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媽媽要上學！

江寧覺得很新奇, 在課間跟同學們聊天的時候發現，同學的爸爸媽媽們沒有去上學的，隻有媽媽要去讀大學！

“我爸爸本來就是大學生！”

“那你爸爸讀了幾年大學？六年嗎？”江寧還是那麼想的，小學讀五年, 大學肯定要六年。

前後桌的同學們把小腦袋湊在一起, 終於拚湊出了上學年限, 小學五年, 初中四年, 高中三年。

江寧懂了，原來越往上讀, 讀的時間就越短，這太好了吧！

一放學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媽媽：“媽媽，你不用讀六年, 你比我還早畢業呢！”

小學畢業, 媽媽大學畢業。

林文珺笑了，牽著兒的手一晃一晃：“到時候我們一起慶祝畢業！”

江寧咯咯笑個不停，還陪媽媽一起去書店買筆記本和水筆！

以前都是媽媽陪買學習用品，現在陪媽媽去買：“媽媽，這個包書紙你喜歡嗎？”江寧學著林文珺的口氣。

林文珺笑了：“媽媽不用包書紙。”

原來上大學就可以不包書了, 江寧放下包書紙, 又拿起筆記本, 上麵印著小兔子和小熊, 背著書包手拉手，一起去上學。

開學之前，媽媽買新書包送給, 現在媽媽也要開學了, 江寧決定送媽媽一本筆記本：“這個用我的零花錢付！”

江寧很會存錢, 林文珺一天給一塊錢，放學的時候可以自己買雪糕吃，或者買瓶鹽汽水喝。

但家裡一直有冰牛，林文珺還會泡冰檸檬茶，回來還有小點心，有時候是棗泥條頭糕，有時候是一個芝麻團，隔幾天會有一塊小蛋糕。

每天回家先吃點心，吃完點心寫作業。

江寧就把那一塊錢存起來，想買小文店裡那種給娃娃換服的紙。

這種紙剛時興，在小學生之間立刻風靡，們班裡就隻有一個生有。

但這樣一套進口紙要賣七塊錢，江寧得存上七天，每天拿到零花錢的第一件事，就是存進的小兔子撲滿裡，開學到現在，還沒存夠呢。

但現在，江寧願意挪用一點，給媽媽買禮。

林文珺買的一套素封麵的筆記本裡，混進了一本紅小兔子的。

“真的送給我嗎？”這本子印得很漂亮，封麵也厚，比普通筆記本還貴五呢，每天給江寧一塊錢，幫忙做家務倒垃圾就再給五。

有意識的培養孩子存錢儲蓄和消費，沒想到寧寧存了快一周，就快能買那套紙了，竟然肯拿錢出來買禮給。

“真的！”

林文珺兒的頭：“謝謝寧寧。”把這本筆記本，放在最上麵。

提前買好能裝書的背包，書本、筆記本、文盒，林文珺再一次會到要開學的興，對照課程表，把書本拿出來又放進去。

江寧出來倒牛喝，從廚房裡探出腦袋，看媽媽東西，捂著笑。

原來媽媽上學，也會張。

林文珺突然想起來，明天是周六！開學就上兒休息，這可怎麼辦？難道要把江寧帶去大學？

“寧寧，你明天能跟爸爸去公司嗎？”

江寧愣住了：“我明天也要上學呀？”

“明天不是周六嗎？”

“這周是小禮拜，周六也要上學的。”

林文珺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現在還沒有雙休日，隻分大禮拜和小禮拜，大禮拜休兩天，小禮拜隻休一天。

江寧端著牛杯，走到媽媽麵前，拍拍手：“媽媽彆張了，上學嘛，上學就是聽老師的話。”

江燁今天十點多就到家了，他打開冰箱倒了一大杯檸檬紅茶，晚飯又吃了一肚子葷，這茶正了刮油水。

洗完澡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老婆在屋裡來來回回，把包掛到玄關，又調鬨鐘又挑服，他問：“明天開學？”

“嗯。”

江燁又問：“一周上幾天課？”

他既然問了，林文珺就告訴他：“一個禮拜上四天課。”現在教有產讀書的，課程安排就沒那麼張。

“那開學要送你嗎？”江燁臉上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神，“送大學生去讀書。”

林文珺轉頭看他一眼，他敢說，就敢答應，江燁的車坐著比紅夏利舒服多了，還有空調呢。

“好啊，我明天八點半上課。”

第二天一大早林文珺就起來了，給自己做了一碗蛋炒飯！

加了了滿滿的蛋蔬菜，香味一直從廚房飄出來，鬨鐘還沒響，江寧就爬起來了，聞著香味說：“媽媽，今天早飯吃炒飯啊？”

早飯的花樣很多，但一般都有湯有水，綠豆粥配小花卷，油條配豆腐腦，吃蛋炒飯還是第一次。

江燁看見了就笑：“乾嘛，你要去打仗啊？”

林文珺給自己盛了一碗，給兒下了碗小餛飩，怕吃這個太油膩，但江寧吃著餛飩看著媽媽碗裡的飯。

林文珺給嘗了兒一勺，江燁等了半天，他麵前還沒早飯：“我的呢？炒飯還有嗎？給我也來點。”

“鍋裡還有，自己去盛。”

江燁吃了兩碗，比林文珺吃得更多，抹送母倆去上學，江寧下車的的時候對媽媽說：“媽媽再見，好好學習！”

跟林文珺開學那天跟說的話，一模一樣。

好像自從決定去讀大學，江寧更快樂了，學習也更認真了，原來經常開小差，現在也很了。

如果因為去讀書，能給兒帶來好的影響，那林文珺就更滿足了。

江燁的車開到校門口，本來是攔著不讓進的，江燁跟保安打招呼：“送我老婆來上學，大著肚子呢，我再送一送。”

說著扔給保安一包煙，江燁的車裡，總是放著兩種煙，他自己的，和他用來跟保安門衛，甚至小領導的司機打道用的。

保安頭看了看，林文珺確實大著肚子：“上什麼課啊？”

“人教育。”

保安衝林文珺豎了個大拇指，接過香煙放行了，江燁一直送到教學樓下，林文珺拿包下車。

江燁笑嘻嘻的問：“怎麼樣？要不要下課來接你啊？”

這句林文珺沒當真，他有空才怪了，說不定今天去公司就會把送到大學事，當笑話講給公司裡的人聽。

“行啊。”林文珺從包裡出BB機，“你知道號碼，有事聯係我。”

這是江燁淘汰的那個，現在用大哥大的人到底還是數，林文珺早就習慣了有手機能隨時聯絡的便利，把江燁不用的翻了出來。

江燁坐在車上，看手裡拿著BB機，很久才點點頭，打方向轉彎離開了。

林文珺簡直要笑出聲！

“文珺！”田背著包從綠蔭下走過來，指指剛剛開走的車，“剛剛那你老公啊？他送你來的？”

“他今天有空就送我一趟。”

田更佩服林文珺了，大家來讀書都是為了有文憑能轉編製漲工資，林文珺的老公都能買得起車了，還來讀書。

林文珺挽住田胳膊：“走，咱們找個好座位去。”

既然是學計算機，起碼得有個計算機吧，但一人麵前擺了一個“鍵盤”，說是鍵盤，其實就是一張a4紙，上麵印著鍵盤的樣子。

老師發了一疊資料下來，按資料上的照片教他們怎麼開機。

田和林文珺兩人麵麵相覷，們趁休息的時候去“”了電腦，當時田就歎過這個計算機怎麼這麼貴啊。

田連也不敢，看店員作，還以為上課的時候能一機呢，誰知道本沒機給們用。

“我們先上理論課，然後再上機作。”計算機老師解答了他們的疑。

上了半天課，學了怎麼開機關機，有幾種辦公件，又發下一疊字表，讓他們背字，先把表格背下來，等上機作的時候要學漢字輸法。

打字也是考試的項目之一。

好不容易下課了，田對著“鍵盤紙”苦笑，坐著一不，需要文憑轉編製提工資！可……這個專業要怎麼讀出來？後麵還要學什麼VB？

林文珺看垂頭喪氣的，把拉起來：“走吧，我們吃飯去。”

就在大學食堂裡吃，現在的大學食堂還不是刷卡吃飯，去食堂門口買飯票，再拿著飯票去打菜，花不到幾塊錢就能吃得不錯了。

又便宜又實惠。

林文珺買菜，讓田買素菜和米飯，兩人相對坐著，田連吃飯的勁頭都沒有了，苦笑：“我是一定要考出來的！”

這才告訴林文珺，把兒子放在鬆江的媽媽家裡，要是能轉乾部編製，工資能高很多，就能把兒子接到市裡來讀小學了。

“那你老公呢？”

田的目冷下來，一心要強，可丈夫卻很滿足在車間裡當個小工人。

用力一大口米飯，林文珺給夾了塊紅燒：“背就背，趁現在年輕，記憶力好，有什麼背不下來的。”

兩人先歎氣，再吸氣，下定決心要考出來！

但要背的東西不止是字表，還有彆的理論，林文珺離開校園太久了，看書上的字十分陌生，得有個重新學習的過程。

林文珺下課回家，買菜接兒放學，田更辛苦，還得回去上班，兩人約定好了，下次見麵上課，互相背字表。

林文珺掏出BB機，一條消息也沒有，打車回家，

剛接了寧寧放學回家，電話鈴就響起來，江寧蹦跳著去接電話：“喂？爸爸！”

江燁竟然主打電話回來，林文珺接過聽筒，他就問：“怎麼樣啊？第一天讀大學，學得會嗎？”

林文珺能聽見辦公室裡彆人說話的聲音，聽見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是故意在辦公室打這個電話的。

就跟後來一樣，在酒桌上貶低老婆。

嗬！

“學得不錯，家裡最好能買臺電腦，支持我學習。”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電話筒剛一掛斷，就又響起來，林文珺拿起來一聽。

王太太的聲音簡直要從聽筒裡鑽出來：“小林！票漲了！”

三隻！全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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