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返回商隊之中，而那頭巨尾魔蜥則是一路乖巧地跟在他們後，完全沒有初見時的兇惡之態。

妖有的時候比人更看得清形勢，既然對方拳頭比自己大，那便乖一點的好！

商隊之人盡皆敬畏地看向年，沒想到橫行大西荒漠，一向縱橫無敵的魔龍漠匪，居然就這般被對方滅了。

雖然魔龍漠匪隻是失了魁首，但其實已經與就此消亡無異，另外八支匪團不會放任其繼續存在的，他們最好的結果，便是被其他漠匪收編。

一老一重新坐回篝火旁，巨尾魔蜥則是在不遠趴伏下來，一雙巨瞳小心翼翼地不時向年掃去。

戰鬥結束，商隊的員開始打掃戰場，收攏箭矢，理傷同伴的傷口，雖然很是忙碌的樣子，但腳下步子卻是忍不住放輕，說話音量低，目亦是時常掃向篝火旁的兩人。

雖然年說一切照舊，但清瘦老者心態卻是已然變化，行間多多還是有些拘謹了起來。

對方絕對不會是如自己等人猜測，是被某支漠匪圍攻才落得如此地步的。

重傷狀態下都能夠瞬間斬殺強敵首腦，擊潰排在第二位的魔龍漠匪，那巔峰之時又該有多強？元嬰？還是化神？將其重傷至此的又是何等存在？老者一時有些不敢想。

元澈見對方有些拘謹，無奈地搖了搖頭，率先打破了沉默：「邊道友那些祭祀所用的，可否給在下看看？」

「哦！哦！那是自然，那個……袁道友請稍等！」邊老聞言這才從沉思中醒轉，忙不迭地答應著，再次取出了那方木盒，並將之開啟來。

隻見木盒之中，規規矩矩擺放著十數件。

九尊掌大小呈黃銅的小鼎，以及三樣造型別緻巧的黑酒樽。

除此之外，另一樣事卻是讓元澈瞳孔猛然一，心中震不已。

那是一座頭顱大小的九層祭壇，祭壇之上，則是一栩栩如生的駿馬神像，這匹駿馬通呈黝黑之，僅有頭顱後方的鬣雪白一片。

其形象，正與自己在山澗中一瞥而過的馬首極為相像。

強忍著心中震，元澈鎮定地說道：「還請邊道友為我介紹一番。」

「這是自然！」老者當即應了一聲，不過接著便道：「既然袁道友想要嘗試，那不若老朽就此將儀式擺下，同時為你解說一番？」

對此元澈自然沒有異議。

清瘦老者喚人抬來了一張巨大方桌，口中則是說道：「雖是祭祀祈求，但與凡人祭祀天地神祇並不相同，其實除了這曇雒意誌的神像，其他品並無統一的標準，甚至就連供桌也是無需的。」

見年不解，老者笑著道：「能否得到回應，正如袁道友先前所說，似乎還真是看對方是否喜歡祈求者的願力，不管隻是用普通牲畜也好，還是如我這般，設計出諸多祭祀也罷，都是有可能得到回應的。」

元澈不由出一古怪之，這麼草率的嗎？

據他瞭解，大華國古代的祭祀，可是有著諸多講究的，不管是用，還是中所盛裝之酒食，那都是有著極為嚴苛標準的，這曇雒意誌還真是不講究啊！

「當然！一般來說修士都會採用我這種方式。」說著，清瘦老者一邊講解介紹，一邊將那些一一取了出來，擺在方桌之上。

首先擺下的是那座有著九層祭壇的白鬣黑馬神像：「曇雒意誌每次現世，天空必是雲佈，其顯化出的形象，便是這般！」

「因為其是這方大世界的本源意誌，不管是為了表示尊敬還是別的，普遍將之當做乃是高於主宰的存在，這九層的祭壇以及九尊銅鼎都是暗合此意。」邊老將九尊銅鼎圍一個圓環，把神像包裹在其中。

不可知之境嗎？

元澈緩緩點了點頭，見對方將最後那三樣造型各異的酒樽，並排擺在自己兩人這邊，靠近方桌邊緣的地方，於是眼含詢問之意的向其看去。

清瘦老者將儀式所需的擺放妥當，捋了捋鬍鬚，笑著分別指向三個酒樽：「中間這樽的，盛裝祈求者的鮮，左手邊明的這樽，需要灌注法力，最後這玉的酒樽則是灌注神念之力。」

「袁道友打算即刻進行祭祀嗎？」老者眼中也是有些期待之的問道。

目在這些上緩緩掃過，元澈點了點頭肯定道：「既然儀式已然準備妥當，那不妨嘗試一番吧！」

邊老聞言出一枚玉簡遞了過來，其中記有祭祀需要使用的印訣，待年瀏覽一番，表示已然記下之後，這才手中一抖，九支已經點燃的線香當即一一落九尊銅鼎之中。

一淡雅安神的清香頓時飄了過來，顯然這也並非專為祭祀準備的，應是老者平時修行用來輔助之。

見煙氣在夜風中漂，九個火紅的點明明滅滅，元澈也不耽擱，行至方桌前探出自己的右掌，一鮮從自行裂開的手掌中湧出，注到酒樽。

而後渾真元法力一催，無明華頓時亮起，隔空向左側酒樽灌注而去。

但到了那玉酒樽時，他卻是微微頓了一頓。

元澈在猶豫是使用自己的神念，還是這降臨之軀原主人的。

「鮮和法力都是此人之，雖然老者說這祭祀並沒那麼多規矩，但誰知會否真的產生什麼影響呢？若儀式真的可行，我再見機行事吧！」

這般想著，識海中神念當即化而為刀，刷的自原主人蜷在角落，萎靡不堪的神念上斬下了一縷，而後以自神念包裹著，投到玉酒樽之中。

一切準備妥當，元澈手上印訣掐起。

這種祭祀用的印訣乃是通用之法，倒是無需在意什麼屬類別的。

隻見一道道無明的靈落在白鬣黑馬神像上，他的口中也開始念念有詞起來。

呼嘯的夜風中，陣陣呢喃聲響起，稱頌讚著曇雒意誌的偉大與不朽。

邊老目不轉睛地盯視著方桌之上的神像，就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了下來。

隨著最後一道靈落下，元澈手上印訣停了下來，如老者一般將目投視過去。

失敗了嗎？

見沒有毫異狀出現，兩人不由對視一眼。

正當失之於各自眼底浮現之時。

一吸攝之力驟然自神像上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