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德仙缘》第二十二章魚玄機

「去請魚先生。書趣樓()」

宋穎略一沉,便吩咐下去。

「不必了,我已來了。」

話音未落,便有一名束髮冠,緩步而來。

冠麵紅潤,如霜雪,不化妝容,穿著一道袍,手中持一柄拂塵。

此時此刻,通有寶流轉,瑩瑩可鑒。

隻是一見,便有一種令人心靈平靜的氣質。

「縣主,外間是金華府司鬼吏,前來本地緝拿案犯。」

「隻是,此地有您府上護衛兵時時看護,又有氣運您的貴氣所在,他們被阻攔在外,不願擅闖。」

魚玄機略微欠了欠

是棲霞郡主的供奉,亦是一名有道真修。

雖是一介散人,但修道也有數十年,經驗老道,於三教九流,仙妖鬼神之間的頗有瞭解,再加上自又是冠,是以時常跟隨在外,很得信重。

於府上眾客卿之中,魚玄機是有的上卿禮遇。

司鬼吏?」

「到這裡拿人?」

宋穎有些不悅:

「到底是什麼人,做了什麼大孽?要勞煩鬼吏出?」

「聽說,是一書生,今科本該中舉,在二榜十二名,偏偏前幾日與家中神臺前,與兩名婢怒三仙,該當折去福祿,削壽元。」

「因其命數還不當死,是以鬼吏前來,勾其生魂,押解至審,判完之後再返還世。」

「如此,也可為世人表法,以示司之事,死後有報,真實不虛。」

這就是為何屢屢有司傳聞的緣故。

司所設,本就為賞善罰惡,傳出名聲,正可警示世人,使人之死後有報,因果不虛。

魚玄機道出之後,便靜靜等候,全無半點躁心、不安。

這已經是很深的修行,在在,若坐若臥,若行若立,無時無刻不安住於心清凈之中。

時刻審查自心田每一剎那起心念,自凈其意。

返照其中,止住一切惡念,不善念。

前念初生,若是惡念,元神立起觀照,當即便已止住,後念不隨現前這一惡念相續,如此則斷一惡念相續。

久而久之,自然惡念漸消,凈念相續。

再行持各種法門,無不得心應手,如有神助。

這是甚深的心念行持法門,知易行難,貴在堅持,貴在凈念相續四個字。

魚玄機行此法已有數十年,十二時中常起觀照,斷去惡念,護持凈念,心清凈已經升起,常有法喜充滿,自在寧靜。

即便是與人說話,亦不離清凈,不生雜念。

如庭前花開花落,本去留無意。

在宋穎嚴重,魚玄機與俗人大為不同。

表,有一層細的白出約有一尺多,近兩尺後。

無數天地靈機,細微如牛細雨一般,默默依附過來,投中,潛移默化間滋潤,增長。

每時每刻,的氣機都有增益。

這增益雖不大,幅度也不很小,但勝在綿綿不絕,而且幾無半點痕跡。

就好似羚羊掛角一般,一切純乎天然。

不是在盜取天地靈機,為一「靈機大盜」,而是與萬冥合,渾然一,與自然同,自然而然有天地靈機流轉而來。

宋穎微微有些羨慕。

自是知曉,這是心修持道甚深境界,時刻安住於清凈心中纔有的待遇。

換句話說,魚玄機道行很高,哪怕不主修鍊法力,天地靈機也會自然匯聚而來。

這是半點都不能取巧的。

放在過去,魚玄機這種,便可稱之為自悟道種,破開天門,不經上師引導而自行道。

實際上,哪怕是不曾修習過任何道法,單純的世俗凡人,亦可有緣他途道。

棋道,琴道,書法,畫藝乃至於百工,皆可道。

道之途萬萬數,道之心,其理如一。

上,隻要能斷見真,如魚玄機這般,一念清凈,凈念相續,久而久之自然召天地靈機不斷湧現而來,踏道途不過是時間問題。

大道至簡,不過如此。

但凡夫之人,總是將事想得複雜,非要將其中分化出個高低上下,安立各種名目,好似不搞出百八十個境界劃分來,就顯得不夠真實一般。

這就是貪著於外相之名,而忽略了其實質。

實則一切道法,都是為了這份清凈之心,為了這如如不之心。

如得此心,一切法,一切神通,都能隨意得到。

失去此心,縱有神通百變,也必轉三途,不得離,永眾苦。

是以,修道必先修心。

這心清凈,便是無為之法。

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這一點差別,便是道行深淺高低。

於莊子所言,這清凈心即是聖人之道。

得此心,名為得道。

「《常清靜經》有雲:雖名得道,實無所得;為化眾生,故名得道……想不到魚先生以區區畫師出,竟然能悟到這常清靜之道,雖沒有上乘法門,但如今也已近鬼仙道業了。」

「怕是用不了幾年,魚先生就該仙了。」

宋穎心中嘆服,讚嘆不已。

「這樣的專一,我是很難做到了……畢竟我為郡王之份註定不凡,牽扯的事務頗多,每日都被塵勞關鎖。」

「縱然也堅持每日一二時辰功課,不曾懈怠,但想要如魚先生這般二六時中常安清凈,數十年從無間斷,那是幾無可能……故此我之道業難以進勇猛。」

隨即又想到,自家能得遇這麼一位有道真修,也是一樁難得善緣。

「魚先生,以你之見,我該如何自?」

司鬼吏上門而來,確實有些棘手。

莫看如今大夏鼎盛,龍庭福地已,但還是惹不起正經司的。

別看按照品級也有一隊兵鬼將日夜隨侍,背後更有龍庭,連司鬼差都要禮待,見到是主持文化,便不願強行拿人。

實際上,這僅僅是神,對世朝廷的禮節。

更因為此時大夏國運鼎盛,德行不衰之故。

鬼神都要敬畏這功德,這纔有這份禮遇。

然而世一朝,其運能有幾年?

氣數本不會長久眷顧一家一姓。

一旦德運兩衰,那時便不會再有這份敬畏和禮遇了。

別的不說,這龍庭福地,本就是朝廷製運轉,兩百年牧民所積功德而,而這功德始終是有盡的。

宗室子弟這份功德庇護,死後可去福地福,福盡之前,地府都拘束不得。

然而終有一日,再大的龍庭福地也會漸漸枯竭,墜落。

到那時,個人就得各自尋出路了。

這時如不知收斂,得罪鬼神,肆意折損福德,末了這一劫必然下場淒慘。

當年地球上三國時期的曹,可謂顯赫一世,稱王建製,亦有偌大福報。

可惜其人不知惜福,多年征戰,死傷無數,折損本福德甚多;又不知多多培福,利益民生。

以至於他的王業沒能延續很久。

他剛死不久,王位被篡,妻妾被奪。

這是世之表象,在反應在世其實就是德衰敗,龍庭墜落。

在福德盡之後,縱使是一代開創之主,也不得不重新墮迴。

在一千四百年後,於清朝乾隆年間,蘇州某屠夫宰了一頭豬,取出豬的肝臟,上有「曹」二字。在此之前,他很有可能在地獄、鬼中苦。

他淪落到這個地步,就連投胎做人的福都不足了。

由此足以警示世人,得勢時也要時刻反省,莫要肆意妄為,折損來之不易的福分,以免福盡後苦,那時再後悔也難以挽回了。

「以我之意,不該阻攔。」

魚玄機平靜地回應著。

尚算清秀的麵容上,無悲無喜。

「可,若是不阻攔,此事勢必鬧出風聲。」

宋穎有些顧慮。

「……畢竟這文會是以我名義組織,若事後傳出有人暴斃,鬧出人命,縱使是我無事,也難免有些不好。」

「恐於名聲有礙。」

魚玄機眨了眨眼,笑道:

「縣主既以修行為第一要,想來是不打算嫁人生子。」

宋穎點點頭:

「不錯,父王不是很認同我修道……雖則眼下不說,但他心裡是小瞧於我的。」

「父王總覺得,我們宗室生來富貴一生,百年後也能去往龍庭繼續福,修道與否關係不大,反正總是有許多年福可。」

「哪怕是修行有的鬼仙,在世能清福,但有些還不及我棲霞縣主這一份封號所之福多……父王就是覺得,既然有無皆可,沒必要吃那班苦頭……他憐惜我修道清苦,我都知道的。」

「到底我隻是一個子,海晏河清,也無需我去聯姻,父王子又是優寡斷,不下心腸,故此一時倒也能得寬容……時日久了就不好說了,現在就已經有許多世家命婦上門拜謁母妃,打聽我的婚事,隨著時日推移這樣的事還會更多。」

「想來,即便是父王再寬容,恐怕也不可能容忍一個二十歲還不出嫁的老姑娘,早晚要給我尋親事的……母妃也不能一直阻攔,也有自己的難,我也不能總是勞煩。」

「除非那時我已有了些許就,方纔能打消父王的念頭,主宰自己的婚事。」

宋穎一聲長嘆中,是說不盡的愁緒。

魚玄機平靜地聽完,接著道:

「縣主若是不想早早出嫁,那麼從此時起,便可開始未雨綢繆。」

「想來想去,能終不嫁的子,要麼出家修行,要麼疾,要麼名聲有礙,諸如不利其夫……雖然不大正大明,但既然縣主覺得合適,可以傳出一些這方麵名聲。」

「若世人皆以為縣主不吉,不良於婦,那時縣主便可順理章,遁空門修行,想來,那時縣主當可如意。」

古時,對子要求很是嚴苛。

若是一子傳出不吉之名,或是剋夫之名,想要嫁得如意就難了。

對於尋常子,這名聲就是大節,萬萬不可失去,不然下場必然淒涼。

不過彼之毒藥,我之糖,這對於本就無心婚嫁的宋穎來說,倒不失為一條良策。

仔細想了想,宋穎略帶幾分欣喜地點頭:

「魚先生說得是!」

喚來側一直低眉垂手的,吩咐了幾句。

「去吧,這件事也給你準備,務必要做得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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