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開張啦

故意地磨磨蹭蹭，直到下午七點來鐘，方向前這才悠悠然地走進了來樓的6號包間。書趣樓()938小說網 938

原想著要晾一晾趙仲立這老小子的，沒曾想包間還另外有一人，40來歲、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趙仲立站起來給兩人介紹說道：“這位是省國稅局的方科長，這位是泰明市住房和城鄉規劃建設局的趙勝利、趙科長，也是我的本家，嘿嘿嘿。這一下，人都來齊了。小姐，小姐，上菜！”

泰明市正是康南省的省會城市。

趙勝利皮笑不笑地與方向前握手說道：“方科長年輕有為啊，剛剛工作沒幾年吧？這麼年輕就當上科長了，不像你老哥我啊，年近不，還在科長的位置上混著。”

方向前憑第一印象，並不喜歡眼前此人，礙於麵子，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不鹹不淡地攀談著。

趙仲立催來了菜，也不矯，坐在了主位，方向前與趙勝利一邊一個分別落座。

酒過三巡，趙仲立進一步介紹趙科長說道：“我們這位本家兄弟，在單位上那可是深得領導的重，可以說是手握重柄啊。多開發商，見了他，就跟耗子見到貓一般，全得看他臉吃飯……”

“哎、哎、哎，老趙，過了、過了啊，可別瞎說，我不過一個小小的科長，有你說的這麼玄乎嗎？”趙勝利臉漸漸紅潤，揮著筷子說道。

“怎麼沒有？上一次，宏泰的王總，我就親眼所見，一見到你，跟孫子見到本家親祖宗一般，那臉，都快笑爛柿花了。平常見到我們，可從來沒有過這麼的好臉！”

兩個人一吹一搭、漸佳境。

方向前在人前其實也很想吹吹自己，可惜想了半天，還真沒有什麼可拿得出手值得一吹的，即便就是眼前的這個采購辦科長吧，不都還沒下任命書的嘛。

“小方，我跟你說……”喝了幾口貓尿，趙仲立也不管方向前再科長了，說道：“我們趙科長，再過得一陣子，恐怕就是趙局長了……”

“哎哎哎，這種話你不要講啊！本沒有的事兒。”趙科長急忙手擋住，可趙仲立今晚明顯就是想吹捧他，讓他舒服的，話匣子一旦開啟，哪裡還會停下，仍然是哇啦哇啦全給講了出來。

原來，泰明市住房和城鄉規劃建設局一直就缺一名副局長，最近有了風聲，說是準備從局產生一位，各方自覺有點兒希的乾將，紛紛上陣，準備力一搏，摘下這枚人的桃。

趙科長趙勝利，當然不想放過此次機會，早已使出渾解數，上下打點使勁，誌在必得，準備迎接那新的勝利。

趙仲立自然是也知道了此事，就想趁著趙勝利還沒有完全勝利的時候，趕再與其套套近乎，加深加深兩人之間的，以免日後一旦他完全“勝利”了，那時再來燒香，恐怕就已晚了。

今天晚上，趙仲立本來約的是趙勝利，巧與省國稅局的倪副局長通電話時，聽到了方向前即將高就的訊息，於是靈機一，來了個兩場穀子一場打。

方向前聽兩人說的高興，自覺沒趣，乾脆一個勁兒地猛吃菜，什麼好就挑什麼吃，心裡盤算著等會兒要不要讓老趙再為這裡每人再來一份魚翅撈飯。

這時，趙勝利嘆了口氣說道：“哎，本來是萬事俱備，隻欠下文了，不曾想，我前兩天聽說，市裡有位領導的書也想下來度度金。哎，那小子要一來，這一次我就沒戲了。再拖個兩年三年，我這年齡就……哎，難啊。”

趙仲立倒沒想到其間會有此變故，當下一愣，說道：“那、那……不是說在你們局裡產生嘛，怎麼又要變？”

“哎，場上，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嘛！這種事，我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麼使力了？再怎麼著，咱們也不是人家領導邊人的對手嘛。”趙勝利嘆道。

方向前早已吃得八分飽了，聞言心裡一，看了看一直無所事事坐在沙發上的何正，心裡有了主意，當下乾咳了兩下說道：“趙科長，如果是這事兒，我倒有個辦法。”

姓趙的兩人同時放下了舉到一半的酒杯，一起向方向前。趙仲立心中一凜，想到，哎呀，這一晚上，顧陪著趙勝利了，倒把這小子給忘記了，‘寧欺老雜種、不欺膿鼻筒’，他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科長，前途無量、不可小覷啊。

當即，趙仲立滿臉堆著笑說道：“方科長，你快說說，能有什麼好辦法？我就知道嘛，憑我們方老弟，一定是有辦法的，不然，怎麼可能……”後麵的話，趙仲立想了想，微覺不妥，生生給嚥了回去。

方向前倒也並不介意，很淡定地喝了一口酒，這才沖著狐疑不定的趙勝利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嘛，我恰好認識一位上麵的人，如果需要的話，倒是可以幫助趙科長過過話的。”說著用手淩空往上指了指，眼角卻瞟了瞟何正，心說，老何大叔，你可不就是那上麵的人？天地良心，我可沒有說謊話。

趙科長的瞳孔逐漸就收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如窗簾般緩緩拉開，他為自已的酒杯滿上，端起酒杯、拎上酒瓶繞過趙仲立，又為方向前倒滿，說道：“方兄弟，如果你這一次真能幫上忙，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往後一定不會忘了老弟的恩。”

說罷，一仰脖，咕嘟一下，將滿滿一杯酒一口乾掉，還沖方向前照了照杯底。

無奈，方向前也隻好乾了一杯。

趙勝利卻並不返回自己的座位，就勢在方向前邊的空位上坐下，掏出煙來就要發一隻給方向前。

方向前揮手擋住，說道：“不過，這種事，趙科長想必也知道，還是不那麼容易辦的。”

趙勝利聞言，沖趙仲立一個勁兒使眼，後者好半天終於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哎呀，怎麼還有一個菜這麼久上不來？我去催一催。”說著話關上門走出了包間。

頓了一頓，趙勝利說道：“小方兄弟，你放心，我知道規矩。辦這種事，花費一定不小……”說著話，他取過自己的手包，拉開拉鏈，從裡麵取出來一捆錢，說道：“這一些你先花著，不夠時說一聲，事之後，我趙某人必定還有重謝。”

這錢，還是飯前趙仲立剛剛孝敬給他的。

方向前原本是想引著他走上自己預計的軌道，最後好用元來換的，不曾想趙勝利按自己的習慣思路使上了錢。這不是完全會錯意了嘛！想了想，方向前覺得，一旦推辭，這距離就拉遠了，後麵的話，隻怕就不好說了。

香蕉個兒八辣！我可沒主跟你要，這可是你自個兒要送的，就當是自己幫助何正開拓業務、“打單”收的回扣吧。

方向前扭頭看了看何正，後者也正充滿了期待地看著他。

既然你都不反對我收錢，那我還怕什麼？

想到此，方向前大大方方將錢揣進兜。幸福來得太突然，方向前事前也沒個準備呀！這生意，下一步應該如何才能匯正軌呢？

方向前左顧右盼，見包間裡矮櫃上放有一摞點選單，靈機一，取過一張來，一邊在上麵寫寫畫畫，一邊打著哈哈說道：“趙科長，俗話講心誠則靈，辯證唯主義告訴我們，做事，那也是要講一個主觀能的嘛，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你在此事上的態度如何？哈哈哈，打個比方，要是必須用你五年的壽命來換這個職位，你乾不乾？”

趙勝利的頭開始大了，究竟是自己喝多了理解不了？還是眼前這小子八就是個江湖騙子，哪裡聽說過用什麼壽命來換職的道理？

這個時候，趙勝利有點後悔了，後悔那一萬塊錢送早了、送急了，這小子靠不靠譜啊？別收了我的錢，最後卻辦不事吧？可這小子明明年紀輕輕，卻也真的就做到了科長的位置，現在就與自己一邊大，不信？看來又說不通嘛。

趙勝利一邊點著頭、肯定地回答著，一邊在心裡七上八下地胡思想著。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方向前努力回憶著之前自己在何正那兒走過的程式，擇其核心大要，依葫蘆畫瓢，終於是將那東西弄好，一把推到了趙勝利眼前，說道：“你看看。”

這是一份表格，確切地說，更像是一份乾部履歷表。

方向前道：“你要是真有這方麵的要求，就先把這份表格填了吧，回頭我好先給首長詳細報告報告。”

趙勝利一看，這種表格，自己太悉了！不覺心裡大安，這纔像一回事嘛！當即疑竇大消，刷刷刷，飛快填寫完畢，在落款端端正正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趙勝利所看不到的是。就在他準備提筆前的那一剎那，何正早已從隨攜帶的小皮箱取出了一份在仙界就早已準備好的表格，直接覆蓋在了那張點選單上。趙勝利的所有筆跡和簽名，第一時間，其實已是落在了那頁合同上了，隻不過那頁合同卻毫擋不住趙勝利的筆跡，彷彿是復寫紙一般地將他的筆跡連同簽名一起留在了那頁點選單上。

何正沖方向前一豎大拇指，將趙勝利已簽好字的表格飛快地收進了皮箱。

方向前拿起點選單，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說道：“趙科長，回頭，還得請你把自己的詳細材料再給我一份。總得讓首長對你有個全麵瞭解吧，是不是？這也是對你本人負責嘛。”

這一下，趙勝利覺著，今天這事，就更加地靠譜了。

大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