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說：「看來你友很喜歡錢。」

郝運恨恨地說那是友最大的好，現在哪有不錢的人。他牙發，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人要朝他友下手，原來是先看到這個子，以為纔是玉佩主人。「活該！」郝運忍不住罵出聲來，「貪心不足，沒事上網發什麼問價，就算值錢我就能送給你嗎？」

忽然他又想起，雖然友被讓自己鑽進套，但那些人會不會就此放過還是未知數。開始有些擔憂友的安危，從聶小倩下手的狠勁，能看出這個門生會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萬一利用完就滅口怎麼辦？雖然貪財，但還不至於該死。就問：「這個子你怎麼沒刪，沒有路子吧？」

「沒有我刪不掉的，」秦震蹺起二郎，「一是留著給你看，二是沒必要刪。我發現的時候，你友已經被盯上了。傅家人在網上看到了這個子，找到你友非常簡單，發個私信就說能值很多錢，還可以上門收購。又不是玉佩的擁有者，刪不刪都一樣。好了，說正題，當年你爺爺傳下玉佩的時候，有沒有留什麼話？」

郝運嘆口氣：「那塊玉佩是我爺爺先留給我爸的，爺爺當年稱這塊玉佩非常重要，不能賣也不能弄丟，要不然郝家可能會有大禍，必須一代代傳下去，而且要求郝家人最好都能學理或地質專業。可惜我學業太差，去年我爸媽意外去世，我才由我保管。」

「你戴了多久，有沒有什麼特殊反應？」秦震又問。

郝運說了經常做怪夢的事，秦震眉一揚，自言自語地思索：「預言式的怪夢……有可能也是磁場影響的結果。」

「那為什麼我同學大鵬戴上就發瘋？」郝運問。

秦震說：「因人而異吧，你爺爺當年戴過，不也沒瘋嗎。他記憶力驚人，很有可能也是這個原因，不同的人佩戴能產生不同的影響，你爺爺腦子好，你做怪夢，你同學就變癡獃。」

郝運驚出一冷汗，心想幸虧不是自己變傻，同時也對大鵬多了三分愧疚。秦震擺擺手：「不用糾結了，這都是命運的安排，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辦。你把銀行卡號發給我，在同學家裡耐心等著，沒事別出門，最好是一天三頓都外賣。最多兩天，我就能出掉店裡的貨，等你卡裡錢到賬，就可以離玉佩遠點兒了。」

「我要先考慮考慮，如果到時候我不想賣了，怎麼辦？」郝運支支唔唔地問。

秦震看著他笑：「等我拿到錢，那時候你再決定。」話都說到這份上，郝運也隻好同意。他一看秦震的表就知道，對方早就看出自己不是什麼高薪人士，二十萬不是小數目，到時候多半會心。但秦震卻不知道魏爺爺說的李土司藏寶那些事，不然早就把銀行卡號報過去了，還考慮個鎚子。

剛要走，秦震忽然住他，從手機裡調出一張圖片來，郝運見是他當初天涯發時玉佩的背麵照片，刻有「騳讟鑱龖韽爨麷齾」八個字的特寫鏡頭。秦震問：「這八個字有什麼含義？」

「我真不知道，」郝運帶著歉意，「我爸從沒跟我說起過，他也不懂。」秦震點點頭。

坐在公車上郝運心想，按秦震的說法，戰國時期大思想家墨子有三個親傳弟子，到現在已經各自傳了六七十代，分別住在瀋、南京和北京，因為瀋又盛京，所以統稱為「老三京」，這詞還真新鮮，頭回聽說。但門生會和天使這類名詞聽起來就很玄乎，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想起聶小倩，郝運仍然很難相信那個漂亮孩竟然是組織訓練出來的什麼亡命之徒，但自己當時親眼所見，拿著匕首對秦震狠狠刺去時的猙獰表，閉上眼睛就能浮現出來。

到家後，看到大鵬仍然在睡覺，郝運甚至怕這傢夥長睡不醒，那就糟了。又想起那個不爭氣的友，郝運很想給打電話，畢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秦震叮囑不讓聯絡。郝運掏出手機，他已經申請了新微訊號和qq號，想了半天，還是登陸之前的舊qq號，剛登陸，就彈出一條友qq號發來的資訊。

「郝運，快來救命，他們天天打我啊！」

後麵還配有圖片，友頭髮淩，臉上全是傷痕和跡，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昏迷。看到這圖，郝運立刻慌了神，馬上就想問在哪裡。但又多了個心眼，先給秦震打去電話說明況。秦震連忙說：「告訴過你不能聯絡，所有舊方式都要登出或者放棄，你怎麼還登陸？」

郝運說：「微信和qq號我都申請了新的，但qq舊號不能登出，我這不也是關心嗎，要不然怎麼能知道正在被那幫人打？他是我朋友，這事又是因我引起，總得去解決吧？」

「那是貪心，關你屁事！」秦震強烈反對，「千萬別回復，鬼知道的qq號到底是誰在用！要麼已經被滅口，要麼是傅家的走狗在用的社賬號登陸。那幫人手眼通天，通過qq找到你的定位訊息並不是難事，而且你已經上過一次當，沒這麼蠢吧？你可沒這麼好運氣，每次都能吃到沒效果的藥片！有沒有想過，如果再被抓到，暴打你三天三夜，能抗多久？以為自己是蘭博？」

這番話讓郝運清醒了很多，思考半天，決定聽從秦震的勸告。秦震再給郝運建議，徹底跟以前的微信和qq號碼分別，永不再登陸，把去過的事全都忘掉，等他拿到錢就立刻離開瀋，先回老家躲一陣子，或者直接去外省，北上廣深都行，再也別回東北。

退出qq號，郝運呆坐在桌旁，看著手機中那張友滿是汙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友是個喜歡錢和的孩，跟件這段時間，大概已經花掉**千塊錢。郝運很疼，但覺得自條件平平，不付出點兒誠意，怎麼找件？可現在友因為那塊玉佩而被卷進這場風波，就算是因為貪財而發的子，畢竟玉佩是自己的，也有責任。

他越想越怕，最後還是登陸那個qq號，給友回資訊：「怎麼證明是你？」

友很快發來一段視訊，郝運猶豫著開啟了，是的麵部特寫鏡頭，應該是用手機拍的，背景在某個昏暗的房間，畫麵不時晃。友仍然是滿臉汙，眼睛也腫得老高，邊哭邊訴苦，說已經抗不住打了，現在胳膊完全不能，不知道是不是骨折。那些人說你再不帶玉佩來，就要把我活活打死。

「你在哪裡？」郝運腦海中浮現出友被打死的場景，他手在哆嗦，打出四個字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