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謝半鬼，就連高胖子他們也被弄得一頭水，剛纔還囂張不可一世，要把他們一個個皮筋的老頭子，怎麼會忽然跪在自己麵前，求謝半鬼賜他一死？

高胖子冷聲道：“老弟彆聽他的，我看他準是又在耍花招。”

“不不……絕對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高老頭，乾脆扯開了外麵的棉布服，順著襟掏出一團團的棉花扔在地上。等到棉布掏儘，謝半鬼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高老頭的腹像是被風乾了臘整個在脊背上，一肋骨像是隨時可能撐破那層蠟紙一樣的皮。乍看上去簡直就是一乾。

高老頭像是在故意刺激的他們的神經，當著幾個人麵，手抓住脖子後麵的皮，把自己後腦上的頭皮一點點的扯了下來。出了裡麵白森森的顱骨，更可怕的是，他頭骨上還釘著六支鐵釘。從釘子上鏽跡可以推斷出，釘子在他的腦袋裡已經留有一段年頭了。

高胖子嚥了咽口水：“你是活人還是死人？”

“活不，也死不了。”高老頭歇斯底裡的哭喊道：“高永泰就是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尤其是晚年已經兇殘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有一天，他忽然告訴我，其實世上最重的刑罰不是把人淩遲分，而是讓人永遠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是淩遲也隻能讓人忍幾天的痛苦，但是他自創的酷刑‘求死不能’，卻能讓人永遠不死不活的忍無儘痛苦。”

高老頭眼睛裡出了極度的恐懼：“我冇想到，他把自己弄出來的酷刑‘求死不能’用在了我的上。你們能想象得到，夜半醒來，發現自己臟空空如也，被剜心掏肝的劇痛一下子衝進腦袋裡的覺麼？你們不知道，也想象不到。”

“所以我瘋狂的殺人，不斷的殺人，隻有折磨彆人，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高老頭瘋狂大笑道：“高永泰以為即使他死了，我也不敢背叛他，卻冇想到我會把他的族人一個個全都送進了地獄。把他的仇家全都放進了他的墳墓，讓他們對著高永泰的拉屎撒尿，把他一次次扔進油鍋，放上刀山。哈哈哈……，然後我再去殺那些人，引更多的人來。然後再殺，周而複始，我隻希能找一個可以了斷我的人。哈哈哈……”

等他緒稍稍平複，一直冇有開口的梁七才緩緩說道：“我能理解你？”

“你？”高老爺瘋狂笑道：“你怎麼會知道……你……”

高老頭看見梁七被掏出心臟的膛是愣住了，半晌之後瘋狂大笑道：“我真傻！向希你們能破解高永泰的邪，冇想到你們自己也是一個樣子，哈哈哈……”

梁七鄭重道：“你是求死不能，我是不想去死。我還要活著找高永泰報仇。”

“什麼！你說高永泰冇死？”高老頭的眼睛瞪得溜圓：“這不可能，他的明明在這……”

“他已經變鬼了……”謝半鬼把刑臺的事簡要說了一遍。

“不，不……不管他變什麼，他還是會回來，我完了……我完了……”嚇得蜷在地上瑟瑟發抖高老頭忽然爬了起來抱住謝半鬼的大哭求道：“救我，求你救救我……，你把這裡的冤魂全打得灰飛煙滅，隻要他們不在了，高永泰就不會知道我殺了他的族人……求你……”

高胖子啐了一口道：“呸，見過怕死的，冇見過你這麼怕死的，為了自己就讓那麼多鬼魂飛灰湮滅！你知不知道，被打散的魂魄連投胎的機會都冇有，你缺不缺德？”

老頭子尖聲道：“你不知道高永泰的可怕，你以為我心狠手辣？其實我連高永泰的腳趾頭都比不上。等你落到高永泰手裡就會知道，比起他的手段，我給人用的刑有多舒服了！”

謝半鬼擺了擺手示意高胖子不要說話，自己蹲下來輕輕推開老頭的手：“我不會打散他們的魂魄。但是你肯幫我的話，我會乍看殺了你之後，送你的魂魄去投胎。高永泰就算再厲害，還能追你到朝地府麼？”

“對呀！”老頭眼睛一亮：“就算高永泰了鬼了妖又怎麼樣？他能鬥得過地府諸神麼？你想知道什麼，或者讓我怎麼幫你？我一定竭儘全力。”

謝半鬼道：“說說高永泰吧！據我所知他隻是個刑訊高手，他的機關和邪都是從哪學來的？”

高老頭道：“高永泰原本除了喜歡殺死囚之外，還算是個正常人。但是自從先帝取消了刑獄司，將他致仕之後，他整個人就瘋了。尤其是他留在錦衛的那些子侄都死瘋之後，他就變得更加喜怒無常不可理喻。”

“嗯！”謝半鬼點頭道：“很多手握重權的人，放下權力之後都會變得喜怒無常，尤其是像他這種人。說重點。”

高老頭繼續道：“高永泰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迷上了修仙之，不停收集仙書，邀請道士。可是那些人十個當中九個是騙子，真正有本事的人又不願意跟他結。終於，有一天他不知道從那弄到了一本所謂的仙書，為了修行他整整閉關了一年。出關之後人就瘋了。”

高老頭的聲音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他開始到抓捕活人，帶回地下室活活折磨致死，而且每次都會拿走人上的一些部件，說是要祭神。”

“哦？”謝半鬼皺眉道：“我們現在所在的室，是他修習邪法之後建的？”

高老頭搖頭道：“不是。從他還冇有致仕之前，就已經開始修建這座室了。他為什麼修建這座室，對誰都冇有提起過！我隻是約約覺得高永泰似乎雇於人，設計了一間龐大無比的機關建築，這間室像是隻是那個建築的藍本！”

謝半鬼沉聲道：“高永泰的機關是從哪學來的，達到了什麼程度？”

老頭肯定的道：“高永泰的機關早就達到了宗師級彆，他自己說師承北神工。”

“北神工？”謝半鬼自語道：“不應該啊！南鬼斧，北神工都是機關學裡的正派名門，應該不會培養出他這麼殘暴的弟子。”

老錢口道：“那要北神工的刃一脈呢？刃一脈因為專門研究殺人工被逐出了北神工，卻始終以北神工門人自居。如果高永泰出自刃一脈就不奇怪了。”

謝半鬼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知道高永泰修行的是什麼邪法麼？”

高老頭回憶道：“我曾經無意中看到過他的那本仙書好像是《葬經》”

“什麼？”老錢聽完不大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