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趙大括一聲厲喝，打斷了兵士的作，接著說道，“由他罵去吧，本將軍又不會下一塊來。書趣樓()”

“你們幾個，都過去幫忙，將這些生過過水就行了，然後分給外麵的弟兄們。”

趙大括指了指朱溫幾個，然後躺臥在院中的竹椅之上哼起了小調，“都言將軍百戰死，我說枯骨無人知，征戰疆場留名姓，行將傍晚還遲。”

乍聽無調的唱詞，李漁不由停下了腳步，隻見趙大括一手拿著皮鞭敲打著節奏，一邊晃著個滿臉絡腮胡的腦袋，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

正當李漁覺得趙大括也不見得是一介莽夫之時，隻聽見趙大括接著嘟囔道；“馬革裹無葬，不如討個小娘子，生他孃的一窩胖小子！”

“汙言穢語，不堪耳！”李漁忿忿然走進屋。

“小兄弟，你和李二兩人聽他的吩咐，將院中和屋的野味煮了，分給外麵的兵士們。”張對朱溫兩人招呼道。

就算李二平時格躁，現下也安份了許多。照著張的吩咐，跟朱溫兩人將院中的野味收好，也不見涮洗，就用木桶打了溪水，一腦都丟進大鍋中烹煮。

“吃死這幫爛！”李二邊說邊朝鍋中吐了一口口水。

而朱溫則是觀視著一旁的趙大括，看了看房，也不知道張進去諾久，究竟在準備些什麼。

“趙將軍！”

張從裡屋走出，將一個油布包袱到了趙大括的手上。

“還將軍收下此，放了我這一屋老小。”

張退後一步，拱手說道。

“哦？”

趙大括疑著開啟包袱，隻見裡麵裝的正是昨日張一行上山打獵所獲的虎皮。

“好東西！”

也不顧皮之上還未理的汙穢，趙大括直接將整張虎皮給披在了肩上。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之後，拿下提手一扔，整張虎皮竟掛到了房門之上的一木樁之上。

“吃了你的，就留下這張虎皮吧，你們跟著本將軍去快活，這東西就留給你們兩個婆娘去換點東西過日子吧。”

沒過多久，還算盛的幾道野味就端到了院中，趙大括聞著食指大，風卷殘雲般解決了一桌子菜肴。

“嗝——”趙大括了滾圓的肚皮，打出一個飽嗝，接著道，“吃飽喝好了，都他孃的給本將軍出發！”

“將軍，那這些人？”兵士又湊了上來，小心詢問道。

啪！

一個耳響亮，趙大括一掌把這兵士的原地轉了好幾圈。

“還要本將軍再說一遍嗎？凡十二歲以上男丁，無論老，全都給本將軍帶走！”趙大括冷然一笑，接著道，“別怪本將軍沒提醒你們，出去吃也要帶上傢夥，所以把你們家裡的鋤頭鐮刀啥的，都給本將軍帶上！免得到時候沒東西剔牙！”

朱溫看向張，隻見張將屋裡的弓箭獵刀等工都拿了出來，分給李二一張弓，朱溫則選了一把獵刀。至於李漁，他死活都不會拿上這般“有辱斯文”的東西。

“這他孃的纔像話！”

趙大括頭也不回的走出院門，對於朱溫一行人的表現十分滿意。

“張叔，我們就這樣跟著他走？”李二第一個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那個姓趙的不簡單，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張看向一旁的朱溫，接著道，“就是苦了這位小兄弟了，平白無故到牽連。”

“張叔，別這樣說，我看我們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隻是苦了兩位嬸子。”朱溫看向一旁的張嬸和李嬸說道。

這兩位嬸子的表現也讓朱溫奇怪，們並不像屋外的其他家眷一般哭喊打鬧，而是老實進屋幫忙收拾著隨行。特別是李嬸，朱溫發現自一開始便一直低著頭，從來都不敢抬頭看李漁一眼。

直到李二也進屋後，裡麵才傳來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喊聲。待李二走出，整個眼眶都潤了一圈。

“走吧！阿珍，你多保重！”

張一行人終是在兵士的催促下跟了上去，李漁這次反倒沒有大鬧一場，而是早已梳好發髻，不卑不地跟在眾人後。

就這樣，趙大括帶著原先的百來個兵士，加上下溪村征來的民眾，一行差不多有了兩百多人。

出了下溪村，便有一條大道，據張所說，這條大道應該是通向離下溪村最近的一個郡城——南郡。

一路上朱溫算是看明白了，這趙大括為何有這麼一幫歪瓜裂棗跟著。

原來每行到一，隻要遇到同樣從戰場之上潰逃下來的兵士，趙大括便像一頭惡狼到獵一般，騎著隊中唯一的一匹老瘦黑馬，沖向前去。

隻聽見“啪”地幾聲鞭響，就又有零散的潰兵加到陣中。新來的兵士編佇列生怕走錯了一個步子，與那些先前便來了許久的，形了強烈的對比。

“他到底要乾什麼？”

李漁背負雙手行了一路，終是忍不住向張提出了心中疑問。

“這方向似是去南郡，恐怕他的目的不簡單。”

張思索了片刻說道。

“強盜流寇，莫不過打家劫舍，巧取豪奪，哼！”李漁一臉不屑道，“如今天子雖然蒙塵，但這南郡還是屬於我雲麓國的管轄範圍之，這般目無王法怕是要丟了自家命。”

李漁說完，扯了扯李二背後衫，厲喝道“豎子！等下不要跑，我與那南郡守還算有些，你等下跟在為父邊，自能保你周全。”

李二剛準備回頭，聽到是李漁的聲音，又是加快步伐向前走了幾步。

“豎子！你！”李漁不由氣急。

“李大哥，我看此地荒無人煙，邊之人又都良莠不齊，還是小心為上。”張一把拉住李漁說道。

“鬆手！”李漁一甩袖，接著道，“跟我套近乎，當初若不是你這個莽夫，我能落到這般田地？”

朱溫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看樣子張和李漁還有著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宿怨。

“你小子！上前來！”

朱溫聞言一愣，卻見趙大括扭轉馬頭，揚鞭一指。

“小子，就是你！速速給本將軍過來！”

瘟師

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