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染雲

樓下的喪已經追到了樓頂的鐵門，瘋狂的拍擊著鐵門，對事的是他們唯一的想法。陸沉拿起手裡祁群遞過來的黃瓜，又是一口，突然臉上傳來一的疼痛，陸沉想起了在樓下，祁群為了救他，那一發子彈，好像割破了自己的臉，喪的好像也濺到了自己臉上。陸沉一臉上，果然到了自己臉上黏糊糊的還夾著拂過傷口的疼痛，借著月看下去，手上全是暗黑的，也不知道是喪還是自己的。

「群，我可能被喪染了…」陸沉又咬了一口黃瓜，平靜的說道。陸沉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就心裡安靜了下來，如釋重負，好像拜託了所有的提心弔膽。

「你被喪咬到花了？」祁群咬掉了手裡的黃瓜，接著道：「總不是被樓下的宅喪親了一口吧？」

陸沉苦的搖了搖頭，「接下來的路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了！」

祁群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事的嚴重了，陸沉平時是不會這麼說話的，「怎麼了？你他媽倒是直接說啊！」

陸沉指了指自己臉上，「樓下那一槍不僅殺了喪，也劃破了我的臉，喪的也濺到了我臉上…」

祁群聽到陸沉的話，趕忙跑到陸沉旁，月太暗，祁群就乾脆開啟手機閃燈，也顧不上閃燈會不會更加刺激鐵門外的喪。閃關燈刺眼的燈照在陸沉的臉上，讓臉上的鮮顯得更加鮮紅妖艷，臉上那一道道細碎的傷口像一張張咧開的惡魔小大口呼吸著來自這個世界的空氣。

「你他媽別多想，行嗎？喪傳染方式到底是怎麼樣的到現在也沒個定論，你他媽怎麼知道喪裡麵有病毒！」祁群怒吼起來，狀若瘋狂，聽到這個訊息，饒是一向穩重的祁群也有些接不了。

「群，你我都知道，那些被咬傷的人為什麼會變喪？很明顯纔是最有可能的傳播方式，你別這樣行嗎？」陸沉說完這番話，也很不是滋味，有一個人在路上救了自己無數次，隻想著自己能活下去，而自己呢？

「去他媽的傳播，沒有定論就他媽是假的！草他媽的被咬…」祁群大聲的怒罵，更加刺激到了鐵門外的喪，鐵門外的拍打聲和撞擊宣告顯變大了，喪的嘶吼聲在空曠的樓頂傳出去很遠，引起遠一片又一片的嘶吼聲。

「祁群，你他媽冷靜點！你想害死自己嗎？」陸沉罵道。

發泄後的祁群頹然的一下坐在地上，「把你的槍和傘骨給我！」祁群不是怕陸沉要變了對自己下手，他是怕陸沉覺得快要變了會連累自己，會自殺。

陸沉沒管祁群的話，又點了煙，心裡卻一片澄凈，「群，你啊！就是太重！你當時要是不管我撤走了該多好！」

祁群沒有說話，自顧自的點燃了一煙，吞吐起來。

「我突然好想學校，想念學校的圖書館了！」陸沉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我那時候一無聊了就喜歡往圖書館跑，拿本書，可以睡一下午！哈哈…」

「不想家嗎？」祁群了口煙，問道。

陸沉搖了搖頭，「不想，家裡有什麼呢？隻有我啊！我還是喜歡夏天午後的學校圖書館，我記得有一次夏天午後，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在圖書館醒過來，抬頭看到一個穿著鵝黃長的妹子從我桌子邊走過，在我對麵坐下，我慌的著桌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汗水還是口水，妹子看著慌的我對嫣然一笑，像極了春天一朵一朵開放的梨花。我看會書，又的看會，累了就抬頭看遠，那時候有微風帶著荷花的清香吹過來，不遠的宿舍樓樓頂反著藍的微，有些時候還有鳥群飛過，那時候就想，一輩子就這樣也好啦！最大的憾就是沒有要到妹子的微訊號！」

「你真的捨得這樣好的世界嗎？」祁群看著陸沉問道。

「舍不捨得由不得我啊！何時生何時死誰又能拎的清呢？再說，那一襲鵝黃這輩子都應該再也看不到了吧？這個混的世界是不會再允許一個妹子穿著鵝黃的長了的！」陸沉完煙，一彈，帶著紅的煙頭劃過一道弧線落盡了旁邊的無盡黑暗中。

祁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勸說陸沉，何況有些事不是勸說就能起效的，比如喪的病毒和可能被染的陸沉即將可能到來的變。

「群，你呢？你想不想家？」陸沉看著祁群問道。

祁群搖了搖頭，「沒什麼可想的！我隻想著怎麼逃出去，帶著你！怎麼去那裡取得資料，然後更好的活下去…」不待陸沉說話，祁群又自顧自的說起來，「我從小就見過太多的卑躬屈膝，以前不懂。後來有個人給我說過一番話，生活生活，其實到頭來不過是個活字，隻是看怎麼活。有的人想活的風，卻變狗，在有些人麵前搖尾乞憐，轉頭在另一些人麵前呲牙咧。而有些人還是像狗，卻隻能在垃圾堆裡翻食，沖誰都是呲牙咧，所以被追打的渾是傷。」

「說這個話的人一定是個傻！就算活得再傻，人還是人，也不會是狗！」陸沉笑罵道。

祁群先是一愣，也跟著笑道：「是個大傻無疑！在他們那種人看來，或許隻有像他們那樣纔算是人吧！」

「再搖尾乞憐，再卑躬屈膝，就說人是狗，這種人也不是啥好東西！」陸沉繼續道。

祁群笑了笑，沒說話，隻是心裡說道，陸沉啊！等你見過更多之後就會知道，在這樣的世界裡，有些人真的隻配當狗，甚至連狗都不如！至狗是不會咬主人的！

「不說這麼多了！我去看看怎麼逃出去，至先逃過這一棟居民樓！」祁群站起，往樓邊去。

「群，我知道你不能接，但我還是要說，我真的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不想為你的累贅！」陸沉看著起的祁群，搖了搖頭。

「別ｂｂ這麼多！至你現在還是你陸沉，不是喪陸沉，隻要你一天沒變，我他媽就要帶著你走出去！走到目的地！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祁群著陸沉，鄭重的說道。

「可是…」陸沉還想勸說祁群…

「沒有什麼可是，你瞭解我祁群，我下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如果你不想害死我，就大家一起走！」祁群打斷了陸沉的說話，去找出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