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許靈飯後藉口說是去同學家寫作業, 換了比較的服，溜了出來。

今晚閆哥不在，許靈自己跑去了桃花路附近的vv酒吧，如約在那裡見到了黃禮。

黃禮今年35歲, 啤酒肚已經凸顯了出來, 頭上也開始稀疏。可是一到舞池裡, 他就是那個自信心棚，自覺魅力十足的黃老闆，這裡扭一下那裡扭一下, 渾然冇有發現周圍的孩子都躲著他走。

許靈看著舞池中那個人影, 眼底閃過一鄙夷。

又喝了口酒, 他看了眼剛纔黃禮給他的禮盒，拿起打開, 裡頭是一隻表, 許靈一眼就認出了這款，價格雖然不算特彆昂貴, 但商場裡也要賣兩萬多了。

他滿意地揚起了，把手錶戴到了右手手腕上, 欣賞了下。

今晚他爸知道許音真冇回家, 而是直接留校之後發了很大一通火，搞得家裡烏煙瘴氣，所幸——許靈現在心還算不錯。

麵前略過一道人影, 許靈連忙住：“誒, 小李！”

服務員停下, 向他頷首。

許靈迫不及待地問道：“龍今天在嗎？”

小李笑道：“許先生，之前說過的，龍很來這裡, 來這裡也都是被關在老闆辦公室裡寫作業。”

“……”許靈失道，“那他今天冇來這裡寫作業？”

小李無辜搖搖頭：“冇有哦。”

“好吧……”

小李再次頷首，轉過的一瞬間吐吐舌，還好龍今天冇來，不然可不是又要被纏上了。

許靈低著頭，正不爽地擺弄著手錶，下突然被一隻手著抬了起來。

許靈一驚，被迫抬起頭，酒氣就撲麵而來，黃禮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麵前，酒品很差的這個男人不高興道：“怎麼，我看你又住小李了，還在打聽那個什麼龍呢？”

許靈雖然打心底裡鄙視黃禮這個老男人，但對方酒後發起脾氣來，他還是有些害怕的，頓時搖搖頭，心虛道：“我冇有啊……嘶……禮哥你彆這樣。”

“還冇有？我都看到了！”黃禮得更重，讓許靈一陣吃痛，“你住小李除了問龍的事還能是為什麼？怎麼，我送你這麼多東西，心思還在那邊呢？是不是就是看我年紀大啊？”

“不是！真的不是！”許靈太疼了，掙紮著想扯開黃禮的手，淚花都冒了出來，“真不是！”

這得，他下上都要出烏青了吧！

黃禮這個瘋子！

不遠，小李送完酒轉看到這一幕，猶豫了下，剛要走過來，黃禮就狠狠甩開手，許靈整個人往沙發背上摔去。

這一摔，許靈的顴骨還撞到了一旁的裝飾品，那裝飾品是鋼做的，撞得許靈淚花都冒出來了，登時下疼，臉也疼，腦袋都暈了，這一瞬間是真想甩臉走人。

可是看到手腕上那隻腕錶，許靈又忍了下來。

他爸說起來有錢，可摳得要死，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肯送給他們母子倆。他從黃禮上拿到的可比從他爸那兒拿到的要多多了。

在他勾搭上龍之前，黃禮這邊他還是得忍忍。

想到這，許靈深呼吸一口氣，回過，眼睛裡淚閃閃，看起來楚楚可憐。

他著黃禮不說話，眼神幽怨，黃禮還就吃這一套，頓時定住了，輕咳一聲就坐下來，拍拍許靈肩旁，道：“你啊，知不知道你禮哥會吃醋啊？那龍，據我所知才18歲吧，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惦記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靈裝傻。

“還不知道，哥送你這麼多禮，什麼意思你能不知道？”黃禮哼笑，湊過去道，“小靈啊，今晚跟哥一起回家？”

許靈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他低聲道：“我爸會發火的。”

“什麼東西，你都24歲了你爸還管你這麼多，有病啊？”黃禮罵道。

聽到“24歲”，許靈心虛了下，又暗暗鬆一口氣，又下。

嘶，絕對出烏青了！

*

弄堂裡目前的形勢顯然是三個人圍攻一個，被圍攻的那個幾乎隻能抱著頭捱打，裡還著：“你們竟然敢打爺爺我！我讓我哥找你們去算賬！”

“來啊，你有哥我冇哥啊，誰怕誰啊，打！”

其中一個高個子青年拿起一旁的木就要掄過去，突然就不了了——回頭一看，一隻手從後頭扣住了木，扣得木紋不，就這麼止在了半空中。

高個子青年驚疑不定，順著那隻手看過去，看到一個男生。

男生形修長，麵容俊近妖，半半現在路燈燈之下，那雙淡定冷靜的眼讓高個子青年無端竄起一涼意……然而特麼上還穿著夏季校服，這不就跟他們正在揍的這貨一樣是個學生？！

高個子青年吼道：“給老子滾開，彆多管閒事！”

許音歪歪頭：“所以不能停下來是嗎？”

“停個屁啊！”高個子青年見子掄不，直接抬腳朝許音踹了過去！

這三句對話就發生在幾秒之間，高個子青年的兩個同夥剛著氣從“戰鬥”中回過頭來，就見到高個子青年飛了起來——

冇錯，真特麼飛起來了！

那兩隻腳離地起碼有十厘米！

——然後背朝牆壁重重砸了過去！

兩個同夥：“？？？”

他們直接停了手，目瞪口呆地看向背站在那裡的從容男生。

他們前的地麵上，一個非主流地在劉海中挑染了一撮黃的男生鼻青臉腫地爬了起來，過前兩人的隙仰到許音，抬起手遮擋住了路燈燈，滿臉怔忪。

高個子青年這一下摔得不清，哎呦哎呦著爬不起來了，他的兩個同夥反應過來後，立刻轉麵向許音，其中一個吼道：“怎麼，你是龍小龍來的兄弟？！”

“……你特麼彆我全名，”非主流男生還有心捶地怒吼，“老子龍！”

“龍你個大頭鬼！”他們罵完龍小龍就朝許音衝了過去！

龍小龍踉蹌爬起來，道：“你小心——”

下一秒，男生一掃就將其中一個掃到了地上，手扣住另一個人的拳頭一拽，一用力就將那人按倒在地上，將他的手反擰到背後！骨骼翻轉發出了“咯噠”聲，同時響起的還有這人的殺豬！

被掃到地上的那人連忙爬起來，一陣怒吼輸出就朝男生揮去拳頭，男生頭一撇直接閃過，那人順著慣踉蹌地往前衝去，又被男生回過掃來的長一腳踹了回去！

……這、這簡直是單方麵狂！

龍小龍嚥了咽口水，心震撼……這、這特麼是神啊！

也是這時，他一個激靈，往旁邊爬了爬，撿起早就被打到一旁角落裡螢幕都碎了稀爛的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

遊戲廳裡，汪飛飛正打得起勁，隔壁那人忽然停了下來，接起了電話，扯著嗓子吼道：“喂？喂喂？龍？怎麼——什麼？你被找茬了，艸，在哪裡？特麼我就在步行街遊戲廳裡啊，你等著我馬上過去！哈？有個c中的學生路見不平……你不認識他？行了行了，我馬上過來！”

一聽到“c中”，汪飛飛停了下來，和嚴寧川對視一眼。

汪飛飛兩隻手在子上，小聲道：“走，咱們跟過去看看。”

嚴寧川微蹙起眉，汪飛飛拽起他就走：“就圍觀圍觀，走走走，好歹是咱們校友來著，要是被欺負了可就不好了……”

五分鐘後——

弄堂裡，許音最後一腳踹在混混膝彎，混混“嗷”一聲雙膝跪地，以猛虎撲地之勢狠狠砸在了地麵上……然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於是，許音獨自立在弄堂中央，三個混混哀嚎著，天散花般癱在了東南北三個方向，一個躺，一個趴，一個靠牆著，眼神裡簡直冇有靈魂。

許音淡定地調整了下呼吸，利落地拍拍手，掃視一圈，確認都解決了，積分也進了他的口袋。

很好，冇有想吐的覺，肚子裡的被好好地留在了那兒。

他點點頭，再抬頭一看，就跟弄堂口目瞪口呆的汪飛飛……和滿臉愕然的嚴寧川對上了目。

許音：“……”

啊這。

龍小龍回過神，激了從角落裡爬了出來，繞著許音開始“撒花”，一邊“撒”一邊激地道：“你、你太厲害了，哥，大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哥！！”

龍小龍呼來的小弟走進來吃驚道：“就結束了？這些都是……都是你解決的？”

他看向許音。

他可是知道龍小龍戰鬥力的，那就是個戰五渣，一個都打不過，彆說三個了！

“對，你不知道他多厲害，一腳一個，一手一個，一腳一個，一手一個！”龍小龍形容詞匱乏，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眼睛亮閃閃亮閃閃的。

然而他的描述聽得汪飛飛更加目瞪口呆，嚴寧川的臉也開始一點點黑下來。

許音頓覺不妙，輕咳一聲，連忙打斷了龍小龍的手舞足蹈，汪飛飛跟嚴寧川走了進來。

汪飛飛傻道：“許音，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宿舍嗎？”

“……我想去數碼城買點東西，就過來了，”許音見嚴寧川眉頭簡直擰了麻花，歎氣道，“隻是偶然間上的，看到他遇到了點麻煩就……你們呢？怎麼也在這裡？”

這都是什麼運氣，在校外做個隨機任務都能上他們倆。

上個世界的老攻從最開始和他認識起就已經見識過他揍人的樣子，因此後來即使再在對方麵前揍人，許音也很坦然。

當然，對方會擔心，可有時候刷到了隨機任務，就像018說的，許音做不到無視，因此後來他按照約定，隻要對方當時在邊……許音就會讓對方在一旁安安心心看著他完任務。

於是就搞得許音現在一旦揹著老攻打架，就總有罪惡，如同此時。

“我和嚴哥就出來逛逛，”汪飛飛還是有點恍惚，又問，“這幾個都是你揍翻的？？”

他不是冇打過架，當然如今已經收斂了不，可同齡人的戰鬥力他差不多心裡有數，有幾個能一對三的啊，更何況對方三個看起來還都像大學生一樣！

而揍翻他們的還是許音？？

瘦得可憐兮兮，多吃點飯就會吐出來，汪飛飛就差冇把他當做“林妹妹”看待的許音？？？

汪飛飛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他呆呆地著許音。

許音了額角，有點尷尬，嚴寧川黑著臉問：“傷了怎麼辦？”

“我冇事，真的，”許音哄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對啊對啊，如果大哥形勢不對我肯定也會幫忙的，”龍小龍湊上來說話，“就是因為大哥太厲害了，簡直狂暴輸出——嗚嗚嗚——”

許音微笑著一手糊住了龍小龍的臉，強製讓他閉。

嚴寧川的臉還是很黑，他指著許音的左手：“破皮了。”

許音抬起手一看，左手手背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了一小道，但是已經凝住了。

“你冇有保護好自己。”嚴寧川生道。

“抱歉，下次不會了，我保證。”許音聲道。

一旁早已跟龍小龍一樣鼻青臉腫的混混：“嚶嚶嚶嚶嚶……”

他們何止破了皮，他們的人生信念都破了！

汪飛飛：“耶，說起來要不要報警啊？”

混混們：“……”

混混們：“嗷嗷嗷嗷嗷——”

他們哭嚎著連滾帶爬逃出了這條弄堂，一邊逃還一邊哭吼道：“魔鬼，簡直是魔鬼！”

許音：“…………”

他對上嚴寧川深邃的眼，搖搖頭，果斷道：“不是在說我。”

嚴寧川瞥瞥混混們逃走的方向，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點完頭，他又板起臉道：“既然要來這裡為什麼下午不直接跟著我一起走？遇到這種事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隻是不想麻煩你還有你家裡人……至於剛纔，來不及啊，我也不知道你們就在附近，”許音哄道，“彆生氣了，好不好？”

這邊在哄，那邊汪飛飛咋舌：“你們怎麼會被堵在這種地方啊？”

“我們兩家是死對頭了，”說起來，龍小龍就罵道，“那幫傻，我要回去跟我哥告狀去！一群二十多歲的就知道欺負我這個年紀小的，簡直不要臉！”

龍小龍也是個心大的，罵完又兀自激起來：“對了，你們是我大哥的同學？你們是c中的吧，我一看這校服就是c中高三的，是哪個班的啊？你們都什麼名字啊？還有大哥大哥，電話號碼——”

被哄了一半的嚴寧川立刻回頭：“不行。”

龍小龍立刻嚷嚷起來：“為什麼！我能和大哥在這裡相遇都是緣分，留個電話怎麼了！”

“不行就是不行，”嚴寧川按住許音的肩膀將他一個轉，將人擋住，警惕道，“走了。”

許音乖乖順著嚴寧川的力道往前走去。

“啊——大哥！”龍小龍跳腳地跟了上來，被汪飛飛一把攔住。

汪飛飛一本正經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是高中生，不跟社會人士打道的啊。”

“我——我也是高中生啊！”龍小龍瞪眼。

“哈？你們高中還能挑染的？”汪飛飛也很懵。

龍小龍小弟頓時噴笑：“所以他一個禮拜冇功進過學校啊，連家都不敢回，就怕被爸媽押去理髮店！”

龍小龍趕護住他寶貴的那一撮黃。

汪飛飛懂了，又一板一眼道：“哦，那我們也不跟審觀奇奇怪怪的人士打道。”

龍小龍：“哈？！”

他抓狂地想跳到汪飛飛上，汪飛飛一個走位功閃躲，扭著腰就跑出去跟上了許音和嚴寧川的步伐，留下龍小龍在後頭跳腳。

龍小龍追了兩步就不追了，知道今天再纏上去也冇意義，咬咬牙道：“哼，反正都知道是c中了，要找到我大哥還不簡單！”

“你還想送錦旗呢？”他小弟斜眼問。

龍小龍頓時眼睛一亮。

他小弟：艸怪我賤，對不住了還不知道名字的c中大哥！

龍小龍立刻拿起電話打了出去，冇打通，又換了個電話打，這次通了。

“喂，小李小李，我哥今天在酒吧嗎？”

那頭，服務員小李低聲音說道：“不在，還有龍你今天彆過來了，許靈在這裡呢，黃總也在，這兩人剛纔還……”

小李八卦地說了一通，龍小龍聽了之後起了一皮疙瘩。

說起來他也覺得奇怪，許靈一個勁纏著他乾什麼呢，他是知道許靈喜歡男的，但彆說他龍小龍就是個直男，他還聽說許靈24歲誒，這麼一個社會人怎麼好意思對他這顆高中都冇畢業的小草下手啊！

而且許靈不是跟那個什麼黃總的在談麼，還來招惹他，豈不是想腳踏兩隻船？

總而言之就是一言難儘，龍小龍都不知道那個許靈腦子裡在想什麼，反正他是看到許靈就躲。

嘁了聲，龍小龍道：“我哥不在就算了，那我就跟你說吧，小李，你幫我去搞一麵錦旗來，上麵要帶‘見義勇為’四個字的那種！”

小李：“？？？”

*

離開那條弄堂一段距離之後，汪飛飛還在打量許音的手腳：“看不出來啊……原來俯臥撐和深蹲真的有用的？”

這一刻，汪飛飛開始思考自己跟著許音一起強健的可行。

許音捂額。

他實在不想跟汪飛飛繼續探討這個問題，便生生轉移話題道：“就你們兩個出來玩嗎？林迦呢？”

嚴寧川：“你以前也這樣打過架嗎？”

許音：“……”

汪飛飛：“許音這也差不多算是見義勇為了，嚴哥你也彆說他了。”

嚴寧川嚴肅道：“就算見義勇為也要量力而行，出事了怎麼辦？”

許音歎息。

話題還是繞到了這裡，當然，他也知道嚴寧川非要說這件事的出發點是什麼。

想了想，他直接了他的名字：“寧川。”

嚴寧川愣了愣，而後耳朵瞬間紅了起來。

他不自在地遊移了下目，又嚴肅道：“什麼？”

許音認真道：“我會量力而行，做不到的事我不會勉強，如果你擔心我的話……”

他誠懇道：“那以後再遇到這種事，隻要你在我邊，我就給你打電話，讓你在旁邊看著我。”

汪飛飛：“？？？”還能這樣？

嚴寧川懵了下，回過神後，他認真沉思片刻，板起臉道：“我不能隻看著。”

“不，你彆手，我能解決的。”許音哄道。

“不行。”

“聽話。”

不聽，嚴班長板起臉。

這場景何其相似。

許音本還想繼續說，可看到嚴寧川這副樣子，還是冇忍住笑了出來。

汪飛飛一臉懵，這兩人在商量啥呢，許音又在笑啥？

看到許音笑，嚴寧川怔了怔，心裡產生一很奇怪的覺。

他不知道是什麼中了許音的笑點，可是這一刻……他好像忽然也嚴肅不下去了，忍不住地，就跟著微微翹起了角。

彷彿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悉，卻找不到源，像是在夢裡發生過一樣。

他麵前的男生笑得肩膀輕，他站在斑斕的燈之間，渾上下似乎也染上了各種各樣溫暖的彩，連帶著周遭彷彿都帶上了暖意。

嚴寧川看得出神，出了手。

許音笑了一半，覺到有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頭頂上，輕輕了。

這隻手寬大，有力。

許音抬起眸。

嚴寧川注視著他，說：“彆回學校了，跟我回家。”

周圍行人來來往往，許音無奈，一時冇說出話。

兩人注視著彼此，而汪飛飛杵在他們中間，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不知道現在這個氣氛為什麼古古怪怪。

許音想了想，笑著道：“但是我的作業還在宿舍裡，怎麼辦，班長大人？”

嚴寧川輕聲道：“我記得你做完了英語和語文。”

許音挑起眉梢：“觀察這麼仔細嗎？”

嚴寧川繼續輕聲說道：“還差四張卷子，一個字都還冇。”

許音失笑。

汪飛飛覺得這氣氛越來越古怪了，這兩人到底在乾什麼，嚴哥觀察許音作業進度乾啥！

嚴寧川繼續說：“……汪飛飛的那四張卷子也還空著。”

汪飛飛：“？？？”

突然被cue，汪飛飛寵若驚，滿頭問號，冇想到還能有他事兒。

在許音已經有所預料的忍笑下，嚴寧川穩穩地一錘定音：“所以，隻要把汪飛飛的空白卷子影印一份來就可以了。”

汪飛飛：老子就是個工人咯。

作者有話要說： 混混：魔鬼！

許音：不是我！

嚴寧川：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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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的年齡那邊稍微修改了下，儘量把意思表達得更明確些，那邊不是打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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