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後，一輛由h城區開往郊區的計程車上。

「哎，軍兒，這個借貸的是我老家那一片的，我和他關係也僅僅是認識，所以能借多，我也不敢擔保。」

關九坐在車後座，沉半晌後說道。

「沒事兒。」張軍擺擺手。

「軍兒，跟你說個事。」後座上的張浩文突然說道。

「草，啥事兒說就是了唄。」副駕駛位上的張軍轉過頭，朝張浩文拋了個眼，「怎麼，你難不還有個待嫁的妹妹要介紹給我啊？」

「去去。」張浩文翻了個白眼，皺眉想了一會後說道：「燒烤攤的活兒我不想幹了，每天掙得太，還幸苦，我在想，要是你弄的那個大排檔還缺人的話，我也摻一腳唄？」

張軍一愣，隨即笑道：『草，瞧你說的，我正愁沒錢沒人一起弄呢，你也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唔唔，那啥。」陳百川頭上裹著紗布，裡含混不清地說道：「軍軍哥，還缺端茶遞水的不，算我一個？」

張軍笑嗬嗬地點頭，「行！」

眾人有說有笑，扯著卵蛋，計程車行駛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h市x浦。

關九老家就是x浦人，在關九的介紹中，這次放賬人是xl潭鎮這一片上的一個有頭麵的人——劉胖子。

據說劉胖子在l潭鎮上開了一家酒館，一個網咖，還有麻將館，在當地能量是杠杠的，是個名人。

l潭鎮郊區，當張軍四人來到約定地點——劉胖子開的麻將館前時，劉胖子還在麻將館和朋友著麻將。

「咚咚！」

張軍當先邁步走進麻將館，隨手敲了敲麻將館的卷閘門。

「找誰啊？」

大堂，一個看起來是管事的穿灰中山裝的青年放下手中麻將，站起來看著門口的張軍四人，皺眉說道。

「你等會。」

青年擱下一句，邁步上樓。

2分鐘後，劉胖子就跟隨著青年一起下樓，見到了張軍四人。

劉胖子人如其名，高約莫170，重能有170往上，四十歲左右，穿著唐裝，剪著個平頭，左手腋下還挎著個小皮包，走路有範兒。

「哎，劉哥你好。」

張軍笑著出了手掌。

劉胖子邁著四方步走來，手隨意的與張軍搭了一下，眼神在張軍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看向關九，「這是九伢子吧？年前還聽你叔提起過，你小子這幾年也很回來，這一轉眼都長大了，這麼高了。」

「嗯，劉叔你好。」

關九角出一笑容的說道，隨即將順道從鎮上買來的兩包茶葉遞給劉胖子，「劉叔，來的匆忙，也沒什麼準備……」

「你小子，來就是了，還帶什麼禮品。」

劉胖子一笑，也沒看禮品，順手就收下了，隨即說道：「來，咱們去偏廳說話。」

偏廳，5分鐘寒暄過後。

劉胖子轉頭看著張軍，「你張軍是吧？本來對外人我是不貸款的，但有小九在，我破例借你五萬，月息三分，一年還錢，先砍頭息，能聽明白不？」

張軍略一思索計算，月息三分，年息就是36，這種利息在銀行那種正規渠道算是極高了，但在民間借貸中算是正常。

民間借貸還有月息一的……高的嚇人，而且在沒有任何抵押，就一張份證的況下，能借到五萬已經超出張軍估計了。

「可以。」張軍點點頭。

「那行，五萬的砍頭息是一萬八，你寫個借條。」劉胖子將紙筆以及一個裝著錢的袋子推到張軍前，「說話為空，落為蹤，簽個條，錢你就可以提走了。」

「好！」

張軍伏案開始寫借條。

整個過程順利的，沒太多的廢話，從走進麻將館到出來，不到半個小時就完事了。

出來時候，張軍已經提著三萬二。

當然，借條上註明借的錢確是五萬。

這是民間借貸的規矩，先砍頭息。

「迎風撒尿手叉腰，風吹jb飛揚。」

離麻將館三裡之外的鄉間田埂邊上，張軍意氣風發，單手叉腰，一手提著裝著三萬二「鉅款」的錢袋子，撒尿都不帶用手扶的，它裡哼著小曲，覺人生已經到了巔峰。

在當時，h市這種三線城市中，平均房價才六七百一平，三萬二夠買半套房了。

「軍哥，咱來比一下，看誰尿的遠不？」

陳百川猴急似的跑過來，一邊解腰帶，一邊說道。

張軍瞥了他一眼，「草，就你那小jb，哥不想辱你，免得你自卑。」

「狗眼看人低！」陳百川一邊撒尿，傲然說道：「哥貨雖然小點，但勁道足，小時候我試過了，能尿五米遠！」

「我可去尼瑪的吧，五米遠？」張軍無語地罵道：「你特麼咋不說你一泡尿能到伊拉k呢？」

「這個……開發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滾蛋吧。」張軍懶得扯他，催促道：「來，搭把手，幫哥扶一下，我支煙。」

陳百川崩潰：「尼瑪！」

就在這時候，張浩文與關九快步走來。

張浩文一臉急切地說道：「軍兒，事兒有些不對。」

「對，你看那輛車！」關九也說道，同時手一指五十米外的一輛飛速駛來的尼桑麵包車。

「呼呼~」

僻靜的鄉下馬路上，一輛白尼桑麵包飛速駛來，幾乎就在關九說完的同時，麵包車停下。

「哢！」

車門拉開，旋即車魚貫衝下七八個蒙麵大漢，這些人都是手中拿著鐵，甚至於其中一個領頭的還提著一把鋸短了的雙管獵！

「我草，奔我們的？」

陳百川還在懵中。

「草，你傻啊？這野田地裡，半天來不了一個活人，不是找咱們還抓鬼的嗎？」張軍罵道，「快跑！」

然而已經遲了。

這些人明顯和酒吧裡那些十七八二十歲的小年輕不一樣，他們一個個壯實，作矯健練，而且目的很強。

一下車就直奔張軍等人！

「留下錢，否則我不介意在你們上卸幾個零件！」

為首的蒙麵漢子聲音冰冷，出的一雙眼睛盯著張軍，一抬手，雙管獵直接就指著張軍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