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芳扭扭的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一旁。

“說話啊！”父親歐四海再次說道。

“就是，和朋友出去玩兒。”

“騙我，繼續騙我，你們母兩合夥騙我，你們都是好樣的。”四海狠狠吸了口氣，旋即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支。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曉芳，你老實告訴我，什麼時候去上班的？”

“額……”曉芳看看母親，還是搖頭。

“你媽知道什麼？看有什麼用？你是我的兒，作為父親，我有權利知道吧！”

“就是，就是，外婆好了之後……”曉芳隻能著頭皮回答。

“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因為我上班？”

“你上班，我怎麼可能生氣，我生氣的是，你們兩把我當外人，什麼都不告訴我，把我當什麼了？”

歐四海忽然轉頭看向人，喝道：“陳淑華，你這個媽，當的可真好。”

“曉芳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作為父母的，不應該尊重嗎？”陳淑華抱怨道。

“應該，我有說不應該嗎？我們在外麵打拚，為了什麼？說大了為這個國家貢獻一份力量，說小了就是為了這個家，等我們以後老了死了，我們的都是的，我就想這輩子，有什麼苦我去吃就好了，我要的是無憂無慮的生活，不要一點委屈，可你知道我今天聽到什麼了嗎？”

曉芳忽然很有些，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啊。

“侯助理今天告訴我，有些部門經理甚至總監，利用職權，私底下提拔一些人，他告訴我提的最多的都是那些能力一般，但長相不錯的孩，而代價，你應該懂的。”四海很氣憤，菸的速度也快。

“原本在我看來，公司的運營和發展，這些可能是無法避免的，隻要不太過份就睜隻眼閉隻眼，但侯助理卻告訴我，他在員工食堂看到了曉芳，而曉芳在乾什麼？一個人拿了好幾個餐盤，侯助理覺得很奇怪，於是暗中觀察了一陣，冇想到曉芳竟然是給那些所謂的領導打飯，今天隻是打飯，明天呢？後天呢？會發生什麼？他們那一套循序漸進的方式，有幾個人逃了？”

陳淑華和曉芳這才神凝重起來，尤其是陳淑華，那裡麵的彎彎繞繞很是清楚，後麵可能就是所謂的部門聚餐，旋即一頓酒下去，人事不知，這個時候，那便是砧板上的魚，任人擺佈。

臉變得蒼白起來，陳淑華無言以對。

“曉芳，你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適應這個社會的規則嗎？錯了，你瞞著我去上班，我很理解，也很支援，可你從小到大，都生活在我們給你創造的乾淨世界裡，不曾經曆過社會的黑暗和毒打，就這樣一頭闖進去，你哪有防護意識？退一萬步說，有一天你被這個社會狠狠的毒打之後，以你現在的心態，真的足夠堅韌的去麵對嗎？如果你事先告訴我，那至我會一步一步去放手，讓你慢慢適應，慢慢掌握這個社會規則，就算髮生了一些什麼事，我也能及時給你兜底，當你經曆的足夠多的時候，就會從容去麵對，否則直擊心，你又如何接的了？”四海耐心的說著，或許彆人看不到有些事，但四海卻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社會的真麵目，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好。

曉芳忽然想起了田野，那段時，從黑暗中走出，假如田野並非那個老實而又膽怯的田野，自己的遭遇會如何？

運氣不會一直陪伴著自己，偶爾的運氣，那就是天大的幸運，曉芳突然間到父親那最為真摯的，淚盈盈。

“爸，我知道錯了。”曉芳的淚水下，過臉頰。

四海一看曉芳竟然落淚，心裡咯噔一下，雖然難，但作為父親，狠話必須說，這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