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一怒》第14章 自信?還是狂妄?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天空裡突然飛來一個人。書趣樓()

這個人彷彿就像從天空裡憑空出現,測測的聲音就像從地裡冒出來的。

這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鬢發皆白,唯眉獨黑。

蘇小河抬起頭,什麼都沒看到,就看到了來人的眉

那眉令人覺太過獨特,連來人的麵容都忽略了。

蘇小河見過弦月眉、一字眉、三角眉、ㄟ字眉、柳葉眉、八字眉,卻沒有見過來人的這種眉

弦月眉細膩優雅。

一字眉明快果決。

三角眉堅韌不屈。

ㄟ字眉高傲固執。

柳葉眉溫可人。

八字眉寬廣無爭。

而來人的眉呢?

黑,眉角似刀鋒,似斧砍。

尤其眉角間的烈。

烈似火。

這也算是烈字眉?

人如眉,眉似人。

這是一個烈如火的人。

一個烈如火的人,原本應該行事如烈火,是一個豪爽灑的人。

不過這人卻是一個沉的人。

眼有杏眼、丹眼、細長眼、圓眼、瞇眼、吊眼、垂眼、三角眼等。

這人的烈字眉與圓眼更匹配,可他卻有著一雙三角眼。

烈字眉下的三角眼,讓他沒豪放,隻有沉。

“‘焚心聖手’!”寄予大驚。

仲上前一步,將寄予與夫人攔在後麵。

隋遠這幾日為了保護師父周全,一直就在附近。聽到這測測的聲音,他當即便跳了出來。

而“焚心聖手”莫烈此時眼中隻有一個人——蘇小河。

他不認識蘇小河,但隻要踏府的人,他就今日就不會讓這人活著出去。

寄予殺了他徒弟孟是非,也殺了他唯一的兒子莫是非。

孟是非本是他的兒子,隻是這兒子來的意外。

莫烈當年跟隨師父學藝,與小師妹投意合,私定了終

當初的莫烈的確是一個宛如烈火,為人豪邁瀟灑。

可是莫烈的師父莫隨法有一個獨生子,也是莫烈的師弟莫明年卻看中了小師妹,而且莫隨法亦有意讓自己的徒弟做自己的兒媳婦。

莫門中人,人人都知道莫烈與小師妹投意合。可莫隨法卻並非一個良善之人,他的兒子莫明年亦非善類,設計陷害莫烈。莫明年勾結匪類,殺了附近村莊三十五口人,卻栽贓嫁禍於莫烈。

莫烈百口莫辯,被捕獄。

小師妹卻看出了端倪,為救莫烈,委於莫明年,與莫明年婚。

可莫明年卻早已買通獄卒,準備給莫烈的飯食裡下毒,讓莫烈命喪黃泉。

莫烈當晚心底覺得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便將上價值連城的玉佩給了獄卒,那獄卒拿了他的玉佩,同時心裡還存有一良善,將莫明年買通獄卒,將他毒死獄中的毒計說了。

而此時獄中有人病死,與莫烈型相當。獄卒在莫烈重金許諾之下,便將莫烈與死者掉包,放莫烈出去。然後在獄中放了一把火,死者被燒的麵目全非,無法辨認。

莫明年生怕出了披,前去驗,也沒瞧出端倪,隻從型判斷,死者就是莫烈。

至於獄卒,他此前做過很多掉包的事。如今事發,有員要來查驗,他索一不做二不休,將牢房燒個乾凈,也就無法辨認。隨便又放了莫烈,同時又得到他許諾的黃金,何樂而不為。

但莫烈為了防止這獄卒泄他的訊息,從獄中逃出以後,又折返回將這獄卒殺了。

從此,莫烈姓埋名,苦修“焚心以火”。

這本是莫門的獨傳法,非掌門不可習練,但小師妹籍,於了莫烈。莫烈為了報仇,下苦工習練,又心存大恨,竟然真的讓他練了。

“焚心以火”連他師父莫隨法都沒有練。凡連此功,必火煎熬。

小師妹與為救他與莫明年親,莫烈為了躲避莫明年的殘殺,飲恨躲藏,卻與小師妹不得一見,更不能有人終眷屬。

他的心裡有恨火,亦有火。

織,讓他機緣巧合之下“焚心以火”竟然練

以後,莫烈返回莫門報仇,殺了莫明年,廢了師父莫隨法的力。若不是看在曾經師傅一場,莫隨法當年默許莫明年陷害他,他必弒師。

可惜,他放過了莫隨法,莫隨法卻以為小師妹是紅禍水。

莫隨法摟著一個三歲的小男孩,小師妹正要將男孩抱過來給莫烈看,莫隨法突然一刀刺中小師妹的後心。

小師妹臨死之際,將男孩的份告知了莫烈。

這個男孩是莫烈的兒子。

莫烈又喜又悲,小師妹覺得與莫隨法師徒一場,讓莫烈不要弒師報仇。

從此,莫門不復存在,莫烈帶著兒子離開。

他廢了莫隨法,殺了師父的兒子,江湖上聲名極惡,總有自以為俠義之人要為武林除害。

莫烈為了兒子周全,給兒子取名孟是非。孟與莫相近,而是非二字,也是為了紀念當年是是非非的恩恩怨怨。

但是,莫烈雖然練了“焚心以火”,報了仇,卻備恨煎熬,再加之小師妹亡,從此大變,殺人如麻。

可惜他與小師妹的兒子,不知小時候是否見到母親死的場麵到了刺激,對兒時的記憶全無,而且又異常弒殺。或許是莫烈大變以後,殺人嗜影響到了孟是非。

而孟是非卻被寄予遇上,見他殘殺無辜,將其一劍斬殺。

莫烈見到兒子首,心神到重創,走火魔,功力損失大半。當時寄予劍法已有所,莫烈為子報仇,哪管什麼手段,寄予,將他打湖中。

他以為寄予必死無疑,哪知竟然安然無恙。

隻是這些年,也不知他為什麼沒有前來尋仇,反而銷聲匿跡。直到最近,又在江湖上慘造殺戮,引得寄予注意,前去查探。

如今寄予的“神劍法”在江湖上頗有威名,莫烈要尋寄予的住肯定不費一點功夫。

莫烈要為兒子報仇,而且要讓府上下犬不留。

蘇小河今日前來府拜會。

他來時,莫烈還未來。

他去時,莫烈卻來了。

莫烈來了,第一眼就看到了。

他要殺蘇小河。

他想殺蘇小河的目的並非立威。

他隻是來殺人的。

他要殺人,一旦了殺心,他就控製不住,見人便殺。

所以,他第一眼看到了誰,就要殺誰。

他目所及之,絕不留活口。

從天上飛來的莫烈卻是倒立的。

頭朝下,腳朝上。

蘇小河在他眼裡已是待宰羔羊,他隨手就對蘇小河的頭頂拍了一掌。

而蘇小河已來不及思慮來人是誰,來人為何殺他。

來人本是殺府眾人的,卻無巧不巧,看到他,就要殺了他。

這算是無妄之災。

他抬頭看到莫烈的烈字眉更近了,凜冽的掌風已經撲麵而來。

掌風不隻是烈,還帶著灼熱,像仲夏的炎炎烈日,灼燒了雲,灼燒了風,灼燒了照的一切。

蘇小河著他的劍。

那柄被布包著的劍,至從小寒山一路行來,從未見過天日。

蘇小河像是忘了它。

突如其來的莫烈,突如其來的灼熱掌風,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似乎令他想起了手裡的劍。

忘劍的終將被忘,還是終將被念起?

——蘇小河會不會拔劍?

他沒拔劍。

他出了掌。

莫烈用掌。

蘇小河也用掌。

他的掌風不烈,也不凜冽,卻潤細無聲一般。

而且莫烈先拍出一掌,他卻後發一掌。

後發卻先至。

莫烈的掌影還沒到,手臂還沒直,掌風灼熱,掌勁卻未盡發。

可是他這一掌,卻不是灼烈又灼熱的掌,而是“焚心以火”的一掌。即使他漫不經心,甚至不甚在意,隨手而發,掌勁未達極致的一掌,卻依然不容得小覷。

夫人隻是聽到了那測測的,令人骨悚然的聲音,不懂武功的他並看不清飛來的那個人。

寄予卻看的分明。

但他心裡明白蘇小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是一個初江湖,卻敢於向他挑戰的人。

寄予十年沒有收到江湖中人的挑戰了,他的“神劍法”已經大,除非非同一般的高手,尋常人在他手裡走不過一劍。

蘇小河卻在去時挑戰了他。

他千裡迢迢前來蘇州,是為了馬舟之托,年輕人重義,諾言可見一般。

這樣的人也是傲然的。

哪怕蘇小河看似謙遜,但一個謙遜的人,骨子裡的傲然更加不可一世。

這種不可一世的傲然如風,卻剛如鐵,大力不可碎,烈火不能融。

尤其當蘇小河轉而去時,他上的戰意,眉羽間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之意,更讓寄予心中篤定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他傲然到沒有拔劍。

寄予看得出蘇小河本可以拔劍,但來者用掌,他也用掌,而舍棄了劍。

這是自信,還是狂妄?

寄予深知“焚心聖手”的武功如何,心裡已經了一把汗。他雖然重傷在,眼力卻還在。

哪怕他“神劍法”大,在客棧雖然是被“焚心聖手”襲,重了一掌,也可見“焚心聖手”的厲害之

況且那灼熱的掌風,寄予都能覺的到。

他很是為蘇小河到惋惜。

一個原本可以為大人的小人,一念隻差,就斷送了所有。

所以,他忍不住輕輕一嘆。

幽幽的嘆息,卻伴隨了另一個聲音。

“砰——”

拔劍一怒

拔劍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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