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午後，顧將家裡兩個小的趕去睡覺，拿著破竹筐纔出了家門，就被人迎麵攔下了。

「大伯孃這又是鬧哪出？」

顧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而後便將視線放跟在人後，麵上儘是畢恭畢敬的顧林氏道。

有些想不通顧林氏的想法，這纔多久的功夫，就又捲土重來？

難道覺得不過一個時辰，顧就會改變主意不？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早點湊錢，將欠了家的資早日歸還……

「什麼我又鬧哪出？呀，你之前不是不答應不就是因為不相信我說的話嗎？這不，我將黃婆子請來，讓親自跟你說道說道，你就知道大伯孃沒有騙你了。」

顧林氏如顧所想的那樣確實是捲土重來了。

可顧真能如所願？

「大伯孃，我想我可能沒說清楚，我不會去給別人當丫頭，您聽明白了嗎？不管是誰過來，我不會去就是不會去，哪怕您是我長輩，也沒資格我賣當丫頭吧？」

顧已經沒了耐再繼續同顧林氏糾纏下去，直接當著這個黃婆子將的態度表出來。

就不信人人的臉皮都跟家這位看不清狀況的大伯孃一樣！

「顧是吧？我黃婆，想來你也聽說過我的名字了，這十裡八鄉，基本上人人都知道我黃婆子的名字，保準叟無欺。」

奈何顧高估了的對這些人的認知，前腳話音一落，後一秒黃婆子就上前要拉著靠近乎。

「叟也好無欺也罷，我再說一遍，我顧還沒淪落到需要賣，自貶奴籍才能養活自己的弟弟，今日黃婆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顧住心底的那不耐煩，完全可以直接撂下兩人就走，可後是一對尚不知事的弟弟，到底還是不忍心離開，將這患留給弟弟們麵對。

顧自己都沒想到，不過半天的功夫，就直接進角了，現在已然將後那兩個小鬼當了自己人，現在還沒進山就各種為他們著想了……

「顧，你誤會了，也怪我，之前隻跟你大伯孃說了簽賣契這一種，其實還有一種，你不需要簽賣契，保留白的份，但人要去傅府當丫頭，隻不過月錢比簽了賣契的，每月要捎上一錢，便是這樣，每月也有二錢月錢，養活你一對弟弟是綽綽有餘！」

黃婆子雖然也是鄉下人，可到底也跟有錢人家打道這麼多年，多還是識了一些字，也積累了一些辭彙，這不，同顧說話間就用上了那許的積累。

「抱歉，我想我說得很清楚，我不給人當丫鬟！」

管你簽沒簽賣契，隻要去給別人當了丫鬟，這上的標籤就去不掉了，都將為將來顧耀祖與顧耀宗科舉的汙點。

更別說，等真進了傅府，一切也就由不得自己說了算，屆時簽或不簽這賣契怕是結果都一樣……

「別這麼果斷，你家裡的況我們大家都明白，你爹生病這兩年，家裡的積蓄怕是花完了，外債怕也不吧？別的不說，你看看你兩個弟弟，跟同樣五歲的狗蛋相比，你就不心疼？」

狗蛋是顧林氏的兒子，因為奉行取個賤名好養活，這纔有了這小名，平日裡沒欺負顧耀祖與顧耀宗。

「我心不心疼是我家的事，與黃婆子您無關吧？我說了，我不會去給別人當丫鬟，您何必抓著我不放呢？沒有我顧一個，還有林李千萬個不是？」

顧著實不明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黃婆子還有什麼可堅持的，難道真腦殼有坑不？

「想去傅府當丫鬟的人確實不，可識字年齡合適的，我找遍這十裡八鄉就你顧一個合適，你就不能諒一下我的難？又不需要賣，就當是去普通地方打工，不同的是你需要到傅府當丫頭，輕鬆錢又多，不好嗎？」

黃婆子一開始確實是想要顧簽賣契好拿一點。

畢竟這十裡八鄉識字的子顧除去城裡那些小姐外算是頭一個。

再加上顧長得又不錯，若是手裡有了顧的賣契，定能賺上一筆。

隻是可惜，這顧林氏搞砸了，之前信誓旦旦保證說顧一定會簽，結果卻是都親自上門想請了，顧卻半分都不鬆口……

「我脾氣不好，做不來伺候人的工作，您還是趁早去找其他人吧。」

顧扯了扯角，眼底掠過一冷意。

諒？開什麼玩笑？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有什麼可諒的？莫不是這人將當那自以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的聖母不？

「沒得商量？」

黃婆子沒想到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顧居然仍不鬆口。

「實在抱歉，您若是實在確認，我大伯孃家的桂花堂妹不也可以？小時候也跟我爹學過幾天字，是村裡聞名的『才』，這麼好的事，您完全可以照顧我堂妹，至於我，現在這樣子剛剛好。」

顧笑容真誠的建議著，隻是在說到『才』兩個字的時候，眼底充滿了諷刺。

可不就是『才』，跟著爹學了不到三天的字，回去就各種吹噓自己學了多，有多麼的厲害，還是不是詩作對，多好的『才』？

「……」

都是對彼此悉得不行的人，黃婆子哪裡會不知道顧桂花是個什麼樣的貨。

「既然顧你沒時間，那我就再找找，你也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我這兒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隻不過錯過了這村，以後你自己來找我，就隻能簽賣契了。」

黃婆子亦是麵帶笑容對顧道，假裝沒看到一旁眼神灼熱的顧林氏……

「又白白浪費了一刻鐘的時間。」

顧等到顧林氏與黃婆子離開之後，才低聲笑道，而後才起往山上走去，還得進山看看，記憶這座大山可全都是寶，這可惜，村裡人除了幾個壯年在農閑時會進去捉點野改善生活外，再無其它用，白瞎了這麼好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