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天下》第124章 彼年真相

西涼茉著手裡的鞭子,似笑非笑地道:“是啊,我就是對皇后娘娘的人出手了,怎麼樣,你不也一樣對我出手麼?”南宮姑姑從年時代就跟著皇后,那麼多年來一直都叱詫後宮,幾乎是宮裡除了尚宮之外階最高的,就算是外頭的王妃、夫人們哪個見了不是客客氣氣的。舒榒駑襻

這般被打,上傳來的痛更讓覺到辱。

南宮姑姑捂住臉,從地上爬起來,森冷地睨著西涼茉:“貞敏郡主,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麼,皇后娘娘不想撕破兩家臉面才這樣置你,若是你聰明點便就罷了,竟然這樣與皇后娘娘作對,大逆不道,是想要被誅九族麼?”

西涼茉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道:“是麼,這麼說本郡主還要謝皇后娘娘的仁慈了,沒有直接下令置我?”

南宮姑姑傲然地道:“那是自然。”

“可惜本郡主一向不是那種識趣的人,不若咱們到陛下面前去對峙一番如何?”西涼茉淡漠地道。

這位南宮姑姑真當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會被‘皇后’二字就嚇壞的麼?

若是這種事能當著皇帝的面公開置,皇后又怎麼會拐彎抹角通過太平大長公主的手來

西涼茉看向太平大長公主,微笑道:“公主殿下,不知您是否願意爲貞敏做個見證,今日您將我擄到這裡來,全然是因爲皇后娘娘的命令。”

太平大長公主淡漠地瞥了南宮姑姑一眼,隨後道:“那是自然的。”

西涼茉的話讓南宮姑姑臉瞬間一變,隨後太平大長公主的話更是讓不可置信地猛然擡頭看向大長公主:“公主殿下,您胡說什麼,分明是……。”

話音未落,太平大長公主立刻惡狠狠地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朝著南宮姑姑劈頭蓋臉一頓打:“你這賤婢,胡謅些什麼,竟然敢對本公主這麼說話!”

南宮姑姑沒有想到大長公主說打就打,立刻被得滿地打滾,慘不止:“啊……啊……!”

太平大長公主打了好一會,方纔覺得累了,沉地盯著在地上抖不止的南宮姑姑道:“怎麼,你還想說是本公主主使這件事的麼?”

南宮姑姑淚水漣漣地咬著牙,只覺得渾痛不可擋。

雖然皇后娘娘是了一些太子殿下似乎對貞敏郡主特別關的消息,但明明就是大長公主決定將貞敏郡主抓到這裡來,說要讓貞敏郡主永遠不能勾引太子殿下的!

看著南宮姑姑一臉倔強不說話的模樣,太平大長公主大怒,不管到底是不是決定要綁走貞敏,但是既然自己已經這麼說了,南宮姑姑竟然如此不識趣,當著貞敏的面子讓下不來臺,怎麼不讓生氣呢!

“公主殿下,不管怎麼樣,貞敏郡主勾引太子殿下本來就是事實,是殿下邊的幕僚都看到的,您就這麼放過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麼?”南宮姑姑捂住臉,痛苦地爬起來對著太平大戰公主聲道。

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長公主會忽然倒戈相向,明明就是很憎惡一切敢與太子殿下有牽扯的人的麼?

太平大長公主既然已經認定了西涼茉是知己,便完全推翻了之前的認知,即使南宮姑姑說的是實話,在眼底都是不可容忍的自己逆鱗的行爲,所以不但沒有因爲南宮姑姑的話回心轉意,反而怒道:“你纔是賤人,來人,給本宮將這忤逆的賤婢置了!”

西涼茉看著太平大長公主惱怒的模樣,心中不由暗自好笑,這位公主殿下真的很自負和驕縱,只要你得了的心意,就能護著你,當然也可以像對南宮姑姑這樣,瞬間翻臉不認人,甚至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

“公主殿下,您不可以……!”南宮姑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著目冰冷兇的太平大長公主,忽然渾發寒。

太平大長公主竟然是真的要殺了

“公主殿下別生氣,爲了這起子挑撥離間的小人氣壞了子,豈非很不值得,像這樣的人就給貞敏來置就好了。”西涼茉微微一笑,在太平大長公主的手上。

隨後南宮姑姑就看見從來都冷酷異常,隨心所的太平大長公主竟然瞬間被西涼茉安了怒氣,只見公主對著西涼茉出了一笑容:“好,就給貞敏置,你且置快些,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你。”

南宮姑姑錯愕地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西涼茉,這個貞敏郡主到底給太平大長公主灌下了什麼樣的迷藥,竟然能讓太平大長公主這樣對言聽計從,甚至態度親和。

看著都不曾多看一眼就離開的太平大長公主,南宮姑姑立刻爬起來試圖喚住對方。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但直到房門被人‘呯’地關上,南宮姑姑也沒有等來太平大長公主回頭。

西涼茉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後響起:“南宮姑姑,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會如此狼狽和不明智呢?”頓了頓,轉到南宮姑姑的面前,用皮鞭挑起南宮姑姑那張原本秀雅,如今跡斑斑的臉:“還是本郡主看起來比公主殿下更讓你害怕?”

“呸,誰害怕你,西涼茉,你最好放明白一點,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不是你想就能的!”南宮姑姑還是不相信西涼茉會敢真的要命,便冷嗤一聲,抖著子靠在牆壁上,恨恨地瞪著西涼茉。

都是這個賤丫頭,否則自己也不會從皇后娘娘邊的一等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西涼茉看著南宮姑姑,忽然一笑:“誰說是我了皇后娘娘邊的一等呢,只是姑姑你雖然半老徐娘,但姿猶存,所以回宮路上不幸遭遇江湖採花大盜,以至於香消玉碎,清白被毀,最後被五兵馬司的人發現你不著寸縷地躺在了朱雀大門下……。”

看著南宮姑姑漸漸慘白的臉,西涼茉又繼續道:“想必這樣‘容姿仍猶在,寂寞春閨三十栽,卻遇大盜慘遭’的戲碼一定沒多久就會流傳便京城的大街小巷,姑姑,你也算是名揚京城了。”

一番話說得南宮姑姑臉悽然,抖如秋日風中落葉,不敢置信地手指著西涼茉:“你……你好狠毒!”

西涼茉一邊玩弄著自己手裡的皮鞭,一邊冷酷地嗤笑道:“是啊,不過都是向皇后娘娘和姑姑你學的而已,難道皇后娘娘在慫恿公主殿下把我抓到這裡來置的時候,沒有想到我也可能會遇到那樣的下場麼,或者說這樣的下場不就是你們爲我準備的麼?”

“你……。”南宮姑姑瞬間詞窮,沒錯,皇后娘娘是知道太平大長公主的手段的,所以才故意將這個消息給大長公主,甚至讓陳元當著公主殿下的面將當時太子爺爲了幫助貞敏郡主而打傷小王爺的那種況描述出來,甚至還繪聲繪地描述了太子爺對貞敏郡主的眷模樣,以刺激大長公主的怒氣。

一來免掉了自己手會引起的懷疑和後續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能讓皇后娘娘出一口埋在心中許久的惡氣。

自然是希貞敏郡主死得越悲慘越好。

西涼茉看著南宮姑姑的模樣,不由輕笑起來:“南宮姑姑,你說說看,既然你們都不打算對我容,我又爲何要對你們容呢,以彼之道還施彼,纔是我做人的原則。”

說罷,忽然起喚人:“來人,進來好好地伺候這一位姑姑。”

此言方落,站在門邊的兩個青大漢立刻彼此對一眼,笑著向南宮姑姑走去。

“郡主……郡主……!”南宮姑姑忽然趕爬了過去,恐懼地一把抱住西涼茉的腳,尖聲道:“不要那些人過來,奴婢只是一個不由己的奴婢而已啊,奴婢一切都是聽皇后娘娘的命令行事啊!”

西涼茉看著匍匐在自己腳底下的子,隨手一擡,讓那些大漢退回了原地,半蹲下子看著南宮姑姑,冷漠地嗤笑道:“我素聞南宮姑姑對皇后娘娘很忠心的呢,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又或者,你以爲你能憑藉這些話就讓我放過你麼?”

南宮姑姑愧地紅了臉,但是卻依舊地抱住西涼茉的手臂告饒:“郡主,您想知道什麼,奴婢都說,只是不要……不要……讓那些人過來。”

西涼茉淡淡地道:“好,我想知道的是,爲何皇后娘娘會對本郡主有如此敵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皇后娘娘甚是喜歡我,還曾經定我爲太子良娣。”

南宮姑姑淚水,垂著頭低聲道:“沒錯,當初皇后娘娘是很欣賞郡主,但那是因爲娘娘還沒有看到郡主的容貌的時候,而且郡主彼時有賢良淑德的名在外,與韓二夫人勢同水火,若能選得郡主爲良娣,便能保證靖國公府邸永遠是支持太子殿下的,同時還能以鉗制韓二夫人來對付韓貴妃……。”

什麼賢良淑德,如今才發現這位郡主本是個不輸給大長公主的惡鬼,甚至比大長公主還要令人畏懼,還好當時皇后娘娘沒有爲太子殿下求來一個這樣的太子良娣。

西涼茉聞言,不由挑眉道:“皇后娘娘倒是深謀遠慮,後來呢?”

宮裡的人都一顆心九顆竅,即使是皇后這樣看著溫醇的婦人也一樣。

南宮姑姑又接著道:“……然後那日皇后娘娘切實地見到了您的相貌,方纔發現您與……與……藍大夫人很相似,甚至恍惚間看去,您就像藍大夫人一般站在娘娘的面前,這勾起了娘娘不好的回憶,與藍大夫人有過一段不太愉快的事,所以皇后娘娘便不願意再甄選您爲太子良娣。”

“什麼不好的回憶?”西涼茉冷冷地道。

“這……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南宮姑姑的話音剛落,西涼茉就已經起冷笑:“我最討厭那些把我當傻子的人,既然姑姑不願意說就罷了。”

南宮姑姑一聽這話意頭不好,立刻哀求地看向西涼茉,卻只在臉上見到冷酷無比的神,轉就走。

南宮姑姑恐懼地看著那些站在門邊的青大漢再次向走來,只得一咬牙再次抱住了西涼茉的腳,拔高了聲音:“郡主,郡主,奴婢這就說!”

西涼茉卻毫不留地一鞭子打開的手,淡漠地道:“是麼,可是本郡主卻不想聽了。”

說罷,徑自就要離開,南宮姑姑卻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勇氣一把撞開那些圍住自己的青大漢,就撲過去,再次拉住了西涼茉的角,哭泣地哀求:“郡主,奴婢知錯了,您就再給奴婢這一次機會吧。”

絕對不要赤荒野,不要被這些人玷污!

西涼茉垂著眸子看著,那種目幾乎能穿南宮姑姑的心,如此冷冽、殘酷而極穿的銳利,毫不像一個年方十六的的眼神。

“最後一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否則……。”

西涼茉輕的聲音尚未落地,南宮姑姑就拼命地點頭:“是,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點都不懷疑西涼茉的話語的真實

南宮姑姑立刻道:“皇后娘娘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爲當初陛下一直都中意的是您的母親藍大夫人,還曾經向先皇請求立藍大夫人爲皇后,雖然先帝終歸是沒有允了此事,但陛下並未放棄,在藍大夫人嫁給靖國公之後,還曾將藍大夫人召進宮裡寵幸了頗長的一段時日,要將藍大夫人立爲宸妃娘娘,皇后娘娘爲此曾經跪在陛下的寢宮前三日三夜,最後陛下才將藍大夫人送出了宮,後來……。”

看著南宮姑姑又吞吞吐吐了,西涼茉冷笑道:“後來藍大夫人出宮沒多久就發現自己懷上了孕,算算日子,這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皇帝陛下春風一度留下的是麼?”

南宮姑姑一愣,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西涼茉,結結地道:“郡主……你……你知道……?”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太子爺和貞敏郡主有很大的機會是兄妹,加上陛下對貞敏郡主的寵,皇后娘娘是怎麼樣都不會讓太子爺和郡主在一起的。

當初郡主已經是德小王妃的時候,皇后娘娘雖然有點不甘心就這麼讓敵的兒嫁給如意郎君,過上了好日子,但還是鬆了一口氣,因爲在那個時候皇后娘娘就無意察覺了太子殿下對貞敏郡主一些超乎尋常的關心。

西涼茉輕嗤:“我爲何不能知道,難道這本來是你們約定要守好的麼?”

這原本只是西涼茉的猜測,但是南宮姑姑卻忽然點了點頭:“是的,當初陛下被迫放棄了藍大夫人,又不得不與當年的知人們都約定好了,此事就此埋葬,永遠不在提起,郡主你就一直養國公府邸裡,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份。”

“當年陛下既然如此深我的母親,那麼又爲何要放棄,只是因爲皇后娘娘的反對?”西涼茉總覺得不會如此簡單,畢竟皇后娘娘怎麼看也不像能完全影響皇帝的人。

南宮姑姑搖搖頭,低低地道:“不是的,是皇后娘娘後的陸家,也就是以陸相爲代表、西涼世家的餘老太君、靖國公府邸則是國公爺一同與陛下一同商議後,最後得出的決議,畢竟藍大夫人份實在特殊,又代表了國公府邸的臉面,是不能如此不明不白地就爲陛下的妃子的,後來藍大夫人回府產下郡主後,聽說就出家了。”

也就是說,以藍氏出家爲結局就打算遠地抹掉了這不彩的一頁是麼?

至於商議什麼的,大概不過是各大世家都認爲這種君奪臣之妻的行爲,實在是不可取,所以迫皇帝必須放棄藍氏纔對。

而最後在皇權與人之間,皇帝還是選擇了皇權,放棄了人,甚至放棄了親生骨麼?

西涼茉瞇著眼,思索了片刻,總覺得有點兒疑點,忽然問:“既然如此,當初藍大夫人到底對陛下有沒有那份心思?”

南宮姑姑怔然了片刻,彷彿在努力回想什麼,最後有些猶豫地道:“這個……當初藍大夫人對靖國公的意倒是衆人皆知的,畢竟爲了嫁給靖國公,藍大夫人放棄了公主的份,也放棄了凰翼將軍的份,至於對陛下……這……這就不好說了,至奴婢似並不覺得藍大夫人傾心於陛下的。”

那也就是說藍氏並不願意,而是被強迫進宮的了?

西涼茉沉默了一會子,又道:“所以也就是說各方達了這樣的協議後,若我降生在靖國公府邸,便只認作靖國公的兒了?”

南宮姑姑點了點頭。

西涼茉忽然又問:“那麼藍家的令牌呢,還有當初那些藍家曾經組建的軍隊,如今都去了哪裡?”

南宮姑姑看著西涼茉盯著自己森冷的眼神,慌卻不由自主地道:“這……聽皇后娘娘說當初的令牌已經上繳給了陛下,只是陛下覺得藍大元帥在軍中威太高,功高震主,所以讓陸相……除掉了藍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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