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天神冊》第25章聞古董
沒幾分鐘,看到有輛黑雷克薩斯汽車緩緩駛來,在秦震麵前停住,車窗下落,艾麗士坐在副駕駛位置,仍然戴著墨鏡,朝秦震點了點頭,他開啟後車門鑽進去。在車上,秦震心想在展會可能燈太亮,但現在天黑這樣,怎麼還戴墨鏡?難道跟王家衛似的,為了某種心理寄託?開車的司機是一位年輕子,從打扮氣質來看應該是艾麗的助理或者跟班。邊開車邊禮貌地跟秦震打招呼,並簡單介紹了艾麗士目前下榻在瀋麗都索菲特酒店,已經把晚餐安排好,到時候酒店工作人員會送到房間裡用餐,也可以保證談話的私。
「太麻煩你了!」秦震客氣著,心想哪用得著這麼費勁,又不是特務接頭,還怕人聽?在酒店裡找個包間不就行。但客隨主便,秦震當然無所謂,怎麼都行,好在他是男的,不用擔心會被對方非禮。
汽車從北市一路駛到酒店,有門接過子手中的鑰匙去泊車,秦震在助理的帶領下進酒店。這是他頭次來到五星級酒店,瀋有近十家五星級酒店,秦震雖然是地道的老瀋人,卻從沒進過,大堂裝修得富麗堂皇,秦震覺得有點兒眼暈,但又不能表現出太土老帽,隻好讓自己別什麼都看,顯得沒見過世麵。乘電梯來到艾麗士的房間,這是個大套房,兩間臥室和客廳,洗過手後助理已經讓工作人員將餐送上來,用不鏽鋼推車送進客廳。吃的都是日本料理,什麼生魚片、壽司、河豚魚皮、煎烤鰻魚等菜。
秦震有很失,他隻喜歡吃東北料理,什麼燉、白菜燉條加五花、酸菜白腸,烤串也行,最討厭吃這種生不生、不的東西。但畢竟是人家請客,也不好挑食。兩人剛坐下,助理就說:「你們慢慢吃,我還要出去為艾麗士採購東西,就不打擾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一塊吃唄?」秦震連忙跟著客氣。助理笑著搖搖頭走出房間,隻剩下兩人。艾麗請秦震用餐,可他從來不吃日本料理,都不知道怎麼下,隻好先夾起壽司,知道這玩意又紫菜包飯,以前跟朋友去西塔溜達的時候在小店裡買過。但他不喜歡,酸拉幾的有什麼吃頭?
艾麗怎麼吃,秦震就跟著也怎麼吃,邊吃邊觀察,艾麗仍然戴著墨鏡,屋裡線並不亮,所以他暗暗猜測,肯定是有什麼眼疾,比如弱視、不能見強等等。半飽的時候,艾麗開口問:「秦先生,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把您請到這裡共進晚餐吧。」
秦震嘿嘿地笑起來:「這個還真是不知道,我在拍賣會上沒猜對,按理說你不該請我。」艾麗笑了,站起從客廳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個畫軸,放在餐桌上:「這是啟驤的那幅字,我會信守承諾,贈送給您,請你不要嫌棄。」
「為什麼?」秦震笑著說,「拍賣會上我可沒找出贗品。」
艾麗士也笑答:「你和我都明白,那塊雙魚玉佩本就不是什麼魯國國君贈給墨子的禮,隻是假貨。實話說吧,是四個月前我託人在北京找玉工雕的,再由專家做舊,所以纔出現這個效果。中國人造假能力世界第一,那幾位文專家也沒能看出沁有問題。」
秦震很吃驚:「可你已經展出了,還說要送給中國政府,假貨怎麼送?不可能所有專家都看不出來吧?」
艾麗士點點頭:「中國有很多眼獨到的古董鑒定專家,想騙過他們是不太可能的,所以那塊玉佩並也不會跟其他文一起給中國政府。隨便找個藉口,稱丟失或者損壞了都行,中國政府也沒辦法太追究,畢竟是白得的。」
秦震哦了聲,表示明白。
「想問問秦先生是怎麼知道,那塊玉佩的曾經擁有者是個頭?」艾麗問。
秦震說:「可以算做是第六吧,說不清楚。」
艾麗拿出手機,調了張照片出來,把手機平放在桌上。秦震看到手機螢幕上共有四個人,大概都是四十幾歲,互相摟在一起合照,看背景像是某古董店,四人笑得很開心,其中左數第二位是個頭,長得很像香港那個頭喜劇演員麥嘉。艾麗邊走邊說:「這個頭我們都他阿生,是在泉州做玉生意的老闆,最擅長的不是做生意賺錢,而是造假。六年前他到河南省博館,用高清數碼相機拍下一塊由茂陵出土的玉璧,再用四個月的時間做出贗品,然後串通博館工作人員將假貨調包真貨,負責巡展檢查的博館專家居然都沒看出真偽,又運到北京國家博館,結果被副館長看出馬腳。東窗事發,阿生隻好跑到四川躲了三年半,等風頭過去纔敢出來麵,換了份到泉州開店。你剛纔在拍賣會上看到的那塊玉佩,就是他做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位頭老闆活兒做得真地道,」秦震讚歎,「他仿的是古玉二十六種沁中的『鬆石綠』,很多戰國時期出土的玉龍多為這種綠沁。我聽人說過,這種沁最難仿,很容易仿二代綠鬆石那種,可這個我本沒看出來,而拍賣會上那些專家也一樣,不然也不會笑話我。」
艾麗說:「可您卻能通過聞,知道它是由一位頭造出來的,而且不超過五年,真有這麼神奇?您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特殊能力的,出生就有嗎?」
秦震忍不住笑起來:「哪個父母沒事給嬰兒聞玉?那麼小也不會說話啊!大概三年前,我在商業廣場等朋友,無聊就走進賣瓷的專櫃,看到有件青花瓷瓶標價六萬,標籤寫著年代是民國初期。因為好奇,無意中用鼻子聞了聞那瓷瓶,忽然有種奇怪的覺,這個瓷瓶隻是孩子,而不是年人——民國時期的東西應該像年人,而這瓷瓶的年代不超過二十年。這種覺非常奇怪,卻又很強烈,於是我對老闆說這瓷瓶是仿的吧,當然不承認,我就說這瓷瓶最多是九幾年的,你們肯定忘了標上仿品。反正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而我就當開玩笑。沒想到那老闆非要我的電話號碼,說想個朋友。開始我以為不懷好意,後來才知道是想合作,讓我給在大連的瓷瓶店當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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