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凝香帶著慕容羽徑直來到穀口不遠的一空地上。

空地上碧草叢生，群芳爭艷，四周樹木凝碧含翠、高聳雲，依山而上，直天際，清風拂過，芳香四溢。山穀四周種滿了奇怪的灌刺植，植散發著奇異的芳香，芳香濃鬱甚是好聞，大概是防止野侵襲，也大概是為了保護著滿穀的奇花異草。穀口向外一條蜿蜒崎嶇的小道，向遠，穿過不遠有一小瀑布，直延未知的遠方。瀑佈下是一個水潭，約可以聽到潺潺的流水聲，流水順著一條狹窄的蔽在叢林中的河道分支不知流向何。

此刻，空地上已有四五個孩手持木比作劍式，模仿著心目中的大俠，正在相互追逐嬉鬧。一時間兔齊飛，不知踩壞了多奇花異草。

大抵這世間所有貪玩的孩也不過如此罷了，這樣的生活著實是讓人又生氣又歡喜。

「姐姐。」

「香姐姐。」

眾孩向兩人跑過來。

「你們這些小猴子又在跑，小心被山豬抓走吃掉。」李凝香故作惡狠狠地說道。

「纔不會呢，我跟三師叔學武功了。三師叔說了，再過幾年我就可以和他一樣厲害，就可以保護大家了。」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說道。

李凝香了小男孩的頭，道：「小景，你最厲害了，那你要好好加油，努力學習武功，以後長大了才能保護大家。」

「我會的，香姐姐。」

「你們自己去玩吧，不要弄壞了爺爺的藥材。」李凝香又接著叮囑道：『』別跑太遠了。」

「知道啦，香姐姐」

看著一溜煙又跑去一邊嬉鬧的孩，李凝香微笑的對著邊一言不發的慕容羽說道：『』這些都是師兄和家丁的孩子，剛才那個小男孩是大師兄的兒子何景，平日裡不怎麼喜歡學習醫，倒是調皮搗蛋偏喜歡武道，一直嚮往著行俠仗義仗劍天涯。」

說罷，徑直向地上躺去，地上碧草如茵，鼻息間不時襲來清淡花香，讓人不由得犯困起來。雖是正午的分，輕的過層層林照在地麵上，慵懶碎落在上甚是舒爽，倒也不會讓人覺得炎熱。

慕容羽不知道該如何的回應，著坐了下來，抱著雙膝，盯著邊的李凝香，一刻也不敢放鬆。或許是害怕有蟲子、蛇類侵擾的緣故，顯得異常的警惕。

李凝香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嚮慕容羽微笑著說道：「小羽弟弟，你有沒有發現穀雖然養有家禽，卻都看不到任何的鳥類和蚊子，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聽此一問，慕容羽這纔想起，近一個月來哪怕深夜時分點著燈，也沒有到任何蚊蠅侵擾，雖心中存有疑，卻也沒有細想，此時也不由覺得奇怪。

「你看這穀四周灌刺植邊上是不是都種著同一種花草。」接著說道：『』這種植做蒼朮。」

慕容羽這纔想到，醫書典籍中曾記載，「蒼朮，氣辛，味濃，散能發汗。足明、太經。亦能消，去中冷氣，辟山嵐瘴氣，解瘟疫鬼之氣，尤善止心疼。但散多於補，不可與白朮並論。《神農經》曰∶必長生，當服山。此言白朮，非指蒼朮也。蒼朮可辟邪，而不可用之以補正。」

「爺爺將穀外種植各種不同藥的花草，環繞四周，最外圍有各種驅散野的葯障，所以不用擔心有任何的蟲子、野侵擾。」

慕容羽這才恍然明瞭。

清風拂過，帶著濃鬱的香氣彌散開來，不由得讓人神清氣爽。慕容羽也放下心中的警惕，靜靜的坐在李凝香的邊，從懷中拿出《翎訣》翻看了起來，腦中開始演練著書中所描述的招式。

驀地，李凝香換了一個姿勢，將頭枕在慕容羽的上。

慕容羽有些張，卻又不敢挪開。

「不許。」

慕容羽微怔，道：「是，師姐。」

就這樣，籍，一個人安靜的躺在另一個人懷裡。

兩人相對無言，卻也羨煞旁人。

就這樣又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小羽弟弟，你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嗎？」

慕容羽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李凝香自言自語的說，「我好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像是書中寫的一樣。爺爺總是說外麵的世界有很多壞人、強盜，總是不讓師兄們我出去玩。」

慕容羽拿著書卷，一邊怔怔的看著懷中的人兒，一邊默默發獃；腦海中不浮現出和父母在一起的時，不由得暗自神傷。

「小羽弟弟，以後你帶我出去玩吧。」

「嗯。」

「外麵壞人很多，小羽弟弟，會保護我吧。」

「會。」

「會一直保護我嗎？」

「會。」

「如果有人要是欺負我呢。」

「那我就殺了他。」

「傻弟弟，爺爺說了殺人是不好的事，我很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你殺人。」

「我更捨不得你欺負。」

「如果小羽弟弟欺負我怎麼辦。」

「我永遠都不會欺負師姐的。」

「為什麼啊」

「因為你是師姐啊」

「真是傻弟弟。」

不久後的一天，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曲，三師兄也離穀而去，帶走了不的家丁。

日子越發的清凈，寂寞起來。

就這樣，時匆匆，在一片平靜的氛圍下，他們暮鼓晨鐘，秋鴻春燕，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白天李凝香陪著他在穀外的草地上，院落中，在樹下，在溪水邊看書玩耍嬉戲練習著劍訣。晚上慕容羽則在房間中繼續著抄書，不知時間之流逝，不時歲月之變遷。

滿滿一屋子的書籍都已抄過一遍，又更換了一遍。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雖說不上清苦，但也索然無味，好在了無外縈懷，卻也難以掩埋年們不羈放的心。

轉瞬間便又是過了五個年頭。

這一日，師父李赭石派大師兄何衝來召喚慕容羽。

慕容羽一一行禮參拜過後，大師兄又開始考覈自己默書的果，上至《神農本草經》、《皇帝經》醫學聖典，下至《易經》、《八卦》諸子傳說。

慕容羽皆是張口就答，說一道十，且時不時能給出不同見解，卻也不是死記背之流。

李赭石邊聽邊不停的微笑頷首，時不時上幾句話來。

過了良久，李赭石便開口說道，「羽兒，你已門五年有餘，醫學典籍、坊間籍也大多記於心，雖說不上能比得上這世間名家，卻也可勝的過大多的鄉間醫者。」

「我且問你，你可知何為醫者。」

「啟稟師父，所謂醫者，仁也。乃獲而不仁，則貪醫足以誤世人命或仁而無，則庸醫足以殺人人不曉。」

」不錯。正所謂，為醫者豈隻通理論，而不重實踐，如果這樣那豈不是跟這世間的庸醫沒有什麼區別了。即日起你便不必再抄書，以後就跟著你大師兄學習如何識葯斷醫治病救人吧。」

「是，師父，弟子必不負師父、師兄厚。」慕容羽連忙應道。

何沖也是連忙上前說道：「師父，弟子必傾盡所學教育好師弟。」

「沖兒，有你在，我甚是放心。」接著又是說道，「玉不琢不，該嚴格就嚴格。」

「是，師父，弟子明白。」

「醫者，要時刻懷有仁慈之心，正所謂，德不近佛者不可以為醫，纔不近仙者不可以為醫。醫藥之理也是因人而變，斷不可呆板守舊。貴在循序漸進，腳踏實地，切不可貪功冒進，貪心不足。速則不達，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無所歸宿者。爾等要時刻銘記於心，切不可棄之腦後。」

「謹遵師父教誨。」眾人應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說完，李赭石轉離去。

「小羽弟弟，加油哦。」李凝香跟著李赭石後，朝著慕容羽坐了一個鬼臉。

此時的李凝香已是豆蔻年華，聲音甜，明眸皓齒，芊芊玉手，眉目如畫，如雪，顯得很是俏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