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萬福》第145章番外之盛世

「皇後娘娘,這是蔡國公府進獻的綠, 請您過目。」

程瑜瑾隻是淡淡掃了一眼, 點頭道:「本宮知道了,放到花園吧。」

「諾。」

陛下八月初九登基, 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先帝因丹藥中毒去世後,陛下十分悲痛,然國不可一日無君, 在眾多臣子的勸說下,陛下才強打神,登基為帝, 改年號為元熹。現在, 已經是元熹元年九月了。

太子順應天命登基為帝, 程瑜瑾也順理為皇後。因為先帝是暴斃而亡,兇喪, 李承璟和程瑜瑾作為兒子兒媳, 理應守孝三年。但是國家大事不能沒人主持,所以閣主張以日代年, 皇帝皇後為先帝守孝二十七日, 即可下孝服,恢復正常行

程瑜瑾在月初除服,很快, 重節就到了。這是李承璟登基後第一個大典,所有人都主張大辦,萬象更新, 以顯示新朝的喜氣。李承璟卻覺得沒有必有,前段時間因為妖道禍朝綱,以煉丹之名搜颳了許多民脂民膏,百姓本就苦不迭。雖然李承璟一上臺立刻廢除了白鹿臺修建事宜,但是為此散出去的銀兩卻收不回來了。李承璟諒民生不易,國庫空虛,不再大肆鋪張,所以新朝一切慶祝,全部從簡。

皇帝陛下這樣說,下麪人自然無有不應。眼看重將近,程瑜瑾作為皇後,將會親自出麵主持重慶典。這可是程瑜瑾為皇後後第一次公開麵,闔京人家哪一個不想趁這個機會討好皇後。然而陛下卻不讓送貴重的禮,京城眾人為此挖空了心思,想盡了辦法送不貴可是奇巧的禮,以討皇後一笑。

蔡國公府送上來的東西就非常獨特,因為是重節,他們送花進宮,應景又討巧。而普通的花未免泯然眾人,他們特意找來了綠心栽培,在重時當做投名狀送到宮裡。

可惜蔡國公府的人花了那麼多心思,綠抬到程瑜瑾跟前時,不過淡淡掃了一眼,就讓宮人抬到花園了。這和翟老夫人預想的皇後見了花十分喜歡,大加讚賞殊為不同。淑太妃陪坐在側,瞧見後旁敲側擊地問:「綠的花難得一見,趕巧趕上了重,這幾盆綠送的討巧。皇後娘娘直接讓人送到花園裡去,可是不喜歡綠的花?」

程瑜瑾搖頭,一語雙關:「萬花都是一樣的,本宮一視同仁,倒不至於刻意針對。隻不過陛下說了,國庫空虛,民力不繼,京城眾邸不許鋪張浪費。本宮作為後宮之主,更該以作則。這些綠雖然隻是尋常草木,可是要培育這樣一株綠,不知道要耗費多人力力,其背後的花銷不比金銀珠寶。耗費這麼多財力隻為了一朵開十幾天就要凋謝的花,委實浪費。此奢靡之風不可長,斷不能給京城開這等風氣。」

淑太妃本是前朝淑妃,昌國公府徐家的大小姐,如今先帝賓天,淑妃也跟著了太妃。因為新帝恤,免了妃嬪殉葬、守陵等儀製,淑太妃等人依然還能住在紫城裡,安安穩穩過養老生活。

淑太妃本來猜測皇後對蔡國公府的投名狀不假辭,蓋是因為記恨當年蔡國公府對皇後的冒犯。淑太妃孃家和宜春侯府走得近,約聽聞過,當年先帝給太子和娘娘賜婚前,蔡國公府是想把娘娘娶回去當續弦的。最後這事自然沒,等賜婚聖旨公告天下後,差點沒把蔡國公府的老夫人嚇個半死。

在這之後,蔡國公府的人見了皇後就繞著走。當年皇後還在東宮做太子妃時,翟家人對娘娘就多有討好,生怕娘娘追究老賬。後來太子登基,太子妃也了皇後,翟家人越發心驚膽戰。這不是,皇後主持的第一個重節,他們就忙不迭跑出來討好皇後。

淑太妃聽完程瑜瑾的話,愣了一下,哂然一笑:「是妾太短淺了。皇後說得對,此風不可長。陛下說了不讓鋪張,可不是讓他們變著法投機取巧的。皇後娘娘心有乾坤,妾狹隘。」

淑太妃確實把程瑜瑾想的太狹隘了,程瑜瑾如今已了皇後,獨寵後宮,膝下兒雙全,怎麼還會揪住未出閣時的那些小恩小怨不放手。蔡國公府此舉,實在是太自作多了。他們這樣做不是看不起皇後,也是看不起陛下。

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在公論公,就事論事,從來沒有為難過蔡國公翟延霖。翟延霖還隻是起了個心思,尚未來得及過明路呢,靖勇侯府霍家,那是確確實實和皇後訂過親,後來又退了。此事京城皆知,直到先帝賜婚後才沒人敢提了。然而就算如此,陛下在東宮輔政之時,也沒有因為私怨剋扣過靖勇侯什麼。

眾人本來擔心陛下掌權後會秋後算賬,然而一個月過去,朝廷法度正常運轉,皇帝沒有因為任何私人恩怨遷怒過什麼人。皇帝踐行了他登基時的諾言,用人隻看才能,不問來路。從元熹年起,過往一筆勾銷,眾人隻需安心辦差,除去犯律法、作犯科之人,其餘臣子不問過往,不翻舊賬。即便曾是楊甫的門生,隻要有能力有實績,願意繼續為元熹朝發發熱,皇帝都既往不咎。

皇帝這樣的說法,無疑在朝廷中引起軒然大波。這纔是為帝者的襟氣度,曾經因為局勢不得不投靠、好楊甫的臣子大安心,從此對新皇越發心悅誠服,盡心儘力。

皇帝和楊家有海深仇,尚且能放過楊家的門生,不拘一格降人才,何況是曾經有過那麼一小糾葛的前敵呢?甚至真正小心眼、記仇且錙銖必報的程瑜瑾,都不太記得翟延霖這號人了。

蔡國公府這樣急急忙忙的討好,程瑜瑾看著也覺得很尷尬。

淑太妃哂笑,自嘲自己果然是小人之心,比不得程瑜瑾和李承璟這種心氣度。所以怪不得,最後是人家二人贏得了最終勝利,為新朝帝後。

程瑜瑾問:「太妃近日搬遷,可有不適應的地方?」

「並無,妾一切都好,多謝皇後掛心。」淑太妃說。淑太妃從宮妃升級為太妃,住所自然也要搬到清凈的西三宮,將東西六所給新帝嬪妃讓出來。雖然新帝也用不上這些宮殿,但是為前朝嬪妃,淑太妃必須要將姿態做出來。

程瑜瑾聽到淑太妃說一切都好,笑著點頭。毫無異狀,又自然地接著問:「那楊太妃呢?近來神誌恢復了嗎?」

楊太妃……淑太妃的笑容不知不覺收斂,這個姓氏,這個輩分,後宮中幾乎不做其他人想。

楊太妃,便是曾經的皇後,楊妙。皇次子李承鈞被妖道矇蔽,私自向先帝上貢有毒的丹藥,致使先帝暴斃。妖道沖虛散人被打天牢,沒為奴籍,全部家產充公,流放三千裡。李承鈞也被剝奪壽王封號,貶為平民,終□□。

至於李承鈞指責太子謀反一事,也被治了一個汙衊的罪名。道理很簡單,長生丹是沖虛散人煉好的,獻給皇帝是李承鈞親手拿上去的,服用丹藥也是皇帝自己決定的,李承璟怎麼能提前得知長生丹裡有毒?他又怎麼能知道皇帝還真吃了。

之後的事,全是李承璟機變快,人手埋的深。他得知皇帝出事後,立刻讓太監換下要銷毀的另一顆長生丹,還在乾清宮外布好林軍。至於閣閣老等人,李承璟從來沒有擔心過。正如他說,得人心者得天下,他在眾臣眼皮子底下做了那麼多事,而二皇子卻先是依仗楊家不問世事,後麵又和道士勾結作,人心向背,已定局。

說來世事真是難料,竇希音在楊家失勢時,被先帝褫奪王妃封號,不妻不妾地住在壽王府。當時本來還有人笑言壽王大度,收留前妻,然而沒過多久,李承鈞因為謀害先帝之罪被削為平民,竟然和竇希音頭銜齊平了。

如今這兩人被圈在一方小院子裡,倒也了患難夫妻。李承鈞犯下的禍事被揭後,楊皇後當即便暈了。等醒來後,二皇子已經被圈自己也被廢除了皇後稱號。從此楊妙的神誌就不太正常,不和外人流,隻管抱著膝蓋和空氣自言自語。

李承璟雖然廢了楊妙皇後之位,卻留了一條命在。李承璟褫奪楊妙後位後,沒說將貶為什麼品級,大家隻好不清不楚地以「楊妃」代指。楊妙既然還是先帝的妃子,那這次先帝嬪妃遷宮,也必然在列。

淑太妃不太想提這個人,隻好含糊道:「妾和楊太妃並不親近,並不清楚的現狀。想來陛下與皇後恩恤,皇恩浩,楊氏的病應該好些了吧。」

程瑜瑾點頭,清淺道:「那就有勞淑太妃照看一二,本宮先行謝過淑太妃。」

淑太妃連忙稱不敢。心裡明白了,皇後並不想要楊妙的命,但是也不希楊妙再惹出什麼子來。安安靜靜在冷宮了此殘生,大概便是楊妙最好的結局了。

建武年間風無兩、權傾一時的楊家,至此徹底坍塌。楊甫被剝奪功名,三代以不得仕,楊孝鈺橫死,二皇子圈,楊皇後被廢,就連僅剩的楊太後,也沒有得以善終。

在李承璟登基之後,當即便下令重審建武八年清玄觀滅門一案。最後查出,山洪並非偶然,而是上遊有人炸毀堤壩放水;清玄觀無一人生還也並非天災,而是被人滅口。

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針對皇太子的謀。背後主使,正是當時的楊太後和首輔楊甫

謀殺皇太子,還涉嫌謀害前皇後鍾氏,楊甫被重新追加罪責,可惜在毒酒到來之前他就因貧寒迫,染病而死。楊太後也被剝奪尊位,不準合葬帝陵,不配安太廟。

並不是死了,曾經的罪孽就可以一筆勾銷,楊太後死後,依然為自己年輕時的暴行付出了代價,名俱裂。楊甫把持朝政二十多年,斂財無度,然而臨死時,邊連抓藥的銅板都不夠。

康王妃兼原配皇後鍾氏,被李承璟尊為太後。然後鐘太後已經逝去多年,如今後宮之中,依然隻有皇後一人說了算。

其實除了皇後,也沒有其他人。這一點淑太妃十分羨慕,皇帝在登基大典同天,同時舉行冊後大典。全套禮儀結束後,大齊年輕的新皇當著全朝百說,開國高祖立下法度,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他今年二十二,已有長子,故此生再不納妃。日後外臣子,不得再提充盈後宮、選秀添人之類的事

皇帝出口旨,一言九鼎,而且還是在登基大典上說的,誰敢有異議?之後果然,沒人提選秀一事。五軍營董將軍也十分沒臉,灰溜溜將足,聽說這幾天,已經在張羅給董小姐選婿一事了。

皇帝敢當著天下人的麵說,可見信心和決心有多大。淑太妃對程瑜瑾十分艷羨,然而淑太妃不是羨慕程瑜瑾當了皇後,也不是羨慕程瑜瑾有一對可的兒,而是羨慕李承璟對的用心。何其有幸,此生能得夫婿如此對待。別說程瑜瑾是皇後,就算隻是個普通民婦,天底下都有的是子,願意用一生榮華富貴來和程瑜瑾換。

隻可惜,既換不來,也羨慕不來。

這時候又有宮人進來稟報,宮給程瑜瑾和淑太妃問好,然後垂手在一邊,不再說話了。淑太妃瞭然,藉口剛搬家,宮中還有事,先行告退。

程瑜瑾客氣兩句,讓連翹送淑太妃出去。淑太妃出門時,約聽到,裡麵提到了「靖勇侯夫人」的名字。

靖勇侯夫人啊。淑太妃瞭然,怪不得不方便說給聽,原來是程瑜墨的事。淑太妃早年從孃家聽說過,宜春侯府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姐姐聰慧端莊,妹妹活潑隨,後來,靖勇侯和姐姐訂婚,過了兩個月後說認錯了人,改了妹妹。

所以,最後是妹妹頂替姐姐嫁了過去。妹妹肖想姐夫,這本來已經夠讓人詬病的了,要是程瑜墨婚後和和的倒也算了,偏偏和霍家鬧得飛狗跳,不得安生。聽說程瑜墨和婆婆霍薛氏,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好幾次都了手,簡直了勛貴人家的笑話。

霍長淵攤上這麼一個妻子和母親,以後有的是他。可能是因為家事不順,牽製了太多力,霍長淵仕途也毫無寸進,甚至因為疏忽,犯了好幾次錯。

一個朝廷命像他這樣,家宅出了名的不寧,場上也沒有多大功績,仕途基本已經到頭了。聽說靖勇侯爵位到他這輩已經是末代了,以後,還不知道京城裡有沒有靖勇侯這號人。

反而姐姐呢,被退婚後在家裡留了一兩年,最後嫁給了借住程家的太子,也就是當今陛下。人生際遇,難以言說。

扶著淑太妃回宮,聽淑太妃慨完這對姐妹的際遇後,宮說道:「太妃娘娘,您說是不是正因為姐姐退婚在家,說不上親事,才撿了天大的?畢竟私底下一直有傳,太子當年娶程家,是因為答應了程老侯爺的條件。程老侯爺仗著救命之恩,挾恩求報,讓太子娶程家作為報答。二小姐已經嫁人,家裡隻剩下大小姐,所以才……」

淑太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宮話中的意思後,十分不屑:「可笑,事後諸葛亮,這不過是庸人給自己金罷了。我們如今這位陛下,雖然看著風霽月,禮賢下士,但是滿朝文武誰敢頂撞陛下一句?外和剛,謙和而有主見,這位主的能耐大著呢。如果當初不是他自己願意,誰能迫他娶不喜歡的子?別說程老侯爺,就算先帝也不行。你再看看陛下對皇後的稀罕模樣,說當初不是他自己謀奪來的,本宮第一個不信。」

想了想,很容易被說服。無論是東宮時還是登基後,陛下的種種表現,確實很此地無銀三百兩。

淑太妃說了一會,臉上帶著悲憫嗟嘆,緩緩嘆息:「這個說法是誰傳出來的,本宮大概也能猜到。可憐啊,一輩子隻能看到別人得到了什麼,卻不想想人家付出了什麼。姐姐未退婚時,怨恨姐姐頂替了自己的姻緣;等如願嫁了過去,卻把自己的日子過的一團糟糕。這時候回頭見姐姐又嫁了好人家,心中不平,反而怨祖父偏心,說姐姐撿了自己的。嗬,可憐,可笑,可悲。」

沉默,淑太妃給自己悠悠打著扇子,似有所指道:「本宮雖然不知道程家的事,但是本宮猜測,若當年沒有退婚那一茬,大姐姐按期嫁了過去,之後的太子妃皇後,也不會和妹妹有什麼關係。本不是撿了天大的,而是那個位置,本來就隻留給一個人。」

淑太妃嘆了一會,突然笑道:「這些和本宮有什麼關係。新朝的事,本宮這個前朝太妃什麼心。以後陛下和皇後的事,不許再說。」

「是,奴婢遵命。」

夜幕漸深,紫城裡次第亮起燈火。李承璟在坤寧宮裡逗孩子,分別掂量了兩個孩子後,李承璟道:「明月又漂亮了,果真是我大齊的明月。不過李明乾也胖的也太快了,他以後要注意形象,可不能吃個胖子。」

程瑜瑾聽到這話瞪他:「說誰胖呢?這分明是正常的圓潤。」

「圓潤?」李承璟著兒子胳膊上的笑,「你看看他的胳膊,這還正常?」

李承璟在程瑜瑾的眼神中敗下陣來,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平時看著還明理的,怎麼對兩個孩子這麼沒底線?」

程瑜瑾輕哼了一聲,把他手裡的孩子奪過來:「你竟然還嫌棄上了。兌完明乾兌我,看不慣的話,回自己宮去。」

李承璟笑,連忙手護住程瑜瑾:「他是真的重,你小心抱不住。好了好了,我怎麼可能說你,別生氣。」

小孩子力不濟,沒玩一會就困了。李承璟讓宮將小皇子、小公主分別抱回去睡覺,沒了礙手礙腳的孩子,李承璟終於能和程瑜瑾單獨相

他屏退宮人,和程瑜瑾對坐窗前,親手給倒滿杯盞,說:「重將至,登高去疾。今年我們恐怕是登不了高了,先喝杯花酒,暫且應應景。」

杯盞裡的酒是橙紅的,倒在白玉杯裡極為好看。程瑜瑾拿起來試探地抿了一口,發覺並不辛辣,才慢慢喝盡:「這個酒甜甜的,一點都不嗆。」

李承璟又給倒了一杯,另給自己滿上,說:「不要喝的太急,雖然是花酒,口清甜,但是後勁並不小。喝太快,一會你就該暈了。」

而這時程瑜瑾已經又喝了半杯,低頭看了看,無奈道:「後勁不小,為什麼不在之前說?非得看著我喝完了,才告訴我?」

李承璟挲著酒盞,挑眉笑道:「可能許久沒見你撒酒瘋了,有點懷念。」

「別誣陷,我什麼時候撒過酒瘋?」

「還不承認?你之前喝醉了,那可是酒壯慫人膽,對我極為放肆。」

程瑜瑾撐在小桌上,發覺這個酒上頭真的快,現在就有些暈乎乎的了。程瑜瑾側著頭,笑問:「殿下怎麼知道那是喝醉了?」

他殿下,顯然已經喝醉了。李承璟配合地點點頭,說:「有理,很可能是你借酒裝瘋,為平時之不敢為。」

「那我做了什麼?」

腳,抱在我上不放,還意圖強吻於我。」

來,本沒有。程瑜瑾微笑著看他一本正經地胡扯,點頭道:「那可真是委屈殿下了。後來了嗎?」

李承璟短暫地停頓片刻,義正言辭地搖頭:「沒有。」

程瑜瑾笑,突然撐起,越過矮桌湊到他臉前,輕輕湊上一吻:「那現在就了。」

程瑜瑾做完之後臉就紅了,想回撤,卻發現腰已經被人扣住。李承璟反手將放倒,一臉正經地說:「你這樣強吻人不對,為夫教你。」

程瑜瑾臉越發紅了,心想借著酒勁裝瘋的人分明是他才對。窗外天高氣爽,蒼穹深邃,繁星滿天。程瑜瑾麵前倒映著漫天繁星,而眼裡隻能看到一個人。

臉頰緋紅,最後,含嗔帶怪地瞪了眼前人一眼:「道貌岸然,毫無為長輩的自覺。」

「既然承你一聲九叔,我這個叔叔當然要為你答疑解,將你教好。好好學著,下次強吻人不許這麼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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