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藝樓練習室。

秦語手上拿著小提琴，頭微微偏著，眉微皺。

小提琴聲略顯沉鬱，與秦語往日的琴聲大相徑庭。

徐搖低垂著眉眼，能看到他的目與往日不太相同，靠著一邊的鋼琴，手指無意識的敲著。

他邊圍著的還有學生會的人，都是來聽秦語練琴的。

因爲秦語說今天想練一下新曲，都想先睹爲快，還有人準備好手機要錄屏。

琴聲響了沒一分鐘，忽然嘎然而止。

徐搖目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沒了靜，側過頭，跟秦語說話的時候，他聲音總要緩和一點，目落在秦語手中的小提琴上：“怎麼不繼續了？”

秦語握著小提琴的手一，笑了笑，笑容明：“這個還沒練好，一般都是練的，不太完，等我多練幾次再給你們表演。”

學生會裡的人都在說沒事讓繼續，拉的很好聽。

徐搖默默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眉眼暖的，只是高冷，除了喬聲等數人，沒什麼人敢靠近他。

他對小提琴有些研究，其實聽出來了，秦語剛剛的琴聲十分晦。

“沒事，你慢慢練，”他站直了，臉上雖然沒什麼笑容，但聲音還算溫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秦語目送徐搖離開。

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

學生會的人基本上跟徐搖走了，只剩下幾個平日裡圍著轉的生。

“怎麼不繼續了？”娃娃臉的生聽不出晦，但卻能覺到這次的小提琴確實不錯，“我覺得好聽啊。”

“是啊是啊。”吳妍好不容易混進了秦語的團，也連忙道。

秦語靠在椅子上，聞言搖搖頭，半低著眉眼，那張琴譜不長，寫的，整理了一個晚上，才堪堪記住。

可以勉強拉出來，可實在沒什麼，融不進去。

其他人聽不出來，可徐搖一定能聽出來，拉的很晦，乾脆就停了。

因爲整個琴譜的基調很宏大，又強烈有個人彩，秦語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琴譜。

怔怔想著。

吳妍去窗邊，準備將窗簾拉開，卻看到了樓下的秦苒。

“怎麼是。”吳妍嫌棄的語氣，不友好的，帶著刺的敵意。

這個新校花在男生那裡名聲大，但在生這裡猜測居多，尤其因爲打架休學一年的事早就傳遍了一中。

娃娃臉瞥一眼，見喬聲正追著秦苒說話，手指無意識的：“喬聲怎麼跟玩？”

“噗，喬聲這是嘲笑呢，”吳妍幸災樂禍，“你們不知道吧，今天發英語卷子，又零分，還校花呢。秦語你117，比不知道高了多。”

秦語本來因爲那琴譜鬱郁不歡。

聽到吳妍的話，心莫名好起來，勾著脣，“行了，你們比這個幹嘛，有什麼好比的。”

**

樓下。

秦苒還想再聽聽，可聲音嘎然而止，讓也不太確定。

正巧喬聲跟徐搖下來，一想，就繼續去教室。

喬聲追過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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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低鴨舌帽，從兜裡出耳機給自己戴上，酷的一作。

喬聲湊近，聲音放大，繼續嘲諷。

秦苒手按著耳機，偏過頭，然後出一細白的手指，做了一個閉的作。

一雙滿是清寒的眼睛盯著喬聲。

喬聲：“……”

他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秦苒才懶洋洋地繼續往教學樓走。

到了班級，喬聲從書裡翻出秦苒的試卷，遞給秦苒。

還靠在秦苒前面人的桌子上，跟林思然聊了幾句，秦苒一般是不會理會他的。

坐在裡邊兒，半靠著牆，一手從桌裡面拿課外書，一手出一棒棒糖。

將書扔到桌子上，才慢悠悠地剝開糖紙，咬進裡。

依舊靠著牆，懶懶散散的翻著書，側著的眉眼著恣意。

“你不稚，還吃糖？”喬聲沒忍住。

秦苒漫不經心的又翻了一頁紙，可能心好，沒平日裡那麼不好接近，拖著尾音，不不慢的：“有你什麼事，滾吧你。”

喬聲鼻子，他坐回自己的位子，趴在桌子上，想了想，又拿手正在做習題的徐搖：“徐，下課去小賣部嗎？”

徐搖很冷漠，不過他對兄弟倒是可以，以爲喬聲是了，“嗯。”

**

傍晚放學，秦苒繼續去校醫室。

這次陸照影總算是有些正常。

他還有個病人，秦苒也沒理會他，去廚房把今天的晚餐煮了。

出來的時候，陸照影在外面打電話。

秦苒從桌子上了張紙巾手，目落在琳瑯滿目的藥櫃上，這裡的藥比第一次看的時候多很多，不太像小賣部的規格。

沒在意多了幾種藥，目只落在一邊的安眠藥上。

程雋本來在看電腦，見這樣，沒多想，拿著藥櫃鑰匙過來。

手開了藥櫃的門，微微側，手指搭在安眠藥上，指尖修長，漫不經心的：“安眠藥吃完了？”

他聲音慢的，有種散，有種漫，沒什麼攻擊力，很容易讓人鬆懈。

“嗯。”秦苒也不客氣。

程雋又低著頭，認認真真數了十粒藥。

然後去拿紙袋。

藥櫃在陸照影的辦公桌後，爲了方便陸照影腳一蹬就能拿到藥，距離辦公桌不遠。

程雋手越過秦苒去拿紙袋。

秦苒只聞到很淡的薄荷味道，冷中帶暖，安靜的，很想讓人靠近。

溫熱的呼吸落在側臉邊，有些灼。

秦苒不聲的往後挪了一步。

程雋本來在想那堆數據，此時也發現不對。

靠得真近。

他拿來紙袋，就往旁邊側了側。

把藥裝進袋子裡，目沒敢多看，但那刺眼灼熱的一幕卻在腦子裡回放。

沒穿校服，只穿著雪白的襯衫，領口有些歪，約約出鎖骨。

那肩膀上，紅的紋出冰山一角。

這紅襯得愈發的白，撞出強烈的明豔靡麗。

不知道誰給紋的。

“好了。”程雋目不斜視的，把摺好的藥袋遞給秦苒，見似乎有些高興的樣子，他又忍不住開口：“吃點。”

“謝謝。”秦苒拿回去。

出去接電話的陸照影回來，急急忙忙道：“雋爺，你電腦好了沒？”

“差一點，”程雋把電腦扔給陸照影，不太耐煩：“自己看。”

“靠，他們催了，”陸照影一看電腦頁面，還是一大片奇奇怪怪的數字，“行吧，我去找徐老問問，這邊上有沒有什麼技人。”

他拿著電腦要走。

秦苒拿好外套，本來要走，看陸照影急躁的，又停下，側頭：“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