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生調查局》第四章一語驚心
我爺從坐下來就沒說話,山上變得越來越冷,我前麵被火烤的暖和,背上卻冷得厲害。想要轉過去烤烤火又怕轉過去看不見我爺,隻能一個勁兒的往我爺上瞅,那意思是讓他快點手。
可我爺一點彈的意思都沒有,隻顧著看錶。
一直等到天都大黑了,我爺才點起一盞白燈籠掛在樹上,自己站在燈籠的影裡點上煙,一手掐起了炸|葯上的引線:「野子,你記著一會兒,我讓你跑你就跑,跑到口邊上站著。站穩了就別出聲,那東西出來你先憋著氣,別讓他聞見你在呼吸。等那東西走了,你就往裡鑽,知道了不?」
我爺見我點頭又囑咐道:「炸|葯一響,咱們爺倆就都不能說話了,那東西能聽懂人話,我一跟你說話。他就知道這裡還有個人,肯定會守著口不出來。你自己小心著點。」
那時候,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在一個勁兒的點頭。我爺也不管我能不能記住,用煙頭對著了引線之後,把我往他後一拉,用子將我擋在了背後。
我聽見轟隆一聲巨響之後,就看見冒著煙的石頭在我爺邊劈裡啪啦的飛出去老遠,我爺把我拉到了前,往我上一推,那意思是讓我趕跑。
我也顧不上去看我爺,撒就往石崖子下麵跑,那座石頭墳已經被炸了一個黑窟窿,口裡麵還在呼呼的往出冒著寒氣。我眼看著窟窿旁邊還剩下那麼一點兒石頭,趕跑到石頭邊上蹲了下來。
我本來是尋思,有塊石頭多能幫我擋著點,可我一蹲下就看見我爺在使勁朝我擺手,那意思好像是,說我蹲錯地方了,讓我趕換地方?
我看我爺臉上讓炸|葯崩飛的石頭劃得全都是,當時隻顧著心疼我爺,也沒弄明白我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我反應過來,我爺的手忽然在空中一停,使勁兒往下了幾次,那意思是讓我別。
當時,我腦袋裡麵已經變得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會想了,明明看見我爺在揮手,卻一下站起了起來,想要往我爺邊走。
我剛往出邁了一步就聽見口的位置嘩啦響了一聲,等我一轉頭,山裡已經出來一隻半尺多長人手,那隻手不僅比正常人長出了幾倍,手背上包著一層青藍麵板,五指頭像是鉤子一樣抓在地上,輕易就把地麵抓開了一層。
我看見那隻人手就嚇得不會了,我爺急得一個勁兒的向我擺手,讓我趕回去。可我怎麼也挪不開腳,眼睜睜看著一隻藍皮赤發的七分像人的東西,從石裡麵一點點爬了出來半截子。
我隻覺得兩條開始不聽使喚,怎麼也撐不住子一個勁兒的嚮往地上坐,那東西卻在這時候猛的轉過了頭來跟我來了個對臉,等我看見一雙發白眼珠子,就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坐在了地上。
那東西原本還是在往前去,一聽見這邊有聲兒馬上轉過子往我這邊爬了過來。
我眼看著那東西一點點往我邊爬,嚇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還好,我還記得我爺說的話,用手死死捂著不敢出聲。
對方雖然看不見我,兩隻手卻一直在地上來回晃,過寸長的指甲把凍土劃得漫地飛,眼看著就往我腳尖上著了過來。
對方手指還沒到我,我爺就扔過來一把斧子,斧子頭正好劈在那東西頭頂上,幾斤重的斧子不僅沒砍著他的腦袋,反倒被迸起來半尺,哐當一下落在地上。那東西猛一轉頭,一躍而起往我爺那邊撲了過去。
我已經顧不上去看我爺怎麼樣了,手腳並用著爬到口。
誰知道我剛把子鑽進去一半,手底下就按了空,半個子頓時失去了支撐,一下滾進了裡,等我從裡爬起來卻不知道手電筒摔倒什麼地方去了,上就剩下了一盞燈籠。
山黑得手不見五指,一眼看過去對麵隻有漆黑一片,看著像是有人,可有像是沒人,除非我敢手過去,否則,別想知道對麵究竟是什麼?可我連對麵有什麼東西都看不見,還說什麼手?
我在上了半天,才掏出火柴點著了燈籠裡的白蠟。
那白蠟早就在我滾下來的時候摔了兩截,怎麼也立不住,我隻能拿著火柴再去燒蠟,試著能不能把兩截白蠟給對在一起。
我這邊還在那鼓搗白蠟,就聽見我爺在口喊了一聲:「你個癟犢小子,我不告訴你別先點燈麼?」
我一下醒悟了過來:我爺好像是說,要是那東西回來了再點燈,把燈籠放在門口堵著它不讓它進來。
我剛反應過來,就聽見頭頂上「嘩啦」一響,等我抬頭時,那東西已經從口裡探進來了小半截子,瞪著兩隻白花花的眼睛居高臨下的往我頭頂看了過來,我隻覺得全一嚇得都不敢了。
我爺在外麵扯著嗓子喊我:「別害怕!把燈籠舉起來,有燈籠擋著他不敢進去,去找他命心子。」
那時候,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我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雙之手抓著燈籠一下舉過了頭頂,自己低著腦袋不敢往頭上看、
沒過一會兒的工夫,我就聽見頭頂上傳來幾聲怒吼,等我再往上看時,那東西已經沒了。
我爺的聲音也從外麵傳了過來:「用燈籠堵著口,你往裡進,千萬別出來,也別讓燈籠滅了。」燈籠亮了,我纔看清自己站在一個像是水井一樣直上直下的山裡,四周全是不留手的石頭,我想掛燈籠都沒地方掛去,隻能先把燈籠給放在地上,自己往山裡麵走。
我還沒走出幾步山就到了頭兒,山裡麵隻有一塊兒像是被人平了當床用的土檯子,哪有什麼木頭盒子。
我在山裡找了好半天,纔看見土檯子有一個像是被手按出來的土坑。
如果那土臺在比作一張床的話,那土坑正好是在人手能按住的地方,要是沒有人時時刻刻護著那方夯土,地上也不會出現那樣一個土坑。
那時候,我還不會分析這些,就是覺得我要的東西說不定就在那,從上拔出匕首就想過去挖土。
我還沒走到土坑邊上就覺得背後多出了一個人來,我隻要一都覺得像眼角裡像是掃著了人影,等我轉頭看,那人影就沒了。
等我再轉過來,那人又出現在了我背後,我被嚇得連頭都不敢轉了,幾步跳上了土檯子,拚了命的用匕首往下挖。
反正,我爺說了:有燈籠在,那東西進不來,弄碎了命心子,我們爺倆就都能活。
我管不了什麼其他,就知道一個勁兒拿刀往下挖,可我剛我挖了幾下,就覺得像是有人在我後悄悄蹲了下來。那人不僅跟我保持在同一個高度上,兩隻眼睛還盯著我後頸不放。我甚至覺對方從我後悄悄出手來,向了我的脖子。
我明明嚇得要死,卻又不敢挪腳,生怕一彈就撞上什麼東西?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後忽然有人嘿嘿笑了一聲。我嚇得差點想跑,可我剛邁出一步就又把腳給收了回來。
我死死握著兩隻匕首喊了「誰?」
我後頓時傳來一個尖聲尖氣的靜:「咱們三年前見過,你不知道我是誰?我這眼睛還是你燒瞎的。」
我頓時被嚇得不敢說話,那人卻自己說了下去:「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怎麼不敢回頭給我一刀?其實,你三年前就死了。死在我手裡,你就不想報仇!」
我帶著哭腔道:「誰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那人繼續說道:「三年前,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我是不是掐了你的脖子?」
我腦袋裡頓時嗡的一聲。
三年前的記憶一下又從我腦袋裡冒了出來,
那時候,我用油燈潑了那人……然後,我被掐住了脖子
然後……
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然後怎麼樣了?
那人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尖著聲音說道:「你想起來了吧?那時候,我把你給掐死了。你爺為了救你的命。把你放在棺材裡,還特意點著死人燈籠,讓你抱著死人用過的東西睡覺。他那是為了給你魂兒。燈籠不滅,你的魂兒就跑不了。三年一過,你的魂兒就能跟子合在一起,你爺再把你送過來給我,我就能放了他。」
「放……放屁……」我敢罵人其實就是在給自己壯膽兒。
「嘿嘿……」那人怪笑道:「你不信?你自己想想,三年前,你醒過來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嗓子疼?」
我腦門上冷汗頓時淌了下來——那人全都說對了。
我越想就越是覺得上發冷:那人說的話,不能是真的吧?
那人嗬嗬笑道:「都想起來了吧?你要是不信,就看看你就再往前麵挖挖看,看看你腳底下是不是埋著一套服?那就是你死的時候穿的服,你爺把你服拿給我,就是讓我記著你上的味兒,將來好找你,你隻要往下挖一點就能看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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