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天下》第69章 拜師妖孽

西涼茉只覺下顎一,不由自主地擡起頭來,正正對上百里青那張明豔不可方的面容,距離之近,幾乎可以看清楚對方每一長若翅的睫羽,還有那雙與常人不同異常漆黑彷彿能吸食人心的詭雙瞳。

過分近距離的看著麗事與醜陋事都有一種同樣的效果——驚悚。

西涼茉下意識地就想要偏開頭,卻不得不對上他的眼,西涼茉在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興味後,便停止了掙扎,只垂下眼去,不看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淡淡地道:“千歲爺,您說笑了,小並非妖,如何會有兩條舌頭?”

又不是人人都是你這樣的千年老妖。

百里青瞅著被迫趴在自己懷裡的小丫頭,神從容,上也只是微微僵,並不見太多張,不有點心難耐,這張臉上的平靜,還真是讓人想要打破來看看驚慌失措的樣子,他輕笑著用戴著寶石護甲的小指輕佻地的脣:“多人想與本座結個奉養,怎麼,小丫頭,你不願意?”

西涼茉當然知道這些太監們雖然在宮裡位高權重,有時候連宮妃都要討好那些大太監,才能換得皇帝恩寵,但他們因爲不能人道,所以便喜歡在宮拉幫結派,有些會收徒弟,免去自己年老力衰之後無人奉養。

也有更多的攫取了一定權力之後的太監,會在自己族人裡挑選出一些年,甚至年男子做自己的供奉,也就是所謂的‘香火’,改寫族譜,歸籍下,建立父子關係。

但這對很視儒學爲上的讀書人來說,是一件恥的事,哪怕是尋常百姓,若不是到了日子過不下去也不會過繼兒子給太監當香火。

但是世上之事從無絕對,如百里青這樣的權勢熏天,手染無數鮮人命的人而言,無數趨炎附勢之人不得上來捧鞋,何況能爲他的義子或者義

只是……

雖然是因著他的權勢而來,卻不打算做任由他權勢擺佈之,因爲百里青對這樣的人見得實在太多,若沒有一點兒特殊之,遲早也會被他厭棄。

也並不認爲就算當了百里青的義境會和現在有所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會給他更方便玩自己的理由,如果沒記錯,很多太監收了義,其實大部分都是用來‘對食’的,畢竟他們不能人道,卻時常需要發泄自己見不得人暗心理慾的。

“千歲爺厚,茉兒怎麼會不願意,只是千歲爺風姿神俊,小柳之姿實在不敢當承千歲爺的香火。”西涼茉越說,便越能發現百里青眼底的笑意漸深,但那種深意並不是什麼好意頭,而是一種對於膽敢反抗自己的異類的不悅在聚焦。

所以,話鋒一轉,變笑意溫存:“但小仰慕千歲爺,不知小是否能認千歲爺爲師傅,以承教誨?”

“師傅?”百里青正在紅潤脣的食指頓了一頓,似笑非笑地支著下低頭看著懷裡的纖弱:“你想要當本座的徒弟?”

這丫頭,看著溫,實際上又倔又強,這樣的人本該如茅坑裡的石子又臭又,難得的是竟然有一顆九轉玲瓏心,見風使舵極快。

西涼茉將那塊綴著麒麟玉佩的香囊給拿出來,雙手奉上。

百里青倒是頗覺得意外盯著那香囊,隨後了過來左右翻番,看著上面還算緻但也看得出並不算太練的針腳,睨了一眼:“怎麼,是你親手繡的?”

“是,裡面都是些安神的草藥,所以小了活的口子,千歲爺若喜歡,可以將裡面的草藥換自己喜歡的香料,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卻也是小一番心意,請千歲爺笑納。”西涼茉微笑道,竭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真誠無比,同時語速適中,突出‘心意’二字。

百里青哪裡有看不出的小把戲,西涼茉也完全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討好,看著一副期待的模樣,只忍不住失笑:“你還真是會賣乖。”

但確實能看得出是真的用了一番心思的,料子選用的也是他常穿的千金一匹的頂級流雲錦,絡子也打得細心,包括這上頭的麒麟玉佩都是難尋難覓的頂尖兒老坑翡翠。

“怎麼,你還真心想做本座的徒兒?本座有什麼好?”百里青半支撐著臉頰睨著西涼茉,眸幽幽,不知所思。

西涼茉淡淡地點頭,神卻極爲認真:“是,小若能拜師而,得千歲爺傳授武藝,必定認真供奉千歲爺,絕對不以千歲爺的名頭在外招搖,給千歲爺養老送終,供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

也好恭祝請您早日看到徒兒我飛黃騰達,然後您早日駕鶴西去,早登極樂。

當然這一句是自個兒補充上去的。

百里青馬屁聽多了,卻總覺得西涼茉的話吧,聽著別無二致,但卻似有點怪異,但他反應奇快,一會子就琢磨出這丫頭是在咒他呢。

百里青微微瞇起眼,輕笑:“我當初說過,有你求我的那一天,既然丫頭喜歡‘徒兒’勝過‘兒’,那本千歲便全你好了,不過……。”

西涼茉纔不管他什麼‘不過’呢,便立刻溜下榻,在那紅毯子上“咚咚咚”地對著百里青拜了三拜,然後一拱手舉起桌子邊的一杯香茶,恭敬地道:“徒兒西涼茉,當初有眼不識金鑲玉,今日在此奉茶,見過師傅!”

百里青話還沒說完,就多了個‘徒弟’,他不由一怔,隨後目意味深長地鎖在西涼茉的上:“既然我的小茉兒如此急不可待,本座自然要全你一片孝心。”

他接過的茶品了一口擱在桌上,忽然問:“我且問你,你可是把本座賜給你的頭飾讓你那妹妹拿去了?”

西涼茉一頓,心道,就知道他會計較,嘆了一口氣:“師傅恕罪,只是,我們府邸上老太太的意思,茉兒總不好忤逆。”

“哼,一點子後院的事兒都理不好,本座要你來做什麼?”百里青‘呯’地一聲將茶盞甩在茶幾上,狹長的眸子瞇起。

鬱森寒的氣息從他上流瀉而出,讓人不寒而慄。

西涼茉垂下眸子,輕言細語地道:“師傅息怒,茉兒怎麼敢將您賜之讓人輕易奪走,太子甄選之宴後,茉兒自會讓們將吞下去的吐出來,並附上‘本金’。”

百里青玩著自己手指上一枚碩大的紅寶石戒指,似笑非笑地道“若你做不到讓本座滿意,從此便呆在本座的後院,我自會向你父親討了你來,相信他會同意用你來換邊境十萬擔的糧草。”

西涼茉猛然擡眼,銳利的目冷冷地對上百里青幽幽詭譎的狹眸,毫不畏懼那種人魂魄的迫,隨後垂下眸一字一頓地道:“我自不會辜負您悉心教導。”

是,當然相信的父親會同意的,也不該意外百里青這樣尖刻殘酷的要求。

呆在後院的意思,無非就是了他的專屬玩

百里青頓了頓,依著鎏金紅的牀榻,單指攪著自己一縷如烏一般的髮,染了昂貴重紫石的狹長魅眸半挑著睨向西涼茉:“過來。”

西涼茉一怔,隨後全警惕,臉上帶著明笑意地靠過去,果然,在剛剛靠過去的霎那,百里青眸底閃過一詭芒,手就向抓去,西涼茉早有防備,子直地往後倒,百里青攻勢不變,手勢下沉,直接抓上襟。

這無恥的千年老妖!

西涼茉暗罵一聲,子一,他冰涼的長指已經穿過襟。,在自己口上劃過,帶來一陣戰慄,立刻弓起腰,轉臉死命向後一掙。

百里青與高手過招也不知凡幾,就是沒料到這廝竟然顧頭不顧腚,一下子把個翹翹的小大剌剌地拱到自己面前,原本該是一掌拍過去,便是個骨碎臟殘,但他不過是想要調弄一下這丫頭,自是不會下重手的,就是那麼一猶豫。

只聽得‘嘶啦’一聲,西涼茉的襟已經被自己過度用力撕了個大口子,收勢不住,一頭向下大力地栽去。

原以爲會個鼻破流,卻不想一臉砸在一大團韌,中帶的玩意兒上,雖然還是很痛,但西涼茉心中大呼還好還好!免去破相之苦!

卻未曾注意後傳來一聲男子的悶哼。

當然很快也發現不對勁,自己雙手扶著的修長而略帶溫骨結實之不正是九千歲大人的覆蓋在長袍下的一雙,是什麼?

正倒趴在他上,手扶他的,那麼自己的臉豈非正正撞在他中間,那一團中帶的……莫非,難道,居然是太監們最重視,也最忌諱的——寶?!

西涼茉蹭地一下子宛如電一般彈起,但是隨後自己小上傳來的熱氣,告訴犯了個極大的錯誤,居然直接把自己翹起的屁屁,“哧”到了百里青的臉上!

秋日雖然寒涼,但是早晚溫差大,今日又是個暖天,所以西涼茉依舊穿著的單薄的淺繡纏枝荷花一套襖。此刻,只穿著薄薄單的小上清晰地傳來的男子鼻息間的溼熱氣息,讓西涼茉瞬間渾一抖,腦子一片空白!

而恰在此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門口傳來何嬤嬤有點無奈的聲音:“千歲爺,辛公子跪在如夢院外頭,非要見您一面。”

原本是想著最近宮裡新來的揚州廚子做了些甜點兒,千歲爺除了磕瓜子,就是吃甜點兒,正好郡主也在,便領著宮端來給兩位主子嚐嚐,卻不想在如夢院的門口見著了辛公子跪在那裡,更沒想到往日從來不在書房恣意的千歲爺竟與郡主正在……以顛鸞倒之姿的對食。

何嬤嬤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當司寢宮的時候,皇帝和嬪妃歡的場面也不是沒有見過,所以震驚過後,就自然而然地放下手裡的甜點,一揮手,將兩個面紅耳赤的小宮揮退,自己也躬退出,還很地將門帶上。

這……這……這……

西涼茉捂住口,直想一頭撞死算了,任由再冷靜沉穩,也沒想過會遇到這樣大囧無比的場面,這麼驚悚的姿態居然還沒邊的人撞見。

“想不到徒兒你竟如此熱……不若與爲師一起換個姿勢?”

自己的後傳來百里青悶悶的,咬牙切齒的聲音,讓西涼茉宛如屁屁著了火似的一下子手腳並用地向牀榻旁邊爬,過程之中,也不知了什麼地方,總能覺百里青的子僵了又僵。

好容易從百里青上爬下地,西涼茉立刻深呼吸一口氣,面紅耳赤地強自鎮定轉過對著百里青道:“徒兒非有心之舉,實乃徒兒膽小如鼠,所以還請師傅見諒。”

膽小如鼠?

若膽小如鼠,這世上還有誰比更大膽的?

好、好、好,他果然收了一個好徒兒。

百里青冷嗤一聲,彷彿在忍耐著什麼疼痛一般,緩緩地了一口氣,也不搭理,徑自慢慢坐起。

過了一會再起,冷淡地吩咐:“你在這裡呆著,本座有事要理。”

說罷,便拂袖而去,只餘下西涼茉一人對著瞬間失去的空間,大鬆一口氣。

坐在牀邊,發了一會子呆,總覺得百里青上那子靡麗的香氣總在鼻尖繚繞,有些坐不住地索推開了窗。

秋日淺落進窗裡,有颯爽秋風陡然拂,帶著草木清香的風吹散了一室迷離,也讓西涼茉躁脈冷靜下來,深呼吸了一口冰涼清新的風,腦間卻還是閃過方纔的畫面。

看百里青樣子,貌似自己的攻擊正中最脆弱之,自己是有點惹怒了九千歲,了老虎鬚,太監原本接閹割後,對自己那地兒就異常小心,也異常忌諱……

小心?

西涼茉卻敏銳地覺得有些不對勁,無意識地自己仍舊燥熱的臉。

忽然想起轉生之前,拜當年信息發達所賜,多對淨也有耳聞。

方纔的和麪積,可並不像一個失去了淨了的太監所能擁有的。

難道……

難道他本沒有淨

一個驚悚的念頭陡然在西涼茉腦海中掠過。

頓時一驚,但隨即又暗道,不,這不可能,調查過九千歲百里青,他十歲出頭便進宮闈,從最底層的冷宮小太監做起,彼時毫無權勢,如何能瞞過每年務府的淨檢查。

但若他真的沒有淨,豈非說明當初外頭流傳的那些他以侍奉君王的流言便有了真實

可是當初他一個小小太監如何能接到皇帝?

西涼茉不斷地提出疑問,再被迷霧重重的現實所打翻。

可是,一旦有了疑問,便如一顆野草的種子埋在了心底。

甚至因此而生出一的興,如果九千歲真的沒有淨,那麼掌握的這個就將顛覆朝政,甚至掀起巨大的腥風雨,那麼,自己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呢?

果然,這是個人人有的世界。

西涼茉著窗外一片楓葉飛紅,脣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若有所思的淺淺弧度。

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涼風吹得打了個淺淺的噴嚏,纔想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看了看桌上的刻壺,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西涼茉這才覺得方纔無意識的思考間,喝了不水,實在忍不住,向那伺候的宮打聽後,便繞到書房後的淨房去解手,看著那佈置奢華,點著昂貴薰香的茅房和鑲嵌著寶石的華馬桶,忍不住搖搖頭,人包,連馬桶也一樣包。

正在活泉水引來的小石潭裡洗手,忽然見紗窗幾個穿低品級衫的太監擡著兩個擔架似的東西從一個小門走了出來,一個邊走還邊道:“真是晦氣,領賞的事不到咱們,總是這樣的事到咱。”

西涼茉去,只見那擔架上蓋著黑布的東西在微微抖,似是活,底下有什麼東西正一點點淌了出來,細看下去,竟是暗紅的滴,不由一驚,略偏了子閃在窗邊。

另一個小太監哼哼道:“這都是這個月擡出去的第四個和第五個了吧,霜園的嬤嬤可高興了,又多了花,只可惜這些好皮相都被了生生剝皮,整個猴子一樣的,爹媽都認不出。”

“切,督公這裡最不缺好皮相的人兒,哪一時沒有那些狗結的送上來,這麼多年也就是音夫人和辛公子最得寵,只可惜那辛公子的子這一次恐怕要廢了,你是沒瞧見,當著大家面了上了那種刑,他就是方便都困難。別說伺候督公了,我瞅見他那漂亮細皮的都捨不得下手,他竟是個倔的,是一聲沒吭,把督公氣得下了狠手。”之前說話的小太監似炫耀自己知道的聞多,帶著意地嘿嘿直笑。

“哼,好好富貴不,讓他勾搭這兩個戲子,不是活該麼,我們求督公看一眼都不行呢。”

“你是不想活了,纔想伺候督公呢……。”

說罷,幾個小太監在那嘻嘻哈哈地低笑起來,直到何嬤嬤的一聲冷叱響起:“作死麼,還不快把這些腌臢事運走,可也是想被送到霜園去!”

幾個小太監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地面上有,趕分出一個人去提水打掃,剩下的連連告罪後擡著“腌臢事”一溜煙地走了。

只餘下西涼茉站在淨房裡,微微擰眉,太監不能人道,但私下用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玩男弄的事都不,哪怕自己不能佔有對方,也要霸佔著用各種耍弄待。

前朝東廠督公劉瑾還有傳說生吃小孩腦髓,烹煮胎兒,只因爲他們相信吃了子腦或玩弄子就能將再生,再世爲人。

百里青,方纔就是去理辛的事了罷。

若他是個正常男子,心態正常,如何會行事如此殘酷?

西涼茉又懷疑起自己的之前的猜測來。

遠遠一會子又聽見一陣袍瑟瑟之聲,又並著一道男子泣求之音:“督公,辛知錯了,且求您放過宛娘與園娘吧,們真的只是我的弟子,是辛有意於宛娘,非是宛娘勾引於辛,園娘更是無辜啊。”

何嬤嬤的聲音又響起來,與尋常溫醇含笑的聲音不同,此刻聲音異常的冰冷甚至帶著殺意:“辛,你當初賣於千歲爺是怎麼說的,如今不但勾三搭四,還出賣我司禮監,督公留你一命已經是寬宏恩賜,那兩個小賤人早已被剝了皮,你還敢造次是想要步們後塵麼!”

似乎有人一腳踹在那人心口上,那人慘一聲,只聽得百里青冷漠的聲音響起:“拖下去!”

便有人乾脆地應了,利索地拖走了人。

西涼茉只聽得那辛怒罵:“百里青,你這魔頭,心殘忍,不知爲何,來日必定萬人唾罵,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隨即只聽得他一聲慘,不知是斷了舌頭還是被堵住了,便一路被拖走了。

空氣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瀰漫著腥濃的腥味。

西涼茉靜靜地摒氣凝神,不讓外頭之人察覺自己的存在,可不認爲百里青希被他人所知自己戴了綠帽子。

百里青忽然淡漠地道:“怎麼,還沒聽夠麼,還不滾出來?”

他聲音極爲悅耳,卻也極冷,帶著一森森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慄。

西涼茉嘆了一聲,千年老妖就是功力非凡,若哪日學得這樣一聲聽息辨位的功力,也算是是不負‘千年老妖’的恩澤!

“師傅說笑了,徒兒尚未修煉至珠圓玉潤,如何能滾出來博您一笑。”西涼茉定了定神,掀了簾子,笑地走了出來。

百里青見臉上沒有半點窺被揭破後的驚慌與尷尬,便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個臉皮子夠厚的。”

西涼茉以袖子掩了脣,一雙妙目盈盈:“師傅謬讚,彼此,彼此。”

也不知是因爲方纔被寵幸的戲子戴了綠帽子而堵心,還是被西涼茉的厚而堵肺,百里青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眉目霾地冷睨著,輕哼了一聲:“丫頭,別忘了你若不能出讓本座滿意的答卷,辛的未來就是你的未來。”

說罷一甩袖,轉就走。

西涼茉看著他修長優雅卻似走到哪裡都帶著一詭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著頭皮跟了上去。

畢竟,今日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跟屁蟲似的跟著百里青穿過重重院落,也不知走到哪裡才進了一院子裡,一個與何嬤嬤打扮相似,但形乾瘦的老嬤嬤領著四個強力壯的下等太監迎過來福了一福:“督公,一切都準備好了。”

“行了,你們下去罷。”百里青隨意地一擺袖,將他們打發走,便向房間裡走去。

西涼茉自然也是跟了上去,一進房間,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幅白玉屏風,白玉在下瑩瑩生,上面刻著的也是一幅春宮戲圖,上面男同樣纖毫畢現,顛鸞倒,栩栩如生。

只是西涼茉已經在那書房裡看多了,也只是瞥了兩眼,並不以爲意,四周皆垂落著輕紗羅曼,屏風邊桌案小幾則以金楠木所制,極爲妙。

但百里青素喜有香氣的紫檀木,這金楠木雖然也頗爲貴重,但看在西涼茉眼裡卻還是頗爲突兀,但一轉過屏風,就知道爲什麼這裡的傢俱皆是金楠木而非紫檀木了。

屏風後,是一個足以容納十數人的白玉池,正嫋嫋飄出淡淡嵐煙,七彩斑斕。

西涼茉下意識地就倒退兩步,捂住了脣鼻。

明的水卻飄出了七彩斑斕的煙,事有反常極爲妖,這水莫非有毒?

百里青冷淡的聲音飄了過來:“還不伺候本座更,是想死麼?”

西涼茉微驚,百里青向來喜怒無常,但往日與自己相之時,卻素來是帶著三分戲弄,從不曾這樣直接的發作。

也是仗著百里青其實並沒有將其實毫無威脅的自己放在眼中,又似乎想從上得到什麼所以纔對如此興致盎然,所以纔敢三番兩次地在對方手下近乎挑釁似的作爲。

當然,自己的這一點子並不算太出格的膽大妄爲自然也是經過算計和拿的,既恰到好地挑起百里青的興趣,又不會惹怒他。

宛如刀尖之舞,稍不小心,就全軍覆沒。

而今日,他的心非常差,差到甚至沒心使用他的毒舌功。

素來最善於揣測人心,所以西涼茉立刻收斂了心神,乖巧地走到百里青的後,也不去理會那些七彩嵐煙,只手去替百里青寬解帶。

他總不會毒死自己就是了。

百里青低頭看著西涼茉有些生疏卻很鎮定的作著,鼻間傳來上的清新的夾著薄荷清涼氣味的香氣,狹長詭的眸子裡有幽幽流淌過。

讓人難以揣測他的心思。

西涼茉在他詭譎的目下,只覺得力山大,好在他穿著的是寬袍大袖的常服,解了那華的錦繡饕餮紋腰帶後,便很容易地解開其他衫。

替他除了外袍,靴子,腰帶,指套,和一堆玲瓏玉佩之類的華麗掛飾擱在一邊的架子上,百里青上就只剩下一件寬鬆的豔紫與白綢子,西涼茉手準備替他解開中,百里青卻忽然開口了:“除了中就是。”

西涼茉點點頭,順從地蹲下子替他解開帶。

“以郡主之尊,做這些下人之事,不覺得辱麼?”百里青淡漠霾的聲音在頭上響起。

西涼茉作稍停,只是擡頭微微一笑:“徒兒伺候師傅,不是應該的麼,至於這郡主不郡主的,亦不過是一個稱號而已,您若想要,就是公主貴妃來伺候您也不是難事。”

“你倒是實誠,若非本座知你仍是子之,這般從容伺候人的功夫,倒是不比紅袖招的姑娘差。”百里青冷冷地一笑。

西涼茉微微躬,替他褪下中,只是淡淡一笑:“師傅說笑了,若徒兒這樣的在紅袖招,想必沒幾日紅袖招就要倒閉了。”

若喚作西涼仙聽了這話,想必是早已死,奈何卻是西涼茉,於而言,不損一,不痛不,自當他在放屁。

百里青被西涼茉一副寵辱不驚地模樣,外帶一句自我調侃,氣得牙的,隨後冷哼了一聲,拂袖就進了白玉池。

看著到底沒有能褪下百里青上所有的服,一窺究竟,西涼茉忍不住憾地暗歎一聲。

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若能看到他的,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淨了的。

但想一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若此刻真看到了不該看的,百里青不管還要利用做什麼,必定不會放過自己。

說不得,當場取命也不是不可能。

“傻了麼,伺候個人都不會,還不去把桌上的酒端來。”百里青趾高氣揚地下著命令。

西涼茉也不怒,只自顧自地去端了酒,回來的時候,百里青已經穿著寬鬆的袍浸在水裡,亮紫袍浸潤了水半敞開著,出他理分明,線條優而結實的雪白膛,水面下飄散的襬間是他修長優雅的懶洋洋地半曲半

浴,七彩嵐煙飄若九天香霧,縱容是西涼茉知道此人心如蛇蠍,手段腥非常,也不得不讚一聲,溫泉水洗凝脂,傾國傾城,不過如此。

百里青慵懶地舒展了雙臂半靠在水裡,去了玉簪的如墨長髮宛如一匹華麗的綢半灑在水裡,漾開陣陣漣漪,與他蒼白如上好白玉的鮮明的對比,染著胭脂的豔麗而譎的眉目在水霧之下,多了幾分和,愈發地讓人移不開目

若他只是爲男子,若不能隨侍君王側,真真是可惜可這樣的容,西涼茉腦海裡陡然掠過這樣的念頭。

隨後,搖搖頭,失笑,男生像,自古便是不祥之兆,如今這位不也是麼。

跪坐在百里青一側,端了青玉酒壺,爲百里青斟了酒,遞到他邊,溫聲道:“師傅,請用。”

百里青接了過來,同時懶洋洋地道:“把了。”

西涼茉手上作一頓,謙遜地笑笑:“師傅,徒兒怎麼敢以微末之軀師傅的眼呢,不若待徒兒請何嬤嬤喚來您的貌姬妾伺候您。”

百里青閉著眼邊品酒邊淡淡地道:“你筋脈纖細,子虧欠太多,若不能易筋筏髓,此生難有所,既然你不願意在這天山白玉洗髓池裡修煉筋骨,那便算了。”

被百里青一下子破今日來的目的,西涼茉也沒不好意思,只猶豫了今日這麼厚臉皮,真就是來拜師的,就是惦念著他再替金針度,傳授武藝。

在西涼本家的遭遇,讓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若只以爲憑藉著自己的心機就能一往無前,毫無阻礙是不可能的,若無百里青出手,說不定早已死在西涼本家,就算是勉強憑藉那一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逃邊的人不知道折損凡幾。

原本在這世間就基薄弱,在靖國公府邸多方人馬監視下培養自己的勢力,極爲不易,所以白珠和白珍的折損都讓心痛不已,若以後再輕易折損,拿什麼與西涼仙和西涼世家之流一拼?

所以,需要變強,至不能讓自己邊人的拖累,可白嬤嬤雖然沒有明說,但也心知肚明,這還是真正的西涼茉的靈魂所在時,就已經虧欠太多,想要依靠正統修習之法速,幾無可能。

但百里青卻不同,他一高深莫測的功夫,必定蒐集無數歪門邪道,一手難得金針度的功夫比白嬤嬤的教導不知妙了多

所以,打定了主意,要來求他。

不管他出什麼難題,只要不越過的底線,就接

所以,此刻西涼茉只猶豫了片刻,眼底閃過一堅毅之,隨後手腳利落地衫來。

不一會,上便只得只剩一件碧繡彩蓮的錦肚兜和一件白綢,猶豫了半晌,一咬牙,正要解肚兜的繩子,百里青忽然懶洋洋地發話了:“行了,過來給本座倒酒。”

西涼茉耳朵泛出一抹紅來,還是順從地走到百里青邊執壺爲他斟酒,只是百里青這一次出的手卻沒有接過的酒杯,而是忽然一把拽住的肚兜,然後一扯一拋就把西涼茉一下子甩進了水池中央。

西涼茉不防,大驚之下,跌進水裡,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幾口水,手腳並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一陣咳嗽,幾罵人,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彈不得,那一抹嵐煙彷彿有生命的蛇一般,聞腥而,一下子纏繞上的頸項蜿蜒而下,繞過全

大驚,正要開口,百里青卻再次悠悠地發話了:“丫頭,你最好別隨便說話,隨便,這妖嵐之霧,是天下至毒,只有這洗髓池裡的妖嵐之水才能剋制,若你此刻隨便開口,這霧氣就會鑽你的,自肺腑侵襲,若你六腑腐敗化水而亡,休怪本座沒提醒你。”

西涼茉立刻不敢說話了。

額頭上浸出細細的汗珠。

這妖嵐之霧看似七彩妙,之上,才知道它竟然無比寒,而浸泡到半的妖嵐之水卻莫名其妙地讓西涼茉覺越來越熱。

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冷如藏海高原冰川之風,幾乎腐骨蝕,而水卻滾燙如巖漿,只覺得下半燙得皮開綻。

可西涼茉知道這或許只是這些詭異東西混在一起的效果,神經傳導而出的覺,卻未必是真的。

所以死死咬住牙關,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下,竟然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死死地盯住那一幅白玉屏風,彷彿上頭能開出一朵花來。

百里青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由心中也有微微異樣,這小丫頭,竟然這般有骨氣和韌麼?

不知想到什麼,他脣角勾起一抹笑,慢悠悠地品起酒來,還喚人拿了奏摺進來批閱。

直批得日頭快要西沉,他才擡起眼,看向那水池中央的西涼茉。

慘白,牙關閉,也不知是不是已經暈了過去。

百里青眸裡閃過一複雜,輕嘆了一聲:“本以爲是個聰明和的,卻不想你倒是與你母親一樣倔強,真是時也,命也。”

隨後他放下奏摺,讓伺候的太監們拿了出去,自己緩緩向水池中央走去,那些嵐煙彷彿極爲怕他一般,走過之,無不散開。

他手間不知何變出數金針,眸一瞇,手法利落地在西涼茉上,不一會,西涼茉原本僵如石的子就綿綿地往水裡

百里青長臂一,將撈在懷裡,打橫抱起上了岸。

西涼茉一直在做夢,彷彿一會子掉進了滾燙的油鍋裡,一會子又掉進了冰冷的寒潭裡,總有面目猙獰的蝕骨巨蛇不斷地在追逐著,要吸取口中的氣,逃過,躲過,卻終是避不過,終將絕,便不再逃跑,突然拼死轉抱著那巨蛇,一口咬住它猩紅的蛇信,縱深一躍落下萬丈深淵。

“啊——!”西涼茉一聲尖,猛地坐了起來,同時‘呯’地一聲撞上了什麼。

口鼻脣齒一陣劇痛,捂住脣,忍不住地出聲,耳邊卻傳來某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蠢丫頭,你想死麼!”

睜眸一,卻見一素紫中的百里青同樣捂住自己口鼻,狹長詭的眸裡閃著霾兇焰,狠狠地瞪著

西涼茉楞了半晌,忽然自己的脣,上頭除了腥味,有一子淡淡的檀香,直勾勾地盯著他:“師傅,你剛纔是不是在……。”頓了一下,還是不說了。

有些事,不說比較好。

說了就是錯。

“怎麼不說了?”百里青著脣上的鮮森森地盯著西涼茉細白的脖子,滿腹鬱氣,快氣炸了,今兒見著這死丫頭就總不順心,先是辛那賤人,後是連遭這臭丫頭的各種‘襲擊’,他縱橫江湖這些年,多久都沒人能傷他一,今兒倒好,上面下面都著了道。

如果不是……他乾脆把這臭丫頭玩死算了。

西涼茉被他盯得一惡寒,暗不妙,也不顧自己衫不整,只蓋了張薄薄被,扯過服,七手八腳地邊穿,邊道:“師傅,徒兒知道您苦心孤詣,如今徒兒愚笨,不小心傷了師傅,待徒兒回去細細私下揣修習後,必定不負您這番教誨。”

說什麼,難道說您方纔是不是在輕薄我?

算了,太監是最難伺候的生之一,男之事乃其大忌諱,不管他方纔在做什麼,於而言都是無關風月,可不想在這上頭他逆鱗,走爲上策。

麻溜地一下子就拾掇好了,朝百里青討好地溫婉笑笑,轉就走。

百里青詭狹眸微瞇,竟然難得地沒有爲難

只若有所思地看著的背影,這小丫頭若不是本不將男記於心間,只作爲手中刀劍,真正的冷。否則便是常經風月,所以對男之事,並不大防,他在朝野江湖多年,見慣多風月之事,卻是第一次,這小丫頭了。

隨後,他沉思片刻,喚了邊常伺候的紅大太監過來,淡淡吩咐:“小連子,讓魅部選幾個人,跟在貞敏郡主邊。”

小連子一愣,司禮監魅部的人通常都是頂尖的殺手,從來只執行千歲爺屠戮之命,他躬遵命後,又忍不住看著百里青有些蒼白的臉道:“千歲爺,您何必耗費真元爲郡主洗筋筏髓?”

真元乃武者立命之本,修煉不易,那小郡主到底憑什麼讓爺如此重視?!

百里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連子立刻低頭不敢再言。

……

西涼茉一出來,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子,索戴著兜帽,領了一肚子疑問的白蕊和沉默的何嬤嬤一同出了府,到了香鋪子裡與白玉換回了衫,一路回府不提。

且說這一頭,皇后娘娘要爲太子充盈後宮的消息傳出去,西涼茉讓人在外頭以自己的名字開的胭脂鋪子就被破了頭,一尊香賣到十兩銀子一盒也有人搶。

除了那些心懷憧憬的小姐們,連帶著也有那想要討好未來最有可能爲太子良娣的貞敏郡主的人也不

臨選前這日,西涼茉領著何嬤嬤與白蕊一同到了香鋪子裡,掌櫃的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婦人一見主子來了,立刻迎上來笑著道:“主子,樓上的帳目已經整理好了。”

西涼茉看著給自己打了個手勢,就知道那位貴客果然來了。

笑了笑,提著子上了樓,這樓上被改造了十幾間雅緻的包房,提供最好的茶水點心,也只接待不願意在樓下著的貴族小姐們,一路進了最裡面也是最華貴的包間。

一進門,便對著那坐在紫檀嵌八寶圓桌邊戴著面紗的子恭敬地福了福:“西涼茉見過太平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戴著金垂珠面紗,只出一雙含著含冰凝雪似的眸,頭挽了高高的飛天髻,只了一隻八尾翡翠凰簪,一素白繡綠牡丹錦袍愈發顯得高貴冰冷,讓人不敢直視,淡漠地道:“起來吧,你我亦算是人,不必如此客氣。”

雖然說話客氣,但語氣並沒有半分悉親近之意,倒是愈發顯得高高在上。

西涼茉也不惱,只笑笑起,從白蕊手上拿過一隻十寸見方的的雕金嵌綠寶的綠檀盒子,放在大長公主面前:“公主,這些是茉兒爲您準備的醇珠流芳系列的胭脂與香,用的是今年春日的桃花、夏日的牡丹,秋日的龍爪並薔薇木、鳶尾花、佛手柑與南海珍珠歷經十曬,十篩,十磨所製,茉兒親自制了一個半月,也只得了這麼一套,不但澤鮮豔,不易掉,並且有養之功效。”

胭脂與花都裝在純金拉嵌寶石並且製作極爲的盒子裡,看著便讓人心

大長公主看著這些,冰雪一樣的眸子裡也掠過一,拿起來看看聞聞,卻似乎漫不經心地問:“明日,就是太子甄選良娣之日,不知貞敏你可準備好了?”

西涼茉看著大長公主,忽然一怔,似出一點似悲似喜的模樣來:“準備?準備不準備,結果都不是我能選擇,又何必如此費心?”

的話功地勾起了大長公主興趣,大長公主含冰帶雪的眸子睨著:“怎麼,貞敏,你難道不想爲太子良娣麼?”

西涼茉似沒料到大長公主如此直接,垂了眸子輕聲道:“公主,兒之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哪裡由得我們兒家做主?”

一番話讓大長公主眼裡閃過一頹然之,隨後又冷冷地一揮手,讓自己的宮退了出去,何嬤嬤也機敏地拉著白蕊出了包間。

“貞敏,你真的不想爲太子良娣,聽說本宮那位皇后嬸嬸可頗爲中意你做的兒媳。”大長公主品了一口茶目銳利如冰鋒一般地盯著西涼茉。

西涼茉捧著茶,彷彿極爲不安的模樣,眼中不知何時已經含了淚,默默不語。

大長公主見不說話,不有些心焦,原本冷冰冰地語氣也急促起來:“你若是有什麼委屈,自與本宮說就是,說不得本宮能助你?”

“公主,茉兒……茉兒已經有意中人了,只卻是不由己。”西涼茉彷彿躊躇許久,咬了牙終於說話了。

大長公主一愣,含冰凝雪似的眸裡閃過一:“你有意中人了……。”忽然想起一些的傳聞,德小王爺司流風曾有意向靖國公家的大小姐下聘,卻被回絕了。

西涼茉放下茶盞,苦笑一聲:“是,但我想我該是不必太擔心自己會被選上太子良娣的。”

“哦,怎麼說?難道還有人比貞敏你更合適當這太子良娣?”大長公主睨著

“自然是有人比我更適合。”西涼茉輕嘆一聲。

大長公主眸子裡掠過一道冷,隨即很是不屑:“你說的,難道是西涼本家的那個西涼嫵麼,一個愚蠢子,也配站在太子爺邊?”

西涼茉順著的話有些猶豫地輕聲道:“太子爺龍章姿,尋常子大約都是配不得的,所以太子妃們才如此福薄。”

皇室貴戚間早有傳聞,太子命,克妻克子,只是太子份尊貴,這樣的傳聞沒多久都被打了下去。

大長公主卻似乎頗爲滿意西涼茉的話,淡淡道:“是啊,福薄之人卻想常伴龍子之,自然要削薄了壽命。”

西涼茉似眉間含著輕愁:“所以,我也很擔心我那二妹妹,如今,子本就不好,若是伴在太子邊,承不住龍子威嚴之氣,若是就這麼折損了,且不說二孃,就是爹爹和祖母大約也會很難過的。”

大長公主的目一寒,梭然盯住西涼茉:“你說什麼,你那二妹妹不是端縣主西涼仙麼?原本是要宮的,但上次被皇兄厭棄之後,憑還想嫁給太子?!”

西涼茉咬了咬脣,輕聲道:“公主大概不知,茉兒雖然是嫡出,但之前在府中並不得寵,與二妹妹自然不同,二妹妹琴棋書畫都極盡善,早年便被譽爲京城第一才,多人踏破門檻求親而不得,便是要宮侍奉君王的。

陛下雖然因爲誤會厭棄了二妹妹,但二妹妹本就是天之,冰清玉潔,樣樣都是拔尖的,二孃希宮陪伴太子,也不足爲奇,貴妃娘娘想必也是問過了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的,看二孃的樣子,若非有十足把握也不會讓二妹妹甄選宴。”

每伴隨著西涼茉說一句話,大長公主的眸子就冷下來一分,直到最後便是一片森寒:“十足把握?韓氏憑什麼十足把握?”

西涼茉趕捂住脣,強自笑道:“公主,茉兒不過隨口一說。”

大長公主看著彷彿被自己嚇了一跳,隨即緩和了語氣,冷漠地道:“本宮不會怪罪於你,只是你心中屬誰,竟然連太子爺都不得你的眼麼?”

看著大長公主銳利而咄咄人的目,西涼茉暗自冷笑,隨後垂下眸子淡淡道:“越有歌——心悅君兮,君不知,公主難道不明白,眼裡若有了那一個人,便是再好的一切,都不得心中了麼?”

長公主如遭雷擊,神有些恍然,吶吶道:“我當然知道……。”

隨後便匆匆起道:“本宮先行一步,銀票已經給了掌櫃。”臨走也未曾忘記拿上西涼茉給的脂

西涼茉看著遠去的背影,笑容清冷:“心悅君兮,君不知。”

如今,的佈局已,就看明日,西涼仙是否能甕了,韓氏若知道當初在賞荷宴上準備對付自己的刀子,如今轉來就戕害了兒的利刃,不知會否心痛至死?

------題外話------

好了~~咱們靜候明日某倒大黴吧~~~~至於阿九萌~~既然乃高階萌,必定不是那麼隨便就能撲倒的~~~~自有他無比傲的時候。而且雙方現在於既是合作者,又是對手的時候,阿九想要馴服小茉,小茉也只想利用阿九,所以現在不要期待上他。

小茉現在實力不如人,暫屈下風而已,等羽翼滿的時候,當然是就是撲倒阿九,拿小鞭子打他屁屁的時候,嘿嘿。

某悠:阿九,有好多鞋想知道你年方幾何?

阿九掩脣悠悠一笑:拖去剝皮,剝皮完,再告訴你,本座年方幾何。

(阿九碎碎念。隨便問人年齡的人都去死,去死,去死!)

還有最後一句…謝謝大家的票票支持,真的……阿九也是要月票的~~要月票來養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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