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歸來》第十四章:心有所牽 難以放下

於是林水寒簡單和書謝真人告別之後便按照他所指的路下山去了,茂茂山林間,一人獨下山,這一路上都是茂樹林,萬醒於春,更是醉於春,風聲簌簌,除去山頂之高風更大之外,其餘的地方在的照耀下和錯縱橫的樹枝下是一陣暖意襲上心間。

走了沒多久之後,林水寒就在半山腰上看到了一個人影,他徐徐走了過去,那人聞見腳步聲轉過了子,林水寒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

「我李釋然,是書謝真人命我帶你下山的。」

林水寒點了點頭,但是又立刻想起,「原來山上的那位老爺爺,是書謝真人啊!我還以為,是麒麟門掌門真人呢!」他不目瞪口呆,原來自己見到的那位老爺爺,竟然是天底下唯一一個修道仙的書謝真人!

哇!林水寒在心裡暗自驚嘆,李釋然卻淺淺笑了笑,「掌門真人都是待在麒麟門中的,而且麒麟門中弟子眾多,熱鬧繁雜,書謝真人說你需要靜養,便將你帶上涵彥峰了。」

林水寒聞言明瞭,李釋然便帶著他下山來到了麒麟門所在的涵虛山的半山峰上,進去正門之後便是一片寬闊無際的廣場,那裡有著無數和林水寒著一樣服的弟子,各個手持長劍相互比武切磋。

林水寒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不愕然,傻傻的站在原地心生羨慕,原來這就是麒麟門啊!那個天下第一修行大派——麒麟門。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走進這個天下第一大派,而且,還穿上了他們的弟子服,林水寒想想就覺得開心,低頭看了看自己上的服,心中不甚歡喜,但是很快他便想到了凝夕,如果在的話,自己就可以將這件事一同分了,隻不過……

林水寒黯淡的沉下了目,不知道凝夕現在在哪裡,還有沒有去村子裡找他?

「林水寒,快過來!」李釋然走著發現那孩子並未跟上來,而是愣在廣場上的一地方黯然神傷,想來心裡有事,但是此刻卻顧不得問,得先將他帶到流夜掌門的麵前才行,林水寒聞言從思緒裡回過神來,急忙跟了上去。

麒麟門坐落在涵虛山的半山腰上,北蠻山雖多,涵虛邈難匹,遠看寧靜而空靈,近看舒心而神怡,淡淡雲霧繚繞,恍若仙境,廣場上一片瑩白,就像漢白玉鋪的地磚一般潔明亮,大殿菁華殿是用上好古檀做底建造而,清新淡雅,外觀樸素卻不失大氣,古古香的瓦片做頂,如萬般古韻縈繞,殿上的四角高高翹起,如燕子一般展翅飛。

後上在廣場正前方,在大殿之後,就是議事廳,議事廳共分為四個地方,分別是瑤瑟院、碧天院、夜雲院和中月院。

每個院子裡的四個角落裡都放了一棵海棠樹,海棠花開,澤鮮艷,香味撲鼻,花開之景為院子徒增了一雅緻。除去瑤瑟院之外,其餘三個院子的陳設普列都幾近相同,屋子裡除了桌椅、案臺和文房四寶之外,便再無其他,因為都是平日裡商量議事之地,所以也不必過於華麗,簡單佈置即可。

瑤瑟院不是議事之地,也是流夜掌門的棲息之所,整個屋子雖然陋,但除去桌椅外還有一間室,裡麵放著一張床榻、枕頭和床被,桌上的茶整齊的擺在中間,似乎從未過一般,整個屋子裡都有著一種海棠花的淡淡雅香。

流夜真人通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整個麒麟門裡也隻有書謝真人能準確的知道他的所在,他幾乎很回瑤瑟院,但是這院子依舊乾淨的出奇,這是因為這四個院子常有弟子進來清理打掃,日復一日,連許久未用的杯子都不見一灰塵。

李釋然將林水寒帶進了瑤瑟院,本以為流夜真人不在,想讓他在這等著,可是卻不料剛一進屋子,就發現流夜真人正悠然自得的躺在床榻上,眼前還懸浮著一本經書,看得津津有味,神而不自知。

「掌門。」李釋然走到他麵前恭敬的彎腰行禮,「我已將林水寒帶來了。」

「嗯~」流夜若有似無的出聲,「下去吧。」

「是!」李釋然說罷便恭敬的離開了,隻留下林水寒一個人和流夜在這屋子裡,他從一進門就開始打量起那位流夜真人來,他的側臉十分俊俏,看似十分年輕,但是卻已白髮蒼蒼,一玄袍更襯得他瀟灑不羈的氣質。

林水寒看他如此自由不羈,不約束,腦海裡又閃過書謝真人說的話:不必世俗之禮的約束。想來,這修仙得道之人大多都如此吧!

剛一抬眸,就看到流夜真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麵前,驚得林水寒一不自的往後退了幾步,茫然無措的看著他,然後語無倫次的開口道:「林水寒……見過,見過,流夜掌門。」

流夜上下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嘖嘖嘆:「我還以為你是被吸幹了,才會如此枯瘦,現在看你痊癒的樣子,跟骨瘦如柴也沒什麼區別,這服套在你上,看起來就跟山腳下村子裡的稻草人一般模樣。」

林水寒聞言心中一驚,微微挑眉,沒想到這流夜真人講起話來這麼生,一時間心裡的張也緩了些,抿笑道:「讓掌門,見笑了。」

「小子!你可是我和我師兄書謝真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你從鬼門關裡拉回來的,以後在門中可要竭盡全力的吃,把養好,纔是對我和師兄最大的回報,知道嗎?」

「啊?」林水寒有些不解,讓我在麒麟門裡專門吃飯,這麼好!?

流夜真人饒有興趣的勾起角看著他,彷彿對他心中所想一目瞭然,半晌,才沉沉開口道:「小子!你現在,可是我流夜的弟子。」

說的漫不經心,可是卻讓林水寒聽得天崩地裂,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流夜掌門,下都快掉在地上了,神愕然萬分驚訝,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被攝魂棒吸收了卻還能活下來,可見你是個奇特之材,倘若就這樣放縱你在那村子裡過一輩子,那也太平凡無庸了,你說呢!」流夜掌門淡淡的笑著,表麵上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卻不一定這麼想了。

他和書謝在為這孩子醫治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發現他那種約存在的力量,那是天羽凰的神力,是凰天神訣的力量,他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雖然從小在北蠻長大,可是卻從未到過涵虛山,擁有和落九軒幾近一樣的力量卻不自知,加之林舒前幾日能開口說話之後,他更是知道了林水寒這個孩子的來歷。

一個從天而降的孩子,攜詭異白和白羽,後又以無形之力在一瞬間奪人之命取其之,還讓林舒眨眼之際失聲,可見他力量非凡,若是任由他在人間遊盪,萬一遇到什麼心懷不軌之人或是滅合宮之徒,又或是魔界子弟,那他指不定又會為第二個落九軒……

書謝真人已經不問世事,當初知道這個孩子的力量和落九軒的源於同一的時候,他雖然糾結了幾天,可是也終究撒手不管,給了流夜,所以,流夜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林水寒留在麒麟門中,日以繼夜的觀察他,看看他究竟有什麼變化。

「可是……」不知為何,林水寒心裡突然浮現了一願,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他一直很羨慕那些能在天山飛來飛去的人,也知道那些人就是所謂的修道之人,他原本也是夢寐以求可以為那些人當中的一員,而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卻臨陣退……

「怎麼,有什麼放心不下?」流夜一語道破,林水寒驀然一驚,腦海中立刻想起了凝夕,如果自己為了麒麟門的徒弟,那凝夕以後,就再也不能隨時隨地的找他玩了……

想來想去,林水寒最終還是說了一句:「我想,先回家看看。」

流夜似乎對他的回答意料之中,這孩子眉宇間儘是憂心思念,想來他心裡終究是有什麼牽掛,讓他如此魂牽夢縈放心不下的,必定是他心心念念在意之人,而那個人,絕對不是林舒。

李釋然帶著林水寒回到了家裡,臨走前李釋然對林水寒說:「掌門讓我三天之後來找你。」說罷便劍離開了,林水寒對他的話毫不在意,一進院子就看到林舒獨自一人在燒水做飯,見林水寒回來之後不知不覺中竟綻出了微笑,「水寒,你回來了!」

林水寒看見姐姐在做飯的時候本想過去幫忙,但是聽一開口,腳步一頓,便愣在了原地,看著林舒微笑的跟他打招呼,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以前,林舒總是跟他有著一種無形之間的距離,而今卻……

他驚愕的看著林舒,雖然知道姐姐能開口講話了,可是……他竟有一不習慣,或許是林舒開口前後的變化讓他一時難以接吧!但他依舊笑笑回應道:「姐姐……你,你能開口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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