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失笑：「這事兒我們做不了主。」

聶小倩也笑起來：「不好意思，我也不同意，大不了一起死。」

傅觀海大：「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全我？到底給不給？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三個人都沒再說話。

傅觀海臉上出絕神，忽然郝運看到他前的金屬骨架有個齒開始迅速轉，大聲說：「小心！」秦震立刻沖了上去。

從椅中出金屬針，全都打在秦震上。秦震大著，雙手握住椅兩側扶手，用力朝口方向推過去。傅觀海也發出絕的聲，「嗖嗖嗖」聲不絕於耳，至響了十幾次，而秦震已經把椅連人一起推下口。

「啊——」傅觀海發出慘民，聲音越來越小，漸漸不聞。

秦震跪在地上，郝運立刻過去把他抱起來，看到秦震張大了，他大：「秦震，秦震啊！」

「我、功啦，阻止了傅家的謀，我真的……」秦震忽然抓住郝運，「毀掉玉……佩——」他再也說不出話，從頭不斷發出吸氣聲。

郝運哭著：「你可不能死，不能死啊，老秦！」

秦震的表凝固住，再也沒有。

郝運抱著秦震放聲大哭，聶小倩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哭了一陣子，郝運合上秦震的眼皮，慢慢站起，聶小倩後退幾步，握著雙魚玉佩。郝運獃獃地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自言自語：「這些人都死了，也失敗了。他功了，卻也死了。」

「你想毀掉我的玉佩？」聶小倩張地問。

郝運慢慢抬頭看著：「這玉佩不屬於任何人，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聶小倩帶著哭腔，大聲吼道：「為什麼？我隻是想找回正常的生活，我不是壞人，我隻想找回我的家！」

「可以。」郝運緩緩地說。

聶小倩愣住：「什麼？」

郝運乾眼淚，出手：「把玉佩給我吧。」

「你想幹什麼？」聶小倩警覺地後退。

郝運說：「你不是想回家嗎？我來幫你。」

聶小倩的手和聲音都在抖：「你、你不是在騙我吧？」

郝運笑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隻要這個幸福是他應得的。所以，你應該回家。」

聶小倩大著：「你別想騙我，想都別想！」

郝運站起來：「這個世界，有沒有能讓你相信的人？」

聶小倩想了很久，最後搖頭。

「那你現在就要做出選擇，」郝運說，「是跟我同歸於盡，還是我們就此分別，還是相信我，讓我送你回家？」

聶小倩半晌沒說話，忽然流出眼淚：「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大哭起來，低下頭，泣不聲。

郝運手：「把玉佩給我。」

聶小倩全都在抖，最後咬了咬牙，將玉佩放在郝運的手裡。

郝運走到隕鐵的前麵，左手背朝上輕握玉佩，放在隕鐵上麵約三十公分。

口外的雲彩飛得更快了，聶小倩雙手抖著隕鐵，口再次出現很多畫麵：被強、被毒打、被老太太拐、坐在床邊搖著媽媽的……

「現在，快！」郝運大。

聶小倩再不猶豫，手中仍然握著地獄雷，向口飛奔，縱躍下去。

口的畫麵立刻停止住，而那些飛速行駛的雲彩也慢慢地停了下來，最後完全靜止。

郝運拿回玉佩，看著躺在地上的秦震、宮本真和傅的，來到石頭前，把玉佩放在石上，再撿了塊小的，用力砸下去，直到把雙魚玉佩砸得碎，將碎片全都丟擲外。再看看隕鐵上的三塊殘片，郝運不希再被人得到，於是也拿起來，用石塊砸爛扔出去。

「老秦，我是不是也能算英雄了？」郝運對躺在地上的秦震大聲說，「雖然可能永遠也沒人知道這事，但那我也算英雄！」說完他閉上眼睛，大著衝出口，縱高高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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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運好像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他在一條街上走著，不知道什麼目的，更不知道在何。正在迷茫的時候，看到有個四五歲的小孩站在路邊哭，手裡抱著個戴紅帽子的洋娃娃，對麵有個五十幾歲的中年婦，正在彎腰跟小孩說著什麼。

郝運剛要走，忽然想起紅帽洋娃娃、迷路、中年婦……

他走過去，中年婦微笑著說：「你就跟我走吧，我認識你家，帶你回去好不好？」

「好……」小孩抱洋娃娃回答道，中年婦就出手。

郝運連忙問：「你認識嗎？」

中年婦立刻回頭，疑地看著郝運：「你是誰？」

「我問你認識這小孩嗎？」郝運再問。

中年婦遲疑：「好像認識。」

郝運說：「你本就不認識吧，走遠兒點！」

中年婦板起臉：「你是從哪來的？」郝運說我要報警，中年婦哼了聲，匆匆離去。

「我找不到家在哪兒了……」小孩臉上全是淚水。郝運安說沒事，向附近的店鋪老闆打聽派出所的位置，拉著小孩走過去。離得不遠，在派出所門口看到兩名民警走出來，郝運把小孩給他們，兩民警對郝運表示謝，又問他什麼名字，郝運隨口說了，民警點點頭，帶小孩進屋。

這時，郝運睜開眼睛醒轉，剛才的夢境容仍然在，但郝運的第一個念頭是，自己肯定在間，因為他已經摔死了。

他頭很疼，太一跳一跳，但到周圍很暖和。很奇怪，地獄似乎不該這麼熱，應該是寒冷的。睜開眼，他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個山坳，下是厚厚的草地，四周鳥語花香，樹木蔥蔥。

「我就知道我是英雄！」郝運口而出，他堅信這不是地獄，天堂才會這麼，但隻有好人能進天堂，所以他肯定是好人，因為他剛剛做過稱得上驚天地的大事。

郝運爬起來四走，上的骨節很疼，看來是剛才摔的。他越走越，大概走出十幾裡，就在他再也走不的時候，忽然看到遠有人過來。這人頭上包著藍布，後背著竹簍，手中還拿著砍刀。兩人越走越近，對方也看到郝運，非常驚訝：「這裡草藥多嗎？」口音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