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忍不住笑：「聶小倩？你還真幽默，可惜我不是寧采臣。」

「沒開玩笑，」孩表很認真，「我姓聶，聶小倩。」

郝運愣住：「真聶小倩？那可是夠巧的……」

聶小倩出右掌：「把玉佩給我吧，在我手裡纔是最安全的。」郝運搖頭說玉佩不在邊，而在同學家。

聶小倩忙問：「他家在哪裡？我們必須馬上出發，不然就會夜長夢多。」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郝運疑地問。

聶小倩笑著回答：「咱們最好還是先辦正事，別忘了我剛把你從虎口裡救出來，難道還能騙你嗎？」

郝運想了想倒也沒錯，不管怎麼說，是這孩搭救的自己，怎麼都不是壞人，至於事真相以後慢慢再問。就說：「他家在南——」還沒說完，卻聽到有人敲門。

聶小倩警覺地問：「誰敲門？」郝運張地說不知道，會不會是醫院的人已經追到家。

「不會，他們追不到，就算是，也本不用敲門。」聶小倩回答，示意郝運問問。

郝運來到客廳，低聲發問：「誰啊？」

「是我，快……開門！」外麵有個男人的聲音答道，說話很含糊，輕輕拍著門，還在打嗝，聽上去像喝多了。

這小區屬於老破舊，本沒有業，走廊的應燈經常壞，已經很久沒修過，看不見外麵。聶小倩看著郝運，郝運隔門問：「是大鵬嗎？」

那人答道：「廢話，快開門，都快把我累、累死啦。」

小倩低聲問：「是誰？」

郝運答：「我同學，玉佩就是在他手裡。」

「他來幹什麼？送玉佩？」小倩問。

郝運說：「不知道啊。」

小倩沉著聲音：「問他帶沒帶玉佩，要是有就要回來，然後打發走，千萬別多說其他。」郝運連連點頭。小倩轉走進臥室，將門虛掩，郝運開啟防盜門，借著客廳的燈看到門外站著個年輕男人，穿著花花綠綠的t恤和沙灘短，運鞋，材高大強壯，卻不是同學大鵬，郝運不認識。

這年輕男人走進客廳，眼睛像掃描似的在郝運和客廳之間來回掃，上笑著：「什麼時候回來的？」

郝運更加迷糊，剛要問話，年輕男人掏出手機迅速打幾個字，再把螢幕展示給郝運看。

「想活命就配合我，跟我走！」螢幕上的微信聊天視窗顯示這兩句話。郝運大驚，年輕男人把食指舉到邊做出「噓」的手勢，仍然笑著說：「累死了，我先坐會兒。」同時又在手機中快速打字給他看。

「會殺了你，把大門鑰匙給我，你帶玉佩先走！」

看到這幾句，郝運驚得吐舌頭，回頭看了看臥室方向，下意識說：「哦，剛回來不長時間，沒、沒什麼事。」也想掏手機打字，頓時想起還在聶小倩手裡，隻好輕輕拿出鑰匙串。卻又覺得不對勁。聶小倩這麼漂亮的孩怎麼可能要殺自己，人家可是剛從神病院把我救出來，再說你怎麼證明你又是好人？想到這裡，郝運開始猶豫。年輕男人疑地看著他，郝運後退幾步，慢慢去推臥室門。

年輕男人大驚失，連打手勢示意不要，但門已經被推開。聶小倩走出來，雙手背在後。郝運指著那男人：「我好像不認識他……」

聶小倩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那個年輕男人，笑著問：「帥哥，你找誰？」聲音仍然那麼甜。當聶小倩走上前時，郝運看到背在後的手中握著一把尖刀，頓時嚇得半冰涼，下意識往後退。

「你先到外麵去等我吧。」年輕男人對郝運擺手。郝運沒敢，他本不知道這年輕男人到底是誰，更不敢聽他指揮。

突然，聶小倩擎出右手的尖刀，閃電般地刺向年輕男人。這男人好像早有準備，後退兩步躲過去，聶小倩的作非常快，又搶上幾步再刺，年輕男人隻好側閃開，雙手抓住的胳膊用力扭。聶小倩揮出一拳打在年輕男人臉上，又絆他的腳。年輕男人沒防備，摔在地上，聶小倩屈起膝，以膝蓋頂住年輕男人的小腹，表猙獰，好像在忽然之間被夜叉附，舉起尖刀連續朝年輕男人口刺去，好像有殺父之仇。

年輕男人力阻擋，被一刀刺中手掌，疼得大。郝運哪見過這陣勢，嚇得雙發，半冰涼。聶小倩將尖刀拔出，鮮立刻流出，還要再刺的時候，年輕男人用雙手死死住聶小倩手腕，手背的青筋都出來了。奇怪的是，別看這年輕男子長得人高馬大，卻好像並沒聶小倩的力氣大。

聶小倩把刀一點點向年輕男人，他咬著牙，手不敢鬆，從裡出幾個字：「快、快跑……」

這話明顯是對郝運說的，他再傻也知道要跑，開啟門拔就逃。下樓的時候，聽到屋中聶小倩發出「啊」的聲，好像吃了虧。郝運心臟都快跳出腔子，哪裡還有時間考慮別的，隻能沒命跑下樓。

小區非常安靜，共有兩個出口，正在郝運猶豫該往哪個出口跑的時候，忽然看到那年輕男人衝出單元門，跑向停在花壇旁的一輛舊比亞迪汽車，對郝運說：「上車！」

郝運大腦一片混，完全不知道這兩位誰好誰壞，但看到剛才聶小倩那猙獰的表，瞬間覺得並不像來救自己的，下意識跟著年輕男人跑到汽車旁。開門剛坐進去，看見有個人影從樓上的窗戶跳下來，「撲」地落到地麵，站起來奔向托車。郝運看得很清楚，那正是自己出租房的窗戶，不用說，跳下來的人肯定是聶小倩。

他嚇得不輕，自己住的可是四樓，聶小倩怎麼跳下來什麼事也沒有？

汽車並沒熄火，年輕男人猛踩油門，打方向盤急馳出小區，他手掌還在流，把方向盤都給染紅了。汽車很快駛上馬路，郝運扭頭向後看去，明亮的路燈下見聶小倩已經跑出小區，沿著人行道的護欄在後麵狂追。跑得很快，馬尾辮也在剛纔打鬥的時候散開，跑起來頭髮四散飛舞，很像梅超風。

不知為什麼，郝運忽然有種覺，覺得就像一個充滿電的機，而不是活生生的人類。

年輕男人開著車，將手掌的跡在服上拭：「真倒黴！」

「傷重嗎？」郝運看著他手上傷口，問。

年輕男人瞪了他一眼：「你說呢？這種跡特別難洗，沒五六百本下不來，這月又得破財了！」郝運這才明白他說的倒黴是指洗車費用，張地嚥了嚥唾沫，很想問「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但知道這問題有些缺心眼，哪個壞人能承認自己是壞人？於是就換了種方式：「哥們，你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