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巫山那兒是神的地盤吧？」楊嬋道。

楊戩點頭，他母親和巫山神都瑤姬，但並非一人，他母親的「瑤」是瑤池的「瑤」，真正神名是雲華仙子，巫山神的「瑤」是瑤草的「瑤」，也作「姚」，乃炎帝姓氏。

同為瑤姬，兩地位大不同。

雲華仙子是玉帝在凡間的妹妹，玉帝得道後，其也得授仙籙，相當於關係戶。

所以思凡下界，可把玉帝老臉打得啪啪響，一向溫和的玉帝不得不了雷霆手段，否則他沒法管理天庭啊！

玉帝一直不用楊戩，也是怕落個任人唯親的口實。

這點，楊戩心知肚明。

而巫山神呢，也曾夢會楚懷王，不僅沒有懲罰，反而傳為談。

因此，楊戩心對巫山神，並不怎麼尊敬，甚至還有點兒反。

「妖怪建的城，二哥，我們去看看，那些妖怪是不是要做壞事！」楊嬋拳掌。

楊戩喝著酒，他是闡教出，封神時不知和截教妖族手多次，對妖族談不上好，若有妖怪作，正好給楊嬋練練手，便放下杯子道：「也好！」

「服務業，簡單來說，就是服務客人的行業，路邊小攤，客棧酒樓，等等，都算服務業。」

白帝城城有學宮，沈倫請那些曾在人間行走，學富五車的大妖給小妖們講學，教他們識字。

他偶爾發現問題，也會給妖怪們灌輸些後世理論，儘管前世他創業失敗，但沒聽專家教授講課，理論知識富得很，他本以為穿越後這些知識要被掃進垃圾堆，沒想到意外的有了用武之地，如今教著妖怪們，他終於會到「功」的滋味。

課後，沈倫一一回答了妖怪們的問題，始終是古妖，問的問題不算刁鑽。

送走眾妖，沈倫向還坐在前排的巫山神，自從見過白帝城的變化後，巫山神像發現新大陸，慨這樣也可以，然後就和沈倫要了個戶籍，住進了城主府旁的宅子，又一次偶然，就了沈倫課上的聽眾。

一開始，沈倫力山大，後來就習慣了，麵前坐個艷無雙的人，總比坐個摳腳大漢強吧？

巫山神不？

得一塌糊塗，要不是沈倫每天念清心咒，都快被迷住了，因禍得福，沈倫以觀道，自定力猛長了一截，現在，沈倫已經可以平常心待之。

說白了，看多了，眼界自然提高。

拋開雜念，沈倫輕咳道：「神還有事兒？」

神玉指輕扣桌案，道：「沈君為何教那些妖怪雜業，而不是教他們修持己，以求仙道？」

沈倫微愣，他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這個神仙世界，不是該追求長生不老嗎？

他的所作所為，倒像是不務正業，還帶著一群妖怪不務正業。

沈倫沉思，他坐下來，良久，問道：「人人皆可仙？」

「自然不可，仙道難求，大道無！」

沈倫又問：「人人皆可神？」

「自然不可，神位有限，人人為神，何人上香？」

「是了，仙難求，神難封，世間生靈，多凡俗，那麼，他們真的需要仙、神嗎？」沈倫再問。

神沉，沈倫的問法，太新鮮，蹙眉道：「不需要嗎？」

沈倫笑道：「我亦不知，我隻知層次不同，需求不同，人各有誌，大概就是這樣了。」

話一頓，沈倫又道：「都說大道無，大道真的無嗎？」

神皺眉頭，覺抓住了什麼，又覺沒抓住，有些心煩，道：「大道有嗎？」

沈倫哈哈大笑：「我沒見過大道，哪兒知道祂有沒有，我連祂是男是，是雌是雄都不知道啊！」

神一怔，旋即哭笑不得，被沈倫這麼一鬧，約到的那種覺，頓時沒了蹤影。

「唉，大道難求，我何時才能覺悟自己的道？」神心道。

大覺仙，那個「覺」字最難得，至於會把大覺仙金仙，隻因闡教有口金鐘，天下每出一位大覺仙，金鐘自有應，響徹三界，久而久之，大覺仙便也金仙了。

卻說寧封真君帶著，駕著祥雲，忽見遠方有朵祥雲，為首兩仙，一男一，男者著黑衫，旁有細犬，者穿桃花，容貌絕，後邊跟著六將。

寧封真君一眼就認出那是楊家二郎和楊家三妹，看他們也是往白帝城去，便催雲往前，同時喊道：「二郎真君、三聖母！」

聞聽人喊，楊戩眾駐足，便見寧封真君駕雲而至。

「寧師叔！」楊戩率眾人作揖。

寧封子屬人教真君，輩分和玉鼎真人相當。

寧封真君稽首，沒有倚老賣老。

他乃散仙，非三教出，後得太上敕，黃帝時封五嶽真人，封神後，五嶽正神皆有歸屬，他這個五嶽真人，著實尷尬，所幸他也不在乎那點神力，守著青城山那一畝三分地，自得其樂。

若論現在天庭裡的地位，前朝舊人的寧封真君遠不如楊戩。

寒暄一番，知道都是去白帝城，便結伴同行。

楊嬋見寧封真君帶的雕玉琢，煞是可，便蹲下來逗弄。

「小妹妹，你什麼名字呀？」

瞅了眼寧封真君，見其頷首，道：「我姓白，白素貞！」

寧封真君見楊戩疑，便道：「是我故舊之，暫時寄養在我那兒。」

楊戩「哦」一聲，沒有多問。

古時散仙友廣泛，故舊眾多，不乏金仙正神，寧封真君能穩守青城山，背後自然有些人脈。

須臾。

「那城像是鬼斧、神工的手筆！」寧封真君道。

「依山繞水，好漂亮的地方！」楊嬋道。

「此城雄踞水陸要津，扼三峽門戶，地勢險要，難攻易守，乃兵家必爭之地！」楊戩道。

雲頭眺，三仙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寧封真君有意試探白帝城虛實，提議大家不真，按下雲頭，變作一大家子，徑直朝城門走去。

學宮。

神正要離去，視線移向城門，柳眉微蹙，朝沈倫道：「來了夥麻煩的。」

「誰？」

儘管白帝城意外走紅後，沈倫早有「人紅是非多」的心理準備，但乍聞麻煩，還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