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天下》第140章 令牌真相

“你說的是真的?”西涼靖一震,隨後冷冷地看著。舒榒駑襻

西涼茉婉約一笑:“怎麼,哥哥不信?”

西涼靖睨著許久,試圖從臉上找到一不對勁,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大妹妹當初陷害我被父親猜疑的時候,恐怕背後未曾沒有司禮監的影子,今天是天下紅雨了麼。”西涼靖冷笑一聲道。

他的這個妹妹可一點都不簡單。

西涼茉淡淡地道:“大哥哥可曾聽過天下熙熙攘攘皆爲利來,今日之事,於我西涼家生死攸關,妹妹我怎麼說也是西涼家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妹妹選擇西涼家,而不再依附司禮監,不也是理所當然的麼?”

西涼靖聞言,忽然魯地的下一挑,居高臨下地睨著冷笑:“好一個理所當然,二妹妹,你竟毫不會覺得良心不安麼?如你這般卑鄙小人,我怎麼信你?”

西涼茉眸裡閃過一不悅的冷,毫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淡漠地道:“沒錯,妹妹我正是個逐利之徒,對於逐利之徒而言,沒有什麼良心安與不安之說,何況說到良心不安,當初若非大哥哥與二妹妹都想置我於死地,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西涼靖聞言,當初被靖國公踹在心口吐、得知母親死在對方手上的那一子怨氣瞬間就升騰了起來,他眼底閃過一凌厲殺意,拍案而起,一把出腰上鋒利長劍擱在的頸項上厲聲道:“你還敢說,當初你害死母親的帳,害得仙兒出塞和親,卻慘死塞外的帳我尚且未曾與你算!”

西涼茉彷彿沒有覺到自己頸上的森寒劍氣,只是淡漠地道:“大哥哥請慎言,妹妹何曾親手害死二孃,只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因果素來由己生,大哥哥是忘了妹妹這些年怎麼過來的麼,幾番鬼門關前過,幾番死裡逃生,上的傷便從來沒有斷過,這筆帳,妹妹又該與誰算?”

西涼靖一窒,是的,他知道西涼茉的話並沒有一虛假,但是……

雖然母親不是親手殺死,卻也是母親黃泉路上擺渡人。

“母親終歸沒有要了你的命,何況是母親,孔孟大賢有言百善孝爲先,子不言父母之過,母親要兒如何,兒也當遵照依從,方是孝道!”

西涼茉一聽,便覺得頗爲可笑地挑眉:“大哥哥,那是你的親生母親,不是妹妹我的親生母親,我的母親前日方纔去世,所謂之父母,不得輕易損毀,二孃和二妹妹們已經損毀妹妹我的次了,妹妹我已經是對自己的母親大爲不孝了,自然是要向二孃和二妹妹們討還一點的,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真是可笑,什麼母親要兒如何,兒也當遵照依從?

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不會去做這種荒謬的事,難道父母要去死,也去死麼?

何況,韓氏那老虔婆還不是的親生母親。

再說了……

西涼茉頓了頓,冷嗤一聲道:“哥哥若是要依從孔孟之道,不知哥哥可曾聽說過,不孝有三,其一就是阿諛順從,陷親不義,莫非哥哥覺得母親不慈,殺非自己所出的嫡在宗法上也是正確並且能夠容忍的麼?”

西涼靖被的話噎得一時間無話可答,他狠狠地怒視著西涼茉,冷笑:“二妹妹果然是牙尖利,顛倒黑白的能力無人能及,難怪連司禮監的那些閹人也能攀附上。”

西涼茉瞥著他,淡漠地道:“大哥哥儘管在父親面前指出妹妹哪一條是顛倒黑白,證實二孃之死與我有關,既然大哥哥是來與妹妹我來爭這口舌之長短的,妹妹便先行告退了。”

說罷,指間一彈,一下子就彈開了他的劍,優雅地一轉便向門外走去。

西涼靖見竟然說走就走,頓時眼底閃過一愕然和惱怒,隨後立刻一個閃上前,攔在面前:“你不想見父親了麼?”

西涼茉看著他,彷彿聽見什麼可笑之事,挑眉道:“沒有大哥哥,我就見不到父親了麼,我只是想要早點見到父親,並且覺得此事與我西涼家生死攸關,大哥哥是未來的家主,總該也去聽一聽纔是,既然哥哥並不在意,那妹妹明日再請旨回家一趟,又有何不可?”

西涼靖目森寒地看著,半晌方纔冷冰冰地道:“好,我帶你去見父親,但是……。”

他頓了頓,語意滿含殺氣地一字一頓地道:“你且記號了,若是讓爲兄知道你再對國公府不利,爲兄必定親手斬下你的首級。”

西涼茉譏諷地勾了下脣角:“我不是說過了麼,我等著哥哥你隨時手。”

至於誰能斬下誰的頭顱,那還未可知呢。

……

靖國公府

書房

靖國公正扶著額,面疲倦而蒼白,彷彿蒼老了十幾歲,他正思索著今夜陸相爺來訪時說的那些話。

忽然聽見門響,便見自己一對兒魚貫而,他不由一愣,隨後厭厭地擺擺手:“你們出去吧,今夜爲父想要靜上一靜,特別是茉兒,你不該這個時候再次出宮,明日若是陛下知道,恐怕總是不妥。”

西涼靖和西涼茉兩人對視一眼,難得默契地並沒有遵照靖國公的話去做。

“你們這是……。”靖國公顰眉,眼中閃過一不悅。

“父親,是二妹妹來找您說令牌之事的。”西涼靖忽然道。

靖國公聞言,梭然擡起頭,目裡閃過一:“什麼?”

西涼靖便將西涼茉之前的話簡單地說了一遍,靖國公越聽,眸子裡的芒越閃爍,頗有幾分驚喜的意味。

“茉兒,你真的拿到了藍家的令牌麼,果真是爲父的好兒,快拿出來給爲父!”靖國公迫不及待地起道。

西涼茉退了一步,婉地輕聲道:“父親恕兒不能現在拿出來,母親的囑中代茉兒的事不曾完,茉兒不敢違背母親的意願。”

“你母親的意願?”靖國公原本有些不悅,但是一聽是藍翎夫人的願,便神瞬間溫和下來,卻也有些猜疑地道:“你母親說了什麼,爲何白氏不曾告知於爲父?”

西涼茉忽然將自己提著的一個小布包袱擱在了桌子上。

“這是?”靖國公有些疑地看著那件東西,而西涼靖則警惕而不地手按著腰上的長劍,站在了靖國公的前。

西涼茉看在眼底,脣角彎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順手扯開了那包著的布巾,出裡面一塊十寸見方的靈位來,黑檀木所製靈位,上面的數個糙卻筆畫淒厲的大字,一下子刺痛了靖國公的眼,以至於他子一晃的時候,將自己放在了桌子上最喜歡的硯臺打碎了,也沒有來得及去看一眼,臉上不自覺地了一下,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塊靈位。

那塊靈位並不新了,很舊,彷彿時常有人挲,所以有些地方呈現出的痕跡,有些地方卻比較糙,上書——定國兵馬大元帥——藍玉之靈位。

靖國公彷彿如遭雷擊的模樣讓西涼靖一怔,隨後狐疑地看向那塊靈位,眼中閃過種種緒,卻終是沒有問出口。

靖國公終於彷彿不堪忍地別開了臉:“你母親到底說了什麼,想要做什麼?”

西涼茉瞥著靖國公的樣子,眼底閃過一嘲謔的冷笑,但是臉上卻依舊是哀婉肅穆的模樣:“母親說了,要在外祖的靈位前,讓兩塊令牌合二爲一,以告外祖的在天之靈,已經盡了兒的最大努力保全外祖的榮耀,並在外祖面前將這兩塊令牌毀掉,不讓任何人得到象徵藍家最高榮耀令牌,也免得生靈塗炭。”

“這……。”靖國公與西涼靖兩人的臉上同時閃過驚詫之,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呼出聲。

“這怎麼可以?”西涼靖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地立刻出聲反對。

但是靖國公卻一手著額頭,一手按住了西涼靖,不讓他再說話,西涼靖便生生把到嚨間的話嚥了下去。

西涼靖眸復雜地看著自己牆壁上那一副將軍雪夜彎弓大雕的畫,良久之後,方纔苦笑,長嘆一聲:“果然是藍翎的子會做的出來的,只是不想你竟疑我到如此地步了麼?”

他眼中上過一無力的悲傷,有些事,他不願意,卻不得不做,藍翎如此怨恨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比如現在……

靖國公語氣艱地道:“茉兒,你母親的願固然是要完的,但只是擔心這令牌會最終落到有心人的手裡,如今這令牌已經是最後的了,而且,它對保全我們國公府一門安危有著極爲重要的意義,咱們不能輕易地毀了它。”

西涼茉彷彿有些不敢置信地著靖國公:“父親,你這是要茉兒違背母親最後的願麼,母親說你背棄了和外祖是真的嗎?”

說罷地抱起了令牌,退後一步,很是防備地樣子看著靖國公。

靖國公看著的模樣,那面容在搖曳昏黃的燭下竟然與藍翎夫人有十分相似,彷彿藍翎夫人正如十幾年前一樣捧著藍大元帥的靈位一臉怨恨和戒備地看著他的模樣,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焦急地失聲道:“藍翎,不是的,我是有苦衷的,你我相識那麼多年,你難道信不過我麼。”

話音剛落,他就被西涼靖拉了一下襬,靖國公方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將西涼茉當了藍翎,口而出那些話,不免臉上有些尷尬,輕咳了幾聲,方纔有些無奈又黯然地對著西涼茉道:“茉丫頭,你母親當年是因爲一些錯的事,方纔如此誤會了父親的。”

“什麼誤會?”西涼茉並不放鬆,直截了當地追問,彷彿靖國公不回答,便不會出令牌來。

靖國公猶豫了片刻,方纔轉頭對著西涼靖道:“靖兒,你先出去,爲爲父守著門,莫要讓宵小闖了進來。”

西涼靖知道這是靖國公有不方便說的話要私下對西涼茉講,他卻也沒有太多的猶豫,只是警告地盯了西涼茉一眼,便轉向門外而去。

西涼茉看著他的背影,譏諷地彎起脣角,等著書房的門再次關上,隨後纔看向靖國公,彷彿一臉哀婉地道:“父親,二孃曾說你疑我不是您親生之骨,方纔如此對兒,但是母親臨去前卻曾斬釘截鐵地對白嬤嬤說過,我是您的親生兒,子不問父母之過,只是您是否該告訴茉兒,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否則茉兒的心如何能安?”

說罷,低頭拭淚。

靖國公聞言,再看著西涼茉低頭我見猶憐的模樣,心中不由酸楚,他長嘆一聲:“是父親對不住你啊,當年……。”

當年的西涼靖還不是靖國公,只是藍大元帥麾下的一員悍將,深得藍大元帥重,更兼之他智勇非常,履歷奇功,與當時扮男裝的皇帝養,靖國公親藍翎公主在那些年一同出生死中,彼此傾心,只等班師回朝之後,大事皆定,便舉行大婚。

只是不想,彼時先帝忽然病危,京都之中風雨飄搖,太子也陡然驟逝,擁立二皇子和在藍家寄居的十皇子的人分了兩派,藍大元帥一向頗爲喜和看重這個在自己家中寄居十年,容貌俊秀,爲人機敏聰睿,認爲他仁心仁,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的十皇子。

何況二皇子還揹負有弒太子之嫌疑,於是他便明裡、暗裡的支持了十皇子,而十皇子也在這一場奪位之戰中,因爲有了藍大元帥的支持,終於奪得了帝位。

“十皇子,也就是當今的陛下,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陛下也在十年的相中,對藍翎漸生意,要立爲皇后,並認爲是父親橫一刀,方纔奪走了你母親的心,便試圖對爲父出手,藍大元帥,也就是你外祖看不得陛下這樣的所爲,便以外戚不可爲權臣武將的理由,親自出面回絕了陛下宣你母親進宮爲後的聖旨,陛下雖然不甘心,卻也不能再做什麼,於是爲父便與你母親在塞外軍營裡大婚了。”

“父親,聽白嬤嬤說母親爲了嫁給你放棄了先帝公主的份,也放棄了凰翼將軍的職?”西涼茉忽然橫了一句。

靖國公眸一閃,閃過一黯然:“是,當初陛下雖然不得已同意了你母親與我的婚事,但是卻挑撥了本家之人,當時你太祖父仍健在,親自上門找上了你祖母,於是你祖母不得不應陛下的意思,提出的要求,當初以爲不過是陛下心中氣不過,若是讓陛下出了這口氣也就罷了,哪裡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那陸家把兒嫁給陛下做皇后之後,便也生出了與藍家分庭抗禮的心思……。”

藍翎被褫奪公主頭銜和削了凰翼將軍的職位,不過是個削弱藍家權勢的開始吧?

西涼茉挑了下眉,皇帝陛下演出了一個溫文爾雅,文韜武略的皇子得了藍大元帥的幫助,奪得了他夢寐以求的皇位,卻發現就算得到了皇位,也一樣制於藍大元帥的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再加上有心如陸丞相和陸皇后這樣的人的挑撥,便決心要剷除了藍大元帥在軍中的基,將兵權重新收歸自己的手裡。

飛鳥盡,良弓藏,何況藍大元帥這樣有輔佐從龍之功,又功高震主的功臣,從來都是歷史上帝王開刀的第一個大靶子。

“……你外祖有先見之明,將爲父與你母親送到了邊關的藍家軍中,只要邊關軍隊都是藍家嫡系,便不至於有生死之憂,哪知陸紫銘竟然用計將你外祖暗中下獄用刑,再至後來,你母親爲了保住你外祖,便明知陛下詔從邊關回京宮,必有蹊蹺,但還是不顧一切地回來了,再然後……。”靖國公彷彿在忍著什麼極爲不可忍的事一樣,他的額角上出青筋,連面容都有些扭曲,他停住了話頭。

西涼茉靜靜地爲他遞上一盞香茶,等他飲用了些,方纔覺得心頭翻騰的屈辱平息了一些,才喑啞地道:“陛下強行召你母親侍寢,要立爲妃,直到這消息暗中都流傳出去了以後,引得幾名肱骨重臣,甚至陸紫銘都激烈的反對,皇帝纔將此事作罷,只是你母親出來沒有多久就懷上了你……爲父並不知道你母親宮前就有了你,爲父以爲……。”

“以爲茉兒不是父親的骨是麼?”西涼茉輕聲道,眉目裡浮現出憂傷來,又落下幾顆淚珠。

“茉兒,是爲父對不住你和你的母親,但爲父也是爲了保全國公府,保全咱們一家,所以當初陛下對你外祖手時,爲父纔不能手,彼時不是我們府邸,甚至牽連著西涼世家上下一千多口人!”靖國公悵然地握住西涼茉的手,神間滿是哀慼、憤怒與激

“那令牌不是已經被迫給了陛下麼?”西涼茉又問。

靖國公苦笑:“當年父親雖然不能如你母親所求去救你外祖,但是卻也知道知恩圖報,你外祖對爲父頗多照顧,又將你母親嫁給我,那令牌是他一生的驕傲,爲父和你母親都絕不會輕易給別人,所以便做了一份假的給了陛下。”

西涼茉有些猶豫地拂去腮邊的淚珠,有些疑地道:“父親,那令牌到底有什麼用?”

靖國公沉默了一下,方纔含糊地道:“藍家當年有一隻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特殊隊伍,人人驍勇善戰,乃是藍家軍中的神銳,也是你祖父最看重的先鋒軍。”

“你母親嫁給我之後,這隻軍隊就忽然被你祖父派出塞外伏擊犬戎人,但是整隻部隊卻都在一場風暴之中都消失了,據說是死在沙漠最恐怖的黑風暴之中,但是也有人說他們帶著你祖父常年攻城掠池時候積攢下來的巨大財富藏了起來,若是咱們能得到這隻軍隊和他們所攜帶大財,便可有與陛下、陸家抗衡之力,讓他們投鼠忌。”

西涼茉聽得暗自心中點頭,雖然靖國公的話有些含糊其辭,也有尚存疑問之地,但是這令牌的作用恐怕倒是八九不離十,乃是調兵馬所用,只是調的不是所謂的天下兵馬,而是藍家這隻最神銳的力量!

“原來如此……。”西涼茉有些恍然所悟的樣子,低頭垂淚,卻沒有再問什麼。

見著西涼茉的神有些鬆的模樣,靖國公以爲已經理解自己的苦衷,方纔進一步扶著西涼茉的肩頭,溫聲道:“孩子,爲父知道這些年你已經苦了,一切都是爲父不好,但是如今靖國公府邸形式嚴峻一如當年,陸相爺今日來就是威脅咱們,他早知道給陛下的令牌是假的了,因著皇后娘娘的事,他已經將此事告知陛下,一筆寫不出兩個西涼,若是靖國公府有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西涼茉走了幾步,彷彿是心中猶豫的模樣,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靖國公的手,隨後彷彿終於下了決心的模樣一轉道:“父親,兒怎麼說都是姓西涼茉,自然要爲我們闔府上下計,只是母親的願也不能一點都不遵從,父親須得拿出另外一塊令牌來,與茉兒上的令牌合在一起,在外祖和母親的靈位前放齊,待茉兒給母親、外祖磕個頭,闡明苦衷。”

靖國公聞言,沉了一下,又四看了看周圍,方纔沉聲點頭道:“好,爲父也該給你外祖磕個頭。”

說罷,他便走到了那副《將軍雪夜彎弓大雕》的圖前站定,又看了茉兒一眼,神肅然道:“令牌之事,事關重大,爲父連你大哥哥都不曾告知放在何,你切記不要被外頭歹人曉得了!”

西涼茉微微頷首,也是神凝重地道:“兒省得。”

隨後靖國公方纔指間凝聚力,然後出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在那副圖上順著那將軍的廓慢慢勾勒起來,隨著他的作,地板上忽然發出奇異的咔咔之聲,然後一塊塊的地磚便慢慢地一塊塊地沉下去,直到靖國公的手指終於描繪完那將軍的廓,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容納一人通過的地道。

西涼茉看得臉驚愕:“這是……。”

這實在是太過巧妙的機關,讓不由自主地驚歎起來,這地板上地磚一點都看不出拼合的痕跡,尋常人也不會知道下面有地道,只因爲那些地磚非常的厚,足足有一米,地道建得極深,就算是敲擊地板,也聽不出下面是實心的。

而當初雖然也懷疑過那副《將軍雪夜彎弓大雕》有貓膩,但是不管魅六怎麼看怎麼索,都沒有結果,有誰無趣到用手指慢慢順著那畫中人形慢慢勾勒?

若是人圖也許還有男子願意這麼做,但這是一副曠的將軍圖,本不會有人這麼做。

“跟著爲父來吧。”靖國公拿了一盞油燈,隨後順著那地道慢慢向下走。

西涼茉立刻跟上,隨著有人走進地道,地道的長明燈忽然都是瞬間亮堂了起來。

靖國公看著西涼茉驚訝的樣子,便解釋道:“這是南海深捕獲的鮫人所煉製的油,也是你祖父的那隻先鋒軍尋得的,可以上千年不滅,並且遇到風和氣流進後,會陡然明亮。”

西涼茉聞言,心中暗自輕笑,果然是藍大元帥最看重的神軍隊,竟然連這種東西都搞得到,這地道看起來極爲深而長,並且有三通道,極深、極其長,卻不知通向何

忽然心中一看著這常年不見,卻不見灰霾,蜘蛛網、,毫不見氣悶的通道問:“這地道,莫非也是那隻先鋒軍的人建的?”

靖國公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隨後點點頭道:“沒錯,當初這府邸也是你祖父命人建造,底下的地道通往三城外的逃生口。”

西涼茉看著這地道,心中不由暗自嘆息,藍大元帥其實並非是那種完全不提防皇帝,對自己境不明白的人,連這樣的地道爲自己的兒和婿都建好了,恐怕是因爲自己的兒藍翎纔會最終落到悽然死的下場。

生了一個爲‘’生,爲‘’而死的兒,還真是他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倒不如馬革裹,死在戰場之上!

靖國公帶著來到一小房間,走了進去,西涼茉看著房間裡供著不牌位,不由一愣:“這是……?”

注意到這裡面最高的牌位竟然也是藍大元帥的,只是底下一排排卻不知道是什麼人的靈位。

靖國公長嘆一聲,面容哀慼,眸有些迷茫,彷彿看見了許久之前遙遠的那些意氣風發而悲壯的過往,輕喃道:“這是當年與爲父、你母親一起在塞外邊關作戰的弟兄們,爲父一直都在這裡供奉著他們的靈位。”

說罷,他又走近一張供桌,打開那上面的木頭盒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塊碧玉做的小巧玲瓏的靈位,小心又仔細地放上了藍大元帥排位的一邊,輕聲道:“藍翎,你與元帥到底還是團聚了,我答應你的事,都沒有做到,維獨我最不想做的這一件卻做到了……。”

他說著聲音不由都帶著些哽咽。

西涼茉看著那靈位上面寫著——妻藍翎之靈位。

幽幽,閃過一譏諷,但臉上並不顯,只是輕聲道:“父親,既然母親的靈位也已經在此,咱們是不是該取出令牌供奉他們了?”

說罷,從自己的袖子裡小心地取出了那塊從百里青手裡得到的令牌。

靖國公方纔從自己的緒中醒過神來,看了看那塊令牌,神有些複雜,隨後他點點頭,走向那些靈位,就在西涼茉以爲他會又打開什麼神奇的機關之時,卻見他只是隨手從那幾十個靈位之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一個靈位來。

西涼茉一愣,看著他手輕輕在那靈位上彈了幾彈,那些靈位上裝飾的邊角木料邊全都落在了供臺上,他再從那供臺上的淨瓶裡倒出一些清水在手裡禿禿的牌子上,不一會上面的黑沉的就全都褪去,在他手裡赫然是一塊與自己手裡令牌幾乎一模一樣的令牌。

只是這一塊令牌是猛虎銜龍,靖國公手裡的那塊是蛟龍踏虎。

西涼茉按捺住心中的激上前接過那塊令牌,然後慢慢地就著自己的手裡這塊的奇異線條拼在一起,赫然是一整塊方形的氣勢雄渾的銅雕圖。

隨後,地把這塊圖遞給了靖國公,並不意外地看見了靖國公眼底閃過一

靖國公接過了這圖,隨後將它對著那靈位舉起,輕聲低語道:“元帥、藍翎,這是藍家曾經掌握天下兵馬調度大權的令牌,隔了這麼多年,它們終於又在一起了……。”

西涼茉原本是在留心他說什麼的,隨手忽然瞧見,燭過那令牌的孔落在了靖國公的上,的目就凝滯在了他的衫之上。

也不知靖國公說了什麼,直到他,西涼茉纔回過神來,看著靖國公準備香燭,忽然問:“就算父親得到這塊令牌,知道如何去尋找那隻軍隊麼,也許那真的只是傳說?”

靖國公僵了僵,隨後苦笑:“藍大元帥當年把那隻軍隊放出關外,恐怕也只在臨終前告訴了你母親,只是你母親絕對不會告訴我的,陛下也是知道這一點,再加上藍大將軍既去,朝中能用之人也不多,這麼多年來方纔沒有對靖國公府手。”

西涼茉點點頭,忽然又問:“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司禮監的九千歲在幫著陛下監視您麼?”

靖國公臉上瞬間閃過惱怒之,他冷笑幾聲:“不是他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有誰,虎狼一家,皇家之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了個斷子絕孫的閹人倒也合適他!”

“皇家?”西涼茉敏地發現了有些奇異的地方。

但是靖國公已經立刻閉口不言這個話題,而是轉了話題:“給你母親和外祖上香吧。”

西涼茉也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隨後結過他的香慢慢地點燃,對著那些靈位拜了拜,倒也虔誠:“還請諸位英雄也好,狗熊也罷,且在天上保佑我,好讓我早日得到藍家的那隻寶貝軍隊,千萬不要落諸如我這忘恩負義的便宜爹和皇帝的手裡。”

想了想,又道:“哦,對了還有百里青那老狐貍手裡。”

隨後上香,轉從僵立在原地,眼神迷茫的靖國公手裡拿過兩塊令牌,臉上出冰冷而勢在必得的喜悅笑容。

終於是唯一得到了這兩塊塊令牌的人!

“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子,人都還沒找到,就得意忘形了?”一道魅優雅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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