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子的聲音帶著溼的氣息，像水生的植，人，又彷彿春日裡低低著的貓兒

“嗯。”男子從的前擡起頭，輕吮著的脣邊水漬，咬破了脣瓣間含著的葡萄，甜的流淌下來，他滿意地出舌尖了一下。

“很甜，丫頭，你真甜。”

曖昧輕的話語伴隨他下漸漸暴的滿是侵略的作，帶來異樣的刺激，西涼茉的指尖忍耐不住地扣住了他的肩頭。

百里青喜歡看著失控的樣子，更喜歡不自覺綻放出來的熱與妖嬈。

“怎麼辦，真是想弄壞你算了。”他細微的息，像夜晚裡妖魔吞噬人心時發出的引的呢喃，讓人無法彈被吞噬殆盡。

“唔……。”閉上眼，臉上輕紅如暗夜裡綻開的紅蓮。

表示對於他每一次這種歡裡的無恥言論不做任何迴應。

他低笑，作越發的激烈與暴，直到迫下的人兒無助地發出最甜的尖。

……

許久，一切歸復平靜。

夏夜靜涼，西涼茉伏在的綢被子上，懶洋洋地著窗外漫天星，邊的人慵懶地輕著潔的背脊，彼此相的，有一種奇異的親，忽然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覺來，但還是要問點兒殺風景的話：“對了，司流風最近那邊似乎很安靜呢，是在韜養晦麼。”

一直覺得司流風那裡安靜太過，這麼些日子，並不見他有太多異，不過今兒送了他那麼大一份禮，加上之前除掉秦大管家，從某種程度上等於是幫司流風將府邸裡有可能掣肘他的勢力都剷除掉了，估著他總該有點兒作纔是。

百里青支著臉頰，嗤笑道：“嗯，天理教這些日子已經被江湖各大門派都列爲邪教，作爲第一剷除之目標，若他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行事，本用不著司禮監手，自然會有人將他們全都消滅殆盡了。”

其實想起來之前那一場日月神教大殺四方、震懾江湖的戲，確實讓他破覺滿意。

“若是有機會，便真去當個東方不敗的教主，遨遊四方倒也比被拘在這破地方自在。”他忽然笑道。

西涼茉聞言，忍不住想要笑的衝，卻不敢真笑出聲來。

還真是沒有比百里青更適合當東方不敗的人了。

今兒只差揮刀自宮一步罷了。

“你是在笑麼，笑什麼？”

後忽然傳來千年老妖狐疑的聲音，西涼茉立刻斂氣屏神，換了個話題，以免自己忍耐不住，讓那千年狐貍看出破綻來。

“我的師傅大人，您何必矯呢，徒兒還真覺得沒有比這朝堂之上更合適你站立之。”西涼茉轉過，順帶翻伏在他的上，嘲弄地道。

有些人天生合適站在權力的頂點，就像每個人都有天賦一般，有人合適握著丹青妙筆走蛇於宣紙之上；有人合適手握長劍，立於萬人沙場之間；百里青最合適的就是那種坐在黃金之椅上睥睨天下的樣子。

說白了，就是孤家寡人的樣子。

“我以爲你會說那個合適站在朝堂之上的人是太子爺。”百里青慵懶地地輕著的一頭長髮，讓的長髮在自己的尾指上纏繞解不開的結。

西涼茉被他惡劣的小作扯得頭皮似非，似疼非疼，瞇起眼抱怨道：“師傅，我能說你頗有點兒醋兒的風範麼，別扯，疼呢。”

說罷，手搶回自己的頭髮。

百里青挑起劍眉，魅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笑意。

醋兒？

這個欺師滅祖，不敬尊上的東西。

他輕嗤，又在口的小包子上了一把，邪魅的一笑：“敏的適度的疼痛可會讓人更舒服呢，要不要試試？”

西涼茉一聽他的話，沒好氣地在他口上也咬了一口：“沒這種不良興趣，我比較興趣，你到底打算讓我嫁給什麼人。”

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他的膛，著他細膩潔的下充滿力量的理隆起。

當初怎麼會沒發現他是個冒牌的太監呢，這樣的段，怎麼看也不像是太監能擁有的。

“我說了嫁給爲師如何？”百里青挑起的髮，似非笑地道。

西涼茉挑眉：“嫁給你好狼狽爲是麼？”

百里青眸裡有約的流飛逝，湊近輕咬細膩的耳垂：“正是呢。”

西涼茉推開他的臉，看了他片刻，輕笑：“那就看師傅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能讓皇帝陛下心甘願地把與自己所慕的人生的‘’嫁給一個臭名昭著的大太監。”

百里青這廝又想做什麼？

嫁給他？

這廝打算直接和家那個便宜爹對上麼？

“呵呵……。”百里青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把自己懷裡的小人在下，低語：“爲師現在來教你一個詞可好？”

西涼茉瞇起眼：“什麼詞？”

“任君恣意憐。”語畢，百里青的薄脣也覆蓋上的脣。

西涼茉倒也不拒絕，只是微微垂下眸子，攬住了他的肩膀，承歡雨。

……

長長幔帳被夏夜的風吹起，擋住一室旖旎春。

——老子是沒月票會死星人的分界線——

縱慾過度的下場，是一人早期神清氣爽，一人晚起，腰痠背痛。

西涼茉恨恨地瞅著千歲爺穿著華包的朝服，優雅萬分的款步離開，這才扶著自己的腰才慢悠悠地爬下牀。

這他大爺的什麼事啊，這狐貍本是在練採補的邪門功夫！

何嬤嬤早早地領著白蕊端了熱水盆子在房門外頭伺候著，見著這形，便直接打發白蕊去小廚房拿早點去了，自己接過臉盆端了進來。

“小姐，你子骨早年裡虧得厲害，可要小心保養，不能由著爺來，年輕人都貪歡，卻可要想著以後子孫福事纔是正經的。”何嬤嬤把臉盆放下，擰了一把巾遞給西涼茉臉。

西涼茉有些窘迫地低頭，接了巾細細臉。

何嬤嬤看著西涼茉不說話，臉上一片緋，便又道：“小姐也別嫌棄嬤嬤我多，當初說小姐的子至二十有孕，方纔對子嗣有利的話雖然是爲了應付德小王爺，但是確實是有道理的，若是早早有孕，對您和爺的子嗣都不利呢。”

西涼茉看著何嬤嬤有越說越多的趨勢，趕地擺擺手：“好、好，我知道了，嬤嬤放心就是了，我一直都有用您給的藥呢，我還是先吃點東西罷，一會子到校場去練練手，您先幫我打發個人去，把校場封了就是。”

何嬤嬤知道臉皮薄，但也點點頭，以表示滿意：“這纔是正理，小姐這些時日荒廢了手上的功夫也不好呢，一會子奴婢讓白嬤嬤陪著您可好？”

西涼茉一聽白嬤嬤，不由微微顰眉：“罷了，白嬤嬤最近家中有點事，我已經讓回去理了，您讓白玉和白蕊跟著我就是了。”

白嬤嬤最近在理那孃的後事，正是傷心之際，手頭上事兒多，若是讓瞅著自己神清氣爽的樣子，怕是要心裡又覺得不舒服了。

到底白嬤嬤伺候自己那麼些年，還是要顧念著一點子白嬤嬤的的。

何嬤嬤聞言，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但是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西涼茉剛用完早膳，宮外便傳來消息，靖國公府邸傳來老太太子有點不好，惦念著西涼茉，希西涼茉能回府一趟住幾日。

皇帝陛下自然是準奏了的。

“大小姐，老太太病重，怎麼會忽然想起您，莫不是那一位要駕鶴西去了？”白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嘀咕。

西涼茉瞥了一眼，笑道：“你著兒，是越發沒個把門的了，若是讓其他人聽了去，還以爲我這孫兒到底有多盼著老太太駕鶴西去呢。”

白玉撿好了西涼茉防用的事，一邊提過了一邊對白蕊搖搖頭嘆道：“這是和魅七呆在一起久了，自然是呆傻了的。”

西涼茉忍俊不地低笑出聲：“那是，有了夫妻相了。”

魅七是個直子的冷麪殺神，但是遇到白蕊就像秀逗了似的，有趣得，和白蕊這個沒心眼的丫頭倒是襯的一對。

白蕊怒瞪了白玉一眼，有點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小姐，你就別和白玉那個小蹄子一樣打趣奴婢了，奴婢知道要小心說話的。”

主僕三人說笑一陣，不一會就聽見外頭何嬤嬤過來道：“郡主，馬車已經備好了。”

幾人方纔一起出門上車，拿了出宮令牌出宮，一路駛往靖國公府邸不提

等著西涼茉到了靖國公府邸，遠遠地便見著一個貌婦人，上著一件白暗雲紋薄錦上衫，外套一件底金線繡夏日荷花的薄雲錦掐腰比甲，勾勒出妖嬈的段。下著一條雨過天青綴滿細碎珍珠的馬面，腰上綴著九轉玲瓏玉佩。

迎面走過來的時候，便環佩叮噹，伴著香風陣陣，堪稱是風萬種。

“郡主回來了，快快請。”子地一笑，領著四個大丫頭、六個二等丫頭齊齊過來行禮。

西涼茉瞅著片刻，溫婉一笑：“許多時日不見，不想董姨娘竟然已經有主母風範了。”

一個小小青樓出的子，嫁大戶人家，就算是擡了妾，也是個賤妾，如何能當一家之主母，西涼茉這話裡分明有毫不掩飾的譏諷之意了。

周圍伺候這的管家婆子臉上表都有些怪異和輕蔑。

倒是董姨娘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只是依舊笑如花：“郡主謬讚了，正花廳裡已經擺下了酒水，國公爺和世子爺都惦記著郡主呢，郡主快請罷。”

惦記著？

老太太病了，不是讓先去給老太太請安，在花廳裡先吃團圓飯？

這可真有意思。

西涼茉挑了下眉，淡淡地道：“好，咱們先回蓮齋放東西，再去給老太太請安。”

話裡半點沒有提要去正花廳的意思，董姨娘臉稍有點一僵，但還是笑瞇瞇地道：“好，郡主且先回蓮齋休整，賤妾一會子就去稟報國公爺。”

西涼茉淡淡地應了，領著自己的僕婢向蓮齋而去。

走了頗遠，依舊能覺董姨娘站在後頭看著自己的那種詭譎的眼神。“大小姐，奴婢看著有點兒不對呢，怎麼大夫人過世了，這院子裡卻沒有一點披麻戴孝的跡象，你看方纔那董姨娘，更是穿紅戴綠，若是尋常人家的小妾在主母大喪的時候穿這般模樣，就算不被當場打死，也定然要被髮賣出去的。”白蕊低頭在西涼茉的耳邊憤憤地道。

這個董姨娘也不想想當初是誰讓一步登天的，如今倒是敢在大小姐面前擺起譜來了，是個大丫頭、六個二等丫頭，比起大小姐邊伺候人的規制還要氣派！

簡直是豈有此理。

西涼茉一邊款步前行，一邊淡淡地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山中無老猴子稱大王，如今這經國公府邸裡已經沒有了正經的主母，老太太又是多年不管事的，總要有人打理庶務。”

白蕊和白玉互看了一眼，都暗自道是。

三個正經的主子，一個韓氏已經死在了大小姐的手上，一個慎二太太又被大小姐嚇得瘋魔了，只剩下一個識時務的黎三太太，卻又死在了世子爺的手上，這偌大的國公府如今還真沒有了正經的主子。

白蕊暗自嘀咕，原本大小姐倒是可以主持庶務的，只是如今小姐在宮裡伴駕，自然不能再在這裡打理這些俗，除了董姨娘，似乎還真是沒有什麼太合適的人。

只是這府邸裡完全不像是主母初喪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西涼茉對於這樣的疑問，只是淡漠地道：“既來之則安之，一會子見到了父親，便都知道了。”

還沒走到蓮齋，便遠遠地看見白珍領著蓮齋的那些留守僕婢們在門前站了一溜，翹首以盼的等著們呢。

見著西涼茉等人走近，白珍等蓮齋的僕人們臉上都出喜來，在白珍的帶領下紛紛上來請安。

西涼茉都含笑點頭了，又讓人去把各宮中果子點心和一個個裝在小荷包裡的小銀踝子給給僕人們分發了下去，等著僕婢們都千恩萬謝地捧著宮裡的稀罕品歡天喜地地下去了，西涼茉才進了蓮齋的花廳裡坐下。

隨手拿了擱在桌上的茶品了一口，看向一旁的白珍：“這些日子讓你在家裡打聽的事打聽得怎麼樣了？”

白珍一邊伺候著西涼茉用茶，一邊輕聲道：“回主子，最近珍兒發現一些很是奇怪的事，府邸裡到現在都沒有發出任何有關大夫人的喪報，除了咱們這些那日去了驚瀾佛堂的人知道大夫人已經去了之外，國公府邸裡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董姨娘，最近見著董姨娘越發的得勢，而同時似乎總有點子想往咱們蓮齋人的意思，而且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

白珍看了看四周，聲音越發地低了下去：“最近董姨娘懷了八個月的孩子沒了，據說是老太太下的手，出來的時候是個男胎，國公爺還看了那個‘小爺’的最後一面，那‘小爺’纔去的，國公爺因著這個老來子的事和老太太的關係僵了起來呢？”

西涼茉手上的青瓷杯子一磕，發出極爲清脆而刺耳的響起。

微微挑起眉，脣角出一詭譎的笑容來：“哦，這可真有意思呢，董姨娘竟然流產了啊。”

這可是真見鬼了，董姨娘這輩子都不可能懷上孩子的人，當初做出懷孕跡象的藥，還是從李聖手那裡拿來，讓青下在了董姨娘的杯子裡，讓董姨娘看起來像是懷孕了，連著三四個月不會來月事，但是最多四個月的樣子就會腹痛不止，然後出現落紅塊。

其實不過是月事來了，由於來勢兇猛，所以看起來極爲像是流產。

董姨娘怎麼可能看起來是真的懷孕八月，才小產，出來的孩子還是活的？

這可真是有趣呢。

“青那裡怎麼說？”西涼茉忽然問。

白珍顰眉道：“青最近不知道怎麼被董姨娘猜疑上了，最近不能進姨娘的房間，但是探聽來的消息是董姨娘讓人在外頭買了個早產的男嬰，然後帶進府邸裡，放在裡淹死了，趁著孩子還有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讓人通知國公爺進產房一看，正巧就看見那孩子是去的樣子，角、鼻子裡都還有，看得國公爺心疼極了呢。”

“難怪了……這位董姨娘還真是一個出的戲子。”西涼茉低頭品了口茶，輕笑出聲。

竟然能讓盤踞國公府邸後院多年的老太太也吃了個悶虧，還真是厲害。

“那也是郡主的計策奏效了呢，當初不就是要利用董姨娘去對付老太太麼？”白玉輕聲道。

西涼茉輕嗤一聲：“奏效？奏效是奏效，不過那也是咱們這位董姨娘早早看出來了，日後地位鞏固的最大敵人就是老太太，老太太是什麼出，老榮王的郡主，怎麼可能讓一個戲子出的賤妾得了兒子的心，掌控國公府邸後院，傳出去豈非貽笑大方？”

西涼茉頓了頓，擱下手裡的茶盞，淡淡地道：“行了，咱們也該去給老太太請安，然後去拜見我俺爹爹和大哥哥了。”

三婢齊齊點頭，又點了幾個二等的丫頭，提了些宮裡下來的百年人蔘，天山雪蓮之類的進補之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裡拜見老太太。

果然也不出西涼茉的所料，老太太本沒有打算見，依舊是稱病不出，又讓麗姑姑和金玉幾個和西涼茉相的出來說了一番客套話，就打發走了。

西涼茉也不以爲忤，這老太太從來就是個看起來韜養晦，其實比誰都人的人，如今見著份特殊，也不願意沾染上麻煩，索不見。

但西涼茉也無所謂，因爲正巧也懶得去上研一出祖孫慈孝的虛僞戲份。

簡單客套一番後，便離開了老太太的院子，一路到了正花廳。

果然一進門就見著擺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靖國公和西涼靖已經都坐在桌子前等候多時的模樣，董姨娘則是在一邊乖巧地執壺伺候。

西涼茉看了眼靖國公，見他已經沒有了幾天前藍翎夫人剛死時候的頹喪模樣，雖然看著彷彿蒼老了不，但是卻並沒有拒絕妾在一邊的心伺候。

西涼茉眼裡掠過一譏諷的芒，但臉上依舊是一排溫婉上前給靖國公和西涼靖福了福：“茉兒見過父親、哥哥。”

靖國公看見西涼茉，眼裡一亮，微笑著親自起將扶起：“丫頭，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

西涼靖看著面前的麗子，眼底掠過一幽暗冰冷的芒，他也淡漠地道：“大妹妹請起，哥哥我不得你這一拜，恐怕命都要短十年。”

西涼茉對於他話裡帶刺，毫沒有一怒氣，只是微微一笑便起了：“哥哥說笑了。”

靖國公並不知道兩個兒之間的波瀾詭譎，只以爲還是韓氏的原因，讓他們兄妹多有些嫌隙，便也沒太往心裡去，只是笑道：“好了，都是骨至親，何必那麼客氣拘謹，茉兒，坐下吧。”

西涼茉溫婉一笑，便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徑直用飯。

飯桌上靖國公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關於廷之中皇帝陛下最近的事，西涼茉倒也不瞞，一一地回答。

靖國公到底是武將出，面對的又是自己的兒，自然也沒有再多做瞞，索擱下了筷子，徑直道：“爲父有一件事要問你。”

西涼茉看了靖國公一眼，到底忍耐不住了麼？

“父親說就是了。”

靖國公看了董姨娘一眼，董姨娘立刻乖巧地擱下酒壺，退出了房間，同時鎖上了門。

靖國公這才道：“爲父問你，那日回宮之後，可有將你母親已經駕鶴的消息告訴皇帝陛下？”

問話的時候，靖國公目灼灼地盯著西涼茉。

西涼茉用布巾抹了抹脣，先是搖搖頭：“沒有呢。”

在說出沒有兩個字的時候，西涼茉看見靖國公的臉彷彿瞬間出現一種如釋重負的覺，隨後彷彿有奇怪地道：“是了，父親，兒才覺得奇怪，母親已經去了，爲何府邸裡的人卻彷彿全然不知的模樣，宮裡也沒有任何消息，難道父親沒有把母親去世的消息通報宗正府邸麼？”

靖國公頓了頓，隨後沉重地點點頭，彷彿在斟酌言詞一般地道：“是，此事尚且沒有報知宗正府，爲父決定暫時先將此事瞞下去。”

西涼茉一驚：“這是爲何？”

西涼靖卻忽然搭話了，彷彿含譏帶諷地道：“爲什麼，如今皇帝陛下不是對妹妹你極爲疼麼，藍大夫人與皇帝陛下曾經是什麼關係，當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若是貿貿然讓皇帝陛下知道了藍大夫人已經去世的消息，難保他多年前想要對付國公府邸的殺心被激得再起，禍延一門。”

話音未落，西涼靖的話便被一臉沉的靖國公厲聲打斷了。

“閉，逆子，有這麼對自己的妹妹說話的麼，你看看你說的都是什麼東西，還不給爲父滾出去！”

西涼靖被靖國公毫不留地呵斥之後，臉瞬間微微發白，但是他深深地看了西涼茉一眼，隨後起之後，一言不發地離開，出門的時候，重重地甩上了門。

“這個逆子，真是這般無禮！”靖國公被他的行爲激得滿臉怒，咬牙拍案道。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淡漠一笑：“哥哥不過是真中的人，您又何必太往心中去呢。”

他這父親，明明是最疼這個大哥哥了，做出這種樣子，恐怕還是擔心從此怨恨西涼靖，以後伺機報復。

何況西涼靖說的事，也是真的，若非靖國公和老太太擔心藍翎之死，會禍延國公府邸，今日更本不會這般急切地請回來。

老太太可是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見到這個不孝的孫纔是。

被西涼茉那種極穿力的目一瞥，靖國公有些不甚自在地輕咳嗽一聲：“行了，不說那個逆子了，但是暫時不要對皇帝陛下說出你母親已經去世的事，恐怕還要你在皇帝陛下面前暫時遮掩。”

西涼茉不可置否地道：“兒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可不代表不會在恰當的時機吐此事。

“父親，既然陸相都知道了母親已經去世的消息，他不也會將此事給陛下麼？”

靖國公聽著西涼茉的話，臉上出冷笑來：“這不也是他傳話過來的意思麼，若是他要告訴皇帝陛下，恐怕早就說了。”

西涼茉聞言，隨後微微顰眉。

沒錯，陸相爺也有他不說的道理，當初陸相爺出靖國公夫婦把假的令牌給了皇帝陛下，就是希皇帝陛下一怒之下，追究此事。

但藍翎忽然已經亡了，亡者爲大，皇帝陛下若是知道此事了，恐怕全心都浸在藍翎已死的悲傷之中，又對這個唯一與藍翎生下的兒頗多顧憐。

而到底是姓西涼的，若是皇帝陛下顧憐，恐怕反而不一定會對國公府手。

這不過是一個揣測上意的遊戲罷了。

只是看誰猜測得更準確罷了。

只是……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皇帝陛下雖然大怒，但是緒卻被百里青給安住了，並且將徹查此事到了九千歲百里青的手上。

所以這是個暫時三方都平衡的局面，只是不知誰先打破平衡，掀起腥風雨。

西涼茉默默地道，不管如何，都不會任由國公府邸倒臺的，畢竟這是暫時名義上的依仗。

“是了，皇帝陛下爲你選了那麼些人，你可有看上哪位青年才俊？”靖國公忽然問。

西涼茉聞言，看向靖國公溫婉然地道：“茉兒德行微淺，尚且沒有遇上合適的人。”

靖國公看著那張與自己深的人最爲相似的臉，猶豫了一會子，忽然道：“那日爲父下朝的時候，遇到了德小王爺。”

“哦，怎麼了？”西涼茉挑眉，臉上一片風輕雲淡。

靖國公頓了頓，才低咳了一聲道：“德小王爺向爲父求娶你四妹妹。”

西涼茉聞言，忽然覺得頗爲好笑，這還真是——天賜姻緣呢，司流風最近喜歡上了吃回頭草這樣的遊戲麼？

又或者另有打算？

“哦，是麼，想來當初許親給德小王爺的人是四妹妹纔對，如今四妹妹在外頭壞了名聲，要許很好的人家也不容易，既然小王爺想要娶四妹妹，那倒是好事。”西涼茉淡淡地道。

靖國公在西涼茉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緒，不由微微顰眉：“你這般大度，爲父倒是欣，但是，且不說你四妹妹還在孝期裡，就是咱們國公府豈能二嫁一府？”

西涼茉倒是真看出靖國公其實還是願意將西涼丹嫁過去的，一來可以修補兩府因爲而破裂的關係，二來西涼丹如今臉上壞了，留了疤痕，當初在定親宴上的壞名聲又傳了出去，本不可能還嫁什麼特別好的人家。

如今司流風想要娶，倒是一件兩全其的事，就是這個名聲上讓靖國公府不太好看。

西涼茉暗自冷嗤，這是打算來向求個主意，還是來知會一聲，又或者……想讓以的名義將自己妹妹嫁給前夫，以求個‘續緣’的好名頭？

“父親便看著辦就是了，兒不過閨閣中人，也沒有什麼主意。”西涼茉不鹹不淡地道，擺明不打算參合這件事。

靖國公看著的模樣，便也沒好再說什麼，但是他頓了頓，便道：“是了，爲父前日還見了太子爺邊的鹿先生。”

西涼茉一頓，隨後看向靖國公：“哦，鹿先生與父親說了什麼？”

靖國公頓了頓，顰起了兩道劍眉看向西涼茉：“鹿先生說，你與太子爺曾有一段過往，太子爺對你念念不忘，希求娶你爲良子。”

西涼茉聞言，隨後眸底閃過一厲芒，臉上卻不聲：“是麼？”

司承乾是瘋了纔會說這樣的話，他是瘋了麼？

可不以爲司承乾會瘋了，那他說這別有用心的話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