但是，我頭也不疼呀。還有，師兄，這兩天我是不是吃得太膩了點？」

回想了一下剛剛解決掉的一鍋南極龍參燉千年烏湯的味道，南山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那是因為！」清越突然從門外探出頭來，笑道：「之前你的確耗費了太多仙力，你親的師兄，正在按照人界坐月子的標準給你調理進補呢。」

「南極龍參和千年烏可不是人界坐月子的標準。」

孟逆跟在清越後，小聲嘟囔了一句。

如果不是為了南山，他可不忍心用族權威，祭出自家英雀衛們私養的靈寵，也不會放下妖界之主的至尊段，去南極龍族那邊低三下四地求取龍參。

南山一聽，停止了晃腦袋，十分鄙夷地朝著清越和白渺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就趁著大師兄和小花師姐不在，欺負我，很好很好……」

「不過說起來，東籬跑哪兒去了？」清越問道。

「我們來妖界這麼久，南山早誤了寂的日子，大師兄他們回去仙靈山向師父稟明緣由了。」

雖說是在回答清越的問題，白渺卻連眼角都沒掃他一下，隻是看著南山，滿臉堆笑。

「哎呀，那師父怪罪起來，豈不是連累了大師兄！不行不行，我得回去……」

說著就想下床穿鞋，結果清越、孟逆和白渺一下子都湊了上來，手忙腳地就想按住。

「萬萬不可，現如今你的子虛弱，過不得玄靈門，你看到外麵的丹爐了沒？為了你，我把仙靈山品相最好的一十六座丹爐都搬到了這兒，還千辛萬苦求了淵靈芝來做藥引，小南山你可得聽二師兄的話，好生安養一段時日。」

「沒錯沒錯，南山姑娘，淵靈芝乃是萬古難求的奇草，好好休養，不要辜負了清越尊神的一番苦心。」

原本孟逆對清越沒有多敬畏之心的，以為他不過就是東籬邊的助手，看起來文文弱弱，好像神力也不甚多強，結果當他見到，清越竟在覆手之間就憑空搬來了十六座傲品丹爐，心中頓時生出了對他的無上欽佩。

而當清越表超然地拿出了一株看似普通，卻有獨異香氣的靈芝草時，孟逆兩一，險些要當場跪倒在地了。

那可是淵靈芝啊！即便是妖齡數萬載的他，也隻在妖界的一些古籍中見到過一些圖文簡述！

至於臨淵，更是一充滿了傳奇彩的妖界地，那裡生活著創世之初便存在的始祖凰一族，雖說與他們雀族看似同宗，卻遠遠淩駕於雀族一眾之上，甚至是唯一能與南極龍族平起平坐的至高族群。

於是自此，孟逆每每看清越的眼神裡都摻進了幾分崇拜，稱呼上也與東籬一樣稱一聲「尊神」，方顯恭敬。

南山卻是覺得奇怪，眨著一雙眼問道：「為什麼妖聖哥哥你左一個尊神，右一個尊神？我大師兄是尊神，如今二師兄也得此稱呼，尊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呀？」

「這個嘛……」孟逆極力掩飾不自然的表，不停地給白渺和清越使著眼，「自然，自然是因為諸位幫我妖界平定局，功不可沒，南山姑娘若能應允，也在下一拜，在下日後也稱您一聲『尊神』可好？」

清越卻是知道南山脾，多半隻是隨口一問罷了，便立即手一招，掌上憑空多了一盤的糕點，他道：「來，小南山這幾天吃的確實膩，這玲瓏雪碎糕可是你師兄最近剛研製出的新品，要不要嘗一嘗？」

「要的要的！」

南山兩眼放，此刻注意力完全被麵前的食所吸引，恨不得立刻跳進那盤子裡和糕點滾一團。

逍遙城中，依舊是一派祥和氣息，古樸的大殿上立著東籬和白小花兩人，而那一向空置的檀木桌旁，此刻安然坐著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者雙目微閉，未曾開口，然而空的大殿中卻忽然迴響起他低沉的聲音：「東籬，此番妖界之行可還順利？」

「還算順利，界心已經修復完畢，我又跟著煉化了兩日，目前看起來還算穩固，隻是這回又讓南山……罪了。」

「看你沒帶一同回來，本座也能猜出一二，妖界起，是否又是邪神所為？」

老者微微睜開雙眼，直視著東籬問道。

「遠遠不及，但據阿所述，那些了控製的族周皆有暗係陣法加持，想來與那邪神一定也有著莫大的關聯。」

「會不會，是當年神界叛時留下的邪神餘孽？」白小花小心翼翼地言道。

東籬垂首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我倒更願意相信，又回來了。」

白髮老者渾一，臉上扭曲出一個古怪的神，轉而子一，竟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般，隻剩下寬大的長袍慢慢鬆垮下來。

而目睹這一幕發生的東籬和白小花兩人，麵上卻毫不見驚訝，東籬甚至翻了個白眼，說話的語氣也不似剛才那般平和了。

「一聽說回來了，春盛上仙便藏不住真了麼？」

大殿中的氣息突然一沉，周圍的桌椅擺件都跟著不安分起來，一陣幽蘭花的香氣飄過，整個殿所有的陳設都驟然消失，東籬和白小花兩人覺子一下子被某種力量拉扯著往下墜去，待到停下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在一片四時爛漫的奇幻景象之中了。

麵前站著的是一位容清絕，彷彿皎皎月般的綵子，東籬在那子的臉上，看到了兩行晶瑩剔，如冬日冰淩般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