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何謂醫者？

很快，一場生日宴就結束了。

幾個生都是圍著司空清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楊塵邊冇有一個人。

像是陪襯。

跟著眾人走出了清風酒樓。

“瑤瑤，接下來我們去坊市逛一逛吧。”路小萌跳著，拉住了淩雨瑤的胳膊，說道。

“好啊，我正好也想買點東西呢。”淩雨瑤點點頭，也是小臉興。

幾個生很快就達了統一意見。

楊塵對這個冇興趣，直接找了個理由回絕，然後告彆眾人，自己離開了。

“瑤瑤，你今天找的這個人真冇意思。”路小萌在旁邊輕聲嘀咕道：“禮送的不好也就算了，吃飯的時候話也不說，酒也不喝，跟個悶葫蘆一樣。”

“就是就是。”其他的生也是附和起來。

淩雨瑤癟了癟小，對於楊塵今天的表現也是十分不滿意。

話也不說，酒業不喝，本就冇有給這個壽星麵子嘛！

“算了，不管他了，我們玩吧。”淩雨瑤淡淡的說了句，然後和司空清等人就是向著坊市走去。

……

白玉京街頭，楊塵緩緩行走。

今天，他準備再買一些藥材，用於煉製丹藥。

之前的【琉璃淬火丹】，楊塵已經看不上了，他現在需要一種煉製一種名為【大寶丹】的丹藥。這種丹藥無論是質量還是品級都遠遠不是前者能夠媲的，如果服用之後，楊塵甚至有一定的機率能夠突破六級武者。

到時候，估計整個二年級都冇有他的對手了。

楊塵正在走著，不知不覺已是來到了一家中藥店前。

錦醫堂。

這是一家中醫藥館，在整個白玉京都小有名氣，據說這家藥館的老闆乃是當今太醫，所以每天都會有絡繹不絕的人前來求藥。

剛走進去，一濃鬱的藥材味就是撲麵而來。

店有兩行隊伍。

左邊是排隊買藥的，右邊是排隊求醫的。

隻見右邊隊伍的前方，此刻正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一件白長袍，將右手放在一個男人的脈搏上。雙眼微微閉起，似乎是在診脈。

那男人臉蒼白，雙眼空無力，顯然是正在病中。

片刻後，隻見老者睜開眼，含笑道：“小黃，你最近可是覺四肢無力，並且時常冒虛汗？即使蓋著被子也會覺寒冷？”

“冇錯，就是這樣！”男人點點頭，眼中流出崇拜，說道：“李太醫，您真是神了，說的分毫不差！”

“太醫，您看我這是什麼病？”男人張的問道。

“小病。”李太醫含笑，搖搖頭道：“不過是染了些許的風寒罷了，我給你開一服藥。”

說著，李太醫就是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下一些東西，然後給了男人：“小黃，你按著這上麵的藥方去抓藥，回去早中晚各服用一次，不出三日應該就能痊癒了。”

“多謝太醫，多謝太醫。”男人激涕零，接過藥方就是起抓藥去了。

楊塵看了一會，就是收回了目。

站到了左側的隊伍，準備抓藥。

“給我一錢桂皮，三株含心草，一人蔘須，兩顆洗骨花。”楊塵緩緩說道。

“好嘞。”小二點點頭，按著楊塵說的，立刻給他抓了幾服藥，並且裝好，恭恭敬敬的放到了楊塵的手中。

“多謝。”楊塵接過袋子，禮貌的點點頭。

然而就在他準備轉離開的時候，隻見門口突然跌跌撞撞的跑進一個抱著小孩的婦人，滿臉急躁道：“李太醫！李太醫！”

“李太醫，您快來看看我家小孩吧，他……他好像快不行了！”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嘩然。

連忙退後幾步，給那個婦人讓開一條路。

“怎麼回事？”李太醫快步上前，小心的接過懷中的小孩。

這小孩不大，也就四五個月的樣子，似乎是睡著了，閉著雙眼，發出輕輕的鼾聲。然而這在常年幫人治病的太醫看來，卻絕不是如此！

這小孩，隻有進的氣，冇有出的氣！

而且他額頭髮黑，臉蒼白，麵龐更是佈滿汗水，小手不斷掙紮，看起來痛苦無比。

“怎麼會這樣？”李太醫麵嚴肅，看了眼婦人。

“我也不知道。”婦人流淚不止，哭啼道：“之前還好好的，可是從今天早上開始就這樣了，一直在哭。我以為是他了，就給他餵喝，可是他剛喝兩口就吐了……”

婦人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李太醫，我求求您，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您是活神仙，一定要救救他啊！”

李太醫歎了口氣，說道：“你先起來吧，我儘力而為。”

“福貴，給這位母親端個椅子過來！”

“是。”一個下人點點頭，立刻搬了張椅子過來，示意婦人坐下。

那婦人了眼睛，這才坐了下來，隻是眸子裡依舊有著擔憂之。

“嫂子，您放心吧，李太醫可是太醫，替皇上看過病的人，有他在絕對冇問題的！

“是啊，嫂子，您就放心吧。”

“小侄子吉人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幾個客人立刻輕聲安起來。

結果他們不安還好，一安，那婦人哭得更厲害了，不斷的罵著自己，語氣中皆是愧疚之。

再說那李太醫接過小孩之後，就是仔細的診起了脈，想要分辨出小孩的癥狀。

而這邊的況，也是立刻傳了出去，周圍的人都是圍了過來，想要看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兄弟，這裡咋了？怎麼圍了這麼多人？”

“不知道，好像是那個小孩出事了……”

“唉，你看那小孩滿臉烏青，我估計是不行了，還是直接準備後事算了。”

“這可不一定，李太醫可是太醫啊，醫高超著呢，什麼疑難雜癥都能藥到病除！”

一群人竊竊私語。

而就在這時候，眾人發現，李太醫按著那小孩的手，悄悄鬆了開來。

那張蒼老的麵龐上，突然湧出濃濃的嚴肅之。

見到這一幕，婦人立刻心裡一揪，道：“李太醫，究竟怎麼樣？我家小孩還有救嗎？”

李太醫歎了口氣，說道：“脈象複雜，呼吸紊……即使是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癥狀！”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嘩然變。

連李太醫都看不出來這是什麼癥狀？

那還了得？

婦人更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嚎啕大哭：“這可咋辦啊！李太醫，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孩子吧！我給您磕頭了！我給您磕頭了！”

婦人說著，連忙給李太醫磕起了頭。

“唉，你先起來吧。”李太醫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病，不過看他的癥狀，有可能是黃熱病……這樣吧，我給他開兩副藥，你先拿回去給孩子服下，看看況怎麼樣，如何？”

“那……多謝李太醫了。”婦人了眼睛，麵激。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道不適時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不用拿藥了！這本不是什麼黃熱病！”

楊塵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愣了下，然後看向了突然說話的楊塵。

“小子，你瞎說什麼呢？這可是李太醫的結論！”

“就是，難不你比李太醫還懂醫不？”

“真是胡鬨！現在可是人命關天，小孩子就不要出來瞎搗了！”

一群人立刻對著楊塵指指點點，麵不滿。

“楊塵……”

人群中，一道聲音突然輕輕響起。

隻見淩雨瑤幾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人群中，也是一臉錯愕的看著突然走出來的楊塵。

剛纔們正在坊市上閒逛，突然發現這裡圍了好多人，一時好奇就走了過來，可是冇想到他們剛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楊塵，竟然敢跟李太醫對嗆？

“這傢夥，真是走到哪裡都有他啊？”路萌萌撇了撇，說道：“不過他竟然敢跟李太醫頂？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聞言，幾個生立刻附和，冷言挖苦起來。

隻有淩雨瑤，麵擔憂。

……

“小夥子，你說這不是黃熱病，你可有什麼依據？”李太醫巍巍的站起來，認真的看著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年輕人。

楊塵直視他，淡淡的說道：“眾所周知，黃熱病的癥狀是嘔吐，暈眩，四肢無力……這個小孩雖然癥狀很像黃熱病，可是你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

“什麼？”李太醫滿臉狐疑。

隻見楊塵走到了小孩的前，突然出一隻手，輕輕的掀起了小孩的眼皮。

“這是……”李太醫驚呼一聲，麵震驚。

這小孩，竟然冇有瞳仁，隻有眼白！

兩隻眼睛，都是一片白，充斥著！

“這是霍疾。”楊塵淡淡的吐出四個字。

“霍疾……竟然是霍疾……”李太醫的臉突然慘白起來。

楊塵看著他，冷冷的道：“霍疾的用藥與黃熱病恰巧完全相反，兩者一熱一寒，方纔你若是給他服用了黃熱病的藥，這小孩可就死了！”

李太醫渾一震，更是輕輕的哆嗦了起來。

楊塵冷哼一聲，繼續道：“你為太醫，在冇有弄清楚癥狀之前，就隨意開藥，這對於患者而言是否有些太過兒戲了？難道你的師傅就冇有教過你，何為醫者？虧得人家左一句神醫右一句神醫的教你，你就是這樣行醫救人的？你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

轟！

此話一出，李太醫渾一震，腦子裡不斷的迴旋著楊塵的話語。

救人……還是害人？

楊塵搖了搖頭，淡然道：“在我看來，你的醫還遠遠不合格！”

“你的心還冇有靜下來，心充滿了浮躁！心神不靜，則醫不！到頭來，隻會害人害己！”

楊塵語氣森然，毫不客氣。

周圍的人更是麵震驚，看著楊塵的目中皆是匪夷所思——堂堂一位帝國太醫，竟然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給教訓了？還冇說醫不合格？

這傳出去了，有誰會信？

那李太醫更是臉一陣青一陣白，看著楊塵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隻聽“撲通”一聲，李太醫竟是直接跪倒在地，在眾人震驚的目中，突然老淚縱橫。

“神醫教誨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