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試探

楊百裡寧城兩人對視了良久。

終於，還是寧城打破了場中的寧靜。

“寧城見過楊舵主。”

楊百裡點了點頭，對於這位斷了自己一部分財路的年輕頭目，他自然認識。

鐵劍幫不同其他幫派，對下隻設立了最低的舵主職位，所謂的街道頭目都是下麵舵主為了省事提拔的普通管事，並沒有記錄在鐵劍幫管事名冊，這也就造了每個街道頭目的爭奪尤為激烈，隻要有能力，你就可以乾掉你的老大，自己上位，幫中並不會去管，而舵主一級的人對於這些事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損害自己的利益，一般也都懶得手，這也就導致了每個街道的頭目雖然都掛著鐵劍幫的名頭，但大多數都自一派。

但對於一舵之位隻有五條街道地盤的楊百裡來說，本每個月的油水本就稀薄，寧城的突然上位直接斷掉了他在劉瘸子的一部分財路，自然就了他楊百裡的眼中釘，中刺，奈何麵子上過不去，也不好直接對他下手，隻能暗中唆使孫魁。

“今天是收取月錢的日子，你不去收月錢，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

楊百裡咬了一口燒，喝了一口酒，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很顯然，他還並不知道自己唆使的孫魁已經被寧城斬殺。

寧城沒有什麼跟他虛與委蛇的意思，右手一揮，朝著後的陳道一示意。

陳道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將麻袋往地上一丟，解開袋口的繩子，孫魁的便直接從麻袋中顯而出。

正愜意喝著酒的楊百裡突然看見孫魁的，麵一變。

“寧城！你什麼意思！你以為鐵劍幫是你家開的不？！殺了劉瘸子你自己坐了聞香街管事的位置我沒有找你麻煩，你還敢殺了孫魁帶著他的到我這裡來耀武揚威？你是真覺得我不敢拿你怎麼樣嗎？！”

楊百裡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麵，杯中的酒水濺出來，在桌上流淌著。

“楊舵主，我殺了孫魁是為幫中除害，大功一件，怎麼就是到你這耀武揚威了？”

寧城攤了攤雙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這孫魁今天沒有你的調令，直接越界到我的聞香街收取月錢，我找上門後還義正言辭的說是聽從您的吩咐，挑撥你我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並且對我大打出手，很明顯就是敵幫的鬼，我殺了他自然是清理門戶，大功一件，你若不信，今天孫魁所言，我的手下他的手下都在場，你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不需我多言。”

聽完寧城的話，楊百裡臉上頓時晴不定，他自然明白寧城的意思，沒想到孫魁這麼快就對寧城出了手，而且還沒有拿下，心中頓時罵了一句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然後沉的目盯著寧城一言不發。

寧城毫不躲避他的目，揮了揮手示意陳道幾人出去。

看見陳道幾人關上門走出了房間，楊百裡對著寧城說道：“那你是什麼意思？來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既然撕破了臉皮，楊百裡也就直接開啟了天窗說亮話。

寧城輕笑：“楊舵主說笑了，您是什麼份，我是什麼份？寧城哪裡有資格找您問罪？”

“那你是什麼意思？”

“敵幫鬼孫魁伏誅，亭香街管事的位置就空了下來，寧城自認為有能力管好兩個街道，所以想向舵主自薦兼任亭香街的管事，不知道舵主意下如何？”

寧城自然對亭香街沒有圖謀，他隻想早日完係統頒布的任務，至於為什麼提這個話，僅僅隻是想試探一下楊百裡的底線。

果然，聽到寧城的話，楊百裡臉一寒，一拳直接向他襲來。

“既然你想同時兼任兩條街道的管事，那就先試試你的能力！”

對於他楊百裡來說，誰去當亭香街的管事都無所謂，隻要每個月的月錢按時上來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隻不過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寧城。

看見楊百裡一拳襲來，寧城不閃不避，右手握拳，氣運轉，一拳迎了上去。

兩隻拳相撞，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楊百裡覺一大力從寧城的拳頭中傳來，砰砰砰的朝後連退了幾步。

隨即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氣衍生，通境！你也踏進武者的境界？”

楊百裡有些不相信，要知道他為舵主十多年，有著幫中賜予的武功籍，平日裡大魚大不斷，一直修煉魄才勉強修煉出一氣，打通了第一個道，踏通境，而著寧城纔多大？及冠之齡不到，一瞬間，一種名為後悔的緒在他的心頭蔓延，不該為了一蠅頭小利去惡眼前的這個年，且不說他未來的就，就是剛才著一拳撞之下就已經不弱於自己，甚至比自己要強上三分。

就在楊百裡心思索之際，寧城手持銹劍，再次欺而來。

“舵主，不知寧城的實力如何？有沒有資格兼任兩街？”

基礎劍法的招式雖然簡樸，但在寧城手中卻宛若靈蛇。

刺，挑，劈，砍，一招一式靈活異常。

楊百裡在寧城的銹劍迫之下隻得一步步躲閃，寧城得勢不饒人，劍一道一道的灑落而下。

兩人纏鬥了一會，到底是手握武的寧城更勝一籌，銹劍的鋒刃從楊百裡的左臂劃過，留下了一道兩寸長的傷口。

“住手！我同意你兼任亭香街的管事了！”

一番比試下來，發現自己本沒有辦法奈何寧城，反而被他步步製，楊百裡頓時有些慌，急忙開口道。

聽到楊百裡的話，寧城停下了手中的作，盯著被自己在角落氣籲籲的他一言不發，眼神不時閃，出一危險的芒。

看著寧城的眼神，楊百裡心裡產生了一恐懼。

“寧城！我可不是孫魁劉瘸子之流，我承認我敵不過你，但我好歹是鐵劍幫的舵主，是幫中記錄在冊的話事人之一！你殺我了，整個鐵劍幫都沒有你的容之地！”

“哦？難道潯城就隻有鐵劍幫一家嗎？我殺了你帶著你的人頭去投其他幫派，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接納我這個才十七歲的通境武者？”

寧城嗤笑道。

聽完寧城的話，楊百裡語氣一頓：“你說的不錯，潯六幫任何一個幫派都不會拒絕一個天才武者，不過你在鐵劍幫已有基，何苦再去其他幫派從頭打拚？就憑你的實力，再熬兩年資歷，一個舵主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楊百裡苦口婆心的勸道。

寧城眼閃爍，似乎真的是被他所說。

“那舵主不在意寧城今日的得罪之舉？”

聞言，楊百裡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哈哈大笑道：“難道你覺得我楊百裡能坐到舵主之位是一個小肚腸之人？先前命孫魁對你下手是因為劉瘸子跟了我多年，突然被你所殺，心中對你多有一些芥，現在得知了你的實力，咱們鐵劍幫再多一名武者，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在意你得罪不得罪我？”

寧城心中冷笑，表麵上卻出一年人不經世事的模樣，收起銹劍說道：“那既然舵主寬宏大度，寧城也在這裡給您道個歉，今天從孫魁那裡聽說是舵主讓他出手對付我，心中不忿，我為幫中流，卻被人揹後捅刀子，也是被氣昏了頭腦纔敢來你這裡放肆。”

楊百裡打著哈哈笑道：“沒事沒事，年輕人脾氣大我理解。”

“那舵主所說的亭香街也由我管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自然算數，不過以後你分管兩街，瑣事會多上很多，這月錢可不能搞錯了。”

“那是當然，那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孫魁剛死，亭香街現在是作一團，我要回去理了。”

“去吧去吧。”

寧城拱了拱手，轉而去。

一轉，本還帶著微笑的臉直接變的麵無表。

看見關門離去的寧城，笑嗬嗬的楊百裡也瞬間沉下來。

他當然不會相信什麼被氣昏了纔敢對自己出手的鬼話，隻不過形式比人強，隻得忍下這口氣，至於寧城為什麼沒殺他，隻當是他顧忌他舵主的地位和之後鐵劍幫的報復。

而門外，看見寧城出來，陳道瞬間迎了上來，之前聽見裡麵有打鬥聲便已經忍不住想要推門而，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畢竟沒有寧城的吩咐他也不敢貿然闖進。

“老大，怎麼樣了？”

寧城點了點頭：“跟我所料不差，楊百裡雖然已經踏武者境，但敵不過我，但是他的份在那裡，我不能毫無顧忌的殺了他，得慢慢謀劃，我現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如果能順利進行，那過了今晚，興寧堂二分舵的舵主就是我了。”

聽到寧城的話，陳道也抑製不住心頭的興，卻還是忍不住擔心道：“會不會是楊百裡藏拙？”

“藏拙？

我先殺了劉瘸子，又殺我孫魁，我跟他早已撕破了臉皮，我殺他需要顧忌，但是他殺我可不需要顧忌什麼，如果他真的有實力，你覺得我今天還能從這道門裡出來嗎？

“好了，不用多說了，先回去好好商議，幫我去理點事，跟著我吃還是吃屎，就看今晚了。”

寧城大步邁出了分舵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