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癡兒論船,衙談

縣東，五裡溪。

“十二爺，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

一個年約雙十的子站在溪旁，對著前著溪水發呆的孩說道。

五裡溪實際上是一條小河，小河蜿蜿蜒蜒地向著遠流去。

孩年約六七歲，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隻是他的雙眼仍然癡癡地著溪水，似乎其中有著什麼在吸引著他。

子見狀，不以手額，現出無奈的神：“十二爺，這是木船，在水中自然可以浮的，你應該多練練老爺的拳法，那樣老爺便會喜歡爺了。”

十二爺聞言卻是搖頭連道：“不對，不對！”

子早已習慣了他的脾，苦口婆心道：“老爺隻是太喜歡夫人了，他是錯怪爺了，隻要爺能夠將丁家鐵拳練好…”

十二爺依舊專注：“不隻是木船，鐵船肯定也能浮。”

子聞言，心中異常苦，鐵船怎麼可能會浮呢？

子名小紅，是陪著自家小姐嫁到丁府的，自從小姐死後，老爺便不喜歡整天說胡話，還老是犯癡的十二爺，整個丁府，便也隻有小紅是真正對丁十二好的人。

在丁府，因為丁十二不寵，下人們雖然不敢欺負這個十二爺，卻會時常欺負小紅，隻能苦苦撐著。

正傷心難過著，後突然傳來了聲響，一個轉去，隻見九個大男人竟然將自己與爺圍在中間，他們著捕快服，臉上顯出來的…

天哪，這是怎樣的一個表？

他們想要對爺不利？

不對。

他們好像想要結爺？

也不對，雖然藏的深，可是小紅還是通過他們的眼神，看出了所有捕快的一分心思。

他們心中是拒絕結爺的。

可是他們臉上出來的表，卻是這般的友善。

難道…他們的目標其實是自己？

小紅知道，自己是有幾分姿的。

對，他們想要結爺，然後蒙騙爺，最後對自己、對自己...

想到此，小紅心中不升起了無窮的恐懼，卻莫名的又有著一慶幸。

還好，他們暫時沒有想對爺不利。

小紅隻見九人中，走出一個略微強壯的捕快，對著自己出一笑容：“呦！這不是丁家的小紅姑娘嘛，真巧，咦，十二也在呀！”

他說著竟然舍了自己，湊到十二爺邊，也看向了那溪水。

小紅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謀，猜想，對方下一步一定會投爺所好，誇贊爺打製的木船很好看。

果然，隻聽捕快誇道：“咦，這木船打得可真巧，吃水深度得有一寸吧。”

爺果然上當了，他轉過臉來，角微微揚起，頗為自得道：“兩寸！”

那捕快十分配合地出了吃驚的神：“什麼？竟然有兩寸，不得了，不得了！”

小紅見狀，心中一慌：“爺，天不早了，我們趕回去吧，要是晚了，老爺又要不開心了！”

丁十二此時卻明顯在狀態，他一點也不認生，扯著段英衛的袖開心地道：“若是把木船改鐵船，那船就不容易壞，而且…”

他說著說著，不由得眉頭蹙了起來，鐵船太難打了。

鐵船？

段英衛聞言，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丁十二果然是個傻子。

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任務，班頭還在遠關注著呢，自己得給他忽悠過去。

隻見他突然臉上現出震驚的神：“嘶！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木船是船，鐵船也是船，那為什麼鐵船就不能浮呢？”

丁十二眼見這位陌生的哥哥竟然贊同自己，他再次出了久違的笑容：“嗯嗯，對，鐵船也是船，我、我一定要打出世上最大的鐵船，到時候帶著小紅姐一起出海，哦，還要請你一起上船！”

段英衛嗬嗬笑了聲：“好，一起！”

心裡卻是想著，你打的鐵船我怕是不敢上，還是請丁大俠上吧。

小紅眼見著這捕快得了爺的認可，周圍又有八個躍躍試的捕快圍著，當下使出看家絕技，隻見一把扯住丁十二道：

“爺，老爺該派人來找我們了，我們快回去吧，不然老爺又要罰小紅了！”

說著，臉上適時出了恐懼的神。

丁十二頓時想起了不愉快的過往，當下牽起小紅的手道：“那，那我們回去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小紅退開河邊，還對著段英衛道：“我、我明天還來！”

這是要約小夥伴了。

段英衛果斷回道：“我明天也來！”

小紅反客為主，拉著丁十二跑得更快了。

沈羽眼見著兩人離開，這才笑嗬嗬地走了過來。

“乾的不錯，這丁十二自失母，又不為丁義所喜，他的年是不完整的，往後幾日我們就不來了，但是你段英衛卻必須來此陪他，你的明白？”

段英衛聞言，苦著臉認下了。

沈羽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剛剛他雖然不在此，卻也得到提示，說自己得到了10點俠義值。

於是他決定努力乾活，提升職位，以獲得更多的手小弟。

他還想要試試看，讓這段英衛多陪著丁十二幾日，會有什麼其他的效果。

此時時近午時，沈羽‘財大氣’，便帶著九個小弟去了悅來客棧用餐。

大佬請客，九位小弟對大佬的好，臨時提升了零點零一個百分點。

…

…

縣衙議事廳中。

縣令奚弘士與郝有行正在議事。

郝有行為皂班班頭，日常就是負責跟著縣令，保護縣令的人安全。

縣令奚弘士頗有福相，隻見他對著郝有行輕嘆一聲道：“本縣再過四個月便要離開無極縣了，近日聽聞有縣中董家子，曾惡意抨擊本，言辭極為尖銳，本縣有心懲治他一番，然縣尉曹榮對本縣奉違，卻是如之奈何？”

郝有行聞言，心中不由一嘁：縣中抨擊您的，何止董家子，怎隻懲治他一人？

臉上卻是衷心地道：“大人，此次捕班招人，雖然吾弟郝有德未能為捕班班頭，可是捕班黎班頭為人懦弱得很，小的願為大人奔走，定那黎正俯首聽命。”

他這話說的漂亮，既表明瞭忠心，又可以引出下文。

奚弘士聞言，卻是搖頭道：“黎正平日隻知混日子，他不敢得罪本縣，卻也不敢得罪曹榮啊，這黎正鬼著呢，曹榮為他的頂頭上司，有曹榮在，他怕還是會一邊抓人，一邊知會曹榮的。”

他說著又是嘆道：“本倒是不怕那曹榮，隻是縣尉與縣令對簿公堂，若是事鬧大，傳將出去卻是不好聽，最好是在那曹榮知道前，便抓了董家子為好。”

郝有行聞言，眼中一閃，角揚起：“大人，郝某聽聞捕班新任班頭沈羽，今早便帶著手下九個快手出去辦事了，他，怕是個事業心極重之人！”

奚弘士聞言，斜睨了他一眼，笑道：“那又如何？”

“他初來乍到，並不清楚縣令大人與曹縣尉不合，隻要縣令大人讓其去抓捕那董家子，他著急立功之下，自然會為大人抓來那人。”

“唔…此言大善，去，將那沈羽喚來，本縣要給他麵授機宜！”

卻見郝有行臉現難道：“大人，那沈羽搶了吾弟的捕班班頭之位，此人與小人先天不合，若是由小人出麵，隻恐他心中生疑，壞了大人的好事！”

奚弘士聞言，卻是定定地看著郝有行。

良久，他突的笑開：“嗬嗬，好你個郝有行，不錯，卻也是個人！”

“行吧，此事本縣便不為難你了！”

“去喚甄德過來！”

“是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