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書？

呂將那竹簡攤在掌中，上古時代隻存在於前朝某些古書的記錄中。書趣樓(www.shuqulou.com)離此據說有上萬年之久，就算遍尋當今周朝的典籍史誌，也毫查詢不到對那上古時代隻言片語的記載。

在上古時代，沒有紙張，文字就用刀筆鐫刻在青竹上，製竹簡，編纂書。

此為上古竹書！

呂若有所思，腦海中回想起時所看過的一幕幕文字。

他從前朝古籍中瞭解到，在上古時代，道門昌盛，甚至兒生來就會騰空飛翔，更有人白日飛升，羽化仙。

“道德真經？”

呂雙目中出璀璨芒，這片竹簡上記載著幾百個文字，筆鋒淩厲，雖難以辨認，但細細看來與當今流通的周朝文字，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道德真經，唯我永恒，白骨流，神魂永駐。”

呂看著竹簡開頭這十六個蠅頭小字，心中震駭莫名，臉上更是現出一層癲狂的喜來。

“白骨流？道長那時曾言，他是在偶然之際，才尋得《白骨流篇》這修煉神魂的道書，還告訴我這道書並不完整。”

“莫非這竹書與我上這篇道書，一脈連枝？”呂著手上這彌漫著滄桑古樸氣息的破舊竹書，神一震。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期待目。

“子曰……”

“子曰：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修道伊始，開神竅，念頭叢生，聚念靈，照眾生……”

“子曰？這經書難道是有人在旁聞道而記述下來的？”

呂暗暗揣著竹書上的文字含義。

呂自然不知道這子曰的真意。

原來在上古時代，百家爭鳴，諸子仙佛層出不窮，得道仙的大能就被後來的弟子尊稱為：子。

那時修道之風頗為盛大，修道者之間彼此流，得道之人，開卷授業，均以“子曰”註明。用“子曰”開頭的經文，都是從上古之時流傳下來的道門正經。

……

“呂。大家都在等你講道授課呢。”

驀然間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木屋外幽幽響起。

“是，連叔，我馬上就來。”呂回過神來，應聲道。

他將竹簡仍舊放回原，腦海中卻仍在思考著剛才竹簡上的經文。

“這竹書非同小可，也不知這韓千帝從何獲得。”

呂現在可以確定，他所研讀的《白骨流篇》定然與這道德真經，有著千萬縷的關係。

“經包括篇。看來我這篇道書就是這道德真經裡的其中一冊！”呂小心翼翼的放回竹簡，念頭紛飛。

“我需得好好研讀。”

呂沉頃，覺得這竹書可能還牽連著一樁大。

他心知當今朝廷滅道焚經，那傳說中駐有仙人的‘長生殿’都被靖道司焚燒乾凈了，又何況是這長生殿藏匿的道書呢？

他沒有忘，《白骨流篇》書的背麵還蓋著一枚‘長生殿’的紅印章。

呂心篤定，慢慢起走出木屋，寬闊的崖坪一無際，幾塊方圓數丈的石臺搭一片空曠的廣場，場中燃著一叢熊熊火焰。

數十頭白老虎，有大有小，翹著尾，圍坐在火堆旁。

從那夜他研讀《白骨流篇》聞道開竅以後，幾日來，便經歷了諸般匪夷所思之事，再加上他年喜看怪異雜談之書，這時眼前出現的這眾多白虎，他心中也並未泛起太多波瀾。

山風習習，一彎月懸在天邊，這峰頂不知為何，夜裡也無更多涼意，呂負手而立，仰著漫天繁星，微風中還約夾雜著一上的清香。

他一眼就看見坐在篝火旁的那青。

那似是有應一般，麵紗隨風飄，但那輕紗下的麵容卻始終不曾展現在呂眼中。

明眸一轉，正好見向火堆走來的呂，輕輕拍手：“先生來了。不要頑皮了。小鬆、小雷……小峰，都老實坐下。”

篝火堆裡劈啪作響。

呂目逡巡，向場中，發現除了那青和連叔已是人形，默然站立著之外，再無他人，圍坐在篝火四周的，都是清一的白虎。

那青目若燦星，好奇的著呂。

其餘數十頭白老虎，均是虎頭凝住，一雙雙灰的眼睛，的盯著呂。

“先生可隨便講來，不過最好講些人世學塾兒的開蒙讀，這些都是我族中通曉人話的虎類，雖還未明道識禮，靈智大開，但均能口出人言。”連叔迎向呂，著下的虎須，恭聲說道。

他雖是還未化人形的虎妖，但也知道尊師重道的人間禮數，眼前這年，能為虎族開蒙授課，他心自是十分敬重。

“連叔。”呂施了一禮。

“他…他比我年齡還小呢，會說些什麼道理。”一道有些青稚的聲音在場中忽然響起，是頭白虎在議論。

“不得無禮。先生是讀書人，你們才學了人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麼。”連叔斥道，一雙虎眼掃向石臺廣場。

連叔轉而對呂抱歉道：“他們剛會人言，不通禮數，勿要在意。”

呂點點頭，暗暗想道，這些白虎，還沒幻化人，靈智未開，多半還在，不服教化，那我就講些佛經上的故事罷。

佛乃道門，一應佛經典籍，在周朝立國之後，大都銷毀一空了。

呂時，偶然之下，讀過幾篇佛經**，明白佛義髓，最擅長降服其心。

呂看著圍坐在篝火旁的數十頭白虎，神恍惚，頓而想到了在邊城廢廟中，教授那些孩詩文時的景象。

短短幾日，是人非。

星空下，呂神思遨遊，他邁步向前，凜然無懼。

這幾日見慣了許多異事，他心鎮定，麵對這些白虎，呂的心就彷彿跟在那山廟之中講課一樣，平靜無波。

呂隨意的坐在石臺中央，所有白虎都瞪著一雙銅鈴大眼，盯著他。

那青在火掩映下，更加。

雙目中彩流，宛如天際的繁星，一閃一爍，靜靜的著呂。

“前朝某年夏天，西陵郡大旱數月，河水乾涸，酷熱難耐。郡守帶著老百姓們，去廟宇拜佛求雨，日夜跪拜，虔誠無比。郡城有一商賈，姓趙名萬金，家財萬貫，專售摺扇，他畏懼佛祖神通威嚴，恐降甘霖，也趕到佛廟祈禱，祈求佛祖千萬別下雨。”

“郡守斥責趙萬金沒有良心，隻為金銀。趙萬金為佛像鍍金、施以萬兩黃金修整寺廟，而郡城的老百姓多為窮苦農戶人家，雖誠心禱告，但香火錢甚。”

“一月後，雨還是沒下，趙萬金的摺扇越賣越多，錢財更富。郡守心想多做善事，可能會佛祖。他便以作則，修橋補路。這天，郡守走在街上，突聽天雷作響，爾後一道閃電自九天劈下，正中其，郡守當場死，都化為灰燼，連個骸都沒有留下。”

“次日，佛祖托夢趙萬金勿要再售摺扇，命其改賣雨傘。數日後，果然風調雨順。”

……

一眾白虎，聽的神，均是低著腦袋。

青眉間若蹙，不解的道：“為什麼求雨的好人死了？”

呂坐在火堆旁，微笑不語。

連叔不知什麼時候也坐在篝火旁，火叢跳躍著，他似是陷了沉思。他沉默了不知多久，嘶聲道：“先生這則故事，意味深遠，他們也隻能聽個熱鬧罷了。”

“這是前朝佛家典籍上的一則趣事。”

呂撓頭笑了笑，時間太過久遠，幸好記憶還尚算完整。

連叔虎頭微搖：“先生這則故事，似乎沒有講完。老朽愚鈍，這故事可是在說，佛不論善惡，隻講因果。”

……

夜幕深沉，天邊的弦月悄然在濃雲迷霧之後。

微風輕拂，幾顆星辰點綴在浩瀚的夜空中，呂仰首天，良久後方纔說道：“故事到此就戛然而止，書中並無贅言。連叔此解也可。這故事雖含意頗多，但在小子看來，最重要的寓意便是人唯有自強大，才能人尊重，存於天地之間！”

“也是。那郡守修橋補路，到最後骸無存。而那富賈富可敵國，以金銀財寶供奉佛祖，連佛都在意他。”連叔說話條理清晰，頷首贊同。

“卻是如此，仙佛也是人得道修的，虔誠信仰者亦可佛普照，投機取巧者懼於佛法神通，施以香火，亦能惠恩澤。”呂微笑著篝火旁的諸多白虎。

“唯有自強大……”

青靜靜的看著呂清瘦的麵龐，約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可思緒紛飛，想要抓卻又抓不住。

“對，唯有自強！”呂開竅道之後，耳目極聰，在聽到那青蘿一直低聲重復自己的話後，他頓而大聲說道，“所以我們纔要自強不息，勤讀書籍，明理聞道，靈智開，修道仙。得道仙之後，我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些白虎雙目中雖然多是懵懂之，但眼睛裡俱是流出濃濃的崇拜之意。

他們全都對呂生出敬仰之。

眼睛是心靈之窗，萬生靈，哪怕語言不通，不能流。但有時候一個眼神，便也足以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轟！

忽然間，呂隻覺天門神竅雷聲滾滾，萬道驚雷一齊響徹在他紛繁念頭中。

一圈金，閃耀在他天靈蓋上空。

金綻放，燦爛奪目。

金，代表的是永恒不朽。

如金，是為金，此為永恒之。

永恒星君

永恒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