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孤行》第九頁:暴風雨前夕
誠然,這是一個推崇科學的時代,但玄學與科學為何就不能求同存異呢?有的人認為,科學的盡頭可能會是玄學;也有人認為,玄學隻不過是一些欺世盜名之輩的一套荒謬說辭;而在聞人初看來,兩者無非就是看待事的方向角度不同罷了。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古代信仰玄學,現代推崇科學,究竟是古代人種好了樹還是現代人超越了其腳步,又或者是人類在進化過程中忘或拋棄了原有的天賦?無論是哪般,有一點都不得不承認:古代人的某些智慧依舊還是現代人類所無法其項背的。
……
每當有人死去,常會聽到邊的人善意地安:「別難過,他/隻是去了天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也不希他/在天上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為你擔心吧!」……可惜的是,穹頂之上並沒有什麼天堂,冥界裡也沒有所謂的地獄。
不過人們逝去的親友倒的確是偶爾會在「天堂」牽掛著,在他們還沒有投胎轉世之前。
聞人初著那薄霧冥冥且遙不可及的「天堂」不在想:自己那從一出生便沒有見過麵的老爸,是否偶爾也會隔著那蜃景默默地俯瞰著他們,還是說他已經排完隊去下一世了呢?
天越來越暗,彷彿夜幕將臨。
就在這時,四周遮天蔽日的叢林裡,無數飛禽驟然展翅而起,騰空四散,一時間天空中目皆是。心細的聞人初還注意到,觀測站的角落裡,不知名的小爬蟲正群結隊地傾巢而出,像是在搬家,但更像是在逃難。還有邊的猴子們,此刻也變得格外焦躁不安,圍著他上躥下跳地聒噪個不停。
陸珂珂見狀急忙拉著他問:「莽子莽子,它們在說些什麼?」
話音未落,一旁眾人頓時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臉上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接著趙組長好奇地問道:「小初,你能聽懂說話?」
「呃,這個……」
陸珂珂也是一時大意,竟忘了這茬,好在腦瓜子靈活,及時接話解圍:「導師,這可是最新的高科技,屬於國家機。所以你們……」
眾人聽後不疑有他,畢竟在這個時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大家都是聰明人,也就沒有過多的追問,鄭重其事地表示會守口如瓶後,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對這種「高科技」的濃厚興趣。
因為青瞳這等事常人一般是看不到的,而且如今的人們跟自家的寵說說話也是常事,所以聞人初平時跟些小進行流兒就沒有刻意避諱。但此時,在明知自己並非自言自語的況下,多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他本也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眼的人,他們想看熱鬧就讓他們看好了。也就在蹲下子的眨眼間,金狨猴們的嚷聲通過天賦的自翻譯迅速反饋給了聞人初的大腦。
「災難要來了!災難要來了!」「快把我們的大王放出來,我們要帶著大王趕離開這裡,留在這裡太危險了!」「要打雷了要下雨了,好開心呀!」
其中一個聲音讓聞人初覺得特別的突兀……人家一個個都表現得驚惶不安的,你這小屁猴子表現得如此興雀躍真的不會被胖揍嗎?估計這會兒它們也是沒那閑功夫搭理吧。
聞人初覺得也沒必要再繼續問下去了,最近一連串的怪象一直讓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恐怕這一切都僅僅隻是真正災難來臨前的預兆而已。
於是他霍然起,當機立斷:「所有人立刻離開這裡!說不定這裡很快就會發生恐怖的天災或其他不好的事,總之速度要快,東西就不要收拾了。」
這個決定很突然,眾人一時間都沒有立即作出反應,隻是躊躇地站在原地。
那個觀測站的趙組長覺得聞人初有些小題大做了,站出來質疑道:「小初啊,你是不是有些過於自己嚇自己了?就算是這些猴子表現得有點不安,或者跟你說了什麼,也不能就此斷定什麼呀!搞不好隻是一場暴風雨,這季節這種況是常有的事啊!」
聞人初確實也無法反駁,畢竟他也不能確定,一切隻是他的推測,更多的是出於自己的直覺。所以他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隻是淡淡的丟下一句:「大難將臨,必有徵兆。是去是留,自己決定。」
接著,他又給機智人下達了命令(好在這裡的智生型機人不是民用私人的),讓它們將實驗室裡的都放出來,已無大礙的放歸自然,沒有自我行能力的小盡量帶走,然後護送科研組要走的人員立即撤離出保護區。對於他來說,這已經算仁至義盡了,至於剩下的……隻能希它/他們自求多福了。
下完命令,聞人初一躬直接將陸珂珂背在了背上,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
快步行了一盞茶不到的功夫,聞人初忽地察覺到後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跟著他們。
回頭一瞧,竟然是那隻最皮的小屁猴子,像做賊似的在樹後不時出小腦袋。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此時它孤一猴,圓溜溜的眼睛裡泛著楚楚可憐的淚花。
就在聞人初正準備喚它過來時,腳下開始晃起來,接著越來越劇烈……轉眼間便地山搖,彷彿天與地都因過於驚恐而如篩糠般止不住地在抖。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不遠的地麵上,一條條細小的裂紋開始不斷蔓延,逐漸出深淵的端倪……
毀滅的地震仍在繼續,已經持續了十多秒之久,卻沒有半點停止的跡象。
附近的山不斷有巖土層落,而比較陡斜的部分也正不斷地開始崩塌,無數的山石碎屑伴隨著陣陣巨響和漫天沙塵滾落到坡腳;遠的河流也變得異常暴戾,像是一時被蟄伏在水底的恐怖巨所裹挾,兇猛地向東邊下遊區域吞噬而去。
地麵上的無數條裂紋開始迅速彙集,倏忽間便形了一道一尺多寬的巨大裂,正像一條黑蛇般向聞人初他們腳下飛快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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