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多出來的

“尚暖，外麵有人找！”

白白凈凈的斯文男人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的周浩，臉帶疑，不確定地問道：

“找我？”

“對啊，是個胡雍的。”

“胡雍？”

白白凈凈的斯文男人臉上，依舊是一副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的樣子。

周浩見了尚暖這樣一副樣子，在心底裡麵嘆了一口氣。

這尚暖，能力出眾，就是不怎麼記人。

在警察局待了也有小半年了，周浩估計，如果不是自己手中抓著的這個保溫杯，這個小年輕還不一定能夠認出來自己。

至於什麼他的大學同學，估計如果沒什麼集的，人家也不一定能夠認出來。

若是尚暖在聽到“胡雍”這個名字的時候，能夠一下反應過來，那周浩都有點後悔，自己剛剛沒有多跟那個年輕人聊一會兒了。

周浩在見到尚暖似乎依舊沒有想明白“胡雍”是誰的時候，就想描述一下那個年輕人的相貌，好讓尚暖找回一點兒印象。

但是，周浩在腦海中想了好一會兒，纔有些尷尬地從裡麵吐出一句話：

“長相……普通的。”

這就完了？

周浩說完之後，尚暖臉上就是這樣一副表。

周浩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搜腸刮肚，想要找出剛剛那名年輕人的特點。

最後周浩白眼一翻，對著周浩誠懇道：

“他的長相，真的很普通。你有什麼長相十分普通，普通到找不出一個特定的形容詞，就算找到了一個與之沾邊的形容詞，可是一旦你將其放在他的上，都會覺得有些牽強的同學嗎？”

尚暖一臉莫名其妙地站起來，一邊說著：

“沒有。”

一邊朝外麵走了出去。

出到警察局外麵的尚暖，果然看到了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男人。

男人看到尚暖的一瞬間，眼睛一亮，超大聲地喊了一聲：

“暖暖！”

隻需要一聲，尚暖便知道了來的人是誰。

他製著自己心的一步一步走過去，事實上，在他走過去的這一段時間，他的呼吸很輕，然而他的心跳很重。

心每跳一下，都好似一麵重鼓，在他的耳邊敲了一聲，又一聲。

他以不不慢的正常速度，走到了男人的麵前，聽到男人又喊了他一聲“暖暖”。

在從警察局門口，走完一段臺階，走到男人麵前這個過程中，尚暖覺時間，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不過，所幸，他走到了終點。

他出了手，上了男人的臉。

嗯，很。

是暖的。

這纔是林落的臉。

他一下一下地著，像是到了什麼喜歡的玩，不願意輕易撒手。

直到對麵的男人，第三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暖暖？”

這一次，男人的語氣裡，帶上了些許疑。

尚暖收回了手，抿了一下。

男人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什麼也沒有發現，反倒是在尚暖罷手之後，看著尚暖上的警服，驚奇道：

“沒想到暖暖你竟然真的為警察啦，我們不是學計算機的嗎，你是怎麼為警察的？”

尚暖言簡意賅：

“任何地方，都是唯纔是用，英雄不論出的。”

男人點了點頭，毫沒有覺得尚暖這話裡，有自誇的意味，贊同道：

“也是。”

尚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結，而是又手上了男人的頭，問道：

“怎麼回事？”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尚暖的腦袋湊了過去，離男人的腦袋很近。

男人卻是以為自己突然變了個樣子，這樣的事說出來，多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遂主靠近了尚暖小聲道：

“暖暖，有人要針對我，所以我整了一下容。”

尚暖放在男人腦袋上的手僵了一下，他了一下男人的額頭，眼睛看著男人，不聲地說道：

“在北雅醫院，有一跟你長得很像的。”

男人瞪大了眼睛，想要離尚暖遠點，好看清楚尚暖的表，卻被尚暖按住了腦袋。

男人囔囔：

“暖暖你放開。”

尚暖不放，繼續問道：

“怎麼回事？”

男人垂著眼眸，眼睫輕輕地抖著，尚暖看到了，心裡麵酸酸漲漲的：

這就是他的落落啊，在撒謊的時候，總是有著各種各樣自然到看不出痕跡的小作。

但是隻要是有人著他，離他很近，他的整顆心便慌了，什麼慌也不會說了，隻會沉默。

嗬……

尚暖在心裡麵輕笑了一聲，又問了一句：

“如果你是林落，那麼躺在北雅醫院的那個人是誰？”

男人依舊不說話。

直到他在臉上到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在他的臉上劃過。

——那是尚暖的眼淚。

林落最後的一點考量也沒有了。

他抬起了頭，便看到了尚暖眼底盛滿的執拗與悲傷。

坦白的話口而出：

“暖暖，你聽我說，那，是我以前的……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見尚暖沒有說話，林落又接著說道：

“我死了之後……”

但林落才剛說了一半，就被尚暖打斷：

“不，你沒死。”

“不，我已經死了……”

“你沒有死。”

林落試圖解釋，卻被尚暖死命按了一下頭。

尚暖再一次說道：

“你沒有死，你就是林落。”

說得斬釘截鐵。

林落看到尚暖眼中破釜沉中的果決，附和地“嗯”了一聲。

尚暖的臉纔好看了一點兒，拍了拍林落的腦袋。

看到尚暖的臉好看了一點兒，林落有心離尚暖遠一點兒，奈何尚暖的手很有勁。

林落一邊在心裏想著：

暖暖不愧是能夠當警察的人，這手勁多大啊。

一邊繼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暖暖，我現在這的名字，也做林落。”

“嗯。”這一次尚暖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

於是林落再接再厲：

“那跟我長得很像的……”

“是你察覺到了不對勁，提前找到的替。”

林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尚暖打斷。

“啊？”

林落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尚暖看著林落，繼續道：

“這世界長得相像的人，有很多。

就更別提，就算是長得不一樣的人，死了之後，從來判斷，也是差不多的。”

林落眼睛眨了好幾下，剛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卻依舊不知道尚暖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林落怔怔的時候，尚暖笑了一下，放開了林落，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第九章,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