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保釋

‘啪’，一遝照片摔在桌上。

一頭油膩金發、長了張方臉、年紀大約40來歲的白人大叔警探，敲著桌麵恫嚇道：“笑什麼笑，你這個死變態。

如實待，你是怎麼殺害這些人的。告訴你，小子，我有一萬種讓你吐出實話的辦法。”

明一沒理他，微微笑著看向方臉警探旁邊一臉淡定的警探。

瑞雯摘下棒球帽，理了理帥氣的灰短發，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用一種揶揄的目，掃過他手上的手拷。

“嘿，小子，別耍花招。”方臉警探將桌子敲的梆梆響，“看到這些照片很悉吧。當然了，這可都是你乾的好事。”

明一掃了眼被摔得淩散開的照片，差點為這方臉警探鼓掌。

確實，他很悉。

除了3張快遞點現場的塊照片，其餘他在Boss提供的資料裡就曾看到過。正是近期紐約城發生的幾宗竊取兇殺案的拋地現場照。

目前還沒有查到實證，為免引起全城恐慌，警方對外的口徑是疑似與屠夫有關。

結果，模棱兩可的說詞，再加上的捕風捉影，非但沒有消減民眾的恐懼，反而為屠夫增添了一分神彩。

“你以為你緘默不語老子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方臉警探捲起襯衫的袖子，一副馬上就要手的樣子。

見明一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便氣惱地站起，一把揪起明一的領，“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老子打的你滿地找牙。”

“凱文警探！”瑞雯睨了眼一旁的監控儀，出聲提醒道：“請注意言行。”

名凱文的方臉警探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撒開手。

明一用戴著手拷的手捊了捊領，像拉家常似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應該是下東城的警探嗎？”

凱文方臉懵，愣了一下。

“說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瑞雯沒理會明一的問題，反問道。

“找人。”

“找人？”瑞雯狐疑地瞇起一雙漂亮的眼睛，琥珀的瞳孔在強下像兩顆寶石一般。

不過，這顯然不是什麼欣賞寶石的好時機。

“什麼人？”

“屠夫。”

瑞雯擰起眉頭，盯著明一的目，似是在思考什麼。

方臉凱文一拍桌子，指著明一，“別耍花樣。”

凱文掃了瑞雯一眼，“瑞雯警探，我想你需要好好解釋一下，你與嫌疑人是什麼關係？我現在對你區申請調查此案的目的，表示懷疑。等會兒我會向警長報告此事，別想假公濟私，哼！”

聯邦警局的規定，一般警員不可區查案，除非其手上調查的案子牽扯到另一區抓捕的嫌疑人。這種況下，警員上報申請，通知另一區的警局，雙方配合執法。

但是，瑞雯在三天前升到了高階警探。所以，無須走申請流程，直接一個電話，人就過來了。

明一用看熱鬧的眼神看著瑞雯。是啊，他也有點好奇，‘小灰’是怎麼知道自己被逮了的。

跟蹤？別開玩笑了，除非小灰會飛。要麼就跟Boss一樣有‘天眼通’，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瑞雯無語地看了凱文一眼，了拳頭。這種智障，幸好不是的同僚。

沒理凱文，瑞雯又問道：“所以，上午你出現在下東城，也是在找屠夫？”

瘋馬瑞雯可不是真的瘋，如果沒點腦力，怎麼能活到現在。

明一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屠夫的行蹤？你找他有什麼目的？”

“目的麼…”明一想了想，“州有十幾座城，懸賞關於屠夫的線索，如果我把他抓住了，應該有更高額的獎賞吧。”

見瑞雯仍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著自己，明一又現編了個他自己認為很合理的說詞。

“行蹤嘛，很簡單。網上有很多關於屠夫的新聞，我隻不過是用了一下大腦而已。”

“呸，”凱文不屑道：“你以為自己是福爾斯？嗤，這麼低劣的謊言，拿我們當白癡嗎？”

明一，“我沒有這個意思。不過你不應該帶上那個‘們’字。”

凱文反應了一下，氣憤地從椅子上蹦起來，“WTF，混蛋！等著進觀察所，給黑鬼們撿皂去吧你…”

一個在大部分居民均是黑人的城區裡當差的白人警探，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瑞雯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也懶得與這種傢夥多說半句廢話。

這時，審訊室的播音響起，要求兩名警探停止審訊。

凱文罵罵咧咧的狠狠瞪了明一一眼，出了審訊室

瑞雯站起，看著明一，“我可以確定你不是屠夫，但並不代表你就是無罪的…”

門外走來一個男人，象征地敲了敲敝開的門，“你好，警探。我是明一先生的委托律師。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緘默，請停止你的審問。”

瑞雯見到來人後，微微皺了下眉。

明一不失時機地抬起雙臂，亮了亮手上的三道手拷。

瑞雯麵無表地準備用高階警探專配的通用解鎖，替他解開手拷時，三把指紋鎖居然同時發出了清脆的‘喀答’聲…

…………

辦完一應手續後，律師開車載著明一離開警局。

“你是？”

頭發得蒼蠅都站不住腳的律師，一手開車，一手朝明一過來，“明一先生，您好。我華倫.普拉西多.多明戈.陳。”

明一……

“啊哈，您可以我的華文名字，陳華。我的祖父是華州人，我可是有1/4華州統的哦。”

“哦，陳華，你好。那個，我想問一下，是誰讓你來保釋我的？”

“您待會兒就知道了。”

當然不是Boss的手筆。

明一被逮上警車之時，Boss明言不會手。

關於這一點，明一併沒覺得意外。Boss早就有言在先，在任務中他能依靠的隻有他自己。

聯邦律法爛於心，明一本就不在乎會麵對什麼樣的審訊，就算被關在暫押嫌疑犯的觀察所裡，也毫不慌。

父親是典獄長，他的啟蒙老師、各項技能的師父，他人生中的一百多個親人，統統都是囚犯。

雖然無名島監獄與別的監獄不同，明大慶管理囚犯的模式也很另類，但監獄終歸是監獄，該齊活的一樣不缺。

審訊室、小黑屋之類的，都被明一用來練習開鎖技能。

在某些層麵上來說，他對監獄的認知，與普通人對監獄的印象，可說是天淵之別。

當然，他也沒打算要上演一出越獄的經典橋段。

非哈萊姆區常住人員卻出現在快遞點，並盯著那隻箱子看了會兒。在這個聞屠夫二字變的敏時期，他確實可疑的。

不過，毫無證據的嫌疑，也隻能是嫌疑而已。

他與箱子沒有任何接，別說是指紋，就算做生酶反應測試，也隻能佐證他的無辜。

按聯邦法，最多關他24小時。

現在看來，有人比他還心急想讓他重獲自由。

6.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