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再次見到路沙，兩隻眼睛半天都沒能移開“四公子，你……你又變帥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若說之前他還覺得路沙氣很重，現在他整個人則是充滿了一種正義。書趣樓()

“隻要多讀書，你也可以的。”路沙謙虛解釋。

小白認真地記錄下來，兩人一起回到住，他說道“對了，四公子，我前兩天看見一個老道人帶著小道往東邊去了，我總覺得那人應該是蘇師父。”

“蘇星魁？”路沙想了想道，“他去狄地做什麼？”

還有一個小道，是老蘇新收的徒弟？

小白搖了搖頭。

路沙說道“日子不早，咱們也快點出發。”

午飯過後他們就謝過主人家，離開了這個名“求票寨”的小村莊。

他們沿著大道一路直行，沿途風好，但許多農田卻無人耕種，地裡長滿了雜草。接連好幾個村莊都是這樣，主人家的態度越來越差，最後甚至嫌錢，把他們趕了出來。

小白嚷道“這些狄人怎麼這副德行？狗眼看人低，我們難道就不是貴客了？”

“他們也許怕麻煩吧，不喜歡過路人。”

“可我總覺得怪怪的。”

“小白，去狄隆坡有幾條路？”路沙問道。

“地圖上看有三條，我們選的應該是最安全的。”

“換最近的走。”

這一天，主仆兩人來到獵頭堡，這裡離狄隆坡隻有不到兩日路程，街上繁華了許多。兩人好好飽餐了一頓，又去舒舒服服洗了個澡。

小白看著變黑的池子，笑道“四公子，咱們都了野人了！”

兩人出了市鎮，在鎮外瞧見有許多人排長隊，隊伍最前頭有一個帶刀的高大漢子，來一個人就發一個籃子，裡頭有蛋、鹽、大米之類。領了的人都歡天喜地，親熱地說著話。

“四公子，那裡好像是在救濟窮人。”

“這麼客氣？快，咱們也去領一個。”

兩人好不容易排到了隊伍最前頭，那帶刀漢子看了路沙一眼，疑道“哪個莊子的？”

兩人是新買的當地布裳，看上去都有點土氣。路沙隨便舉了個名兒，那人半信半疑，但還是給了籃子，卻把蛋都挑了出去。

那漢子瞪了小白一眼“你們兩個就這些了，快滾。”

小白氣不過，路沙笑著擋住他道“謝謝大爺。”

兩人在人流裡半推半，好不容易纔鉆了出去。小白道“四公子，憑什麼咱們沒有呀，我們也窮！”

路沙見他還在為那兩個蛋慪氣，不由得好笑。兩人繼續趕路，天暗前到了一河邊，旁邊有一戶人家。兩人沒報姓名，路沙自稱黃越，主人家心不錯，沒收他們銀子。

簡單用了晚飯，兩人坐在火堆旁取暖，和大爺大娘說些閑話。

小白看見櫃子上放著一個籃子，滿滿當當，隻外形和他提的一模一樣，問道“大娘，你們白天也去領了？”環顧四周，屋擺設，地主風格，不由小聲嘀咕，“可你們也不窮啊。”

大娘早注意到他們那乾癟的籃子，得意洋洋“也得虧我們去得早，否則哪裡能得到這麼好的蛋。”

大爺也樂嗬嗬笑起來“說起來，也要謝那個貴人。”

小白道“貴人，有什麼人來過？”

路沙聽二老話裡別有深意，故意道“白啊，我就說了，我們來遲一步，貴人先走了！”

大娘沒多想，安道“白鷺城的公子來我們狄地，這可不是常有的事。但你們還年輕，錯過了這一次以後總還會遇上的。”

小白聽了大吃一驚，立刻站了起來，滿臉慌張。大爺見他這麼激，關切道“小哥，你……你怎麼了？”

“誰……誰來了？”小白愣愣地說，一路上路沙他瞞行蹤，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穿了。

路沙拉著小白坐下，笑道“你瞧你，一聽白鷺城就這樣，要是真見著真人還不得瘋了？”

大娘大爺一旁笑，對於他們這些狄地平民，白鷺城總是帶著種神彩。

路沙道“大娘，你們見到他了？那四公子，他長什麼樣呀？”

大爺想了想道“他生得……怎麼講，真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

大娘在一旁點頭稱是“我就是陪他說了兩句話，纔有蛋呢！”

小白這才煥然大悟“原來說話了纔有蛋？四……路兄，怪不得那兇人不肯給咱們發。”

“陪的好的還有金子呢！”大娘有些可惜地道，“我還想我兒陪四公子困一晚，可他嫌棄極了，死活都不肯服。”

主仆兩人剛才都見過大孃的兒，小白不由得笑出了聲，問道“大娘，這些蛋都是誰給咱們發的呀？”

“還能有誰，自然是咱們的族長大人了。不單是我們這兒，從四公子一進咱們狄地，就一路安排上來了。遇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什麼人做什麼事，街上不能有乞丐，家家碗裡都得有。總之，四公子得開開心心的來，開開心心地回去。”

“大娘，你們這不是演戲糊弄人呢嘛！”小白說道，“要是四公子知曉了，還不得雷霆大怒。你說對吧，路兄。”

路沙淡淡一笑。

大爺擺手道“可不能這麼說，要是咱們什麼都不安排，惹得四公子生氣，明年領主大人就給咱們撥錢，咱們就得吃苦頭啦！”

“是啊，就算是假開心，也好過乾著急不是。”

小白還要反駁，但在大孃的心攻勢下，也不得不低頭預設。但令他好奇的是，明明他們才剛到走這兒，離狄隆坡不遠不近，那之前那“四公子”是誰呢？

路沙問道“大爺大娘，那四公子走了有幾天了？……兩日了，謝了。”

天更黑了，大爺大娘也去休息，隻剩下了路沙主仆二人。

小白低聲道“路兄，有人冒充你呢！我說咱們這幾天怎麼這麼晦氣，是條狗都能幾聲，原來是有人把咱們的氣運給搶了。”

“四公子，你笑什麼？”

路沙笑道“這些狄人一定是把那個黃越兒當咱們了。”

小白這纔想起來，道“好呀，又是他！”氣得咬牙，顯然沒忘記被揍的仇。

大概也要謝那個冒牌貨開路，這一路上路沙也沒到什麼阻攔，靠著牧疆給他的狄人令牌在狄地暢通無阻。晚上人人都睡著了，路沙一人在狄人府裡遊，在書房裡也收集到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不但有趣，而且真實。

在狄地最富饒的犬城，路沙看見了來自楓葉城的商賈，偽裝通商車隊準備離去。他們聘請了江南寶劍院的高手作為保鏢，貨箱裡全都是金銀財寶。

“眼下太平盛世，這狄人買武練兵做什麼？”路沙想起那些荒蕪的田地，失蹤的年男子，心中有了三分猜測。將來滅亡白鷺家的，大概就是他們。

小白嚇得連忙捂住了“四公子，狄人……狄人想用兵，他們又想打誰？”

“還不一定，但他們是在做準備了。”路沙分析道，“狄威一定是不想讓我們看見，所以纔派出這麼大一個戲團陪我們玩。”

雲之涯的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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