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黑白花的貓走進客廳看著秦震，秦震和它對視著：「連服也拿走了？」進臥室開啟櫃，果然，很多朋友的鞋也都消失，還了個大行李箱。他很奇怪，這是什麼速度，收拾東西這麼快，隻用十五分鐘。生氣地說：「不開店就不能活？非讓男朋友養，走就走！」

坐在沙發裡，秦震手拿一罐冰鎮啤酒，對著電視裡的韓劇發獃，啟驤立軸能值兩萬，但現在對他來講卻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艾麗士。說的那些話仍然歷歷在耳，秦震自言自語：「極樂……怎麼會知道極樂？」低頭看看自己那平平整整的小腹，用手著，長長地嘆了口氣，把頭向後仰去。

次日，秦震在樓下吃早點，兩油條和三碗豆腐腦下肚，看到對麵桌吃飯的食客手腕上戴了條玉石鏈子，他忽然想起那塊雙魚玉佩，就忍不住又拿起手機給郝運打電話。這幾天郝運的手機永遠關著，他以為今晚也是，卻沒想到居然接通。

秦震連忙坐直：「你是郝運嗎？」

「是我，唉，真不好意思，前幾天手機不小心摔壞了。」郝運站在腦科醫院二樓掛號視窗前排隊，手裡拿著份證。大鵬站在旁邊，表木訥，忽然咧開笑，指著對麵牆壁說：「就知道你在這兒，快走吧！」說完就要跑，郝運趕把他攔回來，再溜回隊伍，問秦震有什麼事。

秦震很生氣：「你小子這麼快就忘了，是不是放我鴿子？你的銀行卡號呢？支付寶也行，實在不行也可以微信轉賬，可為什麼你一直天天關機？那玉佩到底還賣不賣？」

「那塊玉佩我在新疆的朋友已經收到，但說好像摔壞了，快遞給弄的。」郝運支支唔唔。

秦震大驚：「快遞把玉佩摔壞了？別跟我開玩笑！」郝運說哪有，是真摔幾塊，沒辦法隻好扔掉。秦震還要說什麼，郝運以正在單位開會為由，草草把電話結束通話。

結束通話後郝運長籲口氣，看了看大鵬：「你說咱們倆圖什麼呢？我放著二十萬不拿，你突然變傻瓜，真是一對白癡！」

大鵬連連點頭：「嗯，味兒不錯，再多放點芥末就更好啦。」郝運氣得完全沒脾氣，等排完號就帶大鵬坐在腦神經科門口長椅裡等著。他不敢坐，生怕這傢夥再什麼瘋，就站在他對麵，像看賊似的守他。醫院的人永遠最多，二十分鐘後，好不容易到大鵬的名字，郝運剛要拉起他，忽然有個人把他攔住，竟然是秦震。

「你、你怎麼——」郝運大腦沒轉過彎來，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

秦震哼了聲：「這醫院春節前我帶我爸來做過檢查，電話裡聽到自號廣播，這麼難聽的廣播聲，在瀋也就腦科醫院纔有，還真沒出我之所料！」

郝運扁了扁，隻好解釋說是帶大鵬來醫院看病的。秦震怒氣沖沖，質問大鵬是誰。郝運說了況，秦震走過去站在大鵬麵前，仔細打量。這時，從診室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語氣很沖：「誰是56號？56號舒大鵬呢？」郝運連忙說我們就是，三人進了診室，中年醫生聽完郝運的講述，就先讓大鵬做個腦部ct看看再說。

結果出來後，醫生認真地看著ct膠片，指著某個地方說：「這裡有些異常，跟正常人的區域形狀不太一樣。還是再做個核磁共振吧，不然看不清楚。」

「為什麼不直接做核磁共振？」郝運忍不住問，「能省點兒錢啊。」

醫生不太高興：「有些問題從ct片上就能看出來，那不就不用做核磁了嗎？我這纔是為你們省錢而著想，不要好心當驢肝肺！」

等核磁結果出來都快天黑了，醫生稱這次看得更清楚，患者大腦中有個什麼顳葉海馬異常，導致影響了患者的邏輯思考能力，如果想治療，就得做開顱手，但腦科醫院做不了，得去瀋東部戰區總醫院，他們有最先進的手機人。

郝運連忙問：「手費用大概得多？」

醫生說：「差不多三十萬。」

「這、這麼貴呢啊？」郝運張大了。

醫生推推眼鏡：「東部戰區總醫院用的是國達芬奇手機人，兩千五百多萬買的，一年維護費都得兩三百萬，每次手開機費也要四萬多，一部機做十臺手就會被晶元鎖死而強製報廢，所以貴。這種顱手正常就得二十多萬，再加上手機人的開機費五萬。你倆是患者什麼人？能拿出這筆錢嗎？」

郝運和秦震互相看看，醫生看兩人的表就知道，笑著說：「沒辦法啊，那是國人的壟斷科技，比最厲害的外科手專家的手還靈活。對了，你們可以去南京看看，南京有傢俬立醫院，用的是『圓易』的手機人，純國產，麵市才兩年，在國做過一百多臺手，從沒出過錯，據說跟達芬奇差不多，但瞭解的人，所以便宜。」

「大概多錢？」兩人幾乎同時問。

醫生說：「二十萬就夠。」

郝運又嚥了咽口水，秦震問能不能由人手來做。醫生搖頭：「這種極其的腦外科手以前都是人手作，失敗率在四以上，用手機人能降到兩。也許對有些人來講，二十萬已經是天文數字，但中國人有錢的有的是，隻要能提高功率，錢不是問題，所以每年在中國，達芬奇做的手也有幾千例。」

聽完醫生的話，郝運和秦震道過謝，架著大鵬走出診室。秦震忽然想起什麼來，又返回去問醫生，大鵬這種況有沒有可能是過強磁。

「也有可能，」醫生回答道，「另外電離和非電離輻也有可能，他家附近有高變電所之類的設施嗎？」秦震說回去再多瞭解瞭解。

醫生又補充道：「就算有，也不至於產生這種結果。通常就是患腦腫瘤，也就是腦癌，再就是白病，我還從沒見過被電磁輻之後變傻的。」

離開醫院，三人回到大鵬新租的房子，這是郝運要求的，假稱之前那屋已經不能住，很可能附近有什麼輻之類的東西。大鵬父母嚇壞了，病急投醫，連忙用最快速度搬家，在郝運的建議下跑到皇姑區租房，這樣就不用擔心門生會的人監視。進屋後，秦震看到並沒有人，就問大鵬的父母去哪了。郝運沮喪地一屁坐在椅子裡：「回老家想辦法湊錢去了，打算送到上海治病，說借到錢就回來。反正現在我也沒事，就託付給我。你說這好好的，怎麼就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