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指揮室裡隻剩下祁海冰和周鯤兩個人，中間熒幕上播放著江城市中牆，一隻隻喪不斷的通過搭起的梯翻上最近的大樓。祁海冰著煙，周鯤盯著熒幕上的畫麵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祁海冰滅了煙頭，對著周鯤說道：「老周，等會你下去找到東樓，告訴他，城區就不用去了，就在外圍獵殺喪吧！讓他一定記住，保住有生力量！」

周鯤一臉痛苦的問道：「真的不能救救人嗎？哪怕就一些也好啊！」其實周鯤知道這話說出來不過是徒勞無功，可是涉及這麼多人命，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祁海冰嘆了口氣，道：「非是不想，實是不能啊！」祁海冰說完話取下自己的帽子，看著上麵的圖案，曾經讓人到威嚴的金燦燦圖案如今已是讓人到有些銹跡斑駁，再不復當年的威風。

周鯤如何不懂祁海冰的困難，剛剛的會議上已經是有人敢當麵頂撞他這個老上級了。如果他們這一係稍微勢弱，後果可想而知。

周鯤起想走，卻聽到祁海冰在後麵問道：「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嗎？」

周鯤停下腳步，道：「沒有！能夠安人進去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現在通訊都隻能靠衛星線路，稍不小心就容易暴。他們也是小心翼翼的，我們除了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祁海冰戴好帽子也跟著起，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邊說道：「一起走吧！我想去研究院那邊看看，你先去東樓那裡，我們到時候直接去研究院麵…」

兩個老頭子一起並肩走出了指揮室，周鯤上了一輛吉普車，對著司機道：「去３２３旅駐地！」司機『嗯』了一聲，發車子就往這座鋼鐵堡壘的西南角駛去。

鋼鐵堡壘的西南角，３２３旅駐地，嚴東樓走到士兵宿舍，說是宿舍，其實就是臨時搭建起帳篷。這次是他親自帶隊，也是他們第一次正麵麵對這些怪。其實談不上很害怕，麵對未知，心中的恐懼還是或多或有一些的。

『戰死纔是軍人最好的歸宿，馬革裹纔是軍人最好的榮耀！』這句話是當時嚴東樓從學生到一線作戰部隊時自己的主告訴自己的，他一直死死的記到了今天，一刻也不敢忘。

一個年輕男子跑到他的麵前，敬了個禮，打斷了他的沉思，「將軍，小隊已經集合完畢，可以出發了嗎？」

嚴東樓最後看了一眼駐地，轉跟著自己的副離開。二十年來的戎馬生涯，以前年輕的時候每一次軍事行嚴東樓都是當自己的最後一戰來打。每次行前，嚴東樓都會看看自己兵的駐地，因為他不知道哪些鋪位回來就空了，隻剩下一枚冰冷的勳章。自己有多久沒這樣了？嚴東樓在心裡問自己。一次次的戰爭，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自己的銜位越來越高，也再也沒有過那種抱著戰友骨灰盒抹眼淚的時候了。

吉普車很快到了集合地，小隊已經集合完畢，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安靜的等待著。

嚴東樓從吉普車一躍而下，站在小隊的正前方，緩緩的敬了個禮，道：「兄弟們，相信你們在出發之前也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這次行，我們這次麵對的敵人和以往的完全不同。他們是一群沒有疼痛隻知道進食的畜生，有人說他們是妖魔鬼怪，你們信嗎？」

「不信！」場上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連運輸機發機的轟鳴聲都不能掩蓋掉。

嚴東樓大笑道：「老子也不信！磨鋒利你們的刺刀，子彈上好膛，就算他媽的是妖魔鬼怪，我們也要生生撕碎了他們！雪鷹！」

「殺！殺！殺！」一群百戰老兵們的怒吼彷彿浸著厚重的，甚至都能聽到其中的傳來的硝煙味。

「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有很多問題，但是這一次行，當你們看到那些畜生，當你們鋒利的刺刀從敵人心臟穿過，你們就一切明白了！出發！」

「向右轉，目標運輸機，跑步前進！」小隊中有人出列，命令道。

嚴東樓理了理鋼盔，已經很久沒有戴過了，不過還好沒有什麼不適，隻有湧上心頭的熱。嚴東樓提拉起放在地上的＊＊，８８狙，使用５８毫米＊＊彈。有人知道，自己的主竟然是個狙擊手，而且是當年全旅最有名的神槍手。雖然在災後，全軍火線裝配了最新的ｊｓ－３型＊＊，可是嚴東樓還是覺得這把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的８８狙好使。嚴東樓著悉又陌生的槍，道：「老夥計！這次又跟著我上戰場了，您老的子骨可得悠著點！讓那群後生們好好看看我們當年的風采，哈哈哈…」

嚴東樓拿起＊＊，就準備往運輸機走去，卻聽到後麵的周鯤的聲音住了自己。

「東樓，你這是幹什麼！」從指揮室趕來的周鯤看到正準備上運輸機的嚴東樓，怒吼道。

嚴東樓轉過來，麵對著周鯤。這次行是他親自指揮這個事，他並沒有向上報告，他知道如果報告了，是本不可能得到批準，現在周鯤竟然親自來了，他隻好說道：「作為這次行的總指揮，我覺得我有必要親臨戰鬥現場指揮這場戰鬥！」

聽到嚴東樓的話，周鯤急了，怒吼道：「瞎胡鬧！哪有最高指揮員親自參與戰鬥的道理！你的基層指揮員都死了嗎？」

嚴東樓爭辯道：「這場戰鬥與其他的戰鬥不一樣，如果我不能親臨現場，沒辦法收集更多的有效資訊！」

「放屁！你的手下都是吃屎的不？連資訊都不會收集了？還是你小子翅膀了是吧？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周鯤走到嚴東樓前，一米八幾高個的嚴東樓在周鯤矮小但充滿威嚴的的子旁，氣勢卻完全比不過周鯤，但是他還想繼續爭辯，「可是…」

周鯤直接打斷了嚴東樓的說話，道：「沒有什麼可是！回去！」

嚴東樓站立不，手裡抱著自己的狙擊步槍，很明顯，他這次不想遵從周鯤的命令，嚴東樓開口，甚至帶著一些哀求：「求求你讓我去吧！我走了，這次行就沒有指揮了！你想看著他們去送死嗎？」

周鯤徹底怒了，走到嚴東樓旁，想給嚴東樓一掌，可是看著嚴東樓的堅毅的眼神，心忽的又了，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沒有人想要送他們去死！祁老就是怕你傻乎乎的真去市中心才我過來的，你以為我們是要拿你的部下來兌子嗎？」

嚴東樓低著頭嘀咕了一句「難道不是嗎？」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周鯤卻實打實的聽到了，怒吼道：「放屁！真以為老子跟姓齊的老烏一樣？老子還做不到拿自己的士兵的命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兌子行為！你他媽當了這麼多年旅長，連這點東西都看不懂？」

嚴東樓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道：「報告周將軍！我從軍是為了打仗！不是為了做些毫無意義的勾心鬥角！」

周鯤聽到嚴東樓的話，氣的鬍子都開始打，怒道：「你你你，豎子！豎子！」

聽到周鯤罵自己，嚴東樓也毫不在意。『軍人，職位再高，也是為了戰爭而生！』這是他的人生信條，也是他一輩子遵守的金科玉律。

周鯤看著毫不在意的嚴東樓，一肚子氣無撒，嚴東樓就是這樣的人，隻要是自己認定了的事，八條牛都拉不回。可是也正是他那樣的人生信條，才會得到周鯤和祁海冰的重用，周鯤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中的怒火，他怕自己下一秒會打死麪前的嚴東樓，周鯤沒好氣的說道：「這下可以跟我走了吧？」

嚴東樓又敬了一個禮，周鯤看到嚴東樓還這樣，再也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去就是一腳，再次怒吼道：「嚴！東！樓！」

突然遭到一腳的嚴東樓，也有些懵，他其實怕極了這個老上司，今天這麼頂撞他，已經是破天荒了。這一腳一過來，他也有些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怒了周鯤，隻好怯生生的道：「我隻是想問祁老的命令到底是什麼…」

看到這個樣子的嚴東樓，周鯤一下笑了出來，然後立馬又寒著臉道：「命令你的部隊，一個小時之後出發！上你的小隊指揮過來，我有新的命令！」

嚴東樓趕敬了個禮，過自己的副，讓他去運輸機上來小隊的隊長。沒一會，小隊隊長跑步過來，「雪鷹特種部隊第六分隊小隊長汪明見過周將軍！」

周鯤把祁海冰重新下達的作戰命令跟汪明說了一遍，完畢後，嚴東樓道：「周將軍的命令你聽到了，給你一個小時，重新擬定作戰部署！」

汪明敬了個禮，道：「是！保證完任務！如果沒有其他事，屬下就先走了！」

嚴東樓看著汪明，走過去幫他理了一下服，道：「活著回來！帶著兄弟們一起！」

汪明敬了一個禮，沒說話，轉向運輸機跑去。

看著汪明的背影，其實嚴東樓和周鯤心裡都清楚，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這支小隊有幾人能夠回來沒有人知道。可是自古以來，沙場纔是軍人最好的埋骨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