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德仙缘》第二十九章傳道

早餐,依舊是慣常的白粥,煮得恰到好,有著米香出。書趣樓()

用印花的小木碟子,盛放著一些細細切過的鹹菜。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豆腐花,撒上了些許新鮮的蔥花,裡麵放了點鹽塊。

蔥花是院子裡掐的,鹽塊是經過買回來的鹽自家二次煮過後的,已經沒有多異味。

話說此時鹽價格一直是居高不下,那種後世的如雪花般細的細鹽不是沒有,但價格何止貴了數倍?

等閑人家本用不起。

哪怕蘇家一直以來還算得上是寬裕,能買得起筆墨紙硯,甚至供應蘇淺雨念私塾,得起束脩。

小溪自過得很苦,流落民間,邊又無人照顧,自然早許多。

自打進了家門,就很勤懇,紅、廚藝、洗、雜務,基本沒有不能做的。

尋常農家婦該懂得,都懂。

然而即便這樣,風吹日曬,種種勞,依舊不曾消磨那份麗,隨著時日漸長,漸漸出挑得如出水芙蓉。

此時,小溪正襟危坐,慢條斯理地夾菜、咀嚼。

蘇家到底家中還有幾分底蘊,祖上也曾出過地方吏,有些清聲,規矩不多,但也是有。

例如,口中含有食時,不語。

非得要吞嚥下去,方可說話;又比如,喝湯水之類,不能發出太大聲音。

關於飲食方麵,更有許多注意,諸如飲食多清淡,每餐八分飽,以及珍惜食糧,不得浪費一粒········

這零零總總的規矩,看似尋常,實則便是「禮」,便是「德」。

蘇家祖上苦心孤詣,創造家規,以此規矩後人言行,用心良苦。

珍惜糧食,是教人惜福,培養勤儉之心,如此家業才能長遠;

飲食清淡,每餐八分飽,利於養生,於健康有利。

士族與尋常人家到底區別在哪裡?

區別就在這種種「禮」之中,而不在任何外在之

哪怕如今蘇家已經沒落,但依舊死守著某些東西不肯放手。

從玄學上來說,這也是祖德不衰的象徵。

人世無常,繁華終有盡時,再大的功業,如指間沙一般,終有逝去時。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尋常百姓家。

曾經或許闊綽過的蘇家,如今僅有這些許「禮」,還能追憶往日輝煌。

聖人說「易」,佛陀曰「無常」,便是指明這世間萬變化之理。

並沒有一,可以恆長不變,家族傳承亦是如此,總是會衰落的。

自風水上來說,就是風水流之理。

然而家族可以衰敗,家風不可衰,祖德不可敗。

隻要這一家一姓之禮,能延續下去,其家德行不墜,終有重振之時。

這便是真正的世家之基。

不在田畝,不在金銀,不在產業,更不在有形之,而在這份「家禮」。

後輩子孫若能遵守這一家之禮,從細微守住私德不虧,自然冥冥之中積攢福氣,不愁未來沒有前途。

有德者必有福蔭,常在吉祥,便是此世真理,在在,沒有不應驗的。

小溪很沉默,一直沒有出聲。

似乎是上次蘇淺雨的話,傷到了孩的心。

蘇淺雨本有他心通之能,善能察三千大千世界一切眾生之心,然而尋常時卻藏而不用。

此時亦然。

然而即便不用神通,他依舊能大致揣測出心意。

早餐時,輕悄悄的,氣氛略有些沉悶。

在這種氛圍中,蘇淺雨用了一碗清粥。

儘管此時他早已可以辟穀,三年不飲不食也不會有,但出於藏一出塵之氣的目的,他依然勉強自己用了這些。

除此之外,還吃了一些鹹菜。

隨著溫暖的粥水下肚,伴隨著鹹菜的油香,來自俗世的米穀菜蔬之氣,滋潤這的同時,不可避免地混了一些雜氣。

原本幾乎要遮掩不住的,逐漸沉寂下去,藉助了這層濁氣、雜氣的掩蓋,形一層「塵垢」。

此時他重拾的境界尚且不算太高,力量也不算太強,隻需要定時進用人間飲食,便能藉此掩蓋出世之氣。

然而隨著時日推移,道行法力哪怕是自我遏製的況下,也會不斷水漲船高,直到恢復到曾經的境地。

這種過程不可阻擋。

此時,每日食用米粥小菜,就可藉此掩蓋不凡,潛藏寶;再過些時日,他可能需要每日食用葷腥,才能遮蓋愈發強盛的真

大凡降世真仙上真,都需種種方法,掩蓋自非此世之氣,以免與人世格格不

譬如世人貪財,而方外真人不貪,但為掩飾行跡,不得不假做貪婪,以遮掩德行。

或是穿陋爛衫,或是臥於汙穢之,或是故作癲狂,或是沾染人間財以及五穀之氣,以此掩飾。

道行越高,德行越彰,那一瑞氣,便愈加明顯。

這樣的人,如寶珠投於暗,其可照人,豈有蒙塵之時?

如要份,便不得不「和其,同其塵」,掩蓋寶,混塵埃,與俗人打一片。

用完早餐後,小溪默默撤去碗筷,準備到井邊打水。

但蘇淺雨攔住了

小溪見了,就垂下頭,默默無語,也不走開,隻是等著他說。

蘇淺雨溫言道:

「這個先不忙······小溪,我今日傳你道法。」

小溪微微驚訝,抬起頭來:

「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搖搖頭,心中一片平靜,蘇淺雨笑了笑,很是寵溺地的髮髻。

梳著的是的雙丫髻,的,發質很好,帶著些皂角的味道。

「我豈會不管你?」

「隻是我要告訴你,要珍惜今世,不要分心其他。」

「我傳你道法,也是希你未來修行有,真正了斷生死,不迴之苦。」

「過去你就是因一個字不能捨,這個執著太重,終究還是在墮落到了娑婆世界。」

「來,我為你講解金丹大道。」

引著小溪的手臂,來到院子裡,一較為平整的地麵。

這裡有一鋪著地磚,還有石桌石凳。

「金丹大道,命雙修,下手功夫,先要煉心,澄澈心念。」

「其次,要尋鉛汞,於二六時中常起觀照,念念之間尋得大葯。」

葯皆是心尋,不向中求,念念不起常觀照,自有大葯而生。」

「採集大葯後,又有鍛煉之法,各家各派於此法不同,丹訣也不同。」

「我這一法,乃是最上乘,最高妙,無有可比,直指天仙大道,無上道君之境。」

「不在五行,不求後天先天,隻在沖虛二字。」

蘇淺雨雙手在空中緩緩畫了個半圓,虛虛托著一團清氣。

那清氣如同氣球一般,有個明的廓。

「以玄門開解,萬事萬,無不由炁所造,此氣非實非虛,不是氣,不是,不是流,玄而又玄,非親證者不能得之。」

「勉強名之為還虛,所謂還虛,即證悟此虛。」

「在佛家,此恆長不變之,謂之空。」

「無論是空,還是虛,同出而異名,都是指的我手中此炁。」

那團清氣不斷變換,逐漸分出上下兩層,上層清澈,下層漸漸渾濁。

「空虛非真空,也非斷滅,不是頑空,更不可能是空無一,其可分,可化萬氣,這便是有。」

「空中生出有,便是無極生出太極,這兩者,佛道二家論述不同,其本質如一。」

「因而絕不可以執著於空之相,執著於空無一之虛,那等邪見,是陷死境。」

「無極尚可演化太極,空中本也不空,自有萬事萬,因而空不二,空即是即是空,其本質如一。」

蘇淺雨手中那團炁,逐漸演化出一方世界,山林川原,河池大地,日月星辰·········

小溪聽得神,觀得神,漸漸似乎有所領悟,契了某種深刻的定境之中。

「要想離生死,渡過苦海,必要返還這無極之,證這虛空之中,明悟自家本來麵目,這一步便是見道,即見,所見即此道、空,本來無極之。」

「然而證悟無極,卻不可執著無極,因無極之中時刻都有太極生滅不定,雖是時刻生滅,但此乃時有,絕非空無一,因此不可執著於無。」

「然而太極終究變幻不定,終有生滅,凡有之,必有興衰,要想超這興衰定數,便不可拘泥於有。」

「陷無,是自取滅亡;執著有,便不能避免興衰之數;此二者,都不可取,若取必不能證大自在、大逍遙。」

蘇淺雨將修行本質,一一剖析,清楚明白與道出:

「世家一切法門,或是執著於世間尊勝,長生不死,執著於一個不衰,便是落太極之中,而太極本是變易之數,縱然壽與天齊,早晚天地也會腐朽,那時遭劫早晚難逃。」

「若是執著於解,一心遁空無,那自然陷無極之中,自斷靈,淪為朽木頑石,自稱得道,不過是陷斷滅,這等人,縱是大羅,也難救回。」

「若想不為所拘,便不可陷有無而端,此便是中道。」

「中道不偏不倚,是為最上乘。」

蘇淺雨手中那團炁重新閉合,演化出一團清濁混合的魚。

他指著那魚中間的一條線:

「所謂中道,便如同這魚中間那條線,在有無之間顛倒顛,或可謂之沖虛,當然,我更願意稱之為——妙有。」

「此妙有之境,非實非虛,非有非無,返還無極本來麵目,卻又不執著於頑空,自在逍遙,此一顆道心,活潑潑、靈,日日新日日進,自在逍遙,久久自然千變萬化,無所不能、無所不通。」

「這便是丹法總綱要旨,至於行持法門,共有兩萬餘言,我稍後慢慢傳授於你。」

蘇淺雨看起不經意間,向一,淡淡道:

「自古傳道不傳法,此法不傳六耳。」

頓時,院牆之邊,一道影子猛地竄過,隻是一個剎那間,便撲了草叢之中,消失不見。

小溪素有慧,此時在蘇淺雨以聲攝法門點化,以法力加持,已經進一念不起的定境,漸漸有一層常人所不能見的白,匯聚在頂上,縷縷,漸一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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