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十步遞錢，方瓊發愣。

韓十步神尷尬，「那個，我就帶了這麼多錢出來，要是不夠就先欠著吧。」

方瓊笑著搖頭，接過錢，是一張五十加兩張一元的，「夠了。」

先前並沒有詢問報酬，一來是下午剛好沒課，二來是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反正一下午閑著也就閑著。

至於韓十步給多，那就是多，如此有意思的事，就像玩一場遊戲，亦或者是一個朋友聊會兒天，沒付出多，當然不會覺得虧。且五十一下午的兼職價格也合理。

不過，忽然又想到什麼，趕快問道，「對了，你在餘都市有沒有朋友？」

但問了這個問題，方瓊又覺得白問了，有朋友就不可能來『請家教』了。

果然，見韓十步搖頭。

又問，「你多久來餘都的？」

韓十步不明白方瓊為何會問這個問題，就道，「剛來的。」

方瓊皺著眉，「租房了嗎？」

韓十步愣了愣，又搖頭。

方瓊張了張，鼓大一雙眼睛好片刻才驚聲道，「你該不會就隻有這五十二了吧？」

沒朋友，沒租房，沒有手機也就不可能有微信支付寶，銀行卡多半也沒有，有錢的話隻會全部帶在上，隻拿得出五十二，證明多半就這錢了…

也就是說，為了適應這陌生的世界，這人的錢買了個手機加請講一講就沒了？

這種求知神值得鼓勵，可接下來他怎麼生存。

不由的，方瓊心頭有點發酸。

孤兒、深山長大、出來什麼也不悉還可能要挨凍，這真的讓人覺心酸，讓心頭有麻麻的覺升騰起。

方瓊大眼睛裡的神，韓十步到了，覺老臉掛不住，就搖頭否認。

「那我要一百！」方瓊將五十二遞迴去。

韓十步也不失，先把錢拿出來就是為了避免不愉快，「那我改天再請你講。」

起就要走。

方瓊將他拉回來，笑道，「沒錢就沒錢，我又不會笑話你，二十上下的年紀，誰還沒有個窮的時候啊…」

「我先給你講，你改天再給我吧。」剛剛那樣說，不過是在試探韓十步，試探的結果，如猜想的一樣。

韓十步笑笑，「也行。」

……

時間過得很快，五六個小時過去。

幾十米外看著他們的那個乾瘦青年，方瓊因為角度關係並沒有注意到，而韓十步早注意到了，隻不過沒理會。

那人坐著幾個小時，就沒換一下姿勢，隻臉上的神越來越哭喪，神焦躁難安，雙拳握又鬆開、鬆開又握，迴圈不斷，最後頹廢垂下。

五六個小時，方瓊韓十步談得也嗨，多半時間是方瓊在說，可韓十步什麼也不知道，有的時候就讓人想笑，時不時就忍不住捂著笑，眉眼彎彎。

不過，方瓊笑歸笑，心頭卻非常震驚。

這幾個小時，凡是能想到的東西，都講出來，韓十步竟然能直接記住，還能舉一反三，實在太厲害了。

這記憶力，理解能力，簡直是表！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奇人！

見識到這種人，夠和朋友吹好久的牛了！

一下午，絞盡腦，還用手機查了許多東西，讓得韓十步差不多達到普通人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地步。

強悍，驚天！

好的相聚，是時候結束，韓十步起，「今天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以後你有任何麻煩，都可以找我。」

「好。」方瓊點頭，收起震驚的緒，也跟著起，理順有點褶皺的黑長。

與韓十步相一下午，覺這人實在是有趣，屬於可以結的朋友。

至於欠個人，就自忽略了…

在眼裡，韓十步慘的…

想到韓十步慘，說道，「對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找我。」

韓十步隻有五十二塊，無法想象他怎麼生存。

本來，想開口借給他錢，但男孩子的自尊心強，就換個暗示說話。

韓十步點頭，「好。」

而後要離開。

方瓊跟上，「我送你吧，你還沒工作吧，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我們學校的工作？以你的記憶力理解能力肯定沒問題。」

始終，還是不忍心韓十步出去生存艱難。

「不用…」

方瓊半開玩笑道，「要不…你應該比我小，要不喊我方姐？我們也算朋友了，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個社會沒錢是很難過的，你看我這當姐的幫你一次，也沒啥，等你混好了帶我飛唄…」

方瓊一副大姐大的模樣，以為是韓十步的自尊心在作祟，還想勸說。

韓十步好笑，側過頭，「小姑娘，我比你年齡大得多…」

方瓊一愣，而後笑如花。

心頭想，這深山出來的傢夥還真會聊，小姑娘都喊上了…

神嗔怪，「小老弟有趣…」

那邊看著他們的青年，站起來神獃滯，神好，神笑得真好看，好想跪！

韓十步二人路過他邊時，他上前一步，麵帶張想與方瓊打招呼，隻是，方瓊淡漠著臉加快了腳步，青年神僵住。

他又看向韓十步，神戒備如臨大敵。

這人比他高大，比他好看，還和神有說有笑一下午，難道，他真要沒希了嗎…

恰好，韓十步看向他，二人對視。

「是你！」青年頹然的臉猛然大變，掀起驚濤駭浪，瞳孔迅速擴張到最大，大驚出聲。

「你……你……」他指著韓十步眼睛越來越大。

十裡荷塘，那雙比常人深邃得多的眸子，深深印在他腦子裡。

昨天，他正忘唱歌，樹林中撲出來一個赤**的變態，那種驚恐，深靈魂，當時的景，揮之不去。

韓十步笑笑，並沒否認，對方瓊道，「小姑娘，你先走吧。」

他早就想過，本來搶了人家的服就是他理虧，算是欠下債，還是要還的，欺負了弱小這事，想著也恥，現在遇到了，也正好。

「你們認識？」方瓊轉。

「認識。」韓十步點頭。

「好。」方瓊不想多待，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