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每次做夢都在穿越》第12章 「蟲」引發的案
這個故事的確短暫。
中年人一說完大概,話音就停下來,短短的沉默過後,他平靜道:「蟲師,一切就是這樣,你有什麼辦法嗎?」
銀古看著他,這人似乎在講述過去的途中堅定了什麼信念,原本還隻是顯在外的冷靜此刻已經完全固化,凝了最深沉的平靜。
然而這平靜下,又彷彿孕育著極度可怕的雷霆風暴。
「我還得問問你們口中的那戶人家。」銀古說得很慢很慢,語氣也很溫和,「我要上山一趟。」
「你……!」
鎮中立刻有人不滿出聲,不過一個音節,就被中年人揮手製止。
「我知道你們想立刻解決這事,但就像治病救人一樣,我必須先弄明白『病因』,才能『對陣下藥』。」銀古直視鎮中人憤恨不滿的目,並不覺得生氣。他們長久被困在這裡,一日比一日衰弱,眼睜睜看著父母親族痛苦卻無能為力,這種況下,給了希卻沒辦法實現它的自己被怨恨一些,也能夠理解。
……不過,還是希他們能別遷怒到小孩子上啊。
銀古心下無奈,挪一下子,擋住了鎮中人惡狠狠瞪向小綱吉的目。
對比其他人,中年人的表現就相當可親了,他還是沒什麼表,隻衝銀古點點頭,沒有毫要阻攔的意思。
銀古也沒再說什麼,看鎮中人憤憤的模樣,繼續呆下去可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他站起來,帶著小綱吉很快就走了,目標正是之前講述途中,中年人指引過的山的方向。
沒有人攔住他們,等銀古和小綱吉走遠,鎮中人才聚攏在一起,神沉道:「那個蟲師,真的有辦法?」
「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重點。」中年人平靜道,「鎮上大家省吃儉用給我們,為的就是今日,如果在最後時限到來前,蟲師能解決問題自然最好,如果沒有……」
中年人頓了一下,麵莫測。
「——殺死那個不祥之子。」
明滅的火照在他臉上,異樣平靜的語氣裡,中年人的臉上是十足的冷酷。
而圍聚在他周圍,年輕力壯的男人們緩緩從背後出了棒刀,他們手腕有力,沒有一抖的猶疑。
*****
繞過漸漸稀的衰弱病人,銀古和小綱吉終於踏上通往山頂的道路,或許是時常有人走過的原因,雖然山道狹窄崎嶇,卻沒多擋路的石子與叢草。
銀古走的很快,小綱吉也很輕鬆,相比那連綿起伏數十座山峰的莽莽群山路,這樣小規模的山頭,對銀古和小綱吉來說,還不夠看。
不過心理上是如此,該走的路也是要走的,所以即使銀古和小綱吉腳程再快,到達山頂時,天已經接近太落山的時候了。
從濃厚彤雲邊緣出幾道橘紅的夕,將原本鐵灰的雲層染出幾分暖意,抬頭一看,雖然烏一片景象依然是天空主流,不過看那邊緣些許亮,低沉的心也忍不住好轉了些。
銀古抬手敲門,昏暗天下除了蕭瑟風聲,就隻有咚咚咚的叩門聲。
「……誰?」
敲了半天,門板後麵才傳來一聲又細又小的音,銀古放下手,努力出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雖然門後的小孩本看不到。
「我是蟲師銀古,想問問鎮上之人得病的原因。」
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雖然現在這衰弱病還沒鬧出人命,但再浪費時間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我不知道。」門板後的小孩聲音細細小小,可能常年難見一次生人,即使是銀古這樣奇奇怪怪的傢夥,也還是願意與之談。
「我想,病因應該在『蟲』上。」小孩沒有開門,銀古也沒要進屋的意思,就站在門外,隔著一道木門說話。
「蟲?」
「是一種常人看不到的奇妙生,可能會引發各種不同的事態。」銀古說,「你上,就有一隻蟲。」
沉默,漫長的沉默。銀古沒有說話,小孩也沒有說話,兩個年齡差距極大的人就這樣無言的對峙,直到最後,門板輕輕開啟為止。
「進來吧。」小孩站在門後,揚起臉說。
「那就打擾了。」銀古沒有在意孩青綠的麵容,側讓小綱吉先進去。
等到兩人都進來了,小孩才道,「你說的『蟲』,是那些嗎?」
銀古順著孩所指的方向,看到一群似傘狀的蟲翩然飄過房間角落,徑直沒了地板。
「是的。」銀古平靜道。
小孩又道:「我上的蟲,還在?」
銀古肯定道:「它在你裡麵。」
小孩沒說話,抬起手,慢慢解開纏在手上、腳上、脖頸上的布料,出底下青泛綠的。
「這個,是蟲造的?」
銀古看了一會兒,緩緩點頭。
「那麼,也是它讓爸爸媽媽,鎮上的大家生病的?」孩接著問。
銀古避而不答:「你上,是不是有個草葉樣的胎記?」
小孩盯著銀古看了看,說,「在我口這兒。」
「是什麼樣的?」
「綠油油的,就跟真的一樣。」小孩答完,依然追問,「是它讓大家生病的?」
這次銀古轉移不了話題,隻好點頭。
一陣沉默。
「……沒有什麼辦法嗎?」一直很安靜的小綱吉語氣平緩道。
「我需要一味藥材。」銀古說,「缺它,就什麼辦法也沒有了。」
「能找到嗎?」小孩神黯然,「爸爸媽媽已經快撐不住了。」
「……我會儘快。」銀古並未說出保證之語,他作很快,已經推開了門。小綱吉想跟上去,被他拒絕了。
「乖乖呆在這裡吧,我要去的地方有點危險。」
他這麼說完,就輕輕關上了屋門。
房間霎時安靜下來,小綱吉收回邁出的步子,稍稍有些不知所措。
「坐吧。」小孩說。
小綱吉回頭看,昏暗的線模糊了小孩的神。
兩個年歲相當的孩子很快一起找了個地方坐下,屋並不髒,雖然聽鎮中人說孩的父母已經病倒三個月餘,但看孩練升起火堆的模樣,也能料想到平日是如何以同樣的手段整理清潔房屋的。
「你很厲害。」小綱吉真心實意的說。
「可這沒辦法讓爸爸媽媽好起來。」小孩抱住膝蓋,將頭放在上麵,側著臉看他,「你也能看見『蟲』?」
「……嗯。」
「可你沒被它們害過對嗎?真是幸運。」小孩轉回頭,目空茫的向前方。
小綱吉沒吭聲。
小孩也不在意,難得有人在,隻是想說說話而已。
「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小孩挲著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綠了,爸爸媽媽很害怕,村裡的人也很害怕,小孩子丟石子打我,大人嫌棄的看我,最後爸爸媽媽不了,就帶我離開了那裡。」
小綱吉靜靜的聽著。
「他們很好,真的很好,即使非常害怕,爸爸媽媽也沒想過拋棄我,他們帶我遠離家鄉來到這兒,辛辛苦苦做自己並不悉的工作——都是為了我。」小孩垂下眼,將自己綠的手臂背在後,揚起頭道,「但我最後還是將一切搞砸了,我被看到了……」
「那不是你的錯。」小綱吉很認真的說。
「可是大家都生病了。」小孩側過臉來,與小綱吉四目相對,同樣認真道,「大家都因為我,病得快要死了。」
「……那也不是你的錯。」小綱吉頓了一下,還是堅持道。
「……謝謝你,但是,我沒辦法把這些事當做沒有。」小孩捂住心口,細細小小的聲音苦道,「都是我的錯……」
隨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這場默契的安靜一直到暗淡的天被火染紅,橘的火焰布滿崎嶇山道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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