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

左玉四人麵麵相覷，自是未曾聽聞。書趣樓()

隻是陳通聽了這話，心中卻是一驚，這賀娘子言語之間，怎好似若有所指？

“這畫皮可有什麼說道？”

左玉好奇問道。

“所謂畫皮，乃市井之語，傳聞山野鬼之輩，嚮往人世，卻無變化神通，於是便琢磨了一個法子，尋得一生人，剝皮拆骨，再以人皮為，披在鬼之上，可與真人無異，凡人皆不可看破其。”

賀娘子笑道。

“竟有如此奇詭之，我等怎從未聽聞。”

嚴參聞言大驚，更是好奇不已，他平素跳，更喜讀誌怪小說，對此類故事頗為興趣。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將王平與那道人的故事記得如此清楚。

左玉等人亦是好奇得很，這等事，細細聽來實也覺著有些可怖，畢竟那鬼怪之流，若是施展這等詭，豈不是可以自由來去人間，與生人相？

雖說子不語怪力神，但那不過是先聖告訴後人，要懂得敬鬼神而遠之，卻並非肯定這世上沒有鬼神存在。

左玉四人也是儒門子弟，心中對那鬼神之事，卻也不是半點都不信的。

聽得這般故事，難免想著，若是有鬼怪披上畫皮，就在自家旁，心中頓生幾分恐懼。

嚴參更道：“伯達兄，難道那中年道士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你那妾……”

“義儒慎言！”

嚴參半句話剛出口，左玉便出聲打斷：“我等都是好友，此話豈是能胡言的？”

左玉在四人當中，頗有幾分威信，嚴參聽得此話，眼皮微眨，終究沒有再說。

“伯達兄，義儒子你也知曉，莫要介意。”

王平聞言搖了搖頭，他此時並不在意嚴參言語，反倒是因為這話，心中憂慮更多了幾分，緒愈發低落。

王平模樣，陳通看在眼裡，心中若有所思，且不說這賀娘子為何提及畫皮之事，但對陳通而言，卻是一件好事，至王平心生懷疑，於他理那惡鬼之事，會方便許多。

賀娘子見此，不由問道：“王公子這是？”

“嗬嗬，無事，隻是今日興致不高罷了，賀娘子不妨繼續。”

“好。”

賀娘子點頭，也不多問，繼而道：“這畫皮之，確實詭異，不過市井傳聞隻得其表，卻未得其裡。”

賀娘子言及於此，微微一頓，見眾人都好奇看來，才道：“要說這畫皮之，卻還要說回純真人故事。”

眾人這纔想起，此前賀娘子要說的，是茶館與純真人的關係。

隻是被畫皮之說吸引，未免忘卻，一時不啞然。

“隻說純真人飲了茶館清茶，心中暢快，便將自家故事說與了祖先。”

“真人言道，他早年得道，本未改荒唐，酒財氣無一不好，最者當為酒，其次便是這人。曾有一夜，偶經武陵……”

賀娘子緩緩道來。

卻原來，純真人生喜，時常四方遨遊，一夜來到武陵一座山清水秀的小鎮上空，俯瞰下去，夜闌珊，燈火煌煌，突生雅興，在一大戶人家的上空放眼過屋蓋向裡麵看去，見一如花似玉的小姐為去暑熱，yibu guà，玉橫陳。這一看不要，他實在是把持不住自己，心猿意馬，不能自拔。於是按下雲頭，徑閨房。完事之後飛升而去。

隻是卻苦了那大戶人家的小姐，那小姐次日醒來，見異常，以為遭了賊人侮辱，丟了清白，於是便自縊亡了。

待得小姐死去，真人才得知此事，心中大為懊惱，為彌補過錯，於是便招來了小姐魂，施以神通，拘來武陵惡鬼，以其氣，助那小姐練就神。

至此猶自慚愧，後又取來天上白雲，地底寒泉，替那小姐煉製了一副皮囊，讓那小姐穿上皮囊之後在白天也能行。

更是傳下法門，許了小姐一個仙途。

那小姐得知與歡好之人乃是純真人，惶恐不已，自也不敢追究。

其後純真人離去，便留下了那隻惡鬼，服侍小姐修行。

“純真人也是風流本，既有彌補，倒也不能說是過錯。”

左玉幾人聽罷卻道。

純真人除了是道家真人之外，曾也是儒門子弟，世人更有所傳，真人得道，乃是集儒釋道大，是以左玉等儒門子弟，自然也要為純真人說好話。

“純真人煉製的那皮囊，應該就是畫皮之來歷了。隻是那小姐呢？可是練了仙軀，侍奉純真人去了？”

嚴參卻是忍不住疑問，這故事雖有結尾，但他總覺有幾分意猶未盡之。

陳通也是好奇，這位賀娘子所說故事，且不談是否是有意提及畫皮故事。隻言語，明顯言之未盡。畢竟說的是茶館，這一番故事，與茶館似乎也沒有多聯係。

賀娘子聞言，果然搖頭，笑道：“我家先祖，當時也是這般請教的純真人。”

“真人卻道：那小姐仙緣不足，轉世去了，我如今也在尋。”

“這又是何緣故，既有真人傳法，怎能修行不？”

嚴參又驚。

“先祖也有此問，真人才說，其中也有幾分因果。原來真人離去之後，那小姐雖得仙法，終究不過閨中子，見識不多，修行也難，一日正在府中修行，卻被那侍奉的惡鬼，盜走了真人留下的畫皮，小姐不知神本質見不得日，倉促追出，竟被那日消融，隻留一真靈，回去了。”

“此後真人又道，他本就是來尋小姐轉世，隻飲了清茶，心中清冽，消去了幾分執念，卻也不必苦苦追尋，日後自有果報。”

“留下此話之後，未等我家祖先多問，真人便不見了。”

故事已是結局，賀娘子看著沉思眾人，道：“這便是我家茶館與純真人故事，我家先祖待得真人不見後，才見得那茶桌之上，一紙留言，上頭提及，茶壺之中所剩茶水，被真人施了神通，若是倒井中，可得源源不絕之茶泉，今日諸位所飲，便是那茶泉之水。”

“這位道長也是道門中人，飲此茶泉，或許能有所得。”

“還請道長慢品，妾還有客人招待，卻不好耽誤。”

言閉，賀娘子也不多說，微微一福，便告罪離去。

桃花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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