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第一百五十章:打道回府
草草的過完一個新年,年初二的清早,小院的一眾人便收拾好行囊,坐在馬車中由著一眾的護衛前前後後簇擁保護著,浩浩的駛出陳國都城,前往大周。書趣樓()
路上,薄薄的積雪隨著升起的紅日漸漸消融,雖然寒冷,馬車裡的腳踏下已然攏了數隻燒的正旺的銅爐,現下倒還算能忍,馬車外頭裹了一層防風防寒的牛皮布,車裡溫暖如春,除了略小些,活周轉不開,旁的都無甚所謂。
顧曄小朋友在過完這個年後,虛歲也是兩歲的孩子,雖然抱在手裡連白日都還未到,前些日子,顧靖風為他取下了這個名字,曄通明燦爛,取字「之茂者其實遂,膏之沃者其曄」之中的意思。
顧靖風希顧曄小朋友做一個明向上的人,而這個曄又與他無緣見麵的哥哥名字上有著相近的意思,算是一種挪,當初曦兒生下便沒了氣息,一直都是他們無法揮之的痛。
孩子在母的照料下極為乖巧,一路上不哭不鬧,行走了大半日,馬車出了城,寬敞平坦的道路漸漸被泥濘的小路所代替,遮天蔽日的林間小道恍惚看去像是看不到盡頭一般,群的生長茂,樹勢蒼勁,積在枝頭的積雪給了這些樹木別樣的生機。
馬車在此行走的極慢,化凍的地麵顯然格外泥濘,爛泥卡住了行走的車,到了上坡,還需要一眾人推著才能前行,直到走出這片林,外頭已經是月明星稀,眾人的臉上也滿是疲。
尋了個寬敞的地方,顧靖風命手下人就地安營紮寨,升起數堆篝火,饒是一路坐在馬車之中,沈輕舞也有些吃不住的腰痠背痛,更不用說抱了孩子一路的兩個母嬤嬤。
草草的用罷晚膳,囫圇的一夜天亮之後,馬車再一次上路,就這般走走停停之間,大隊的人馬總算趕在了二十那一日與等候在城門外的陳國國主匯合,一同京。
沈輕舞彷彿經歷了九死一生像是再一次的轉世做人一樣,掀簾著這京中道路的每一寸,心中慨萬千,像是遠走他鄉的遊子,總算回到故裡,有一種落葉歸的。
顧靖風與翟羿二人徑自前往皇宮拜見蘇衡,沈輕舞則由柳嬤嬤素歌素心陪著回沈尚書府,馬車還未到尚書府的門前,沈輕舞就已經看到等候在門外墊腳不住遙著的沈夫人。
來不及等馬車停下,沈輕舞著急的自車上跳下後,就奔進了母親的懷抱,眼淚忍不住唰唰的流下。
「母親,我好想你……」像是個孩子般,沈輕舞的頭埋在自己母親的懷抱中,輕聲道。
「傻孩子,回來就好,哭什麼,孩子呢,快把孩子抱來我瞧瞧,老夫人早起知道你們今兒要回來,想了一早上,本是要與我一同來這兒等你的,可念著年紀大了,我沒讓。」
讓沈輕舞這麼一哭,沈夫人自己的眼淚也沒能綳得住就這麼齊刷刷的一併留了下來,陪在一旁的小宋氏也忍不住的酸了鼻子,好半響,沈夫人才收了眼淚,取了帕子幫著沈輕舞把眼中的淚水乾,隨後歡喜著說道。
後的母將包的嚴嚴實實的孩子到了沈夫人的懷中,沈夫人滿是憐的掀開了繈褓的一角,孩子尚在酣睡,可看著這嘟嘟的模樣,沈夫人說不出的歡喜「孩子的麵板白像你,嘟嘟的,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你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那麼小那麼一點點,真是個可人疼的孩子,在你娘肚子的時候就了這麼多苦,可算是平安回來了,外祖母這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是可以放下了。」
沈輕舞這一胎從有孕到產子一路走來來的十分的不易,吃的這麼苦,的這麼罪,是尋常人的十數倍都不止,尋常婦人腹中有了孩子,那一個個的恨不能當轉世觀音似得供奉著,生怕磕著著,可沈輕舞卻總在鬼門關前進進出出,一想到沈輕舞被那死了的陳國國主擄走,差點辱,又因為早產差一點點沒了命,沈夫人的眼淚忍不住又落了下來。
好在小宋氏聰慧,拉著沈夫人的手便打著圓場道「太夫人還在絳雪齋等著小妹和孩子呢,這兒風大,別在凍著了孩子,屋子裡頭暖和怡人,母親可別再酸了鼻頭,沒得讓太夫人瞧著傷心。」
小宋氏也心疼沈輕舞這一段日子以來所的苦,自拉過了沈輕舞二人一道扶著沈夫人進了門,繞過水榭樓閣,朝著老太太的絳雪齋而去。
沈輕舞的腳還未踏進絳雪齋的大門,祖母的聲音便已經傳了出來「是不是輕舞丫頭回來了……」
「祖母!」沈輕舞聽得那聲如洪鐘一般的聲音,三步並作的兩步的跑進了院子,一把跪在地上,對著老太太便磕了頭,眼淚抑製不住的的眼眶。
「臭丫頭,一走就是小半年,你呀……」老太太心裡眼裡滿滿的捨不得,將沈輕舞的擁進懷裡之後,嘆息著,亦是一陣的酸楚「把我老太太給急的,天天的給你求神禱告,你們兄妹三個,就你最不讓人省心。」
「祖母……」沈輕舞一陣撒,正說著話時,沈夫人懷裡的孩子輕了一聲,老太太打著期盼的將視線轉在了孩子的上,沈夫人忙不迭的將那孩子到了老太太的手裡。
「好啊,好,盼來盼去,可算把你這小祖宗給盼來了,不枉你母親為你了這麼多的罪,吃了這麼多的苦!」看著孩子胖乎乎嘟嘟的模樣,老太太心裡一陣的欣,角上揚著,心裡眼裡滿滿的說不出歡喜。
一個兩個都有了指,都有了依靠,往後,就是走,也走的瞑目了!老太太心中雖是這樣想著,可到底沒說出來,免得煞了風景。
「孩子什麼?可想好了名字?」小宋氏瞧著老太太懷裡的孩子亦是歡喜,忍不住開口問道。
「顧曄」沈輕舞聞言,對著小宋氏說道,又把這名字的意思略略的說了一遍,在場的人,皆點了點頭。
說說鬧鬧了許久,到了該用膳的時辰,小宋氏讓灶上的人把準備好的午膳端到了老太太這兒,又讓人把兩個孩子一併接了來,在老太太屋裡用了午膳,父親與哥哥在朝中有事並不曾回府,餘下的眷就這麼熱熱鬧鬧帶著孩子,承歡在老太太膝下,用了這一頓午膳。
曄兒尚小,母給他喂完後,便又是一陣囫圇的睡,老太太怕孩子總睡在母的懷裡,再把孩子養了,便讓小宋氏帶著母把孩子抱到翠薇閣去,翠薇閣早在沈輕舞要回來時便打點的妥妥帖帖,小宋氏聽了老太太的話,自點了頭,就帶著母去了翠薇閣,沈輕舞則陪著老太太坐著說著話。
「你這丫頭,懷著孕這千裡萬裡的跑,現下好在是個好的,若不然,一旦孩子有了事,你可怎麼得了!」老太太到底還是不放心,握著沈輕舞的手,在那兒後怕著。
沈輕舞這一路遭遇的事老太太在後來也是聽說了的,現下看著人平安無事的炸在自己麵前,還是怕。
「祖母,我以後再也不跑了,我天天在家陪著你,還是家裡好。」沈輕舞將頭枕在了自家祖母的膝蓋上,舒心的說道,老太太的手輕的著的髮,勾著角莞爾一笑「天的就知道拿話來哄我這個老太太,等事到臨頭,你就又會把我這個老太太給忘了,扔下我就走了,你呀,就是個小沒良心的。」
說話著老太太的手便直指著沈輕舞的太,在那兒故意的笑道,絳雪齋現下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直到申時左右,沈輕舞纔回到了翠薇閣,打算沐浴更換服再去陪伴自己的祖母。
恰巧,剛剛換完服後,顧靖風從朝中正巧回來,再見到沈輕舞後,亦是滿臉的笑意。
「我去給祖母請安,母親說晚上還在祖母那兒用膳,你把上的衫換了,清洗一下,我和你一同去吧。」
數日的勞累奔波,沈輕舞知道,顧靖風比自己還累,幫著他換下了上的衫,又命人開啟了熱水,沈輕舞幫著坐在浴盆之中的顧靖風著肩膀,此刻,他肩膀之上的已經結實的都按不。
「明日皇上會在公眾設宴,宴請陳國新任國君與陳國太後,我們都要去,帶著孩子,你小心些,跟在母親與皇後邊。」顧靖風拉過了沈輕舞的手,將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之中,輕聲說道。
沈輕舞點了點頭,就算陳國太後在這兒被有意的足,可在人前,還是陳國太後,親子雖亡,太後的封號還在,既是宴請陳國國君,陳國太後自然會出席。
狗急了跳牆的陳國太後,不知道在明日見到翟羿之後,又會是怎麼樣的形,是翟羿一下滅了陳國諸多百年世家的這一樁事,也夠陳國太後嘔許久纔是,是想想那畫麵,就很期待,尤其咱們的這位陳國新君,還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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